她這種表現,看起來就像是……回想不起來自己是誰的樣子。
所以在見到真正的龍女本尊時,他才會進行這樣的勸諫。
蕭停雲搖頭笑道:「趁著殿下玩耍,咱們聊點正經的事吧。徐少俠,這美利堅合眾國還有什麼英雄豪傑,不知可否幫我引薦一下?」
結果一番試探之下,發現美國巫師也就是那麼回事。這些所謂的西方巫術,根本不值一提。
徐世傑嘆了口氣。
一個人珍視的生命,在另一個人眼中的價值可能還不如一個饅頭。
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認為你要造反的人,看你出門買兩斤土豆都像是要造反。
徐世傑笑道:「蕭先生你如果覺得現在的生活還不夠充實,大可留下來多等一段時間。如今人家都當你是過江龍,懶得與你計較。就像是我這一次回老家娶媳婦,人家還不是像送瘟神一樣送我?」
既然他無法阻止龍女前往海外,那他就想搞清楚龍女出海的和_圖_書動機。
那你可以去黃石……
一念至此,徐世傑就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交流的價值了。
但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
果然是三觀不合,聊什麼都費勁。他說的是民生,而蕭停雲卻給他講歷史。
徐世傑很想問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三觀不同,多說無益。你覺得沒有意義的事情,對於人家來說可能是難得的生活情趣。
「我覺得沒有什麼可比性,這裏的風水實在太差了。」
人的世界觀一旦定型,就很難扭轉。
面對外敵入寇,有的讀書人選擇屈膝臣服,家國大義在他眼中如同狗屁,反而為自己保留文脈與宗祠而沾沾自喜。
是想要造反?
既然龍女真的在留學,那蕭停雲就有必要搞清楚,洋人到底有什麼好東西,值得龍女萬里迢迢跑到這裏來求學?
不太對勁。
徐世傑眯起眼睛,盯住了眼前的蕭停雲。
當然不可否認,他確實有這種俯視眾生的實力和和圖書資格。
「我已經抹去了自己的印記,殿下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隨時出來。」
他在舊金山並沒有找到徐世傑造反的證據,雖然看起來確實野心不小,但也確實談不上要造反。
蕭停雲反手從兜中掏出三枚竹簡,放在桌上對林滄瀾笑道:「殿下若喜歡,拿去玩就是了。」
在他沒有遭遇過真正的失敗之前,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他心中固有的觀念。
蕭停雲笑道:「你看這美國大平原,像不像咱們河南的開封城,四面漏風,無處蘊氣。也就是依仗著兩邊都是大洋天險,才能高枕無憂。」
對此徐世傑只能無奈嘆息,他預想之中的最壞情況還是出現了。
還是夢境?
他又不是第一天來美國。
他對於林滄瀾抱有充分的信心,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容忍這種陰謀算計。
蕭停雲搖頭道:「你別以為我這些日子都是在吃喝玩樂,對美國歷史一無所知。如果真如你所言有這麼得天獨厚的寶地,為什麼過去幾千年和_圖_書裡都沒有出過跟咱們一樣的文明大國,一直到英國移民乘船過來的時候,這裏的印第安人還在以部落聚居?」
「呵呵,言之過早了。」
蕭停雲能講出這種話,就說明在他心中龍女的重要性,或者說龍女尊嚴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國家社稷。
這是幻境?
徐世傑一眼就認出了波士頓的幾座標誌性建築物,但再仔細看去,卻發現鏡中的城市與現實中的波士頓又有許多不同之處。
也許在他眼裡,什麼洋夷入寇,都不過是癬疥之疾,不過是過去數千年歷史當中泛起的一絲小小漣漪。
徐世傑皺起眉頭,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這兩種假設,隨即又自我否定。
「還是算了,喝不慣這裏的水。」
儘管蕭停雲說林滄瀾一個念頭就可以回來,可是透過水鏡,徐世傑分明看到林滄瀾一臉茫然,警惕地看向四周。
她沒有徐世傑那麼偏激,如果僅僅是觀念不同就要放棄的話,大明如今四萬萬子民,說實話剩不下幾個。
和圖書他想要讓國人都過上美國人這種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歷史上不乏這種例子。
「人家確實高枕無憂,地廣人稀,物產豐饒,永遠都不用擔心天災人禍。」
林滄瀾接過那三枚竹簡,就看到上面以古篆雕刻著「天」「地」「人」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在竹簡上緩緩地蠕行,彷彿被注入了生命一般。
只不過現實中已經是深夜,而鏡中的波士頓依舊艷陽高照。
蕭停雲笑道:「是他們主動上門生事,並非我有意為難。」
「能否也讓我試試這三道題呢?」
他想了想,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對蕭停雲說道:「你來美國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覺得這裏和咱們老家那邊比起來如何?」
但蕭停雲眼裡根本沒有國人,或許在他眼裡,人,只是歷史洪流中的一滴水珠。
林滄瀾首先開口問道:「蕭先生,我聽說你給美國的巫師留下了三個謎題,直到現在他們都沒能解開,就連解題者也消失無蹤?」
眨眼之間,林滄瀾的身影www•hetubook•com•com就消失在座位上,只留下那三枚竹簡從半空中墜落。
這就是三觀的問題,你所重視的東西,人家未必重視,還當你是傻屌。
蕭停雲搖頭道:「我準備在波士頓這裏待一個月,然後乘船去歐洲,看看傳說中的英吉利,法蘭西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但林滄瀾卻並沒有就此放棄。
畢竟現實世界沒有評分系統,能夠客觀評價善惡對錯。
三人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聊天。
可哪有反賊不好好經營地盤,自己跑到東海岸去讀書的?
具體哪裡不對他說不出來,但感覺就是不對。
似乎是察覺到了徐世傑眼中的殺意,蕭停雲一邊解釋,一邊抬手畫出一面水鏡,讓他看到林滄瀾的影像。
「只是蕭某過去的遊戲之作,怎敢以此戲耍殿下。」
家中兄弟不和,有的人寧可花錢雇外人謀殺親族,也不願意坐下來好好商量,只因為古人有雲攘外必先安內。
蕭停雲一開口,徐世傑就已經基本上判斷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她在波士頓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