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海外只有一些魑魅魍魎，不成氣候的野怪毛神，你這種說法當然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有的藥方、藥材看起來奇葩，但你不能說它不科學。
否則沒道理說堂堂地獄大君和東方的蓬萊仙人，這麼巧合地做夢都做到一起去，連歷史細節都設計得如此完善。
蕭停雲的臉上寫滿了「別跟我扯這些，你就說結論是啥就好。」的不耐煩表情。
就像是古代醫學一樣，古代的郎中手裡有藥方，知道這種葯能治病，但他很難判斷出具體是哪一種藥材的藥理成分，對病症產生了具體的效用。
「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
古人有句話叫做淫人|妻女笑呵呵，妻女人淫意若何。
人一旦建立起世界觀，就會本能地用自己的固有認知去解釋自己不理解的問題。
徐世傑正色說道：「簡單來說，就是洋人的超自然力量，那些牛鬼蛇神都很鮮活，不僅僅是研究魔法的巫師，還有不少惡魔和hｅtuｂooｋ•ｃｏｍ•cｏm天使都在人間頻頻現身。但在咱們老家那邊，周天神佛都是泥胎木塑，人前顯聖的記錄越來越少。到如今，天庭幾乎是空空蕩蕩，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他沒有往下說，但他覺得蕭停雲應該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如果僅僅是將其看作為「現實世界的另外一種發展可能性」，這種觀點無疑是非常膚淺的。
尋仙而不得，最大的可能當然是自己肉體凡胎，有眼不識真人。
普通人思考不了這麼複雜的問題。
當初在阿卡姆，梅菲斯特竊取歷史概念強行捏造八岐大蛇的時候，林滄瀾就和徐世傑討論過有關於平行時空是否存在的問題。
就像是報紙上的頭版頭條，主編永遠都不需要考慮什麼真實可信，客觀嚴謹……那都是忽悠小孩的。頭版頭條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有足夠的噱頭，吸引讀者的眼球。
徐世傑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繼續給蕭停雲科普https://m.hetubook.com.com他和林滄瀾的研究成果，轉而選用了一種對方比較容易理解的說法。
「所以殿下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太虛幻境實際上並不是我師門傳承的法寶，而是一個觀察平行時空的窗口？」
「還是我來說吧。」
只要他自己的邏輯能夠形成自洽，你就很難去說服他。
從蕭停雲的表現就可以很明顯看出，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或者說無法理解林滄瀾和徐世傑心中擔憂的問題。
但能聽懂不代表能理解。
「蕭先生你來美國這麼久，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這裏和咱們國內的最大區別。」
寫穿越小說綽綽有餘，考慮到讀者的文化水平，你寫太複雜了人家也看不懂，反倒不討好。
你說它不是太虛幻境，行，你說得對，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思想？
蕭停雲不是蠢人，他當然能聽懂林滄瀾的意思。
「蕭先生，如果我們這邊的神仙都在閉關，和_圖_書而洋人的神仙能騰出手來搞事的話，那我們肯定會處於不利的態勢之中。」
同樣是持刀殺人，在法律層面上也有蓄意謀殺、正當防衛、過失殺人等各種不同的可能性。沒有充分的證據，就確定不了具體的罪行。
三年不下雨，有人就認為是皇帝失德導致天罰。
蕭停雲點頭道：「這確實是個問題，所以我才會聽你的建議來美國。只可惜我來了這麼久，都沒有見到一個西洋神仙。」
如果說上一次林滄瀾僅僅是注意到了這種「可能性」，那這一次她就算是清醒地意識到了，平行時空的客觀存在。
它只是不符合現代西洋醫學建立起來的科學體系，但不代表藥物本身沒有作用。
按照蓬萊人的說法，這個就叫做太虛幻境。乃是當年蓬萊練氣士祖師截取天地之間一點生機，在沙盤之中演化出來的小千世界。
不能論證，就無法定義。
你就說是或者不是就完了，什麼叫做不能完全排除可能性……httｐs://m.hetuｂoｏk.ｃoｍ.cｏｍ
把飯直接塞進嘴裏，不要管什麼營養，什麼口味。沒有噱頭，沒有簡單的1+1，讀者就不買你的賬，轉頭去看其他報紙，就這麼簡單。
徐世傑忍不住皺起眉頭。
古人並沒有平行時空的概念，這不能說是古人的錯，即使現在這個概念也只是一種假設猜想，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進行論證。
蕭停雲皺眉道：「俗話說天上一日，人間一年，況且天上真仙，也免不了要閉關修鍊，幾百年不問世事並不值得奇怪……」
徐世傑聳肩道：「但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種地理封閉的時代了，玄奘和尚當年求取經文走了十幾年，現如今從廣州到印度坐船最多也就是十幾天。現在我們知道西方人也有自己的宗教信仰，有基督教，伊斯蘭教，印度教……如果說他們的神不存在，那他們是怎麼發展到今天這種實力水平，能跟咱們分庭抗禮？如果說他們的神存在，那我們過去幾千年的歷史裏面為什麼沒有任何記錄hetubook.com.com？」
林滄瀾用詞比較嚴謹，然後不出意料地在蕭停雲臉上看到了無奈的神情。
平行時空的概念也同樣如此。
徐世傑攤手道：「這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你太厲害，人家不敢來找你；第二種嘛……」
「殿下認為，我們的世界，也是一方小千世界？」
但應用在現實中就沒這麼簡單了。
同樣的道理，古人不是沒有發現平行時空，但當時他們的認知還不足以理解這種現象，只能以自己的世界觀去進行描述定義。
蕭停雲笑道：「古人對於神仙的幻想，往往過於誇大。蕭某世居東海，閉關修鍊百年，按照凡間的標準來判斷，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一個小仙。可我這個所謂的神仙，跟野人也沒什麼區別，要說到眼界見識，就連一些凡夫俗子也是比不過的。」
徐世傑向林滄瀾投去一個讓她少安毋躁的眼神，這姑娘閉門造車，讀書都快讀傻了，腦子裡面都塞滿了各種前沿理論，即使是自己有的時候也不一定能跟得上她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