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異常本身就是異常。
草原上的牛羊在降生的那一刻起就要學會站立和奔跑,否則就會淪為野獸的食糧。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這條狗子的成長速度如此緩慢確實也不足為奇。這要是放在國內,找個山洞閉關修鍊三五百年都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真是穿越者的話,那她現在應該已經有智力了,可看這隻狗子的蠢樣,與正常的狗子沒有絲毫的區別,甚至可能還要更笨一點。
「法國人從二十號就開始過聖誕節了嗎?」
這個時代的工人運動此起彼伏,但基本上都不成氣候。其中最大的原因不是工人不想反抗,而是資本家有太多種辦法分化瓦解他們的力量。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人類的幼崽卻可以在母親的懷抱中安心享受好幾年的幸福時光,即使哇哇大哭也不必擔心自身的安全,每天食物不斷,一年也就勉強長大一圈。
字面意義上的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看你的臉色,這個忙一定不太好幫吧?」
整和_圖_書
個十二月份的美國,異乎尋常地平靜。
徐世傑將兩人請進來,讓白芷沏好茶水,坐下來笑道。
總體而言,這個時代的美國被資本家們視作為黃金時代,廣袤無邊的土地任由他們肆意擴張,盡情索取,市場的發展似乎永遠都看不到盡頭。即使是從手指縫裡漏出來的湯湯水水,也足以餵飽那些要求並不算高的工人階級。
盧西婭可能是穿越者,但他不是,這是他的世界,這裡有他的國家,民族,故鄉和同胞。
德拉庫爾正色說道:「我不是想來打擾你過聖誕節,但這一次真的事關重大。只要你答應幫忙,什麼要求你都可以提。」
娜塔莉聳肩道:「是我要求和德拉庫爾先生一起來的,他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巫師,一個優秀的領導者,演說家……但在私下裡,我們都覺得他其實不怎麼擅長處理感情問題。」
如果一個人真能掌握時間的權柄,那她干出什麼事來都不奇怪。
這是風雨欲來的前奏。
也不和_圖_書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派上用場……
「什麼要求都可以提?這就是你把你們那邊最好的姑娘帶過來的理由嗎?」
陪著他一起來的還有那位法國女軍官娜塔莉,從她手腕上隱隱見血的繃帶可以看得出來,最近的日子似乎不太好過。
徐世傑笑道:「以你們國際戰線目前的實力都解決不了的問題,甚至想到要來請我出手,這個人的重要性我是能感受到的。出於我們的私人友誼,我也願意幫忙。但如果你不願意透露更多信息的話,我也不清楚具體要幫助你們到什麼程度。到時候如果準備不充分的話,只會事倍功半。」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自己也沒少付出。
聖誕節臨近,有客人來訪。
「徐,我是來求你幫忙的!」
德拉庫爾滿面風塵之色,看起來十分疲憊。
至於知識分子……那些最喜歡標新立異,滿腦子極端思想的知識分子,過度自由的學術空間也讓他們完全放開自我,不再關心身邊的油鹽醬醋。沒和圖書有這些聰明人帶頭挑事,即便有工人運動,也掀起不了多大的風浪。
徐世傑之所以選擇回到阿卡姆鎮,而不是留在舊金山,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捨不得薔薇十字會這個重要的消息與知識的流通渠道。
由於缺乏英國皇家科學院那種瘋狂內卷的學術氛圍,薔薇十字會這些年來都沒能拿出什麼值得稱道的成績。當然對於這些學者們來說,能讓他們研究自己喜歡的領域就已經不容易了,至於說研究成果有沒有商業價值……至少在他們餓死之前都懶得考慮這種問題。
他又不傻。
雖然是約定好的客人,但他來得有些早。
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那些超自然的牛鬼蛇神。似乎是大家都已經折騰了一年,倍感疲憊,都打算偃旗息鼓回家過年。
娜塔莉與德拉庫爾對視一眼,似乎下定了決心,咳嗽一聲,正色說道:「不是我想對您隱瞞什麼,只是我們也無法證實這個情報的準確性。簡而言之就是——聖子要在法國降生了和_圖_書!」
不過現實世界總體而言還是均衡的。
回到家裡,將躺在地上玩球的小白狗抱起來,看著她清澈而又茫然的大眼睛,徐世傑忍不住嘆氣。
徐世傑心裏當然清楚,自己不應該對一條狗子抱有那麼高的期待。
但徐世傑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了某些不祥的徵兆。
德拉庫爾皺眉道:「這和感情問題有什麼關係?」
當時徐世傑可是親眼看著她從大天使長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塊肉來,這種血肉的價值不言而喻,但餵了它幾個月一點變化都沒有。
徐世傑轉頭看向娜塔莉。
反過來說,腦子裡騷想法越多的人,越不容易保持住這種專心和耐心。
徐世傑開了個玩笑,但德拉庫爾臉上沒有絲毫笑容。
很多人加入薔薇十字會的目的都不單純,但在這裏如果你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光靠金錢,可沒有人願意與你交流。
路再難,也得自己走。
想要深入掌握某一個領域的知識,不僅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人力成本,更需要自身的天賦m•hetubook.com.com和努力。
一位願意配合研究的地獄大君,這可是你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鮮活素材。
他手裡有很多能勾引起這些學者興趣的好東西,甚至包括他自己。
徐世傑能從一介武夫進化到今天這個樣子,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要歸功於學會——不只是學術研討方面,要知道密斯托卡大學圖書館二樓同樣也屬於學會的私人財產。
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但薔薇十字會內部的知識卻不是輕易就能獲取到的。而且這裏的學者都是一副憨厚質樸,天真爛漫的樣子,即使以前吃過血虧,被人佔過便宜,似乎也並不怎麼在意。
「還是讓我來說吧。」娜塔莉搖了搖頭,放下茶杯壓低聲音說道:「徐先生,我跟你說實話,這一次我們是要去救人,這個人的身份很重要,我在這裏不能跟您說。但我可以向您保證,這個人對於我們所有人,包括您在內都有很重要的意義。」
想佔便宜的當然不止他一個人。
當然,他從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家裡那條小白狗的特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