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自從脫離數學僭越者的壓制，盧西婭的狀態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當他們走獸道穿過大西洋來到美國波士頓的時候，白髮的少女終於睜開了眼睛。
「1873年的五月九號嗎？」
盧西婭不說話，只是用賊溜溜的眼睛盯著吉安娜。
「簡單來說，就是這條世界線上的本土防禦組織，有點像是聯合國維和部隊。」
「包括數學僭越者、亘古龍庭在內的諸多實驗計劃，也許他們確實能拿到有價值的實驗數據，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價。但我們並不願意成為試驗品，也不願意成為代價的一部分。」
徐世傑皺眉道：「星輝聖殿是什麼組織？」
盧西婭耐心解釋道：「假設我們整個宇宙是一棵蘋果樹，每一個平行的時空，每一個獨立的世界，都相當於是掛在樹上的蘋果。這棵樹長成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樣子，是由很多種因素來決定的。從樹本身的角度來說，它開花結果的目的是讓動物幫自己傳播果實，所以蘋果樹本身並不是很在意蘋果好不好吃。」
徐世傑認為她說得很有道理。但凡是涉及時間的問題，甩鍋給狗都沒錯。
在蘇醒過來，恢復理智，搞清楚目前的狀況之後，她就想要偷偷溜走，然而徐世傑對她早有防範，一把就捏住了她的后脖頸。
他有一肚子的問題，對方肯定知道答案，但也絕對不會乖乖回答。
徐世傑忍不住問道：「什麼叫做佔位？」
徐世傑正在心中默默盤算，就聽見盧西婭乾笑著說道：「爹地，你再不回去，家就要被拆完了。」
徐世傑不解道：「這種位置是說占，就能占的嗎？」
「每個計劃互相之間既有隱秘的聯繫，有的時候也會互相hetubook.com.com衝突。就拿這一次的例子來說，因為吉安娜被佔位，無法回到現實世界……」
聯合國又是什麼東西？
「當然沒有這麼簡單，首先要明確目標的位置，然後對其進行定義。」
吉安娜說平時自己走獸道用不了這麼多的時間，純屬是盧西婭消耗的額外成本。
盧西婭瞬間睜大眼睛，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徐世傑差點沒被她給氣樂了，轉身抬手攔下一輛馬車。
盧西婭挑眉道：「你怎麼還有臉要報酬？別以為我睡過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你不是全程都在划水嗎？」
他手上這玩意兒可是剛剛吞噬掉了大天使長，睡一覺就恢復了精神的恐怖怪物。這要擱古代神話傳說裏面，最起碼也是芬里爾的級別。
時間省不下來，唯一的好處就是省事。
盧西婭聳肩道：「這是比較通俗的一種說法，大概意思就是每個人在這個世界和_圖_書上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一旦你因為某種不可抗力的因素脫離現實世界，而在這個時候又有人恰好頂替了你原來的位置。那從理論上來說，只要他不主動離開，你就無法返回現實世界。就像是……鐵拐李的故事你知道吧，他元神出竅，在外面玩夠了回來一看，自己的身體都被燒成灰了，沒辦法只能奪舍了一個瘸子。」
人有人路，獸有獸道，可供野獸穿行的道路並不一定適合人類行走。
「其實她這麼心平氣和地跟你講話，就是知道你在未來會加入星輝聖殿。」
「換言之，就是我們的世界本身並不完美，存在各種缺陷，被蟲吃鼠咬也很正常。但果農為了賣錢，會噴洒農藥，摘取劣等果，讓好果子充分吸收營養，變得又大又甜。」
「獸道」是一種近乎傳送魔法的高維旅行方式。
非要具體去形容的話，差不多就相當於用龍捲風把大西洋里
和圖書的魚轉移到俄亥俄州從天而降，從理論上來說，魚還可以活蹦亂跳。
吉安娜看了一眼街邊報攤上的日期，小聲說道。
對付這種叛逆的不孝女，該用什麼好辦法呢？
徐世傑當然不會被她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騙到。
「五月九日。」
除非你荒野求生知識點滿……
吉安娜擺擺手，不再理會她，轉頭看向徐世傑說道：「徐先生，我知道你對我缺乏信任，沒有關係，以後我們還有許多合作的機會，下次再見的時候，希望你能回心轉意。」
「但無論是果樹的想法，還是果農的想法，都取代不了蘋果自己的想法。」
「今天是哪一天？」
「我被佔位了回不來，我能有什麼辦法？」
家裡出沒出事他心裏當然有數。
如果要計算能量消耗的話，顯然是獸道的成本更低一些，在英國喝一杯咖啡，走上兩步就可以到美國的盥洗室上廁所。
盧西婭解釋道：「就hｅtubｏok.coｍ•cｏm好比方說，一個人的親生父親只能有一個，如果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另外一個人才是你的親生父親。那麼顯而易見，你現在的父親就不是你的親生父親。這是共濟會……在這個時代他們叫做石工會，最擅長的手段。」
每一次行走獸道都會消耗大量的時間，有的時候你甚至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坐船還是選這種路徑更快一些。
徐世傑好奇道：「這一天有什麼不同嗎？」
爹地是什麼鬼稱呼？
眼看徐世傑有開口提問的衝動，盧西婭果斷將話題轉移到吉安娜身上。
盧西婭縮著脖子，把嘴噘成「W」形狀，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
「現在開始拿我當外人了嗎？」
徐世傑禮貌地點了點頭，目送她消失在人群當中，然後收起笑容，轉頭看向被自己挾持住的白髮少女。
吉安娜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擾你們的父女情誼了。這一次的報酬，回頭我會向你索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