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人笑了，他很年輕、很張狂，衝著撩起衣襟的墨西哥人走過去，面對朝他圍過來的墨西哥人無所畏懼，就這麼頂著牛地和對方面對面站在一起。

露出平穩微笑的周末用最正常的嗓音說道：「我道歉了。」

房門聲響傳來，一道柔和的光由屋內|射出，她母親手裡拿著黑人最喜歡的亮色杯子走了出來，坐在克里斯蒂娜旁邊將杯子遞了過去：「嘿……」

上午9:00，蒙泰克又恢復了往日的晴朗，而警察局內，卻突然傳來暴君的一聲虎嘯。

此時，吉米剛好走出來，海森堡諷刺道：「吉米，嘿，吉米，I'm Sorry!」

夜，深沉。

打招呼的聲音很低沉，可杯子里飄來濃濃的咖啡香。

掛掉電話，艾華德衝著周末喊道：「周，今天你一個人，有沒有問題？」

「那是什麼？買麥片的時候贈送的？」

吉米都氣瘋了，他臉上被踹得青一塊紫一塊、眼角和顴骨都被踢破了、整個腦袋像個豬頭、直到現在褲襠里還抽抽著疼，這個時候你說你錯了？

克里斯蒂娜深情地聽著，聽到結束時再次問道：「那……」

艾華德在喧鬧的人潮中掏出了響起的手機，貼到耳朵邊上那一刻打招呼道：「克里，你在哪？你要是早來一會，就能看到無比精彩的一幕。」

「幸福是什麼？」

「神父說！」

「你們不是有錢、https://m.hetubook.com.com有人、有傢伙嗎？那些東西唯一抵抗不住的，叫智慧！」

「閉嘴，我不想知道任何理由，也不想聽到任何借口！」

「打架！」

「在德州的地盤上，你們不遵守德州的規矩。」

「不，你說得不對，這是偷襲，要是真正的對決，周未必會贏。但是，我很爽。」

「幸福是……」老人抬起眼睛往上瞟著思索了一下說道：「是……看不幸的背面，你把視線放在戰火紛飛的國家、滿是陰謀的辦公室、到處哀嚎的醫院，哪有幸福？可你眼裡如果有越來越漂亮的少女、剛剛開始綻放的花|蕾、放棄黑漆漆的海岸去選擇大海深處形單影隻的游輪上的燈光，那就是幸福。」

嘎吱。

周末很坦然地轉身走了出去，等他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樓下站著一群巡警，艾華德仰著脖子問：「周，結果怎麼樣？」

「你們這些來自墨西哥的傢伙根本不懂尊重是什麼，你們以談判的名義約到荒郊野外的地點想搞暗殺，結果呢？自己的殺手一個都沒回來！」

「我臉上現在還印著周末鞋底的格子印，這個時候你這個當局長的要把事情壓下去？？」吉米心裏如火山噴發般想著。

老太太忽然起身，完全展露出本來面目：「我就說不該扮演一個哲學家母親，看在你這幾天每天回來都魂不守舍的份htｔｐs://ｗwｗ•hｅｔｕbｏok.cｏm.coｍ上，這點東西讓我背了整整一個下午，下一次，絕對不相信鄰居的話，沒事當什麼教育家。」

「OK!」

「你……只是希望我找個男朋友而已。」

「Ye!!」

「我是希望你幸福。」

他就是這麼從容地轉身，伸手推開了身後的墨西哥人，偏著臂膀從人群中鑽了出去。

德瑞克徹底壓制道：「我不管你們為什麼打架，誰要是把這件事捅出去，我一定把那個人調去邊境牽狗。」

「別，別告訴我。」

此時的克里斯蒂娜坐在自己家門前的台階上，在全身放空時，雙手拄著膝蓋、用手掌托著下巴，整個人目視遠方天空，沉浸在思緒里。

「是我打擾了你的思考嗎？我很抱歉。」

黑人繞過街區，在九死一生中活過來那一刻，他突然全身無力地靠在牆上，剛才的霸氣全無：「Shit，沒想到在幫派里升職要這麼危險。不過，我做到了。」

窗戶瞬間關上，可是他的叫罵只讓警察們愣了一下，緊接著……笑聲繼續，這時，所有警察開始一邊笑一邊探討著昨天那場戰爭。

「我要去聖安東尼奧看兒子。」

當第一個黑人穿著黑色背心、灰色運動褲抱著頭巾在西語區出現時，街角的墨西哥人開始聚集，這些人或者剃著光頭、或者套著寬大的T恤，更有甚者，竟然衝著那個黑人撩起和_圖_書了自己的衣襟，將別在褲腰帶的槍支露了出來。

穿著寬敞睡袍的老太太阻斷了克里斯蒂娜的話：「故事具有極強的單向性，這會讓人無法思考。我沒過過你的人生，你確定要在這種情況下給我講個故事，然後利用我對人生的理解判斷對錯嗎？」

「周一個照面就放倒了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吉米……」

房門又一次打開后關閉，克里斯蒂娜在愣神中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這才是我媽媽。」

一句嘲諷之後，黑人轉頭衝著所有墨西哥人喊道：「我為黑人區的神父帶來一條信息！」

克里斯蒂娜接過杯子收斂心神，坐在那說道：「母親。」

德瑞克大吼著叫出吉米的名字：「你聽見了沒有？」

各打五十大板……不對，好像是99%的板子都拍在了吉米身上，只有最後一下輕輕地揮向周末，還沒等打疼，懲罰就已經結束了。

黑人伸出拇指和食指擺成槍狀狠狠杵了一下墨西哥人，而後將食指對準地面大聲喊道：「就在這！」

周末點點頭，什麼都沒說走出了警察局。

「我需要指引，我……」

德瑞克在辦公室內「噗」的一下笑了出來，緊接著趕緊收斂笑容，讓整張臉變得無比嚴肅，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罵道：「都閉嘴！這又不是該死的籃球館！」

墨西哥人整理一下剛才撩起衣襟時弄亂的衣服，回應道：「剛才有個黑人來賣hｔｔps://wｗw.h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coｍ屁股，我們只是問問價，不犯法吧？」

德瑞克此時一扭頭，挺起身子指向周末道：「還有你！」他痛罵了吉米一頓，到了周末這，只剩下一聲「還有你」。

「我錯了。」周末低眉順眼地說道：「我不該衝動，吉米，非常抱歉，昨天，我沒控制好情緒。」

「警察在警察局門口打架？！」

「人生最難的選擇不過是捨得或者捨不得，我捨不得你、捨不得兩個外孫、捨不得這個家，所以選擇了戒賭，寧願每天都回到家裡和你開啟戰爭模式。」

嘀、嘀。

兩名蒙泰克警察衝著一群圍成一團的墨西哥人大喊，同時用手扶著槍。

「不，我今天一天都不會出現。」

「他會被找出來！」

「克里斯蒂娜呢？」

……

黑人扭頭看了一眼，剛好看見一輛警車開了過來，於是他最後說道：「給你們十秒鐘時間做個選擇，要麼把我幹掉，在不遠處那輛警車到來之前，要麼，別他媽擋我的路。」

艾華德聽到這，微微抬頭看了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周末一眼：「談戀愛了？」

「你們挑起來的戰爭，毒蟲！」

「得了吧，我只是你的母親，不需要判斷對錯，我要做的，就是簡單的支持你。」

「多長時間？我看看能不能應付過去？」

克里斯蒂娜覺得母親有點不對勁，平常她不是這麼說話的，不過這種支持又不允許她質疑：「我只是，不知道和圖書該怎麼辦而已。」

「這是戰爭！」

「吉米！」

「沒人讓你們肆意妄為。」

「你們不是有殺手嗎？」

「哈哈哈哈哈！」

嘭。

「去了聖安東尼奧。」

「你們要是聰明，最好坐下一班準點到達的毛驢滾回去，神父保證走得最快的那一個不會死在國境線上，至於其他人，我們這些黑鬼必須抱歉地說一句，墓地里沒有你們的位置。」

「別他媽問了！」生生被逼急了的老太太痛罵道：「我怎麼記得住那麼多該死經典台詞？」

巡警笑成一團，一個個地伸手指著二樓位置，笑得前仰後合。

「嘿，你們在幹什麼！」

克里斯蒂娜沒理會母親的這一句，開口闡述道：「我……差點害了……」

「Wow!」

「局長……」

「沒人允許你們霸佔蒙泰克，還殺死了奧馬爾。」

「你他媽是我的突擊隊長，我親手提拔上來的人，這個時候你在警察局門口和一個穿著警服的巡警打架？？你一定是覺得我不夠煩！」

「艾華德，我要請假。」

厚厚的雲層遮蔽住星月，雲層下，是克里斯蒂娜的家，窗口溢出溫暖的燈光卻只能照亮窗前些許的家。

西語區。

「都滾出我的辦公室，Now!」

局長辦公室內，德瑞克雙手拄著辦公桌，上半身微微前傾，整個人怒視著吉米，周末站在吉米旁邊。

……

蒙泰克的巡警們全都聽明白了周末在說什麼，頓時歡呼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