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蠱心螺』想要迷惑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倒也不容易。」
玉娘將「蠱心螺」的特點說了一通,魏昊也聽得仔仔細細,還察覺到玉娘對「蠱心螺」這種同類極為排斥,隱隱間有些優越感。
「乃是淮水特有的釘螺,不修鍊成人前,也自帶毒素。修鍊成人後,此毒便有迷障之效……」
「看來,這巫三太子,是專門針對你們『大江龍神府』啊。」
大約是「蠱心螺」在淮水,都是沒有編製的精怪,雖然為「淮水龍神府」所用,但上不得檯面,只是用來助興、打雜。
趕緊的伐山破廟!
鎮宅的福靈,要是天天顯靈,也就沒有了神秘感,人們會少了敬仰。
所以,別看魏昊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不知道,但他根據大夏王朝的人情世故,也能反推妖怪們的交集生態。
「啊這……」
「這就多了……」
「說些粗淺的,障眼法騙幾個凡人的那種。」
「……」
估摸著,這是個和*圖*書
來頭不小的大妖,而且跟「大江龍神府」關係深遠。
絕對有問題!
「自來能殘害有功名在身之人,而後又不被天誅的,大多都是修為五百年以上的妖精。」
三百八十年了,再挺個一百二十年,就完事兒了,現在倒好,鎮壓的老鼠精跑了不說,供奉自己的石家山莊也變得一團糟。
「這怎可能!」
「為何?」
又是滑稽又是可憐。
那沒事了。
其中的助興之用,也是因為「蠱心螺」的毒素,這種微毒對有修為的人來說,會產生一定的愉悅感,所以「蠱心螺」也是淮水神靈私下聚會的助興侍婢。
「百年修為的精怪,只要不是朝廷行將就木,可不敢輕易跟讀書人作對。且不說得罪『文曲星君』,就說讀書人若是編排起來,將精怪定為姦邪,這跟『永世不得超生』又有何區別?」
「相公文武雙全,又心懷俠義,必有福報。」
興風作浪、尋釁滋事,一看就是仗勢m•hetubook.com•com欺人的二世祖。
魏昊這樣的猛|男,見了「田螺姑娘」都要準備鎚子鐮刀以防不測,普通人連黑魚怪的肉都不敢吃,現在倒好,精怪在前卻吵鬧依舊。
魏昊趕緊將他扶起來,「老太公,不是我不幫,而是我一介書生,打殺一兩個不成氣候的妖魔,倒也沒什麼,可這老鼠精明顯攀上了高枝勢力,我就算有一腔熱血,也雙拳難敵四手啊。」
這光景,最害怕的還是石太公,他一個領了美差的,結果五百年的任期,沒到期就出了事故,到時候革職查辦都是小事,說不定把他又扔回大江水底,那真是沒了出頭之日。
不好好讀書,就是這個下場,輕輕鬆鬆被妖魔鬼怪給耍得團團轉。
包裝要是失敗……那就是淫祀,直接剷除。
搞有罪推斷這好嗎?這不好。
石太公也是一臉懵:「魏相公這麼一說……」
「難怪精怪行事都要遮掩身份面目,唯恐被人知曉。」
「蠱和*圖*書
心螺?有什麼厲害之處?」
「瑩瑩,亂人心志的手段,你知道有哪些么?」
「福報就算了,我害怕。」
跟「擺盤使者」比起來,的確是差了點格調和檔次。
魏昊頓時無語:不鬧騰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有天理嗎?
「是不是覺得有道理?」魏昊拍了拍刀把,又指著石家山莊的幾個兄弟,「石太公,你再看他們,明明你都現形了,他們卻毫不驚奇。老太公可別告訴我,你平日里都是在莊上顯靈的。」
「若是淮水最常見的,大概就是『蠱心螺』……」
魏昊沒有問,玉娘已經說了,再看石太公的眼神,更加確定一件事情,巫三太子的根腳,應該是在淮水。
幫什麼忙呢?幫外地的同僚冊封某個靈獸、瑞獸為當地的神明,那是要寫文章的,四六駢儷要寫得花團錦簇,給「祥瑞」好好地包裝一下。
「石太公這是作甚!」
「……」
妖怪和神明之間,根本就是一牆之隔。
魏昊見他如此和-圖-書,也猜到了一些東西,便道:「老太公,巫三太子的根腳,你不必跟我說。」
更何況,他可是沒有忘記,當初發現「田螺姑娘」的時候,瑩瑩說的可不是「大江龍神」,而是「四瀆龍神」。
「有五百年修為的妖精,不是有一番奇遇,就是背後有靠山,這等精怪,豈能身上沒有一兩件遮蔽天機的寶物。只要不是鬧得民怨沸騰,于神仙眼中,不過是凡間的一樁小事。」
不過轉念一想,也別怪仙神如此,就是凡人自己……不也是如此么?
「我命休矣……」
事情要是再不緩解,福靈也成邪靈,百姓可不管你什麼功勞苦勞三百年,你都不靈驗了,我還求你作甚?
還別說,挺有道理的。
小老頭兒當時就坐地大哭,大江龍神府一旦知曉,拿他是問是肯定的,他一塊石頭,沉到江底又不能動彈,跟死了的確沒有什麼分別。
「今年秋闈,我必高中!」
沒有?
現在魏昊這麼一提,石太公這才反應過來,hetubook.com.com的確啊,他都是現形的,結果石家山莊的人半點驚訝都沒有。
「我在想,幸虧我有功名在身。」
道理么,不分神仙凡人,都是大同小異。
但巫三太子是妖怪,老鼠精也是妖怪,那就先認為它們有罪。
淮水?
看著石家山莊兄弟四人現在這副唯利是圖的模樣,頗有點心有戚戚。
就巫三太子那操作,怎麼看都不像是好東西。
綜合起來推算,魏昊估摸著巫三太子九成九跟「四瀆龍神」有關。
地方上如果不是真的彈壓不住、紙包不住火,朝廷又怎麼可能重拳出擊?
「魏相公,小老兒危在旦夕,還請魏相公搭救啊……」
心緒有些凌亂,石太公略微一琢磨,欲言又止。
這時候石太公已經跪了下去,跳起來本就打不到魏昊的膝蓋,此時跪了,更是只比鞋子高,乍一看,宛若炸了毛的博美犬。
且不說魏昊穿越后從小聽說的故事,就是他讀書之後,時不時就有書院的先生外出幫忙。
「相公為何突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