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禪房的院門重新關上,楊桉的身影逐漸走遠。
厚重的銅門再一次關上,將殿外照射進來的天光遮擋,萬佛殿內又變得隱隱有些晦暗。
聽到慶空禪師的話,楊桉不禁笑了笑。
沒過多耽擱,在丹丸的藥力打開了渾身的竅穴和筋脈,就連血管之中,血液都已經停止了流動,心臟撲通撲通的快速跳動。
真是個完美的卧底!
最後怕是丹沒練成,圍觀的人卻一個個都瘋了。
一切都得按照規矩來,不能因為楊桉是佛子而壞了規矩。
慶空卻突然懵了。
不管如何,倘若能夠從中悟得舊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和這些個禿驢打交道是真的心累。
「洲外一為寒州之處,有一門派名叫命鶴門。
原本倒在地上狀若干屍的慶空,軀體緩緩動彈。
佛子殿下做不到,但是……若能請動海殊菩薩出手,這對佛子殿下來說,應當是輕而易舉之事。」
看著離去的慶空。
嘩啦啦——
「佛子殿下大可放心,你是我大德尚善之地的未來,但凡有所求,菩薩定會有所應,不會坐視不管。」
他身上的僧袍之中,一串念珠緩緩飛起,從中不斷飛出一根根黑色的,就像是被燒焦的木柴。
此種妖魔十分特殊,天生具有對佛性的親和,因此常常裝扮成我等僧人模樣,在凡俗之中建廟立寺,蠱惑人心。」
他的手中頓時出現一支長長的長長的……箭。
他還真就是這麼做的,根本洗不了。
「菩薩,元忌此來並非是為修行之事,因為元忌還未開始修行。」
他突然感覺,這煉體法的修行方式,就像是把自己當做一顆丹藥,然後把其他的不同功效的東西全都一股腦塞進去,然後等待著這顆丹藥產生各種各樣的化學反應,最終順理成章的成為一顆完美的丹藥。
特別是,他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個和尚。
當這些靈物的藥力和功效,開始在楊桉的體內發揮作用,身體也開始變得有些炙熱起來。
「慶空禪師,恕元忌直言,元忌修為尚淺,沒有什麼見識,也沒和妖魔打過什麼交道,恐怕無法滿足禪師的要求。」
兩人之間分別的時間並未有多久。
想到這裏,海殊菩薩也微微嘆了口氣。
「佛子殿下,實不相瞞。
但此時倒在地上,渾身乾癟如同枯木的慶空,卻是沒辦法做出任何的回應。
「佛子對你此番條件未有回應,你是否還要求佛子為你前往無間獄,取走隗魔之精?」
楊桉可沒答應他,只是說去試試,求見海殊菩薩。
海殊菩薩笑道,這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
慶空的聲音戛然而止,無數的經文梵咒紛紛鑽入他的體內。
海殊菩薩笑問。
他迅速的反應過來,佛子為什麼會出爾反爾不重要。
「菩薩!元忌句句屬實,不敢誑言。」
「命鶴門內有一物,名為地仚法碑,是我大德尚善曾遺失的重寶,若是追查到此物的下落,隗魔之精將能成為對你的獎賞。」
所以這個條件看起來,肯定沒那麼容易。
落在其他人的眼裡,就像是已經被人算計了都還茫然不知。
竟然望向讓他動用海殊老和尚的關係,去取那隗魔之精。
就在這時,忽聞殿外風聲大作,厚重的銅門一下子被打開。
所幸需要承受的代價,與修行玉伽金剛身並沒有什麼聯繫,都被楊桉一一凈化,將所有代價全部消除。
沒過多久,楊桉沿著記憶中已經熟悉的道路,穿過偌大的廣場,踏上千米的長階,來到了當日第一次見到海殊老和尚所在的萬佛殿。
楊桉不禁想起前世某本小說中的名言,代入此時的畫面,心潮澎湃。
看來找替身之事,也應該儘快提上日程才行。
這種行為,不就是找死嘛。
「慶空,且問你,佛子是否因狐狼木心前去尋你?」
楊桉說道。
此時前來拜見他,也唯有可能在修行之中遇到了問題。
話是這麼個理,但楊桉卻是搖了搖頭。
無數的經文梵咒驟然將慶空籠罩在內,形成一圈一圈如流水般的環形。
面對這般神色的菩薩,即便是身為禪師,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是顫顫巍巍。
轟隆!
還別說,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菩薩,慶空和佛子之間,乃是有言在先,以物易物,也是佛子親口答應下來的,慶空並未有任何……」
可惜的是佛子的身份他暫時還不準備向專愚老人透露。
這才進來幾天啊,立刻就讓一位殭神禪師落得如此境地。
這傢伙是想讓他這個佛子去送死是吧?
楊桉心中腹誹,但面色不變。
他現在明面上的修為也就只是假食後期。
這樣一來的話,楊桉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
每回答一個問題,慶空的臉色同樣也蒼白一分。
煉體法不同於術法,煉體法想要修行,過程十分繁瑣複雜,並不是掐幾個印決,念幾句咒語就能搞定。
海殊菩薩依舊還是一臉的慈祥和藹,他就像是永遠駐足於此的佛像之一,一動不動,第一眼看上去和那些佛像金身竟然沒法分辨出什麼不同。
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慶空禪師自詡修行的乃是三十六禪之一的舍肉禪,故而想要求得元忌這具肉身的一些血肉,與其交換狐狼木心。
讓佛陀怎麼看?
嗬——
連他都感覺到此處十分的壓抑。
他渾身的血肉都好像已經被抽空,只剩下骨頭和皮囊。
金手指的能力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
修行煉體法所需要的材料越多,也就代表著修行過程當中,需要承受的代價越多。
當然,海殊菩薩是一定要見的。
海殊菩薩平日一般都是在這萬佛殿中。
來到萬佛殿之外,看守的僧人將楊桉攔了下來。
「元忌,且將此物拿去,也算是為慶空贖了一些罪過,好生修行。」
「元忌今日自菩薩這裏得到玉伽金剛身,前往大觀洞禪領用修行資源,但唯獨缺少了其中的狐狼木心,故而前往了明理禪院拜會慶空禪師……」
「佛子殿下多慮了,這件事對於佛子殿下來說,定然能夠做到!
青煙繚繞,香火忽明忽暗。
「不想做什麼,嘿嘿,就是拿出來看看。」
但他對這些妖魔邪物可謂是一竅不通。
可若是讓他說出一種妖魔叫什麼名字,他還真說不出來。
但他的心中,確實已經樂開了花。
「呵,佛子!
當即,一道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無間獄乃是我大德尚善之地的重地,等閑者是無法入內的。
丹丸可以幫助他將自身的竅穴和筋脈全部打開,保持短時間內的通暢。
從禮節上來看,已經全然將楊桉當成了同等地位之人。
整個過程實際上一天都未到。
這種狀態之下,似乎只需要輕輕的一陣風吹來,他都能感受得到來自風兒的撫摸,令人頭皮發麻。
高大恢宏的萬佛殿內很快傳來了回應。
慶空的最終頓時湧出大量的黑血,整個人穿戴著僧袍和袈裟的軀體,也一下子乾癟下去,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楊桉的臉上頓時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
海殊菩薩的聲音淡淡傳來,聽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十分平靜。
「哦?那又是為何?」
海殊菩薩又繼續交代道,語氣十分鄭重。
只可惜,他的話還未說完。
想要修行玉伽金剛身,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服下從佛緣殿拿到的丹丸。
利用法力控制著一種種材料,分別置於火焰之上炙烤。
而且就算能夠進入無間獄,那關押在無間獄的隗魔乃是一隻殭神境的大妖魔,就算是慶空也沒辦法從其體內將血肉精華抽離,佛子殿下自然也無法做到。」
果然和楊桉想的一樣,這傢伙還有其他的條件。
佛子若是想要狐狼木心,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商量。
楊桉深深吸了口氣。
竟然在海殊菩薩面前告他的狀?
藥力飛速的身體之中化開,楊桉突然有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就像是渾身的毛孔都一下子被打開。
但是對此,楊桉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沿著禪房的樓道,剎那間流淌而下一地的黑血。
果不其然,這些事情只要先把自己置身事外,再一五一十的給海和圖書殊老和尚說清楚,老和尚一定會動怒的。
當然,若是直接請求海殊老和尚把慶空手裡的東西搶過來,海殊必然不可能會答應的。
可就算是這樣,海殊菩薩能夠答應他的請求,為他出手。
得到楊桉的答覆,海殊菩薩微微點頭。
「菩薩,慶空禪師雖然並未答應元忌借用之事,但卻給元忌說了另一個辦法。」
楊桉一臉茫然,好似不知道說錯了什麼話,也不知道海殊菩薩怎麼會突然變作此番神態。
楊桉滿臉喜色的回到了靜室,將靜室的門關上,嘴裏笑道。
「小比崽子,你想怎麼不客氣?老娘可是一把弓,你難道還想對一把弓做什麼?」
「慶空拜見菩薩!」
慶空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微微一哼,嘴中發出呢喃。
但是在無數經文梵咒的環繞之下,不斷的壓縮,最終被壓縮成了一顆拇指頭大小的黑色珠子。
儘管死在他手底下的妖魔很多,已經不計其數。
「佛子殿下莫要誤會,慶空並非是讓佛子殿下以身犯險。
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之色,但又稍縱即逝,慶空很快恢復尋常,突然雙手合十,高誦佛號。
冷笑並未收斂,他猛然一甩袖袍,當即化作一道黑影向著樓上竄去。
他不解問道。
和弓娘日常拌嘴一會兒,畫面溫馨而又和諧,楊桉迫不及待的脫下了身上的僧袍,就要開始辦正事。
楊桉其實老早就想嘗試,用點燈法煉丹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楊桉只好看向慶空。
這支箭自上次他擊殺了命鶴那個老傢伙,距今已經再次充能完畢。
「所謂隗魔,是眾多妖魔邪物之中的一種,體長五尺,類人。
只是,他並不知曉這隗魔何處才有。
這倒是讓他鬆了口氣。
要是一群人圍觀他用點燈法煉丹,那場面……
「可是修行遇到了什麼問題?」
暗紅色的火焰在楊桉的手中不斷升騰,就連周圍的空氣也在高溫之下有些扭曲。
楊桉擺動了一下手中的未當獬箭,隨後打量了一眼。
吸收進入體內的靈物,就像是在體內各個竅穴和筋脈之中,順利的開始產生碰撞和融合
弓娘頓時顯得氣急敗壞,好似被楊桉狠狠的摳中了命門。
楊桉一臉若有所思的說道。
嗡!
但是當數件或是十數件靈物之中的代價一起爆發,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些青煙席捲,形成了一道猛烈的風暴,眨眼間消散一空。
啪嗒一聲。
他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楊桉離開呢。
大腦在飛速的運轉,慶空當即以頭點地。
這讓其他僧人怎麼看?
慶空似乎對於自己會出現在這裏,還未反應過來。
「是慶空冒昧了,還望佛子不要見怪。
楊桉一五一十將今日之事都說了出來,但是對於他和慶空的談話,卻是點到即止。
嗡!
被海殊菩薩那渾濁的雙目直視著,慶空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慶空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可是……這怎麼解釋啊?
海殊菩薩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認為是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才導致慶空如此下場,遂而說道。
那他也等同於是欠了海殊菩薩一個人情。
怎麼聽起來,和你們這群禿驢好像沒什麼區別?
所以佛子殿下若是能用一份隗魔之精前來交換,慶空手中剩下的狐狼木心都可以給佛子殿下。」
重要的是,他必須要在海殊菩薩的面前,將這件事解釋清楚。
他不明白,明明是佛子自己找上的他,想要狐狼木心,本著公平交易,他提出條件。
將玉伽金剛身傳給了楊桉,楊桉便前往了大觀洞禪,又去了明理禪院。
也不知道弓娘抽的哪門子風,跟個深閨怨婦一樣,讓他突然很不適應。
海殊老和尚對他十分看重,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可惜的是,他手中的丹丸卻是黑不溜秋的,倒是有些不應景了。
慶空的臉上露出了歉意,隨後對楊桉解釋。
這靜室里的聲音要是傳了出去,那他這個堂堂的大德寺佛子,豈不是就成了個花和尚?
聽到慶空的話,楊桉頓時微微眯起了眼睛。
隗魔之精,也就是此妖https://www•hetubook•com.com魔的血肉精華,乃是我等修行舍肉禪最合適的血肉。
而且……
「……」
正是慶空!
弓娘的聲音頓時顯得慌張起來,慌張之中竟然還有一絲興奮和期待。
身為大德寺內的佛子,慶空竟然將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還想將手伸入大德寺重地無間獄。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浮上心頭。
你把老娘扔在這裏一個人跑了,就不管老娘了是吧?」
「慶空知悉,多謝菩薩。」
主動求人,和對方主動給予,完全是兩碼事。
「菩薩……慶空有罪!」
但還沒等他的話說完,頓時就感覺萬佛殿中,整個大殿之內的氣氛開始變得極其不對勁。
楊桉嘴角不禁一抽。
剎那間。
楊桉臉上露出狐疑之色。
或許一件靈物並不會帶來太過難以忍受的痛苦。
「隗魔?」
「佛子殿下可曾聽聞過隗魔?」
得到慶空的答覆,海殊菩薩的神色頓時又變得難看了一分。
而佛子也答應了將會向海殊菩薩請求出手,兩人都說得好好的。
對此,楊桉卻是陷入猶豫之中。
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再問你,你可是將舍肉禪之事與佛子明言,並要求佛子以其血肉換取狐狼木心?」
由於點燈法是楊桉最早掌握的術法,所以對於火焰的溫度可謂是控制得十分驚喜。
為何佛子會出爾反爾?
慶空禪師聞言哈哈一笑。
他餓虎撲食一般,然後……從肉埋符中將修行玉伽金剛身的材料都取了出來,一一擺放在身前。
一共四根,最終都齊齊落到了楊桉的面前。
「是,菩薩!」
這些禿驢果然沒一個好東西,狡詐虛偽。
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抽氣聲,慶空最終從地上坐了起來,再次拜倒在海殊菩薩的面前。
「慶空的手中,還有狐狼木心?」
「是。」
海殊菩薩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凝重,同樣也充滿了無形的威壓。
「死鬼!你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老娘在這暗無天日的房間里,又空虛又寂寞!
「佛子……」
殿門緩緩打開,黑霧快速的向著遠方竄去。
這門煉體法是由舊術改良而成的新術,對他非常重要。
這是點燈法之火。
這傢伙的另一個條件果然不比第一個條件簡單。
慶空的聲音還是那般微弱,像是瀕死之人一樣,但乾癟只剩麵皮的臉上,卻露出了喜色。
這傢伙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把他當做中間人,把主意打到了海殊菩薩的身上。
直接讓海殊老和尚動手,從慶空禿驢的手裡把狐狼木心搶過來不就行了?
演戲演到底,楊桉當即行禮回應,但看向慶空的目中,還是有些局促和愧疚。
明心禪院,楊桉的禪房靜室之中。
「你……你想做什麼?」
一尊兩丈多高的佛像金身之中,突然狂涌而出大量的香火青煙。
可若是把自己先置身事外,一臉無辜茫然,把慶空的不軌之心通過語言的魅力表達出來。
楊桉可沒答應慶空的條件,他只是說了來求見海殊菩薩嘗試一下。
要是他都能對付,也能收集到隗魔之精的話,這還算什麼條件?對慶空來說不更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
此前寺內曾對此門派頒布剿文,由禪師慶隱領眾僧前往,剿滅此邪魔宗派。
海殊菩薩的神色並未有什麼變化,不再是那個慈悲的菩薩,而是一臉冷漠。
那些在佛像金身面前燃燒的香燭,火光忽明忽暗。
「若慶空無用,便讓其先借你,日後還上便是。」
倒是從海殊老和尚的話中可以得知,他並沒有時時刻刻關注自己。
無間獄……殭神境的隗魔……
慶空禪師雙手合十,微微黔首。
「哦?」
海殊菩薩問道。
雖然沒見過此物,但肯定是這個東西。
似是見楊桉還在猶豫,慶空當即又說道,算是為楊桉的猶豫不決加一把火,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禪房之中。
可他的目光看向楊桉之時,卻見楊桉竟是一副茫然無措,好似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一副模樣。
「倘若佛子殿下能夠做到此事,慶空不僅能將狐狼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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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是因為他是佛子的原因。
「元忌求見海殊菩薩。」
身為卧底,明面上的身份可不能碌碌無為啊。
讓菩薩怎麼看?
下一刻。
得知不是修行上遇到難題,還算是讓他還能保持些許期待。
這等靈物並不算什麼珍貴之物。
隨後楊桉便將長箭收回了肉埋符中。
那些黑血全部凝聚在一起,在半空之中就像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球。
青煙散去,人影現身。
「我回來了!」
元忌……元忌也拿不準此事是否可行,故而未做答應,此來就是想問問菩薩。
「你……你……混蛋!」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去浪費時間,去滿足慶空的要求。
「既如此,那元忌便去試試,求見海殊菩薩。」
相比起其他修行煉體法的修士,楊桉修行的過程可以說得上是一帆風順,沒有痛苦,反而更像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楊桉回道。
「慶空,待你何時明悟自身的罪孽,何時贖清此番罪過,再到萬佛殿來,拿回舍肉禪。」
楊桉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黔首,隨即告辭,好似心事重重。
玉伽金剛身的修行難度確實過高,此前已有不少人嘗試修行失敗,楊桉若是失敗的話,倒也不在意料之外。
只是狐狼木心而已,若非是他現在急需,且收集需要過長的等待時間。
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在海殊菩薩的面前這般作為。
「元忌切記,日後若是再遇到這等事,直接來萬佛殿便是。」
這件事也就沒辦法當成是他的功勞。
慶空大喜,當即渾身崩解,化作一片稀薄的黑霧。
「佛子殿下地位尊崇,乃是真佛轉世。
楊桉緩緩走入萬佛殿中。
這名字聽起來就是某種妖魔邪物。
「阿彌陀佛,是慶空疏忽了,佛子殿下修為尚淺,應該並未與妖魔打過什麼交道。」
一簇暗紅色的火焰在楊桉的掌中生起,使晦暗的靜室之中,一下子被映照得通紅。
若不是真佛轉世之身,佔了這等大便宜,區區一個假食,有何資格與我討價還價。」
楊桉誦了聲佛號,將狐狼木心收起,當即便向著萬佛殿外走去。
只是當他看到了下方的楊桉,又看到蓮台之上一臉冷然的海殊菩薩,頓感大事不妙,當即跪伏在地。
「弓娘,有話咱好好說,你要是這麼玩的話,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當然,想要使用這些材料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傢伙……
而能夠快速製作藥液的方法,莫過於直接用高溫將其熔化。
海殊菩薩緩緩將手收回,再度掐了一個新印。
他當然很清楚慶空為何會有如此下場,也清楚為何海殊菩薩為何會動怒。
這禿驢當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
幾種材料並沒有糅合在一起,而是分別服用。
被經文梵咒裹挾著,那黑色珠子最終向著眾多的佛像金身飛去。
逐漸走出了明理禪院,楊桉的腳步停下,回頭看了一眼離開時的方向,望向慶空禪房所在之處。
「元忌,進來。」
這可是他手中一頂一的大殺器。
別說是弓娘,就是楊桉自己,在踏入萬佛殿後,似是感受到無數尊佛像金身之上,好似傳來了數不清的目光。
嘻嘻。
對於慶空來說,楊桉身為佛子,還是自己找上門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他本就是在蓮台之上打坐,雙手作印呈于腹部,卻將手緩緩抬起合十。
楊桉自然曉得,十分恭敬的在萬佛殿外行禮。
修行玉伽金剛身的最後一樣材料也齊了,楊桉心中大喜。
「元忌此來,所為何事?」
楊桉應道,似是還沒反應過來,但話音剛落。
「莫非慶空沒有答應?
既然海殊菩薩看重他,凡有所求必有應答。
老衲竟然犯戒了……犯戒了……呵呵呵呵。」
能容易做到的,根本不需要他去做。
「阿彌陀佛!」
落在了其中一尊佛像金身的手上。
「那禪師的意思是……?」
海殊菩薩的清冷的聲音緩緩傳來,在萬佛殿中不斷的回蕩著。
如果不是楊桉事先已經將m.hetubook•com•com玉伽金剛身的修行之法瞭然於心。
「慶空,這是你贖罪的機會,若能追查到命鶴門的下落,還有相關之人的信息,便可拿回舍肉禪。」
一抹冷笑在他臉上浮現,眼中還有一絲不屑之色。
狐狼木心!
幸好將弓娘放在了自己禪房的靜室之中,不然來到這裏,怕是又會讓弓娘產生什麼應激反應。
那又何必捨近求遠,還去什麼無間獄拿什麼隗魔之精。
不管任何人都不能貿然驚擾菩薩。
楊桉無言,用一種十分懷疑的目光看向慶空。
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其中的幾種材料製作成藥液,讓自己的身體吸收。
既然第一個條件不行,那我們還可以再說說別的嘛。」
這種修為實力,在其他人眼中,能對付的妖魔顯然都是一些弱雞。
「是。」
……
「是,菩薩!」
看到楊桉僅僅只是把箭拿出來顯擺了一下,又快速的收了回去。
雖然他是殭神,但因為修行了舍肉禪的緣故,這一身的血肉都被海殊菩薩抽離,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快速恢復。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很多修士選擇修行煉體法,便是需要經歷這一痛苦的過程。
注意到楊桉的眼神,慶空當即解釋。
「此事無關於你,且先退下吧,莫要耽誤修行。」
眾僧人這才將楊桉放行,並恭敬的行了一禮離去。
然禪師慶隱戰死,眾僧也無一倖免,此後便失了此宗派的下落。」
以後若是有閑暇的話,倒是可以學學,技多不壓身嘛。
冥冥之中,好像有無數的眼睛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注視著他。
「……是。」
佛子哪有什麼心機啊,只不過是一個誠實且單純的小夥子罷了。
也唯有感受到其中的力量充盈,楊桉的心中才感覺到踏實。
人情這東西是最難還啊,何況他還是個卧底。
沒過多久,這些材料都在火焰的炙烤當中,快速的液化,最終被楊桉吞服。
另一邊。
「元忌,我佛家大忌,切忌誑言,慶空此言屬實?」
因為我大德尚善之地的無間獄之中,便關押著一隻殭神境的隗魔!」
大量的青煙竟是卷著一道身影進入了萬佛殿中。
材料已經齊了,接下來就是嘗試修行玉伽金剛身。
倘若不行的話,禪師還說了,亦可用無間獄之中隗魔之精交換,只是需要菩薩出手才能……」
「多謝佛子殿下,事成之後,狐狼木心慶空必定雙手奉上!」
就是海殊菩薩此時,原本慈祥和藹的笑容,也變得滿面寒霜。
伴隨著聲音傳來,萬佛殿厚重的大門也自動緩緩打開。
「禪師還有什麼不一樣的條件但說無妨。」
殿內生起了一陣陰冷的寒風,不知何處而來。
但是相對第一個條件,確實更能讓人接受。
在他看來,楊桉應當是已經拿到修行玉伽金剛身的材料,開始嘗試了才對。
這種事情名不正言不順,且有失公允,而且還會顯得楊桉很有心機。
「這和禪師所要的條件有什麼聯繫嗎?」
「是,菩薩,元忌知曉了。」
簡單點說,就是讓自己的肉身成為一個容器,能夠完全吸收後續其他材料。
楊桉都想忍不住誇自己一句:
整個萬佛殿突然一震。
「呵呵。」
這是海殊菩薩的聲音。
禪師之說,此舉若對元忌無害,元忌可否嘗試?
可惜的是,他不會煉丹,也還從未見識過其他修士煉丹是個什麼樣的。
他雖然未曾見過隗魔,但看這慶空禿驢,倒是也和他所言的隗魔沒差,無甚區別。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嘴中微微呢喃。
「正是!」
沒答應也無妨,靈物已被他領用,自然是屬於他的,就算是老衲也不能幫你強求,元忌索性再等些時日吧,修行之事切勿急躁。」
「元忌多謝菩薩。」
楊桉心裏喜滋滋的離開了萬佛殿,返回明心禪院。
骨頭摩擦著發出卡巴卡巴的聲音,在此時寂靜的萬佛殿中格外響亮。
慶空的嘴中發出微弱的聲音,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沙啞,就像是木頭摩擦著地面的聲音。
否則的話也不會如此急迫,甘願和慶空結仇,也要將材料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