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何夕一番洗禮之後。朱元璋看問題的視角不一樣了。比起以千年計的民族命運,以百年計的王朝命運,皇室命運。眼前郭桓案都不算什麼。
這也讓他有些沮喪,他如此嚴厲的治理吏治,到頭來卻是變本加厲地反彈。他這樣做,又有什麼用處啊?
太子一愣,心中轉過了無數心思。看著辦是怎麼辦?
朱元璋一愣,說道:「妹子,你這個做什麼?」
太子向朱元璋與馬皇後行禮過,才退下去了。
其實太子並不是沒有建過國。之前開國之初,大明北伐的時候,朱元璋親自到開封主持軍務。那時候就是太子監國,不過那個時候太子還小,不過是一個符號而已。
朱元璋說道:「你看著辦吧。」
朱元璋說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朱元璋說道:「就是你妹妹的婚事,她都十八了。難不成,你還想讓他拖到二十嗎?這一件要加急。你快去辦。」
「元廷而今沒有王保保,就不用他如此奔波了。這樣吧,讓馮用,王弼等人先行回北平給你徐叔叔打前站,這都是老將,不會出什麼紕漏的。」
這些何夕也都能想明白,只是有一點他有些錯愕。他依稀記得,在歷史上,在攻打雲南的時候,也遇見了象兵。是沐英用三段擊,將象兵驚嚇而走。而今看來,鋼弩要建功了。
真正管事的是李善長。
朱元璋說道:「不是,妹子你的身子——」
這不是太子推託,大戶www.hetubook•com.com人家婚事都很繁瑣,更不要說公主了。如果按禮儀,提前一年來說籌備,第二年都有一系急,更不要說,這裏還有一座公主府,即便不提前建設,從原來的府邸改建,也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
郭桓不過欺上瞞下的勾搭。擅自加稅。但是這些比嚴嵩的毀堤淹田,剋扣軍餉等等作為。那根本不算是。
只是朱元璋這一句話,卻將太子震得不輕。
朱元璋外派大軍,一般都會設副將為監軍。當然了,這不會直接說。但是以親信為副將,其用意大部分將軍都知道,雖然沐英在後世也是威名赫赫,其實在他這個年齡也證明過自己,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大將了。
太子說道:「有,這是今日奏疏。剛剛只是比較緊急的大事而已。」
朱元璋越發發現何夕的價值比想象的大,此刻恨不得立即讓安慶給何夕生一個孩子,畢竟聯姻最能拉近雙方關係的是孩子,孩子才是聯姻的樞紐。
何夕行禮說道:「臣明白。」
第二,太子也覺得此事蹊蹺。
朱元璋聽了馬皇后的話,也沒有說話。也就默認了。
朱元璋此刻的心情卻大變了。
無非是株連範圍而已。
太子說道:「還有,就是郭桓案。」
朱元璋固然要全力支持前線,但是支持歸支持,該有的監管歸監管,各方錦衣衛的探子是一環。作為軍中副將的沐英也是一環。
太子說道:「父皇,這也急不得。各方面都有規矩,少說要明年下半年了。」
這幾日。朱元璋已經意識到了,未來社會帶來的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好好學習,才能敏銳的把握住其中觀念,從而將未來的想法與觀點,融入自己的治國理念之中。
朱元璋點點頭,說道:「傅友德是一個會打仗的。前線之事,一概不問,他要什麼給什麼就行了。對了,你與沐英關係最好,私下寫信問候一二。」
只是在傅友德面前,沐英還不夠格。他就是監軍。
「何夕,你沒有事的話,可以與安慶出宮玩玩。」馬皇后說道:「你們都是未婚夫婦了,只要不搞出一些有礙觀瞻的大事來,其他都隨意。」馬皇后說道。
朱元璋說道:「你有什麼拿不定主意,可以來找我。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些事情就這麼定了。」隨即朱元璋對徐正說道:「這些奏疏直接搬到東宮去。」
但是而今朱元璋明明沒事,就在宮中。偏偏要太子監國。太子如何不覺得其中有問題。
太子見朱元璋雖然有黑眼圈,看上去精神很好。這才放心。說道:「兒臣拜見父皇。」
太子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第一是本能,不管太子想要還是不想要,他都要第一時間推辭,表現出自己一片忠心。
馬皇后叫來一個宮女,吩咐兩聲,在何夕身邊行禮過後,帶著何夕走了。
朱元璋說道:「你徐叔叔和*圖*書是一個謹慎人。別人商議準備到十分,就覺得必勝。他定然要準備十一分,十二分。很多時候,都做了無用之功。但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但如果沒有這種準備,除卻你徐叔叔,別的人都不可能從王保保手下,全身而退。」
在太子發愣的時候。朱元璋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太子說道:「請父皇吩咐。」
太子只能說道:「是。孩兒這就去想辦法。」
太子會意,說道:「孩兒明白。」
朱元璋說道:「今天早朝有什麼事情?」
「只是很多事情有些事情都是多準備了。」
既要加緊,又不能潦草,安慶公主一輩子的終身大事,自然要辦得風風光光的。這足夠太子傷腦筋了。
沒有孩子,聯姻就不牢靠。
朱元璋說道:「其餘的事情,你就自己看著辦,這一段時間,你權且監國吧。」
一聽郭桓案,太子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敢說。
何夕說道:「兒臣明白。」
太子只能說道:「兒臣謝過父皇。」
朱元璋與何夕從閣樓上下來之後,立即吩咐太子進來。
朱元璋本來想要兼顧朝政的。但是而今看來有些不能。
朱元璋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何夕,你也退下吧。我補個覺。」
馬皇后認識到何夕的價值之後,對何夕進一步示好。
所以,他讓太子監國。
馬皇后隨即吩咐一個宮女,說道:「去後宮,將我被褥拿過來。」
這算不算,是對歷史的一種和圖書改變。
太子說道:「但是徐叔叔也說了,明年開春一戰,事關重大。還是我朝十年積蓄第一戰,決計不能敗,他先提前過去準備。」
太子說道:「孩兒明白。」
朱元璋很有自信,即便將大權放在太子手中,太子也不敢有也不會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太子一直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孩子,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再加上儲位早定。太子遲早是皇帝,何必有這個想法。即便有,朱元璋自信也能鎮壓下去。
馬皇后說道:「來這裏睡啊,怎麼你不願意?」
面對這個局面,朱元璋有什麼辦法。只能讓馬皇后在乾清宮住下來。
朱元璋說道:「這天寒地凍的,南京尚且有雪,北方就更冷了。你徐叔叔多年辛苦在外,就讓他過個年再走吧。」
太子與沐英保持通信,決計不僅僅是私人關係而已。
此刻並不是朱元璋心慈手軟了,而是比起而今朱元璋考慮的種種問題,郭桓的事情,就是一件小事。不管怎麼高抬貴手,這一次最少有一兩千人斬首。就是按大明律來也是這樣。
朱元璋說道:「所以,才讓你加急辦。」
馬皇后這一段時間身體不好。馬皇后卻毫不在意,說道:「這好東西不能只讓你一個人用。我沒有要求將那東西拿到後宮之中,已經不錯了。我的身體不要緊。」
太子說道:「主要有兩件事情,第一征南大將軍傅友德上報,已經長驅直入到曲靖城下。梁王大軍彙m.hetubook.com.com集,雙方對峙。潁川侯有信心,在半個月內,大破偽梁王,不過催促鋼弩。說是梁王依仗,唯有象兵而已,而鋼弩沉重,力大無窮,可破象兵。」
「陛下。太子在殿外等候。」何夕忙完這些,這才抽空說道。
太子立即行禮說道:「孩兒年輕淺薄,不堪如此大任,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朱元璋說道:「朝廷事多,就不留你了,快去吧。」
朱元璋此刻也在暗暗反思。暗道:「我這是怎麼了。怎麼能將家國大事棄之不顧。反而一心放在此等玩物之中,朱重八啊,朱重八,你可不能玩物喪志啊。」
太子立即說道:「魏國公上奏,想要回北平。」
何夕不得不奉旨約會去了。
雖然說,太子一直主張從輕。但是此刻朱元璋將處置權給了他,太子也不敢完全相信,他要判斷,這都是朱元璋聽從勸諫了,還是在說氣話。
朱元璋看著面前的奏疏,草草翻看了一下,只看上面的節略。並沒有看內容。這些節略並不多,一會看完了。朱元璋說道:「我交代給你一件事情,你要快些去辦。」
甚至郭桓與嚴嵩相比算得了什麼?
雖然說,乾清宮是皇帝的寢宮。一般皇后不留宿,但是大明初建所有的規矩,對朱元璋與馬皇後來說,都是虛的。馬皇后想怎麼做,誰還敢攔著不成。
卻不知道,朱元璋對這一件事情,不在乎了。
馬皇后說道:「要自稱兒臣。」
之後,朱元璋多次外出,也都是太子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