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葉戀她們，許舒涵卻又覺得，也許事情未必就那麼糟糕。
木晨頓時頭皮一麻，條件反射般地往後一縮。
和這喪屍類似的是，那人影身上，也穿著類似的運動服。
在許舒涵那有些混亂的思維里，她時不時還覺得自己還是之前那個拿著錄音機，端著微聲衝鋒槍的許舒涵。
「嗯……不是。」
可她剛看清一個高高的馬尾，人影卻又再次變得模糊起來。
忽然，她閉上了眼睛，嘴唇緊抿著，雙手也猛地握成了拳頭。
「不……」許舒涵搖了搖頭，「講……講凌默吧。還……還有你們。」
「嗷！」
「等……」許舒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兇狠的眼神直接讓木晨停下了腳步。
許舒涵張開嘴，喉嚨里發出了一聲輕響。
罵完之後，木晨咳嗽了一聲，皺著眉頭，表情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開口說道：「前兩天，凌默帶著我們……」
那顆人類的心臟彷彿就在她眼前跳動，屬於人類的氣息則不斷飄入鼻中。
「和凌默在一起的那三個女孩，不是人……」
「好……好，我不吵。」木晨舉著雙手，一面克制著震驚，一面說道，「我去找凌默，告訴他你好多了。」
十幾秒后，她的手指慢和圖書慢鬆開，眼睛也一點點睜開了。
木晨覺得像是前者，可時不時從許舒涵眼底流露出的那一絲神色變化，卻又讓木晨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雙方僵持了兩分鐘后，木晨突然發現，只要自己不動，許舒涵就會表現得很安靜。
正是為了達到知己知彼的程度，涅槃才開始了對病毒的研究。
木晨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卻還是沒敢肯定自己的猜測。
一句話在許舒涵的嘴裏打著轉……
許舒涵表情掙扎地蠕動著嘴唇，發出的聲音就像是許久沒喝水，已經幹得冒煙的喉嚨里出來的似的。
木晨呆愣了幾秒鐘：「為什麼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惡意？」
而要連慾望也一起克制住，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病毒侵蝕自己的思維和記憶……
問話的同時，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此時在酒店內，剛將一樓內的幾隻喪屍清理掉的木晨，正滿頭是汗地坐在走廊上。
但凌默呢？他又是怎麼了解到這些的？
木晨一開始還處於發獃狀態，但獃滯了兩秒后，便猛地驚醒了過來：「你說話了？！」
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問道：「說什麼？」
在她那雙略帶琥珀色的紅白雙眼裡，此時竟隱隱流露出
hetubook.com.com了一絲異樣的神色。
「可是，這到底是誰呢？」李雅琳又使勁想了想，那身影也在她腦海里一點點清晰起來。
不過她能開口說話，已經是驚人的進展了，木晨一方面佩服凌默的同時，也對許舒涵目前的情況很好奇。而且這種情況的出現代表著什麼，也只有凌默才能說得清楚吧……
可「葉戀三女是喪屍」這個想法，又不斷地穿插在裏面。
大概是動作和聲音太大，許舒涵的眼睛又紅了一下，彷彿很頭疼似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搖頭道：「不要……吵……」
只要她能像夏娜所說的那樣，徹底克制住自己……
他發現自己和凌默之間的差距，又多出了一個方面——自信。
許舒涵吞了口唾沫，又很是艱難地說道：「別……吵……」
李雅琳歪著頭，很是費勁地想了一會兒。
而此時在她腦海里浮現出的，卻是另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而在他對面，則是看似沒什麼反應的許舒涵。
……
可當她將自己當做喪屍看待的時候，她卻又對她們帶著畏懼，以及嚮往……
她很艱難地才從亂七八糟的儲存里找到了相關的記憶——
「雖然是暫時的，但也是好事啊！和圖書不行，我還是得去找凌默，讓他幫你看看。」木晨說歸說，卻不敢直接越過許舒涵。
就連混亂的腦子，也好像一下子理明白了許多事。
「怎麼了？」木晨追問道。
也不知她是因為混亂沒法思考，還是正處於一種旁人無法干擾的自我境界中。
說完的一瞬間，她竟然感覺輕鬆了許多。
許舒涵努力地動著嘴巴：「跟凌默，說……謝謝……」
搖了搖頭之後，李雅琳的手又猛地往下而去。
「啊？」
他盯著許舒涵，腦子裡想著凌默他們這會兒的進度，卻沒注意到許舒涵的眼神中正不時閃現出掙扎之色。
不知道喪屍除了攻擊外，還有什麼更具體的行為模式，更不知道不同的喪屍之間，還存在著不同的「個性」。
木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在許舒涵面前晃了晃。
不光是了解，他還有著對自我判斷的一種自信。
許舒涵感覺震驚過，也害怕過。
她們不是，難道自己就是了嗎？
不過至少知道了自己不動就不會有事，木晨也就暫時放鬆了一些。
「記……記憶……」許舒涵接著說道。
在木晨講述的過程中，許舒涵的表情一點點柔和了下來……
他的確有些擔心許舒涵又會突然暴起，這會兒她雖和圖書然會說話了，但表情和眼神卻都還保留著喪屍的特點。
「這樣啊。」雖然不明所以，但木晨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從你的事情開始講？雖然我也不太了解啊……」
正是因為這份自信，才幫助他做出了正確的判斷，比如幫助許舒涵。
而此時從木晨的眼睛里看到那種眼神的時候，許舒涵突然明白了過來。
自己是變異了，這要是放到以前，一定是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說到這裏時，許舒涵的耳邊，又彷彿響起了夏娜所說的那些話。
她的眼睛紅光漸濃，但神色卻突然變得痛苦起來。
離開服裝店時，李雅琳又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喪屍一眼。
而此時她的眼睛里，血色卻明顯消褪了一些。
「到時候你就會想起的」……而現在，許舒涵想起了。
這可不符合喪屍的習性，難道是因為自己保持靜止的情況下，才不會讓許舒涵感覺到威脅嗎？
李雅琳的眼神也再次變得茫然起來，她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便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許多亂七八糟的片段不斷地湧現出來，很快就將這一記憶片段淹沒在了深處之中。
「幫……幫我跟……」
這不是已經會說話了嗎？怎麼還這麼瘮人……
「咯……木……」
她的眼和*圖*書睛還盯著木晨，但此時的木晨身上，卻矇著一層淡淡的血光。
許舒涵的腦袋立刻往前一伸，一副分分鐘衝上來的模樣。
「噗嗤！」
「好像……」
「咯……」
木晨頓時獃滯，說「謝謝」倒是可以理解，但說故事……這是什麼情況？！
「木……木晨。」許舒涵靠到了牆上，說道，「你跟我說……說故事吧。」
手落手起，短短零點幾秒后，李雅琳的蛇吻刀上，就多出了一枚小小的凝膠……
是他看錯了吧？
不過，當李雅琳一把將這喪屍扔到旁邊的服裝店裡，準備按慣例掏出凝膠的時候，她的手卻突然在喪屍的頭頂停下了。
這一幕沒人察覺到，就連凌默都沒有捕捉到李雅琳那一瞬間的精神波動。
樓上還有更多喪屍，不過他已經懶得去管了。
但在木晨略帶警惕的詢問眼神中，許舒涵卻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我只是暫時……清醒。」許舒涵一邊說話，一邊搖晃著腦袋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已經清醒了，更像是半混亂狀態。
普通人面對喪屍，除了恐懼外，更多的就是無知。
而此時只有木晨在的這一情況，又是個唯一的機會……
許舒涵也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搖頭道：「不……不急。我有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