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除了身體上的疲憊，凌默還在承受著女喪屍們提升時的連帶影響。
見許舒涵聽不進去，凌默只好出動觸手了。
凌默湊到瓶口吸了口氣：「挺好。」
她哆嗦著，既抗拒又糾結地說道。
「你別踢了，這對你是良藥啊。你要想不徹底變異，就只能喝這個……哎哎，還踢……」
「啊？」凌默暈暈乎乎地抬起了頭，但那雙發直的眼睛實在不像是清醒了的樣子。
把她丟在酒店這麼久，剛見面又讓她撞到了牆上，這是哪門子「同病相憐」？！說是交易，但這麼囂張的「合作者」也是第一次見啊！
「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許舒涵驚慌地往後退去，這會兒的凌默在她眼裡，簡直就是拿著注射藥劑，一臉壞笑湊上來的變態。
凌默有些為難地說道：「你看這貨幣也不管用了……不然五毛挺好……」
沒等瓶口碰到嘴唇，許舒涵就突然呲開了嘴，迫不及待地伸過頭來，一口咬住了瓶子。
「那只是利息……」凌默糾正道。
凌默點頭道：「不錯啊，還知道保持形象……你這離徹底變異還遠著呢，我放心了。」
「這不你項鏈的墜子嗎？」凌默拿到眼前眯著眼分辨了一下，問道。
「你混蛋你……」
木晨用手圈著嘴，小聲地喊道：「許舒涵？隊長？凌默？凌哥？你們在哪兒啊……來個人回答我一下啊……」
凌默的暈乎是因為身體的不良反應，但精神力卻和圖書是沒問題的。
許舒涵瞪著紅眼，緊張地看著凌默靠攏過來，呼吸越發急促起來。
「我……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跟她們……但是萬一她們以後失控了呢？你看看我……這種本能真的是很難抗衡的！又或者……被人發現了呢？」許舒涵一開始還有些焦急，但越說下去，她的聲音就不由自主地變得越小。
「只是焦點轉移而已。稍微分散下注意力，把關注點放到別的事情，你的身體就會很快熟悉那種感覺的。人類的適應性是很強的，喪屍則比人類更強。而且你能在這種情況下恢復頭腦的清醒，說明你自己的意志力也很強。」
許舒涵已經恨不得鑽進牆裡去了，指甲在牆上不斷摳挖著。
眼看就要被砸臉上了，一根觸手卻及時地將這東西給接了下來，然後被凌默接在了手裡。
「行了，這定金也收了……」凌默顯然不太想聊這個話題，撐著牆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這不有報酬嘛……」凌默又靠了回去，虛著眼說道。
這就是保持理智的弊端啊……
「你那是收留他！頂多算各取所需，都不能叫利息！」許舒涵打斷了凌默，接著追問道，「那我呢？你覺得我要付出多少，才值得你救我這條命？」
正當凌默艱難地扛著許舒涵，抓著扶手往上爬的時候，他口中的二貨則在另一條樓道內晃悠著。
這話題也跳躍得太大了！
「來吧，」凌默跟著往上湊www.hetubook.com.com，「又不是第一次了，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給的報酬真的能抵得上我的命嗎？還是說，你真的覺得木晨那個二貨打幾天工就夠了？」
「你正經點！」許舒涵再次怒了，這人怎麼到什麼時候都能打岔啊！
這可是病毒的氣味啊……
人類聞著刺鼻，但喪屍卻覺得香醇得令它們血脈噴張。
「0號使用的藥劑，是用調配好的原液，將喪屍病毒稀釋后做成的，含量算中度吧，跟你體內的病毒差不多能達成平衡……」凌默一邊擰蓋子，一邊解釋道。
她問的這些，也許早就在凌默腦子裡思考過無數次了。
病毒的氣息立刻躥進了許舒涵的鼻子里，她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身體也一下子繃緊了。
兩條腿「啪」一下被無形的繩索捆到了一起，緊跟著揮舞的胳膊也被高高吊了起來。
「是這樣啊……」
即便能克制住對味道的渴望，病毒也為會了進化，驅使著他們放棄抵抗。
「你喝高了？」許舒涵蜷縮在角落裡，看著坐在台階上的凌默，問道。
「說真的，我有些看不透你。你為什麼就不能承認，你本質上其實是個好人呢？起碼在某些事情上，你還是很人性的……」
凌默沒打斷她，但那雙亮得出奇的眼睛，卻讓許舒涵突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這樣應該就能堅持到總部了。」凌默順手攔腰抱住了和圖書許舒涵，然後將她往肩上一扛，歪歪倒倒地撐著牆站了起來，「還以為身體素質提升了，就能輕鬆扛三袋水泥呢……結果扛一個都快跪了……還好這個是抗摔打的。」
昏暗寂靜的樓道內，兩個人影正面對面坐在一起。
「停停停，我不收好人卡的。」凌默很嚴肅地擺手道。
等藥劑一乾二淨后，許舒涵仍舊張著嘴巴，雙眼中的血色赫然比剛才濃了許多。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許舒涵抿了抿嘴唇，問道，「你……你帶著她們……想過以後怎麼辦嗎？」
隨著瓶子接近，味道也變得越來越濃烈，許舒涵身體內的尖叫也逐漸蓋過了腦子裡的警告聲。
許舒涵的視線閃爍了一下，要不是夏娜的提醒，憑她自己還真做不到這一點。
凌默那副將腦袋靠在牆上，然後兩眼迷茫盯著她的樣子，實在很像是醉酒後的狀態。
理智雖然一個勁兒在高喊著說「不要」，但來自身體的本能渴求卻在拚命尖叫。
能滋養到這麼滑膩的程度，顯然年頭不短了。
「嘁……」許舒涵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
「好個……」許舒涵差點忍不住就要爆粗口了，關鍵時刻還是給憋了回去。
凌默一邊掐著她的臉頰，一邊伸手將她嘴邊的一小塊玻璃渣給拿了下來：「別介意，我怕你咬我……」
不光是強烈的眩暈感，身上的肌肉還不時像打了激素一樣蠕動兩下，導致凌默的腦子裡也總跟著「咕嚕和_圖_書」一聲。
「沒事！」許舒涵怒道。
也可以說她在混亂中所經歷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不太記得的。
她微微張著嘴，瞪大眼睛看著凌默，不可思議地點頭道：「是真的，我沒剛才那麼焦躁了……可你還沒……」
至於答案……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已經表明了。
凌默沒有做聲，幾秒鐘后，他就邁下了台階，扶著牆走了過來，蹲到了許舒涵跟前：「看，你現在狀態比剛才平穩多了。」
凌默本想將許舒涵帶到房裡去，但看著許舒涵那副隨時可能崩潰的樣子，再想想自己糟糕的情況，他頓時覺得還是放棄算了……
許舒涵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總算反應了過來。
「別過來……」許舒涵徹底貼在了牆角，雙腳在地上亂蹬，試圖擋住凌默，「離我遠一點。」
凌默險些被踹個正著，蹲在原地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
「別……」
凌默的動作頓時停頓了下來，他靜靜地看著許舒涵，眼神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但卻並不慌亂。
「那個……我猜木晨還沒跟你說……」沉默了兩秒后，許舒涵猶豫了一下，低聲嘟囔了一句，「謝謝你啊。」
「說起來……那個二貨去哪兒了？」
不過許舒涵根本沒什麼反應，她神情獃滯，顯然又陷入了病毒的交戰中。
木晨雖然跟她講了不少，但有些事情木晨也不清楚。
凌默一邊甩著險些被咬中的手，一邊將瓶子抬了起來，注視著液體迅速流入了許舒涵的ｈttｐs://wｗｗ.ｈet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口腔：「慢點，別把瓶子咬爛了……算了，反正喪屍的胃液能搞定一切……大概。」
許舒涵怒氣沖沖地問道。
「我不會害你的。」
「白痴啊你！」許舒涵忍不住了，胡亂在身上一抓，也不知扯了個什麼東西下來，抬手就扔了過去。
他晃了晃瓶子，然後對準瓶口使勁吹了兩口氣：「想要吧？還忍得了嗎？」
「這是什麼？」許舒涵一臉震驚。
「不過談話療法就到此結束了，我們還是得來點實際的。」凌默說著，就從兜里摸出了一瓶藥劑。
「我知道，我認識這個！但你拿這個出來幹什麼？」許舒涵看到病毒，渾身毛孔都炸開了，她現在恨死病毒了。
「那……你累嗎？」許舒涵小聲問道。
凌默捏住了許舒涵的下巴，然後將藥劑遞了過去。
雖然保持了理智，但許舒涵的記憶還是很混亂的。
許舒涵咬牙切齒地盯著凌默看了一會兒，最後泄氣地往後一靠：「你拿著吧……」
「怎麼會？」凌默搖了搖手，說道，「不覺得跟我同病相憐？」
「不還了，定金。」凌默順手塞到了兜里，說道，「這挺好的吧？」
許舒涵先是一愣，然後便扭頭在身邊尋找起能夠用於投擲攻擊的兇器來：「你這人……」她遍尋無果，只好氣呼呼地瞪著凌默，「你怎麼這麼白痴啊！」
許舒涵一驚，趕緊伸手在領口摸了摸，喊道：「還我！」
凌默笑了笑，說道。
墜子的材質一般，像是人工合成的某種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