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卿和吉祥主僕倆溜達回來便洗漱睡下了。
屋中煩悶,她睡覺前給窗子押了一道縫,透過縫隙,瞧清楚外面的人。
迎上容闕脫口質問,蘇卿卿沒好氣道:「殿下大半夜的立在我窗下,問我幹什麼?」
後來高天闊王胖子他們來給蘇將軍伸冤,碎紅樓又是暗中幫忙。
他不是這個意思。
這想法佔據了容闕的心,如同菟絲草一樣瘋狂的糾纏他五臟六腑。
蘇卿卿看向容闕,「殿下若是覺得這床是我睡過的影響你睡眠,讓人換了就是,今兒夜裡我先睡吉祥屋裡,明天我收拾出一個院子來,殿下放心,肯定不會讓人察覺什麼。」
明和掙脫明路就去追。
這些,都是好的開頭。
吉祥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怎麼,聽了這話一點沒有驚訝的反應,就好像聽到一句今天天氣很不錯似的,迷迷糊糊應了一聲,「昂。」轉頭走了。
蘇卿卿回頭看容闕,「鬧彆扭?殿下別誤會,咱們只是合作而已,沒有必要走的太近https://m•hetubook•com.com也沒有必要交流的太深,有什麼問題你通知我就是,合作愉快。」
這個蘇卿卿與他心頭上的那個蘇卿卿,十有八九,是同一個人!
明和心驚膽戰,「可殿下的狀態不對啊,蘇將軍剛剛過世的時候,殿下就是這樣子,你忘了?殿下險些一頭栽井裡去!」
為什麼南梁不選別人偏偏選了牧則?
直到申冤無望,碎紅樓漸漸沉寂……
聯繫蘇卿卿的身份以及她對蘇將軍一事的上心,容闕只覺得自己像是瘋了一樣,竟然會想到借屍還魂四個字。
可他與蘇卿卿的每一次接觸,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人的聰慧,細緻,膽大,以及實打實的武功高強。
蘇卿卿正琢磨,忽的聽到窗下有細微的動靜,她倏地心跳一閃,緩緩坐起身。
眼見他家殿下情緒不對,明路慌忙喊了他一聲,「殿下。」
他去召國提親的時候,分明聽人說,召國公主蘇卿卿對沈燁愛的死去和*圖*書活來。
蘇將軍剛剛出事的時候,碎紅樓四大招牌並老鴇母齊齊病倒,甚至比他當時病倒的時間都長,可見對蘇將軍的情誼。
可這麼愛一個人,真的就能說放下就能放下。
這一聲喊,將容闕從沉溺的思緒中喊回現實。
這些問題縈繞在蘇卿卿腦中,纏的她睡不著。
蘇卿卿吸一口氣,屏氣凝神,輕手輕腳下地,朝大窗那裡走去。
容闕攥著拳頭的手抖了一下。
「碎紅樓先替蘇將軍做事,如今替太子妃娘娘做事。」
沒頭沒尾一句話,明和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家殿下在說什麼。
容闕整個人僵在那裡。
明路一把抓住明和,「追什麼,殿下在自己個府里還能有危險不成!」
容闕虛扶在書桌上的手登時捏成拳,身子沉沉坐進桌案后的椅子中。
那日在獵場林間,沈燁找到蘇卿卿,蘇卿卿當時對他的態度,分明是厭惡冷冽。
若當真想弄清楚?
這想法在容闕腦子裡瘋狂的轉,他想要將其撥至一和*圖*書
旁好靜下心來仔細分析眼下的事,卻只覺得做不到。
慶幸一點,西山大營事件,她讓皇上對太子的感情發生了偏轉。
他大半夜的不睡覺又來發什麼神經!
蘇卿卿躺在床榻上,睜著眼看著頭頂。
他像是做了一場噩夢,滿身冷汗狠狠一個激靈,看向明路。
這女人是瘋了嗎?怎麼說出這樣的話。
蹭的起身,容闕繞出桌案直朝正房那邊走。
正房。
蘇卿卿挑挑眉梢,冷笑道:「殿下想要住回正房嗎?今夜就住嗎?那我給殿下騰地方。」
明路猶豫一下,也擔心容闕會鬧出什麼危險,最終也跟過去。
吉祥的睡下,是真睡下了。
碎紅樓忠於蘇將軍,憑著他對蘇將軍的了解,但凡是忠心於她的人,都不太有背叛她的可能。
他們雖然人前扮演恩愛,可自從蘇卿卿將這府邸收拾了一通,這正房院子已經沒有一個外面的眼線之後,容闕就一直睡在書房。
這人把他的話原封不動,不對,是變本加厲還給他了。
他滿腦子https://m•hetubook.com•com就一件事。
現在,他怎麼能不問!
嚇得明和不知發生了什麼,慌忙去追。
容闕一噎,「什麼叫你的窗下,這是本王的府邸!」
碎紅樓替蘇卿卿做事?
明和的話讓容闕狠狠一驚,如同當頭遭了一道雷擊,震愕望向明和,「你說什麼?」
人人都說這公主是個草包,功夫不過三腳貓,腦子還不如三腳貓。
怎麼蘇卿卿一來,碎紅樓就立刻忠心於她了?
他怎麼可能不想弄清楚!
明路猜得到容闕的心思,心疼的望著他家殿下,「奴才熬碗安神湯,殿下且先睡吧,南梁使臣這一次來,必定是要鬧出些什麼的,殿下養不好精神怎麼斗得過他們。」
還有這召國公主的武功。
容闕正立在窗邊糾結猶豫到底要不要敲門進去,窗子猛地打開,嚇他一跳,「你幹什麼!」
怎麼可能!
屋裡已經熄燈,月光照亮大窗,她看到窗下有一道人影。
沒等到人,卻等來那樣的結果。
「今兒晚上我去你房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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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蘇卿卿抬腳離開窗邊朝大門口走。
容闕望著明路,「你說,她是嗎?」
他愛了那人多少年,就等著那人那一仗打完之後訴訟衷腸,誰知道……
眼看蘇卿卿都要走到門口,容闕想都沒想,直接從窗子跳進去,一把拉住蘇卿卿胳膊,「你鬧什麼彆扭?」
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看清楚外面的人,蘇卿卿白眼一翻,直接嘩的將窗子開展。
容闕心頭狠狠一疼。
蘇卿卿話音落下,不等容闕反應,她就一嗓子喊道:「吉祥!」
容闕?
還有秦婉如,她到底什麼意思?
明路難過一嘆,「殿下若當真想要弄清楚,不如親自問問。」
牧則作為南梁最驍勇的悍將,為什麼願意陪九皇子玩這種把戲?
會是誰?
吉祥雖然睡的香,可聽到主子喊聲,從夢裡就一骨碌爬起來,睡眼惺忪撲到蘇卿卿身邊,眼都睜不開的晃著身子問,「主子什麼事?」
皇上不僅重新啟用了她的舊部,今兒在宴席上,更是直白的表達了對鎮國公黨和對太子的不同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