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瀋陽嘿嘿地笑:「超霞,你覺得鄧學初這個人如何?」
張瀋陽道:「這就對了,他求我辦一件事,最近市裡搞個圍棋比賽,有個專門的殘疾人組別,規模搞得不錯,他請我參加開幕式,並宣布比賽開幕!」
張瀋陽道:「政府那邊的秘書,年輕,會寫文章!人家有本事,如果他有一個縣委書記的爸爸,估計這會兒至少是科局辦一把手了!」
徹底安靜了,徐超霞一臉擔憂的過來對張瀋陽道:「老張,孩子這麼逼著,會不會出亂子?」
項金龍把事情做到這一步了,如果事兒還成不了,那就只能用一句話歸納,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張瀋陽霍然睜開眼睛:「你準備去哪裡?」
「你告我去啊?」張瀋陽冷冷地道:「你自己在房間里閉門思過,把能想到的問題都寫下來,寫到我或者你媽媽滿意為止,要不然你一步都邁不出去!」
聲音從張瀋陽舌頭底下迸發出來,他臉上哪裡還有笑容,只有如冰山一般的嚴肅。
項金龍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張書記和高市長的交情很深,如果兩人有見面的情況,曹主任,您一定要讓高市長給個暗示!我們多方面用力,把握就更大一些,您說是不是?」
張瀋陽說完,閉目養神不說話了,過了一個小時,徐超霞拿了幾張紙賭氣似的扔給張瀋陽:「張虎寫的,你看一下!」
這件事不關乎雍平的GDP,但是對提升雍平軟實和-圖-書
力有莫大的好處,他希望我能參加開幕式!我還推是不是?」
項金龍雖然是殘疾人,但是這個人真的情商高,辦法多,思維頭腦靈活。
徐超霞道:「鄧會長這個人不錯,雖然是殘疾人,但是身殘志堅,而且他有真東西!你母親病逝之後,他主持葬禮,後來你們幾兄妹的事業都有突破……」
張瀋陽拿起幾張紙,專門戴上了老花鏡認真地讀,把所有的文字讀完,他把老花鏡一扔,哈哈大笑。
……
「老頭子,你怎麼能這樣啊?張虎也就和文龍這幾個孩子玩兒,人家文龍在雍平經營企業很成功,讓張虎跟人家多學著……」
王飛這麼一分析,曹睿心服口服,搞接待,搞人際關係這方面,曹睿還真要跟王飛多學習。
他把兒子欺負了,打得滿地找牙,顏面掃地了,回頭讓老子又去給他站台,幫他撐場面!他藉此狐假虎威,唬住趙文龍那一幫牛鬼蛇神。」
徐超霞臉色變了,道:「老張,你回頭給鄧主席打個電話,推掉嘛……」
一句話,整棟樓都鴉雀無聲了,張瀋陽書房的門開了,外面樓下院子里,張虎直愣愣的站在院子中央,表情一臉的便秘。
張虎臉色鐵青,呆立當場不動。
「徐超霞你生的好兒子啊,你瞧瞧,有趙文龍撐腰,公安局宋春波在現場,還有他平常結交的那一大|波的狐朋狗友,結果被一個小秘書耍猴一樣,耍得顏面丟盡m.hetubook.com.com,最後逃之夭夭,累累如喪家之犬……」
張虎耷拉著腦袋從外面走進來,情緒低落,人沮喪到極點了。
張虎道:「他不講道理嘛!我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門都不讓我出,還怎麼指望我自食其力?」
張瀋陽頓了頓,道:「去,把這一段故事好好寫下來,我和你媽認真拜讀!」
曹睿道:「市裡也有老年協會,活動也很豐富,高市長說不愛熱鬧,一不跳舞,二不旅遊,所以就顯得比較孤獨!」
「我這裡有個院子,你父親陪他吃飯喝酒,棋友們陪他下棋,我已經安排了我們老年協會,找幾個和高老脾性相投的老人,有時候是不是可以打一打小牌,搞一點小活動?」
張瀋陽瞟了一眼徐超霞:「這個比賽,就是這個叫曹睿的小伙兒推動的!他給你的蠢兒子賣了一千噸煤,比賽的錢就是這一千噸煤賺的錢的一部分!
張瀋陽表情誇張:「哎喲,孩兒他娘,你聽到沒?在屋裡關了兩天,又有乾貨出來了!仗著是我的兒子,去外面欺負人,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人家欺負了!
「這……這小子什麼來歷?怎麼路子這麼野?」徐超霞一臉迷茫。
他掄起竹板子「啪」「啪」兩下,打在張虎的屁股上,張虎疼得慘叫連連,張瀋陽是真打,竹筍炒肉特別有分量。
他很快就給曹睿彙報:「曹主任,張書記私底下對風水命理很在意!鄧學初去過他老家很和-圖-書多次,和他有私人交情!我的想法是把這個圍棋活動再增加一個殘疾人組,這樣體現出人文關懷。
曹睿跟項金龍溝通,他講:「項哥,這個活動投資方我找到了,目前規模和規格上面好像也做上去了!市和縣相關單位都大力支持,但是真正要讓這個活動升華,最關鍵一個環節就是看能不能請到張瀋陽書記。
你要讓老人賓至如歸,要讓他來一次雍平之後還想過來,這一次是參加圍棋比賽,後面沒有比賽了,他還能不能來雍平?」
徐超霞道:「張虎長期在外面,不懂得這些算計的東西,被人施展手段,有心算無心正常……」
王飛跟曹睿講:「曹睿,高老這種貴客,在接待上面不能按常規!雍平這些酒店居住條件符合,但是人文條件是不是符合?
張虎憋壞了,甚至抑鬱了,那是他的命!但是如果跟趙文龍這些人一路起鬨,那他不僅自己可能要垮,恐怕你我都安度不了晚年……」
徐超霞皺眉道:「就是這個曹睿嗎?什麼秘書?」
張瀋陽道:「出亂子也比捅出天大的禍害強!雍平就不是他該待的地方,以後他只要回雍平,就待在屋裡,哪裡也不能去!」
他和這些人怎麼玩?長期的上下級關係,已經讓他們之間不能做到完全無障礙溝通了,但是換雍平就不一樣了,雍平的老年人和高老之前沒有交集,甚至不認識。
張瀋陽坐在書房裡面閉目養神,門外像是有一隻https://m.hetubook.com.com
貓,窸窸窣窣,「吱呀」一聲,有人開門。
張瀋陽不動聲色地踱步下樓,他到樓下,張虎就準備撒腿跑,可是哪裡跑得了?張瀋陽翻手,手中就多了一塊竹板子。
張瀋陽道:「推掉?一個鄧學初的請求我可以推,但是高生海昨天親自跟我講了,說這麼大的比賽在雍平,如果我能參加,這個賽事的規格和影響力就會上一大台階。
張瀋陽道:「張虎,要不這個圍棋比賽的開幕式你也去一下?這錢可是你掏的,你去捧場也無所謂嘛!」
圍棋比賽前的聚餐安排在金桔山莊,高市長過來了,輕車簡從,很低調,沒有住酒店,王飛在金桔山莊這邊有個院子,收拾一新之後讓高市長暫住。
王飛嘿嘿一笑,道:「曹睿啊,你得去琢磨研究一些事情,高市長長期在市裡當領導,退下來之後,老年協會的那些同樣退休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直接下屬。
如果張瀋陽書記能出席開幕式,這個活動就會火爆全市,我是第一線的公務員,我去請張書記肯定不行!這個機會存在,就看你能不能動用自己的資源,去想一想辦法!」
張瀋陽的老婆徐超霞是供銷系統的班子,已經退線了,平常基本不用上班。
張瀋陽道:「所以很多事情不是一眼看穿就能有作用的,別人堂堂正正用的陽謀……」
這一次我們安排幾個老人,包括你父親陪高老喝酒,氣氛就搞得很融洽,是不是?」
王飛有這樣的思路和_圖_書,項金龍又還有其他的高招。
張瀋陽冷笑道:「你還不服啊!聽你這口吻是覺得張虎還受了委屈?我跟你講,就這一件事,人家算計了兒子,現在又算計老子來了!」
張瀋陽抿嘴不語,好整以暇,他瞟了一眼老婆,然後指了指張虎:「半個月之內,他不能出門一步!」
「滾回去,寫!」
她正在收拾房間呢,聽到動靜走出來:「你們兩人鬥智斗勇,貓捉老鼠呢!張虎,你跟你老子玩這個遊戲可得修鍊一下,你老子是貓捉老鼠的祖宗!」
張虎崩潰了,道:「為什麼?讓我在這裏坐牢嗎?你這是限制人身自由……」
這故事精彩不精彩?你想不想知道詳情?」
張虎道:「我寫了,我不就去金桔山莊鬧了一下事兒嗎?我已經做檢討了,而且我也沒佔到便宜,那個姓曹的厲害得很,我反而中了他的圈套,搞得我顏面掃地……」
張瀋陽忽然住嘴,盯著門口:「你躲在外面幹什麼?都聽明白了吧?你瞧瞧自己比人家差多少吧!現在有沒有底了!」
然後我說服老鄧去請張書記,說辭就理直氣壯得多!」
張虎臉色倏變,一張臉成了豬肝色。
張瀋陽勃然道:「趙文龍那麼成功,他需要跟張虎玩兒嗎?如果張虎沒有我這個老子,誰跟他玩?婦人之見,只知道表象,看不明白本質!
徐超霞道:「老張,你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飯都多,他有什麼鬼心思你一眼就能看穿,他能算計到你?」
夜,雍平縣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