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高武道:「行,我找人給你打個招呼,但是你不要指望這些事情能瞞到周書記,未來某一天他可能會知道這事兒……」
蘇嵐是個商人,獵天集團是擬上市的公司,商人重利益,她不會為了利益給望江縣的面子,絕對不會。
酒店曹睿已經訂好了,凌峰道:「曹睿,酒店有點超標啊!」
他這幾天好好沉澱了一下,尤其是高藝講的那一套理論,他進行了認真地整合,今天和凌峰完全交底,目的就是一個,讓凌峰重拾信心。
零幾年那會兒,三公經費其實比較寬鬆,書記和縣長出去住酒店基本沒有超標一說,凌峰這麼講也是覺得曹睿酒店訂貴了。
蘇嵐掛了電話,搖搖頭,這兩年各地為了發展,爭奪資源可以說是此起彼伏的瘋狂,獵天集團手中的資源簡直就是唐僧肉一樣搶手。
凌峰說干就干,立刻出去給市紀委書記蔣高武打電話。
蔣高武在電話那頭哭笑不得,道:「www.hetubook.com.com
凌峰,誰跟你出的餿主意啊?你繞這麼大個圈子幹什麼?你直接給周叔打電話,讓他給你打個招呼不行嗎?」
電話接通,他道:「蔣叔,您還沒休息吧?我有個事兒需要您幫忙!」
你這麼一講,我覺得可行,所謂打著領導的旗號,那就是狐假虎威嘛,那就這麼干,我現在直接跟蔣書記打電話,讓蔣書記給我找個托兒!」
蔣高武答應辦這事兒了,很快他就找到省里某個國企的一把手,對方的電話第二天清早就打到了蘇嵐的手機上。
曹睿這麼一番激|情洋溢的遊說,凌峰有些意動,他拍了拍曹睿,道:「你小子,有一股子牛皮糖的黏勁兒!但是有一點,蘇嵐我也不認識,我就這麼冒昧地去見人家,人家也不一定就好溝通!」
蔣高武在家裡對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那也是極其嚴肅,斷然沒有對凌峰這麼隨和。
縣長,我覺得
和-圖-書這種事兒根本不可能被說破,天知地知,大家心照不宣,我們也不靠領導的權威做項目,我們雍平縣委和縣政府都是依靠我們的實力說話……」
凌峰道:「蔣叔您守口如瓶,就誰都不會知道,周書記未來如果知道了,那肯定是您蔣叔忍不住講的……」
凌峰道:「哎喲,什麼朋友啊,挺闊啊!」
這種環境蘇嵐喜歡,因為她可以憑此拿到更多的優惠政策,但是有時候也會遇到幸福的煩惱,那就是地方政府太熱情了,讓她覺得吃不消。
凌峰和蔣高武的關係很特殊,凌峰的父親和蔣高武是戰友,說戰友那肯定是委婉的講話,其實是領導。凌峰的父親比蔣高武要大十多歲。
曹睿道:「我請病假來省城的,不算出差,酒店是朋友給我訂好的!」
曹睿就說了胡力的情況,胡力凌峰知道,他聽了之後很高興,道:「那晚上宵夜我們見個面,喝幾杯啊!」
曹睿想和-圖-書
了想,道:「縣長,我知道您在省里有領導能給支持,但是貴人不可賤用,為了這麼一個項目去找領導也不划算!我是這麼想的,領導不用給您打招呼,您可以打領導的旗號啊!
「蘇總,雍平縣的領導你得親自會見啊!這不是我安排的,這是周書記打的招呼,你應該懂分量吧?」
蔣高武在電話那頭就笑,凌峰道:「蔣書記,這是縣裡的重要項目,您想一想辦法,好不好?」
蘇嵐道:「哎呀,領導,下面的縣一級政府都能通天,搞得我們經營企業的很被動!我們的企業今年是省委和省政府重點關注的企業……」
凌峰哈哈大笑,一拍大腿,道:「好你個曹睿,我說怎麼你在省城等著我呢!得,看來這幾天你滿腦子都是項目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思路了!
省委副書記周名山,凌峰最怕的就是這個人,周名山對凌峰也頗為照顧,但是他的照顧和蔣高武不一樣,他是從嚴要求,和*圖*書越是照顧凌峰,越是把他往死里整。
獵天集團和望江縣的聯繫是緊密,蘇嵐甚至是望江縣的人,他們有人情有關係,但是曹睿讓凌峰相信一點,那就是那一點人情和關係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現在就需要您給我找個托兒,您在省城關係廣,能不能找個好托兒?」
凌峰道:「如果是蔣叔您能打招呼,我肯定二話不說找您幫忙,但是周叔那邊,嘿嘿……」
晚上曹睿和胡力陪凌峰,省城很大,凌峰也沒有縣長的包袱,喝得暢快,喝得很盡興,酒喝得差不多了,曹睿就提到「機制毛尖」的項目。
省城火車站,凌峰從火車站出站,曹睿在門口幫他把行李拎著。
蘇嵐笑道:「領導,您這麼講我就放心了!我一定好好接待,基層的同志工作辛苦,我充分體諒!」
我們又沒有做違規違紀的事情,說破天也就是給地方跑個項目而已,就算回頭領導知道您打了他的旗號,這事情也好解釋……
所以蔣和-圖-書高武對凌峰是有特殊感情的,凌峰也不跟他客氣,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下,他道:「蔣叔,我跟你講實話,我準備打著周叔的旗號去會一會這個蘇董事長!狐假虎威嘛,我也不幹違規違紀的事情,反正就是為縣裡跑項目嘛!
「我明白蘇總,做生意嘛,多個朋友多條路而已!你們的生意最後怎麼決策,那肯定在商言商,周書記的人品還用質疑嗎?他任何時候都不會向任何單位攤派的……」
蔣高武在電話那頭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這個湖州官場人人聞之色變的紀委書記,在凌峰面前很難抖出威信,這一幕在湖州是不可能看見的,甚至這種情況在蔣高武身上也就僅此一例。
湖州市雍平縣,也是家鄉啊,蘇嵐記得自己小時候跟父親去過一次雍平,記憶中雍平有一條很大很長的河,除此之外,她對這個地方再也沒有印象。
凌峰對周書記實在有心理陰影,一般不是特別要緊的事兒,他絕對不敢去麻煩周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