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痛快的事情不提了,曹睿找人算命算了一個『否極泰來』,我今天就提一杯,希望孩子們新一年能苦盡甘來,老曹你的鴿子能飛個大滿貫,而我的棋藝水平能再上一個台階……」
曹睿很擔心高藝能不能準時到,因為按照雍平的說法,團圓飯人一定要齊,外出未歸的做不到,但是只要歸家的人就一個不能落,一個人不到就是不吉利。
臘月二十八吃了一頓飯,高藝就去了三樓的書房再也沒有出來,二十九開始阿姨就回去過年了,做飯都是胡秀娥,曹代安打下手,曹睿陪高生海下棋,朵朵也跟著一起當個小開心果。
高生海道:「好,好,就打麻將,這樣你的麻將房就能派上用場了!但是朵朵怎麼辦呢?朵朵可不會打麻將呀!」
吃團年飯的時候氣氛就好多了,好像一次放煙花把所有人的距離都拉近了,尤其是朵朵,對高藝徹底的沒有了戒心,小孩子一旦沒有了拘謹就成了開心果。
「哈哈!www.hetubook.com.com」一屋子人都大笑,曹睿也笑,只是笑得有些難受,朵朵這話自己是想不出來的,這話柳小靜經常說,小孩子是學大人……
但是各地的風俗不一樣,雍平的風俗是從土家族風俗,曹睿小時候聽大人講故事,就是說那個時候山裡多土匪,很多族人就趁著天不亮先把過年的好吃好喝吃進肚子里,那樣就不怕土匪過來搶東西,長久下來,這就成了風俗。
胡秀娥道:「外面冷又冷,天還是黑的,炮仗又不安全,出去添亂幹啥?」
朵朵仰著小腦袋,對高生海道:「高爺爺,朵朵可以搞服務工作呀,你們打牌,我就幫你們添茶倒水,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
曹睿看到別墅二樓的樓上,三個老人也都站到了露台上,高生海的表情很冷靜平和,曹代安兩老卻是非常地虔誠認真。
曹睿到門口工具間去拿炮仗呢,一推開門,看到堆了好幾箱震天雷炮仗,還有四五個大煙https://m.hetubook.com.com花。
然後三個人出門,到別墅外面的馬路上,隔壁也有從土家風俗的家庭開始在放炮仗了,還有人放煙花呢!
她穿了一件長風衣,頭髮妝容一絲不苟,她本就漂亮,而且身材高挑,這麼穿著更顯氣質。
高藝的表情非常地淡然,她穿白色的羽絨服,只帶很少的行李,像是從外面出差回來似的。
本來一屋子人很融洽,大家談笑風生,但是高藝一回來,氣氛就沒有那麼隨和了,連蹦蹦跳跳,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房子興奮異常的朵朵,現在也都規規矩矩了,躲在奶奶身後看大人包餃子呢。
小孩子的味蕾喜歡的都是甜食,平常在家裡爺爺奶奶,包括曹睿和柳小靜都嚴格控制,因為甜食對小孩子牙齒不好,吃多了壞牙!
吃飯的時候,高生海道:「今年過春節不容易,第一個不容易是曹睿、代安你們舉家陪我這個糟老頭子過節,讓我孤零這麼多年,能過一個熱熱鬧鬧的春節。和-圖-書
朵朵一隻手捂著耳朵,另一隻手指著天空,而高藝則靜靜地站著,煙花的絢爛色彩掩映在她的臉上,她的表情很溫柔,這種溫柔如同煙花一樣,就是一剎那間,但是很美好。
煙花掩映在高藝臉上看到的是美,曹睿看到三個人老人的臉頰卻更顯蒼老……
出乎曹睿的意料,曹睿進餐廳的時候,發現高藝早就到了。
曹睿心中瞬間感慨,什麼叫刀子嘴豆腐心,高生海真就是極致了。他們父女的關係看上去很緊張,但是在高生海的心中,還是把高藝看得非常重。
凌晨吃飯,大家胃口都不好,但是開局有個點炮仗的環節,曹睿本來準備一個人去完成這個工作,朵朵嚷嚷著要去。
曹睿有點擔心小丫頭片子興奮過頭,會亂竄亂跑,卻發現高藝已經把孩子抱起來了。
但是湖州平原地區的風俗有些不同,曹睿沒想到高生海也是從這個風俗。
朵朵也來了,竟然坐在高藝的旁邊,孩子剛開始怕人,這幾天相處下來,也漸漸熟悉和-圖-書了,關鍵是高藝雖然深居簡出,但是每一次出來都會給朵朵拿一點東西。
曹睿大吃一驚:「這麼多?」
但是高藝給的一點小食物,朵朵發現她可以隨便吃,爺爺奶奶包括爸爸都不管,所以現在朵朵和高藝雖然話不多,但是已經能處了。
大家一起端杯子,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的喝茶喝飲料,倒是搞得很有氣氛。
吃完飯,高藝道:「爸,天天拉著下棋,就你和曹睿兩個人娛樂。我們今天打麻將,讓叔叔嬸嬸也參加進來,要不然大過年又不好串門,晚上還有守歲,難不成我們三都看你們下圍棋?」
差不多凌晨一兩點,曹代安老兩口就起床把飯菜備好了,然後大家都陸續起床洗漱,進餐廳。
高藝還是深居,基本就吃飯露個面,然後到除夕大團年,按照風俗都是清早天不亮就得吃飯。
高藝倒是有禮貌,跟曹代安兩老熱情地打招呼,就叫叔叔和嬸嬸,她還逗了一下朵朵,只是朵朵嚇得往後躲,一點也沒有眼力見兒。
父母都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了,在他們心中已經沒有太多的念想,他們年輕時候的一切雄心壯志都已經消融,現在都只想子孫能否極泰來,能健康平安……
大過年的,都要喝點酒,高生海拿了五個小杯子,都倒上茅台,朵朵也拿同樣的小杯子,杯子里裝了她最愛喝的橙汁,五個大人,一個小孩,大家一起舉杯,慶祝除夕到來。
高藝道:「我帶朵朵,不怕!」
高藝道:「都放啊,老頭子迷信,想用這些玩意兒把霉運全部炸掉!」
可憐天下父母心,只是人類情感的表達方式各異,高生海這個父親太內斂了。
第二個不容易是小藝,在紀委做了一段時間的客人之後,春節總算也回來了!以前不回來,怕我攔你的官路,這一次進去清醒了幾天,進步了,可喜可賀。」
這麼多炮仗和煙花,曹睿累得像猴子,震天雷衝到空中聲音很大,煙火衝上去絢爛美麗,而且變化多端,可把朵朵高興壞了。
曹睿不敢惹她,畢竟人家剛剛從紀委出來的,誰知道她肚子里有多少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