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再跑,也跑不過馬。
玉麒麟見他險險的在刀光下躲閃,心中越發著急,與胖山賊也越戰越勇,幾下便佔了上風,當即虛晃一刀,沖向金元寶那邊,幫他解圍。
「嗯……」柳文昭緩緩將目光投向遠處,問道:「你都吩咐下去了?」
「看什麼看?又想綁我?」金元寶扔掉手中把玩的雜草,眼眉間帶著一絲冷嘲。
柳文昭大驚:「跑了?怎麼跑的?」
眯著眼又看了那四人一眼,柳文昭微微一笑,隨即翻身上馬,策馬疾馳,捲起煙塵而去。
想到這裏,玉麒麟心中泛起隱隱的溫暖,甘之如飴。
金元寶立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點點頭:「對啊,忘了你還被拴著呢。」說罷,他走到玉麒麟面前,像摸小寵物一樣,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眯眯的道:「乖乖等我回來,放心,我馬上就回來!」
玉麒麟一個連環腿踢倒身邊圍著的山賊,往前逃去。
玉麒麟震驚不已,可是對方人多,她又不好立即衝上去,便機敏的躲在一塊巨石后,靜觀其變。
金元寶低聲,笑道:「繩扣解開了?」
「什麼人?」
「你們是什麼人?」金元寶大驚。
「還敢說!要不是你綁著我——」
金元寶用力一拍馬,馬一聲長嘶,疾奔而去。
柳文昭聽言,淡然一笑:「那聽曾大人的往這邊追追不上又如何?你來跟主上謝罪?」
兩人無奈,只得背靠背的停步。
「拿你換錢的人!」那路人說罷一揮手,一眾山賊便衝上去,將金元寶按倒,迅速捆綁起來。
玉麒麟見狀,不動聲色的悄悄跟蹤。
兩個賊人站在他面前,打量貨物一般的看著他。其中一個,玉麒麟倒是認得的,就是剛才在山路上,指揮眾人捆綁金元寶的那個人,看來是個小頭目。
可是,沒走多遠,便被幾個山賊圍住了。
「放屁!」
「你發什麼火呀!」金元寶笑道:「你跟我有什麼區別?一樣挨餓,看著別人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流口水,就因為你最沒用,所以才把你丟在這裏。」
小山賊起身,想了想:「你以為老子傻啊,想把老子支開?老子才不會上你當!」
柳文昭蹲下身,用手輕輕擦去浮土。他眯著眼注視著馬蹄印,馬蹄印很新,又抬眼順著馬蹄印往前看,馬蹄印一直朝著道路的遠方延續。
卻不料,就在此時,金元寶輕輕一伸腿,正好將沖向她的一個山賊絆了個狗吃屎。
金元寶冷嗤:「你一定是這裏最沒用的。」
玉麒麟一愣:「什麼?」
見玉麒麟瞪他,便又學著她的模樣反瞪過去,幸災樂禍的道:「瞪什麼瞪?再瞪也不給你解!自己慢慢學!」
金元寶微微笑了一下,「你還不死心?」
兩人聽言,連忙拔腿開逃。
「你當老子是狗啊!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不知道老子是幾斤幾兩!」小山賊憤然的衝著他揮動拳頭。
「你怎麼學會這一手的?」
金元寶看了他一眼,「我不是本地人,你找別人問問吧。」
金元寶好心糾正:「那是拴著你。」
卻不料,金元寶騎馬工夫竟然熟練異常,策馬左突右沖躲過眾人,忽然冷不防又一個調轉馬頭,眾人猝不及防,看著高高揚起的馬蹄,驚慌讓開。
刀光劍影中,兩人已經過了數招。
「金元寶往東邊去了,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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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好不容易解開一個,可還有好幾個死結等著她。玉麒麟忍不住咒罵:「金元寶,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行走江湖……」玉麒麟剛說完,便發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住嘴巴。
金元寶抬頭看看太陽,拍拍屁股站起來。
玉麒麟腰一擰,掙脫開來:「別婆婆媽媽的,趕緊跑」
只是,他胳膊上,露出一條熟悉的刺青……
「看守?」金元寶很是蔑視的看著他,「你知道什麼人才當看守?」
他走到門邊又猛的一回頭,見金元寶依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這才放心的跨出門去。
「我真的會,不信我解給你看看。」玉麒麟說罷,便在四周尋了一圈,找來了根很長的麻布條。
「別扯了~」金元寶一副不信任的模樣,「你們頭兒最看不上的就是你。」
緩緩醒來的玉麒麟背靠著樹榦,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金元寶,眸光越來越溫柔。
玉麒麟緊咬牙關和繩結搏鬥,烈日漸熱,她額頭上開始沁出細密汗珠。
那胖漢子當即便急了,大吼一聲,揮刀撲向玉麒麟:「給我一起上!」
玉麒麟和金元寶兩人騎在一匹馬上,馬體力不支越跑越慢,終於在一個分岔路口前,停了下來。
樹林外,金元寶拎著一袋水快步往回走著。
「很好。」
猛然間,他撞上了一個山賊。
金元寶說罷,還作勢悲嘆,「唉,女人!」,只把玉麒麟氣得想撲過去扁他。
「你閉嘴!這麼多人追殺你,你還扔下我一個人亂跑,你當你神捕了不起啊?腦子好又怎麼樣?什麼小賊都能一刀砍死你!」
「難道全天下就你聰明?」
這時的郊外路邊,柳文昭背負雙手,站在路邊等待。
「你!」小山賊衝上前來,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惡狠狠的教訓道:「你再胡說,看老子不揍扁你!」
趁著玉麒麟與眾人纏鬥時,金元寶慢慢退出圈子。
「慢!」曾彪攔道。
「胡說,老子的本事最最大!」小山賊瞪大了雙眼。
「就這個?哼!」玉麒麟很有自信地去解結,卻怎麼也解不開,半晌,累得滿頭大汗,「你這打的是什麼結?」
那山賊捂腹痛得蹲下。
正在危機關頭,金元寶策馬趕到,他朝玉麒麟伸出一隻手:「上來!」
「呸!老子想喝就能喝,想吃就能吃。」
「教教我。」玉麒麟睜大雙眼。
「除你之外還有第二個?」
阿貴從遠處快步走來:「公子,得手了。」
沒多會兒,柳文昭一夥追到了這個分岔路口,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馬蹄印。
金元寶撇嘴:「我看不見得。」
你來我往間,二人竟然配合默契,一一抵擋下了山賊們的進攻。
金元寶一咬牙橫下一條心:「來吧!」
「這個……」曾彪沉吟。
「人在這裏!!」
突然一個路人迎上前去,「這位小哥,打聽一下,去京城怎麼走啊?」
金元寶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心頭安然,隨即緊緊跟上她。
兩人剛藏走不遠,便聽見山賊們鼓噪起來,「人跑了,快追啊!」
「金元寶!」玉麒麟憤然,繼續去解繩扣,卻發現發現那繩扣結實無比,「你這是小心眼!你給我解開!」
茅屋外,玉麒麟等了半晌,卻是一直沒有機會,她正煩悶著急時,一個山賊解著褲腰帶從
https://www.hetubook.com.com另一間茅草屋中走了過來,站在玉麒麟所在的茅草堆旁,便開始很不講文明的隨地小便。
怪不得了,怪不得這山寨會這麼寒酸,原來不過是個臨時的窩點。
「嘖嘖嘖,真是只不聽話的小狗!」金元寶又摸了兩三下,這才心滿意足轉身離開。
玉麒麟乖乖抬起右腳。
玉麒麟伸手借力,輕巧翻身上馬,坐在他身後,緊貼著他。
金元寶蹲下身子,動作麻利地在她腳腕上繞了好幾道,打了好幾個結,然後將布條另一頭栓在樹上,「行了,你試試。」
金元寶揚眉,「你學這個幹什麼?」
金元寶的情勢鬆了一些,這才一邊逃一邊打量著四周,忽然一眼瞟見了旁邊的馬。
玉麒麟見他出來,連忙一個輕跳,躍到房屋後面的茅草堆后。
「哈……金元寶,你等著!」,玉麒麟眼尖的看到一塊邊緣尖銳的石頭,當即便扭過去將石頭一把攥過來,用力在繩子磨划,一個繩扣漸漸鬆開……
「哼,捆著我的手、拉著我走了那麼久,還險些害的咱們兩個人都沉江,我不過拴你一會,夠仁慈了。」金元寶說罷,一甩袖子,邁步走開。
要說來,這山寨也是寒酸,就兩間破茅屋,連個寨門都沒有,看起來並沒成什麼氣候,別說官府來剿了,就算是村子里集結的壯漢們,估計也能將他們的老窩端了。
金元寶卻是根本不理他。
玉麒麟一怔:「什麼?」
小山賊被他笑得心裏發毛,回頭看向他,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你笑啥?」
胖山賊墨跡了半天,才嘟囔道:「報告老闆,剛跑了……」
那小頭目巴結的問向旁邊的胖漢子,「大哥,是他不?」
柳文昭加重語氣:「主上授權我全權掌握捉拿金元寶事宜,多說無益,往東邊追!」
「什麼?」金元寶驚訝。
胖漢子關好門,背著手快步離去了。
「帶著女人跑路就是麻煩。」金元寶嘆息。
金元寶笑得沒心沒肺的:「我是說——快跑!」說罷,他便拉著玉麒麟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小山賊當即便惱了,「你放屁!」
「等會!」玉麒麟鬆開被他拽著的手,用力打了一下馬屁股,馬又勉力支撐著向左邊跑去。
這時,那路人冷不丁喊了一嗓子:「金元寶!」
「快追!」胖山賊連忙帶著一眾傷兵,跌跌撞撞的追上去。
阿貴也隨之看了一眼那四人,點頭會意:「是。」隨即便轉身朝涼亭走去。
胖山賊騎著馬帶著一群山賊聞聲趕了過來,領著眾人將二人團團圍住。
就在那山賊解決完畢準備離開時,玉麒麟心生一計,待他離開的時候,悄悄的從草垛子後面站出來,一掌擊在那山賊的後頸上,山賊不備,應聲而倒。
「老子這就去拿酒和肉,吃給你看,氣死你!」小山賊說著,檢查了一下金元寶的綁繩,往門口走去。
金元寶躡手躡腳地走出茅屋,見附近無人,快步逃走。
金元寶見她又要衝進人群,當即毫不猶豫的一把抓住她,便扯著她朝外狂奔。
金元寶細細端詳著她的神情,終究還是自覺理屈了,「好吧,看你這麼誠心想學,我就教你。其實不難,只要你會解繩扣就行。」
玉麒麟恍然大悟,「你這是報復!」
……
玉麒麟皺眉,卻依m.hetubook•com.com舊咬牙苦鬥。
「還怨我?都是你逃錯方向!」玉麒麟說罷,揮刀而上,迫退沖向金元寶的山賊。
胖漢子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交代:「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他。」
她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便又貓到那茅屋的窗下,看了一眼裡面。
金元寶試了試布條的結實程度,看向她:「抬腳。」
片刻后,玉麒麟再出來時,已經蒙上了臉,換上了山賊衣服,手拿著那山賊的刀。
玉麒麟的心冷了幾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問道:「真的是誰都綁不住你嗎?」
不知道怎的,玉麒麟看了看兩人攥得緊緊的手,倒是頗有一拳打了個空的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中!」
「中!」
金元寶低笑:「看來一定是拿石頭之類劃開的。」
娘親見到他一定會很高興吧?分開了那麼多年,能夠親眼見到長大的兒子,一定會開心得不得了吧?
金元寶笑道:「學得倒還挺快。」
玉麒麟尷尬的將頭別開不去看他,心中早將這山賊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無數遍。
金元寶回眸一笑:「知道是小心眼就對了。」
金元寶好笑的看著她:「你好好待在家裡,怎會遇到賊人?」
玉麒麟點頭:「這個我會。」
「往東邊追!」曾彪一咬牙翻身上馬。
而金元寶則像泥鰍一樣,在人群中鑽來鑽去,其他的山賊也沒討到一點好處。
山賊當即捂著鼻子痛叫。
「你!」玉麒麟氣結,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在繩扣上。
金元寶扶著樹站起來,慢慢踱到玉麒麟面前,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身為捕快,要是沒這點絕活,那還怎麼跟賊玩?」
那山賊揭開面罩,卻露出一張俏麗的臉,「是我!」
「哈哈,總算讓老子給逮著了!」那路人得意一笑,將手指放進口中,一聲響亮的唿哨傳出,隨即,從兩旁的灌木叢中,一連衝出來十幾個大漢,各個手拿兵刃,看起來像是山賊的打扮。
「跑?」玉麒麟憤然:「你綁著我,我怎麼跑??」
對面茅屋中,那看守金元寶的小毛賊顯然是很想去加入,可惜有任務在身,只急得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柳文昭說罷,瞟了遠處的涼亭一眼,曾彪等四人正在裏面飲酒。
玉麒麟嫌棄的撇撇嘴,怪不得穿得這麼寒酸,很不專業啊!
那小頭目立即興奮的道:「大哥,那咱們弟兄幾個可立了頭功了!」
金元寶卻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被綁成這樣,動都不能動,就算把你支開又有什麼用?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頭兒知道,別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作為對你看守的獎賞,待會可能會給你根骨頭啃啃。」
玉麒麟皺了皺眉,那個蝎子刺青,似乎見到了很多次……她猛的一怔,客棧里,對了,還有那對艄公兄弟!難道,他們是一夥兒的?
曾彪陰陽怪氣的向柳文昭:「柳公子怎麼自己先來了?是怕我們哥幾個礙事嗎?」
小頭目撇嘴:「好像有人接應救走,倆人一起跑的!」
玉麒麟會意一笑:「不知好歹的倒是有一個!」隨即反手一肘,擊中背後一個山賊小腹。
金元寶冷笑:「你是不傻,你是蠢。」
胖漢子走到金元寶面前,抓起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又舉起一張金元寶畫像對照了半天,點點頭:「樣子挺像,口音也是京城的,和-圖-書錯不了。」
眾山賊見多出一個女人,又見倆人爭吵,一時不明所以。
「嗯!」胖漢子頷首:「你看著他,我去通知老闆!」
玉麒麟二話不說,拉著金元寶就朝著另一邊跑。
阿貴頷首:「公子盡請放心,我都關照過,在你到達之前,誰也不能動金元寶一根毫毛。」
金元寶看著小山賊笑。
「你以為老子不敢?」
小山賊氣極:「你還來勁了!」
山路另一邊的屋裡燈火通明,窗口隱約可見賊人的身影,眾賊正在飲酒,並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邊。
玉麒麟隨即將他拖入後面的草垛子中……
金元寶嚇了一跳,連忙爬起就逃,卻被那山賊一把抓住。
金元寶被綁得跟個粽子似的,坐在牆角,神情卻很鎮定。
玉麒麟繞過巡邏的山賊,悄悄貓到關押金元寶的茅屋外面,伸手捅開窗戶紙,小心朝裏面窺視過去。
金元寶俯身看著她,笑眯眯的道:「你要學解繩扣,不拴著你怎麼學?」
金元寶瞅空一個翻身上馬,馬立起長嘶,眾人一見,連忙驚慌喊叫起來:「攔住他!」
曾彪陰沉著臉:「柳公子這麼肯定?要是東邊追不著怎麼辦?」
本來已經不氣了,可這會兒他還提這事兒,玉麒麟又有些怒意了,可現在情形不對,當即便低聲呵斥:「閉嘴!」
柳文昭吃驚的看向他。
那路人滿臉堆笑,親熱的問道:「那您去哪裡啊?」
他小心的貼著牆走到門口,觀察了一下門外的動靜。
玉麒麟黑暗中回頭瞪了金元寶一眼,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熠熠生光。
玉麒麟見狀,慌忙問道:「你幹嗎去?」
倆人摸黑手拉手向外慢慢挪動。
玉麒麟氣急敗壞的一番發作,瞪著眼等著金元寶回嘴,卻沒想到這回金元寶沒有針鋒相對,而是用她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了倆字。
金元寶張開嘴,一字一頓的吐出兩個字:「廢人。」
此時,茅屋裡賊人飲酒作樂划拳聲隱約傳來,似乎沒有察覺有人失蹤了。
小山賊被他氣得跳將起來:「你等著瞧,老子不但能吃肉,還能喝酒!」
玉麒麟慌忙辯解:「我是說,以後遇到賊人就可以自救啊。」
此時幾匹馬疾馳了過來,正是曾彪幾個人。
小山賊想了想,一挺胸道:「老子是看守!」
曾彪看了看馬蹄印:「馬蹄痕迹雖然由此向東而去,但痕迹從這裏開始變淺,想來是二人已經棄馬步行,放走了馬迷惑我們。我們應該往這邊追!」
「那怎麼一個繩扣都解不開?」金元寶譏笑。
「謝謝。」
「我看未必。」柳文昭略一沉吟,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大人請看,這裏地質變硬,馬蹄痕迹不足為憑,繼續沿著東邊追!」
柳文昭聽言,長長出了口氣,隨即問道:「兩個?」
金元寶連連擺手,安慰道:「惱羞成怒可不好。」
玉麒麟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怒道:「你說誰是笨蛋?」
金元寶晃悠了一會兒,便乾脆一屁股坐到旁邊,一臉悠閑看戲的模樣。看了半晌,還指手畫腳的點評:「你這樣不加思考急於下手是不對的。我早說過,做什麼事都要用腦子,你不好好看看這繩扣怎麼打的就貿然下手,結果只能是越解越緊。」
那胖山賊見狀,譏誚道:「小娘皮,你男人不要你了!」
柳文昭一驚,「死的活的?」
金元寶伸了個懶腰www.hetubook.com.com:「太陽曬得人又熱又渴——乖乖的別亂跑,我去弄點水回來。」
聽著小山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金元寶忽然睜開眼睛,手從背後抽出——他的掙脫絕技再次發揮作用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裏胡扯……」玉麒麟氣結。
金元寶說罷,極其不屑地閉上眼睛,再也不理睬他了。
這伙山賊穿過樹林后,才行至位於山谷深處的山寨中。
玉麒麟見他是頭目,本著擒賊先擒王的想法,直直的迎了上去,順手將旁邊山賊的刀奪了下來。
柳文昭朝阿貴走近了幾步,在他耳邊低聲道:「阿貴,你去應付他們幾個。」
金元寶翻身下馬:「馬跑不動了,趕緊走!」隨即伸手去牽玉麒麟。
日落西山時,柳文昭趕到,卻發現一眾山賊站在茅屋前,個個垂頭喪氣。
「那個……」玉麒麟想了想,當即理直氣壯的回道:「我嫁給你不就是想好好回個門嘛,結果變成了現在這樣!」
柳文昭連忙朝他一拱手:「曾大人來的正好!剛才金元寶被人救走了。」
柳文昭心頭一沉,飛身下馬,問道:「人呢?」
金元寶卻眼睛眨都不眨:「來啊!」
金元寶瞥了瞥他髒兮兮的衣服,皺了皺眉,冷淡的回道:「不關你事。」說罷便自顧自往前走了兩步。
玉麒麟仰頭去咬他,卻被他輕巧躲開。
金元寶翻了個白眼:「你就吹吧,空著肚子咽著唾沫只管吹。」
金元寶見機,一邊說著,手卻猛然往後一揮,正正的砸在他身後的山賊的鼻子上。
「專門對付犯人的結。」金元寶一笑,站起身,「自己慢慢練習吧!」
金元寶趁勢低頭一撞,撞開一個山賊,快步追趕她:「躲我身後!」說罷便伸手想去扯她,想要保護她。
「你們頭兒都沒敢動我一根汗毛,就你能?你打啊,打完以後就不是你吃骨頭的事了,那就是你們頭兒來收拾你的骨頭。」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你要真有本事,怎麼別人都在喝酒吃肉,就讓你在這裏喝西北風?」
「你……」玉麒麟怒目橫視。
「接應……」柳文昭皺眉略微思索,「難道是她?」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里斜斜的透射下來,或細或粗,形成一條條金色的光線。溫暖的光芒里,微細的灰塵上下飛揚。
山賊用麻袋罩住了金元寶,將他整個人套在裏面,還用繩子紮緊袋子后,便上來兩人將麻袋扛在肩上,眾人一起快步離去。
這時,玉麒麟正陷入眾山賊包圍,左支右拙,處於下風,已漸漸難以抵擋。
阿貴搖頭:「就金元寶。」
眾人疾馳往東而去,柳文昭深深地往另一邊看了一眼,喃喃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暫且放金元寶一馬!」
而這一幕,正落入了剛剛掙脫了綁繩遠遠趕來的玉麒麟眼中。
金元寶看看玉麒麟,無奈的聳聳肩:「瞧瞧,本來逃都逃掉了,遇到個笨蛋,這下好了,誰都別想跑。」
「連頭兒的心思都不會揣摩,難怪你混了那麼多年還只是個最低等的雜兵,難怪你只有啃骨頭的份,而且還是別人啃過的骨頭。」
「活的。」
柳文昭眯了眯眸子,看向遠處,眸中寒光}人:「追!」
「金元寶!!!!」玉麒麟怒火攻心,幾乎一口血吐出來了,可是自己被牢牢捆著,拿他沒辦法,只好繼續和繩扣搏鬥。
金元寶下意識的一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