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捨命求葯

侍衛連忙勸道:「擅闖太後行宮,理應杖斃,你還是回去吧!」
「元寶?」太后看了看還在冒著輕霧的葯碗,又撫了撫胸口,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還是無奈的搖搖頭道:「罷了,哀家也還沒睡,且讓那猴兒進來,我倒要問問,是什麼事兒讓他這麼大的膽子!」
「二殿下有令——」一個略尖的太監聲音在院子深處響起,「帶柳公子包紮傷口,稍後覲見。」
隨即一個太監進來,跪下稟告:「回太后,是守城的侍衛來稟告……說是有人半夜闖宮,想要見您!」
柳文昭猶豫沉默。
是這樣么?柳文昭心中鬆了口氣,「是。」
「葯我有,拿金元寶的命來換。」
金元寶連忙把劍一扔,趕緊蹲下把錦盒撿起來,打開一開,裏面是個圓滾滾的蠟丸,當即便難以抑制住心中激動的心情,擰開蠟丸,將藥丸塞進嘴裏嚼碎后,口渡口的喂進玉麒麟的嘴裏……
太后將葯放在桌上,嘆了口氣:「今天總覺得心口煩悶,不知怎麼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打濕了他的頭髮,可他卻好像毫無知覺……
瓢潑暴雨落下,打在長安街的青石板上,發出震耳的巨響。街邊的人都沿著屋檐下飛快的朝家走著,但卻有一人,未帶雨具,直直的淋著大雨,在雨中飛奔著……
柳文昭忍痛抬頭,期待的看著二皇子。
「太后……這葯涼了可會傷了藥性的!」旁邊侍奉的宮女姑姑連忙勸道。
這時,顧長風也追了出來,跟著勸道:「元寶,擅闖宮門可不是件小事,惹怒了太后怎麼辦?我們還是回去吧。」
片刻后,柳文昭被領進二皇子府客廳,一進屋便見二皇子翹腿坐在主位,悠閑的品茶。
見到太后這模樣,金元寶也有些不忍,但目光落在地上的玉麒麟身上時,又狠下心來。
金元寶失力的摔在了地上,他不覺得痛,只是趕緊想要看一眼玉麒麟,可是才一抬頭,只見一道道道棍影如影隨行。
兩隻拿刀的手臂交叉擋在柳文昭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二皇子慢慢起身走到柳文昭面前,口中是難掩的怒意:「柳文昭,我讓你殺了金元寶,你尚未復命,倒還有臉來問我要還魂丹?」說罷,他猛地一腳踢在柳文昭受傷的腰間。
金元寶握著劍柄望著太后:「太后,侄孫的死活在您一念之間。求您賜葯!」
「她不只是一個女人……」金元寶氣息已漸微弱,「她……是侄孫的命。」
「她只是一介女流,殿下宅心仁厚,寬宏大量,如果殿下出面,替她求得丹藥,您可以得到金江兩家的擁戴。我認為,這對於殿下和她,都是一件好事。」
阿福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金元寶卻是充耳不聞,只自顧自的將玉麒麟平放在門口的馬車上。
「太后,她不是旁人,她是我的娘子啊!」金元寶目光凜然,竟然毫不避諱的直視向太后。
「她是為了救我才身負重傷,我的命就是她給的,求太后憐憫賜葯。」金元寶堅毅的https://m.hetubook.com•com直視著太后,就算知道這是無禮,就算知道這是僭越,可是,只要能給玉麒麟一絲希望,他都不能放棄!
二皇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做出一副關懷的模樣問道:「文昭,何事如此著急?」
沒多會兒,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
片刻后,老太監帶著渾身是泥水、遍體鱗傷、一副落魄模樣的金元寶進來……
柳文昭走過去,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可是,右手卻包著紗布,紗布已經被血染紅。
金元寶聽言,當即便推開給自己包紮的顧長風,衝到她面前,激動的喚她:「曉萱!曉萱!」
慢慢的,慢慢的……紫禁城高聳的城樓在雨幕中隱隱現出,越來越近。金元寶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像是給她說,又像是給自己說:「到了,終於到了,一定會好起來的!」
金元寶避開侍衛,又將長劍刺入胸前幾分,鮮血汩汩外涌。
太后輕輕握了握拳,硬起心腸,「她死好過你死!」
「我娘子身受重傷,危在旦夕,只有太后能救她,請各位行個方便,讓我過去。」
二皇子將茶碗放下,略微思索后道:「的確是有這麼一種丹藥。」
那姑姑看了看天,道:「可能是因為下雨打雷,天氣悶的緣故吧。」
太后雖然為人端肅,但此刻,看到小輩如此情真,心頭也有些不舍,但還是皺眉嘆了口氣,道:「此葯只有一枚,哪怕是天家的人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享用,我怎麼能隨便拿給旁人?」
「你不說,我也知道……沒想到,你柳文昭還是一個痴情種,竟然為了自己的弟妹求葯。」
他一邊說著,一邊抱著玉麒麟向宮門衝去!
「丹藥沒了,可以再去求,再去配,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難道在太后的眼裡,一條人命比不上一顆藥丸嗎?」
看到他這副模樣,太后當即不悅了,怒道:「胡鬧!金元寶你把我這裏當什麼地方了?」
「柳公子請不要為難我們。」
姑姑是太後身邊的老人,當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扶著太后坐下后,就快步走進內室,片刻后,捧著一隻錦盒走了出來。
金元寶卻恍若未聞,只是不停磕頭:「求太后賜葯!」
白電破空,驚雷在金府上空炸響,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砸得瓦片噼里啪啦的響。
「殿下若能賜葯,文昭願為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柳文昭說罷,深深的磕了個響頭。
一陣冷風吹來,金元寶邁步出門,被這陣寒風一吹,激得打了個寒噤。
柳文昭心急,但也知道,如果不聽話去包紮,若惹怒了二皇子,只怕會誤了大事……當即便點點頭同意了。
「金江兩家的擁戴?哈哈哈哈,晚了!江曉萱死掉,金江聯姻失敗,我樂見其成,我為什麼要幫助自己的敵人?」二皇子癲狂大笑,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情況。
金元寶只是動作一凝,再也動彈不得,彷彿已經靜止,成了俎上魚肉。他不是無力反抗,可是他還抱著玉麒麟,和_圖_書他怕傷著她,只能用力將她護在自己懷間。
忽然,一聲嚶嚀傳出……
而那隻弩箭,也悄悄的,消失在了窗口……
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隱隱作痛,可是,卻澆不滅柳文昭心中的急火。
「金元寶求見太后!不見不歸!」這句話一說出,便像是釘子一般狠狠的扎進每個人的心中。
柳文昭赤手空拳的與眾侍衛搏鬥,縱然他武功了得,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光影閃動間,吃了不少虧,腰間背上,都布上了深深的刀痕。
看著他毫不迴避也不感謝便急著救人的樣子,太后心下一冷,低聲呵斥「不肖子孫!」,但隨後,還是朝門口的太監道:「快請御醫過來診治!」
然後再也不顧不管的,用一隻手,慢慢的向前爬著,一邊爬一邊咬著牙,像對自己說,又像是要宣告眾人一般。
金元寶哪裡還顧這些,只悶頭往裡沖,可裏面又衝出來兩個侍衛,四個侍衛將他團團圍住。
阿福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勸道:「少爺,還是跟夫人說一聲再去吧。」
太后緩過氣來后,搖著頭教訓道:「金元寶,我真是沒想到,你爹在世的時候統率千軍萬馬八面威風,而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糊塗成這樣!」
「求太后賜葯!」
雖然那個白牆墨瓦的宅子,是他一輩子也不想再來的地方,但他還是不得不去面對……
「疼……」
門內的侍衛們聽見外面的打鬥聲,當即都沖了出來,正看見柳文昭怒氣洶洶的朝里沖,當即不再耽擱,揮刀沖了上來!
弩箭慢慢的瞄準正焦慮的看著玉麒麟的金元寶,蓄勢待發……
他只是雙眸微微睜大,用力咬著下唇,好讓自己不要去關注那些徹骨的痛楚,他嘴角慢慢有血溢出,可是他卻不管不顧,只是一點一點,一寸一寸的向那門前爬去。
隨即,一道細長的閃電劃破長空,使得周遭黑壓壓的建築都被照亮了一瞬間……
那什麼宮闈禁忌,那什麼闖宮者死的警告只如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一般,一點一滴也聽不入耳,一絲一毫也考慮不進去。
金元寶卻是不為所動,翻身躍上馬車,坐在車夫的位置上,一鞭子揮去,馬嘶叫一聲,隨即賓士而去!
「說是……金將軍的兒子,金元寶……」
柳文昭閉著眼睛任由茶水潑到自己的臉上。茶水順著他的頭髮,臉龐流下。
金元寶跪著朝太后前行了兩步,懇求道:「請太后贖罪!侄孫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賤內身負刀傷,危在旦夕,聽說太後有救命的丹藥,心急之下,才擅闖宮禁。」
見玉麒麟醒過來,屋中眾人都欣喜難耐!
他就地一滾,這才險險避過幾棍,可是更重的擊打敲在了他的背樑上,那痛楚,讓他的胃痙攣幾是要吐了出來。
看到對面的侍衛執長槍來阻,金元寶只覺得視野模糊,滿目赤紅再也沒有一點停留,雙足一點,拼盡全力向前衝過,誰知他才剛剛躍過面前的侍衛,便覺得腿間痛楚難忍,足下一軟!竟是那碗口粗長棍狠和圖書狠的砸在了他的腿上!
太后也抬眸看了看天,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侍衛們見車停下,又有傷者,放鬆了幾分,隨即用手中長戟一擋,怒喝道:「何人闖宮?」
太後身子一震,心中瞬時翻江倒海,只覺得一陣陣氣血往上涌,只衝腦門!她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太後接過那錦盒,打開看了一眼,隨即像是施捨厭惡的乞丐一般,恨恨朝金元寶一擲:「給你!」
「求太后大發慈悲,救救我娘子!」
眾侍衛立即停下動作,放下手中的刀。
「哼……怎麼個誓死追隨法?」
他的話音剛落,天空中又劃過一道閃電,響雷陣陣……突然,開始嘩嘩的下起了大雨!
就在屋中眾人都在忙碌著搶救的時候,窗口卻伸進來一直弩箭,弩箭上隱隱發黑,儼然是淬了毒的……
他一邊馭車,一邊低聲喃語道:「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到皇宮了,吃了葯你很快就會醒過來。」
「讓開。」金元寶的聲音果決而冰冷。
看到他好這樣無禮的目光,太后燃起了一絲怒意,但還是壓下心頭火,心平氣和的說道:「你的娘子?她和皇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現在時局不穩,朝中大臣結黨營私,朝堂之上波濤暗涌,我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看好這枚救命的丹藥,把它用到最關鍵的地方。」
「我不……」金元寶才想要說出話來,一棍擊在他的後背,他猛的向前一傾,吐出一口酸水,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的將手托著玉麒麟怕她會讓地面的不平蹭傷了。
雖然很小聲,但還是讓人能立即聽出來,這是玉麒麟的聲音。
看到他形容憔悴,滿身雨水的樣子,侍衛的口吻軟了軟,小聲道:「我知道您是誰,您跟太后什麼關係,可見不見太后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殿下,看在我為你賣命多年的份上,請賜我一顆。」
想到玉麒麟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他的心口就如被活生生剜上一刀,疼得直不起身子。
「是嗎?」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突然,猛地將手中的茶用力的潑向他。
柳文昭悶哼一聲,極力忍耐。
似乎很滿意看到柳文昭現在的反應,二皇子又一次起身,走到他面前,圍著他繞了一圈,腳像似無意的一般落在柳文昭的手上,他慢慢的碾動足尖,「沒想到你為了江曉萱,真的是什麼都願意……莫非你想殺弟奪妻?這樣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侍衛神情冷淡回道:「殿下有令,今天不見任何人。」
「少爺,回去吧,少爺!」阿福眼淚不住的流淌,想要去挽住他,可又不敢靠近……
……
一時間刀光四射,與天空時不時劃過的閃電相輝映,彷彿交織成一張銀色的網,向他狠狠的網過來。
眾僕役聽言,加快了動作,迅速將二人送進顧長風的醫館。
太后心急如焚:「快!快攔住他!」
侍衛們顯也是動了真怒了,怒喝道:「擅闖太後行宮者,杖斃無赦。你要是識得大體,便就此退去吧。」
「讓開。www.hetubook.com.com」金元寶那裡肯依,他只是拚命的向前掙著,這一下侍衛也有了幾分火氣,怒訴道:「你這人好不識相,這不是有意為難我們嘛?」
二皇子冷冷一笑:「我要是不給呢?」
可是,金元寶哪裡還等他多說,當即便抱著玉麒麟往裡沖,侍衛見狀,連忙衝上來將他攔住。
金元寶虛弱不已,身上的血水和著泥水緩緩滴落,但他卻還不忘了伸手去牽玉麒麟的手,可是,眼看,就要碰倒,卻又被迫分開……
一聽這話,金元寶當即便如搗蒜般磕起頭來,每一次叩頭,都重重的砸在地上,砸在屋中每個人的心上,砸得太后臉色發白!
「我要見太后……便是……打死我,我也要見太后。」聲音沉沉低下,幾是讓人聽而不見,但在他懷裡的玉麒麟似乎卻聽到了,她忍不住雙睫微微顫抖了幾下,可是卻動彈不了,只有一行清淚,隱隱的從眼角滑下,可是金元寶卻看不見。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少爺!少爺!」
二皇子眯著眼看了他半晌,淡淡問道:「這葯是給誰用的?」
「殿下,我聽聞宮中有一種極為珍貴的葯,名叫還魂丹,不知是真是假?」柳文昭垂首問道。
電光如箭,驚雷乍起,撕破暗如潑墨的穹隆,驚動紅牆琉瓦的皇城,也驚住了正要飲葯休息的太后。
玉麒麟蜷縮在他懷中,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我有重要的事情稟報,讓開!」柳文昭怒目相視。
「殿下以後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京師捕快金元寶有要事求見太后!」
侍衛們,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
柳文昭一直跪在原地,手指緊緊的扣住地面,極力忍耐著二皇子的踢打和辱罵。待他停手后,連忙叩首道:「文昭無能,請殿下責罰。以後文昭定會誓死追隨殿下。」
眼看著那巍巍宮門,越來越近,那滿目朱紅看在他的眼裡,便是生的希望,平日里三步便可以跨過的幾尺距離,在此時,卻如是山遙水遠,難以跨越。
「元寶!」太后驚呼。
金元寶堅毅的目光,似乎,觸動了太后的心弦,她怔怔的看了他半晌,無奈搖搖頭,朝身邊的姑姑擺擺手,「去……」
二皇子咬牙又給了柳文昭一腳,斥責道:「任務沒完成也就罷了,沒想到,你竟然敢違抗我的命令,硬闖我的府邸!柳文昭,你以為你還是柳家的世子嗎?你現在只不過是寄生在金府,倚仗我榮光的一個可憐蟲!你以為你很有能耐嗎?我告訴你,要不是看你還有點利用價值,你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他一邊狠狠的說,一邊一腳又一腳的踢在柳文昭的傷口上,直到那鮮血染紅了鞋底,這才嫌惡的甩了甩鞋子,轉身坐回原地。
「我今天一定要見太后!」金元寶紅眼了,「讓我進去,我要見太后!」
一旁的姑姑見狀,連忙上去將她扶住,伸手在她心口安撫,勸慰。
他冷冷抬眸看向那兩個侍衛,「我要見殿下。」
「好了!別說了!」太後站起身來:「來人,把金元寶給我帶出去hetubook.com.com,讓金夫人好好管教!」
緊接著,一聲爆烈的響雷在空中炸開,似乎要將這將明未明的夜空,炸個粉碎……
「那就得罪了。」柳文昭說罷,冷冷一笑,揮手將侍衛打翻在地,隨即一個箭步,躍進大門!
只是拼著心頭的那一口熱血,悶頭便向前沖,一門心思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進去,一定要進去,只要過了這門,她便有救了。
「太后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侍衛喝斥。
這時候一直在擊打他的亂棍卻慢慢緩了下來,所有的侍衛看著他,看著他雙耳都因為受了太重的棍擊,開始溢出鮮血,那背部更是衣裳全讓血肉粘成了一片,黑黑里透紅,完全看不出原來的色彩,所有的人都心生出了幾分不忍。
顧長風帶著哭腔勸道:「元寶,你別動,一動血流的更快。大家動作快點!」
金元寶駕著車,像是離弦的利箭,刺破雨幕,衝破夜空,飛快的朝紫禁城飛奔而去!
當即便有一群侍衛從外面快步進來,上前要帶金元寶離開。
沒想到,他會這般咄咄逼人!太后當即鳳顏大怒,「大胆!念你愛妻心切胡言亂語,我不治你罪,趕緊回去!」
太后皺了皺眉,放下手裡的葯碗,卻是喝不下去……
太后眉頭一皺,問道:「外面怎麼這麼吵?什麼人在外面?」
柳文昭面若死灰,長跪不起,茶水慢慢從發梢滴落:「求殿下開恩!」
冷冷的一句話,像是一把利劍刺進他的心裏,金元寶當即又一下一下的叩起頭來,「我寧願用我的命換回我娘子的性命!」
金元寶看著玉麒麟雙眸緊閉,唇邊已經有一絲血紅流出,那裡還顧得其他,只覺得心疼一熱,眼前這重重宮闈好似都變的遙遠,便是這侍衛的怒罵,也如是去了異世,半點也聽不入耳。
太后一聽,當即便有了幾分怒意,「是誰這麼大胆子?」
看到馬車飛馳而來,門口的侍衛們大驚失色,當即搭弓拉弩,一個個神色緊張,嚴正以待。
雖然心急,但金元寶靠近后,一看到這陣勢,便回過神來,連忙剎住馬車,翻身下馬,不再駕車,轉而抱著玉麒麟朝宮門衝去。
金元寶聞言,知道光請求是無用的,將玉麒麟放好后,立即站起來一把將侍衛腰間的劍奪過來,瞬時直直的插入自己胸前。
路邊的人紛紛進路邊的店鋪躲雨,或者在大街上奔跑起來。
金元寶抬頭看了看天,加快了朝門外走的速度……
他這是在逼自己么?!太后猛的將桌上的葯碗掃落在地,「金元寶!你竟然為了一個女子為難哀家?」
一群人抬著滿身金元寶和玉麒麟衝進府里。
金元寶的衣服都被打爛,背上的血水和著泥水一起往下滴,但仍抱著玉麒麟不放,就這麼直直的撲通一下,跪倒在太後面前。
太后皺眉看了他懷裡的玉麒麟一眼,淡淡道:「哀家這裏確實有一枚能救命的丹藥,不過……」
他仰頭,暴怒的眸子狠狠的掃向眾侍衛,可是,那撲天蓋地的悶棍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他的身上,直發出「啪啪」的悶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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