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沒有應聲,只是靜默的站立在那裡。
說不定,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正在被他發現……
「貴人是前任知府胡文德,那位窮酸書生……正是前陣子看透天下星相的翰林院侍講學士司徒亦,如今他已經被派到這裏做新任的知府了。」男子恭敬的回答。
這些人也還有些良心,依舊是用狗做試驗品,這些家屬只是起到了威脅作用,想來如果事情鬧大,會暴露他們的行蹤,他們才沒有做太過暴虐的事情吧。
另外一邊的室內,有一名黑衣人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了屋子內,對屋中的藍色衣衫的男子行禮,說道:「這名女子名叫安夜錦,在七歲的時候被人口販子賣給了一戶屠夫,小時身體虛弱,家中不願意給她出錢治病,曾經想在她臨死前賺回來點什麼,強行將她許配給一名窮酸書生,讓那書生做入門女婿,還能幫家中幹活,待日後他能夠高中,也是不錯的。誰知書生竟然和*圖*書連夜逃離走,她也被家中放棄,誰知她竟然自己活了下來,身體雖然虛弱,卻不會危及生命。在她十一歲的時候,已經出落得有幾分姿色,那屠夫想將她許配給縣令兒子,卻因此招惹上了城中的一戶大勢力的商人,那戶商人不但搶了縣令兒子夫人的名額,還加害了屠夫的性命。這安夜錦僥倖活下來,本以為會淪落為小妾,或者乞丐,卻碰巧救治了一位貴人的性命,解了其身上蛇毒,那名貴人感激,給予了她足夠的銀兩,幫她開了一間醫館,還會逢年過節送來禮品,對其照顧有加。她這些年來,並未嫁人,身邊卻有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是在她一次出診后帶回來的,沒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只知這個孩子稱呼她為娘。她在城中生活了十余年,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胡文德……」又是一句沉思的低吟,良久他才低聲的笑了起來,在夜晚之中hetubook.com.com,這種低沉的笑聲顯得格外詭異,竟然有些邪魅。
沒想到那大漢卻開始對她獻殷勤了,那樣子就好像是耷拉毛的老虎,一看就是犯了爛桃花了。
「安姑娘,你真是一妙人,這辦法都能想得出,你若是救活了我家主子,我定然會重重的賞賜於你。」說著,巨大的身軀就往安夜錦身邊靠。
「還有沒有有趣的事情?」藍衣男子又問。
男子在昏暗之中坐了一會,才突然自言自語:「司徒亦,這妻……他是認還是不認?如果認了……又要怎麼向他要人呢,我跟這些文人可是沒有什麼可聊的……」
此時已經近乎天明,她出去走了一圈,發現盞樂並沒有在家屬人中,這才放心。
「小女不求賞賜,只求病者安康。」安夜錦回答的平穩,同時心中苦惱,該不該將這個男人趕走,這種莽夫要是突然動起粗來,她的銀針也不知能不能扎透他的厚皮。
他對安和-圖-書夜錦不能說是完全放心,早早就找人驗了葯,如若安夜錦耍了什麼花樣,她被這群男人辱了之後被分屍什麼的,也是可能發生的。想來沒有哪個女孩子,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藍衣男子的手指不再敲擊,而是停在半空中不動,好像突然的陷入沉思一般,安靜了良久,這名男子突然一笑,笑容極其妖嬈,竟然有些幸災樂禍在其中:「哦?司徒亦那小子啊,前陣子可真是風光呢……怎麼就來做了知府?這……」說到這裏頓了頓,這才又說:「真不知皇上是在照顧他,還是故意遠離他……」
儘管這樣,她依舊是小心警惕著,時刻與這些人保持距離,只等著這個人傷好之前快些離開,留在這裏,性命不保,真要死了,盞樂找屍體都費勁。
這名男子別看文質彬彬,卻也是一個練武家族的,對於那些牙尖嘴利,嗦嗦的文人,他心中不喜,覺得對方都是心思深沉,做事優柔寡斷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主,就算他也有些城府,卻也不願意與他們周旋,只是因為他沒有那種耐心。
「哦?好像是個良民呢……」藍衣男子的手放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思考間,他又問:「那個貴人是誰?窮酸書生可有消息?」
「白格!」藍衣男子突然叫了一聲,雖然屋子裡面安靜的幾乎沒有任何聲音,他也知道,白格已經到了。
她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這解毒之葯的藥方她不會告訴別人,若是這個中毒人轉好,這些人知道藥方,到時候她是怎麼被殺的,都不知道。
說完,就好像是在對著空氣說話一樣,藍衣男子看向一處,發現那裡有一道身影正在退出去,這才站起身來,走出了屋子,他還真是想會一會這名美麗的女子,看看她究竟是如何與兩任知府都扯上關係,她又是怎樣的去解毒師夜辰的毒。
安夜錦安排人做的毒藥,並非讓這名男子服用,而是擦洗傷口,來來回回的擦hetubook.com.com,漸漸的,傷口處不再暗黑,她這才舒了一口氣,安排別人去擦傷口,自己便著手去做解藥了。
為了保命,她需要留一手,那藍衣人是個明眼人,一看便知,也不阻攔。
大漢笑吟吟的,本想多說幾句,卻想到這姑娘正在製作解救自家主子的解藥,就又閉了嘴,看著她一會,又跟身邊的幾名醫者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去調查這個安夜錦與胡文德之間有沒有什麼糾葛,同時將胡文德被人聯名上告的理由告訴我。」
「將這名女子親生的父母也一併調查出來吧,說不定還能送個人情,這種敢說自己能解夜辰毒的人,可是不多,我們是要好好利用的。」
藍衣男子坐在桌邊,昏暗的屋子隱藏了他的面容,那名說話的人也沒有抬頭去看他的反應,只是將自己調查到的信息全部告訴了這名藍衣男子。
黑衣男子沒有出聲,只是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屋子之中,同他來時一樣悄然無聲。
「屬下只調查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