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良辰好景知幾時
第十二章 因愛成恨

剛剛進來,就站在正堂之中喚安夜錦:「安姑娘,大事不好了!知府他居然耍賴了!」
他抬手摸自己的下巴,看著信函上面俊逸的字體,突然有些好奇,有著這樣謀略的人會是怎樣一個人。
早早就有人闖進了安夜錦的院子,好在嚴柳山這日派來的是一名女子,不會被人說三道四的。
沒想到,安夜錦聽到之後只是皺著眉頭,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真是小瞧了司徒亦的無恥程度了。」
想的倒是挺好的,人還沒嫁過去,先讓寨子裏面的人給她家夫君白白送過去那麼多的銀子,這如意算盤打的當真是好,在她看來,不過是有些小聰明的賤蹄子!
「今日一大早,知府就到處張貼大告,說是昨夜知府剿匪旗開得勝,截獲盜匪與寨子中的財物,將所有的東西林林總總的都列了出來,數額記錄得那叫一個詳細,還說,這些錢財他一概不會貪污,會被他用來救濟貧困庶民,還列出了即將修整的道路,即將挖掘的水井,民眾連連叫好,我們的消息根本沒能傳出去,就被蓋下了!」余氏說著,一臉的灰敗,甚至有了些許埋怨安夜錦的意思,這回司徒亦是將他們送去的財物,都說成他得來的了,覺得這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顯然她已經恨上司徒亦了。
司徒亦則是輕笑,點了點頭:「郡主在下官府中,下官一直記得,從下官一直不回府就可以看出。」
少有的,司和-圖-書徒亦陷入了沉思之中,在屋中走來走去,沒有任何的頭緒。就連屋外水月郡主的罵聲都忽略了。
且看著吧,有司徒亦後悔的那一日,她日日盼著,夜夜想著,更是想著自己會拼盡一切力量,助了自己的夫君,讓司徒亦看一看,什麼才是夫憑婦貴!
「這事我會壓下去,不過還請郡主大人配合我,將明日那撒潑耍賴進行到底。」
水月郡主起初臉色不好,聽到最後,臉色幾乎慘白如紙。
這女子也曾經見過安夜錦,是寨子里漢子的女人,余氏。
安夜錦一向起得晚,今日被人吵醒,不免皺了眉頭,帶著濃重的起床氣,衣冠不整的出了房間,坐在正堂看著那名進入的女子,冷漠道:「怎麼了?」
安夜錦點了點頭:「的確,我手下的人不歸你們管,你們不知也屬正常。」
「怎麼?知府大人終於想起府中還有一位郡主了?」水月郡主冷著一張臉,冷言冷語的諷刺。
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會許諾一生只娶一名什麼都沒有的庶民!李瀲之那日已經與水月郡主說得清楚,她也想得清楚,司徒亦就憑著這股子脾氣,就算他有些實力又如何,註定這輩子沒有什麼成就!
「郡主,你這一趟當真來得不明智。若是讓其他人知曉了,定然會說你這未出閣的女子不守規矩,竟然千里獨身出行,這若是日後嫁出去,還不得到處拋頭露面?這是第一錯;
和圖書二日,風雲突變。
須臾,他又站起身來。
他們的如意算盤又是什麼呢?
一般的人都會為水月郡主留足了面子,像司徒亦這般直言不諱將自己不願意見水月郡主的事情說出來的,絕對是個個例。水月郡主當初喜歡司徒亦,不過是因為他出色的外表,以及文質彬彬的氣質,還有就是滿腹經綸,身上有著一股書生的傲氣。可是來了渝州省城后,她開始不喜司徒亦的脾氣,不喜他處事的乖張,尤其是許諾一生只娶安夜錦一人,簡直就是個傻的!
余氏拿眼睛夾安夜錦:「這個我可沒聽我男人說。」
「你!」水月郡主本就是在氣頭上,如此被人說了一句,只覺得氣血翻湧,險些一口血嘔了出來。
「我不與你爭辯,今日這事我已經認定了是你所害,你若是不能解決,我定然不會輕饒!」水月郡主哪裡是講理的人?此時完全被憤怒沖昏了腦子,一腔的悲憤發泄不出。曾經她看著百般喜歡的司徒亦,此時看來也噁心至極。
「可不就是……你這夫家當真不是物。」余氏說完,抬起眼皮瞥了安夜錦一眼,見她依舊是那副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樣,當即閉嘴不說了。
她當即眨著小眼睛,一個勁的夾安夜錦,若不是覺得這安夜錦尚且有用,不好撕破臉,說不定此時她已經過去撓花安夜錦的俏臉了。
司徒亦微微低下頭,忍不住搖頭輕笑,最後將手中書信放在了桌面上,hetubook.com.com讓水月郡主過目,自己則是站起身來,微笑著說:「時辰不早了,下官還要去部署,不與郡主多聊了。」
「保不保准啊?」余氏看到安夜錦這態度,嘴角向下一抿,很是不高興的模樣,一副根本就沒看得起她似的的架勢。
她在寨子裏面也是潑辣的,平日里寨子的漢子都敢給她落臉子,這安夜錦卻是這態度,對她說話也不太好聽。
「郡主不請自來,下官也很是苦惱呢!」
司徒亦說得不無道理,仔細想一想,這後果當真可怕,她雖然想解釋,卻知曉,腦子長在別人的腦袋上,任由自己如何解釋,他們都不會聽,反而會越想越多……
前幾日水月郡主鬧事的事情,如今渝州省城內已經人盡皆知。這些盜匪不該不知,如果他們知道了水月郡主在此,還如此做的話,是不是證明他們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寨子,還得了民心?
余氏一直當安夜錦是個小姑娘,有幾次在山寨里也是見過的,文文靜靜,不願意多說話的模樣,見誰都是和氣的笑,如此女子,除了面對他們一群盜匪依舊面不改色之外,並沒有給余氏留下多大的印象。在她的感覺里,這安夜錦就是長得跟個仙似的,會些醫術,其他的都不如他們那嬌艷的壓寨夫人,不成想,自己剛剛來了這裏,安夜錦就落了冷臉子,對她說話也不客氣,當真是讓她生起了一股子火氣來。
你留和-圖-書在下官府中,誤打誤撞中了盜匪的襲擊,當然,這事多半是怨下官護駕不周,可若是傳出去……郡主曾被盜匪劫持過,且僅穿裡衣,盜匪是什麼樣的人?見到水月郡主這樣樣貌如花的女子,怎會手腳老實?這事若是傳出去,水月郡主可是連煙國官僚都嫁不了了,萬一被皇上送出去通婚,到時到了他國,郡主會受到怎樣的待遇下官可就不知了……畢竟此時幾國戰亂不休,前一年還可以是盟友,后一年就可能倒戈相向了,這算不算郡主的第三錯?」
她真是懷疑自己為何會一時壞了頭腦,會看上這樣一名男子,只要事情碰到了他,就會變得一團糟。
她早早就說過,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能想出什麼好智謀了?如今賠了那麼多的銀兩,她還裝沒事人,想著將自己支走了,好找救兵躲避寨子的責難吧?要麼乾脆直接畏罪潛逃。
將郡主與那些奴僕捆在一起可是故意?這些人還順便幫安夜錦出了一口惡氣不成?難不成是那些阻撓他與安夜錦成婚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這嚴柳山有著幕後高人在。
水月郡主一怔,隨即眯縫著眼睛看著司徒亦,發狠的說道:「知府大人不妨直說。」
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水月郡主眼睛瞬間紅了,一聲哽咽溢出,當即大罵:「都怨你!都是你的錯,若不是你,我也不會鬧到這幅田地!若是我有什麼事情,定然會殺了你與你那美貌娘子!」
轉而,司徒亦側和圖書身請人,將水月郡主請至身側坐下,自己才端坐在那裡開口說道:「郡主,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哼,真當我沒有應對么,昨日我就已經讓他們去放出消息了……」安夜錦冷冷一笑。
「這事我已經知曉了,你大可回去告訴寨子里的哥哥們,今日晚間備戰,司徒亦會親自帶兵前去,在親自退敗而歸。」安夜錦不急不緩的說著,人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眉頭卻是一直都沒展開過。
若是不攻,水月郡主這邊說不過去,護駕不周,連捉拿要犯都不行了嗎?到時候定下罪來,說不定自己這官都做不成了。
此時的他已經進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境界之中。
若是他下令攻打這寨子,說不定會丟了民心,民眾對於發錢的主可是擁護的,自己攻打了這寨子,斷了民眾的財路,他們不會安生。古來,讓人歌頌的俠盜可是不少,不少官府的人反而成了說書人故事中的反面角色,他可不想那一日,自己就成了那大惡人。
你堂堂一郡主,不注重鳳儀,不注重皇家顏面,竟然在市井與庶民對峙,且出言不遜,被人當眾抽了鞭子,還被人說了你的不是,若是傳出去,你這顏面何存?就算出嫁之時,都會打了折扣,說不定被許配給那個歪瓜裂棗的。這便是二錯;
說著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竟是一刻都不想多留。
由愛生恨,當真可怕。
與她解釋簡直是浪費口舌,還不如多干點有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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