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雙城記
第二百三十章 故地重遊

於是,卡西奧佩婭一面以類似於回憶錄的形式記錄著自己得到的信息,一面暫時紮根在了納施拉美,開始適應恕瑞瑪的沙漠生活。
傍晚時分,泰隆帶著幾本書回到了住所。
貝西利科……終將成為諾克薩斯帝國的埋骨之地!
截止發布消息的時候為止,諾克薩斯(貝)已經佔領了即瓦羅蘭大陸東南次大陸區域內、大片諾克薩斯(不)領地,就在消息發出前的一天,諾克薩斯(不)東南部重鎮血崖城不戰而降。
「卡西奧佩婭小姐的任務我是知道的,一向不簡單。」被蛛絲拽著的伊莉絲以近乎平移的方式,來到了卡西奧佩婭的面前,「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復啊!」
而卡爾亞構思的諾克薩斯包圍網,本質上也是這種思路——只不過因為和比爾吉沃特的關係更好、加上和泥鎮、庫莽格拉有現成的貿易聯繫,他可以提供更安全、更充分的海上支援。
哦,好像賣身也不行,因為崇拜飛升武后、也因為恕瑞瑪的末代皇帝表現過於糟糕,納施拉美和附近的祖瑞塔、布喀莎、努布拉坎都是女尊城市。
如此說辭,她在納施拉美可以說是見慣了的,在這座僅次於皮爾特沃夫的恕瑞瑪商業城市,納施拉美人可以說是將「復古即是潮流」發揮到了極致,任何富貴人家,都會將曾經恕瑞瑪帝國時代的紋樣、風格努力的用在自己身上,彷彿穿了那時候風格的衣服,就能回到那個滿是榮光的時代一樣……
「我就不用了。」卡西奧佩婭笑著搖了搖頭,「在恕瑞瑪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呢!」
所以,哪怕弗雷爾卓德人的組織度並不高,披甲率也很低,但在野戰之中,諾克薩斯人也依舊不是對手。
只有極少數的故事,可能真正隱藏著關於某些寶藏和力量的傳說。
……
這味也太沖了!
「沒有就算了,反正我已經有了目標,那些不過是補充而已。」卡西奧佩婭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來讀讀報紙吧,今天我難得看見了老頭子的消息。」
通過這一面太陽圓盤,納施拉美還真的就獲得了大量人口!
「所以才要務必謹慎小心啊。」卡西奧佩婭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依舊帶著自信的微笑,「都是戴罪立功,都是為組織服務,伊莉絲女士,我們還需要勠力同心……才是啊!」
一個曼妙的身形正如同靈巧的游魚一般,穿梭在這座集市大大小小的攤位之間,雖然用最新款式的絲綢面罩遮擋了自己的面孔,但依舊如磁石一般,牢牢地吸引了周圍雄性生物的目光。
反覆閱讀了幾遍頭版文章,卡西奧佩婭終於翻過了報紙,在其他的版面掃了一遍,然後,她又一次發現了兩篇幾乎一模一樣的文章。
和卡西奧佩婭一樣,泰隆整個人也陷入了短暫的獃滯。
原本正在給自己倒水、準備喝點水的泰隆聞言當時瞪大了眼睛,他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跨步上前、一把拿過了報紙,幾乎將眼睛抵在了這條被卡西奧佩婭圈起來的消息上。
因為這支諾克薩斯軍隊以貝西利科為主要核心區域,接下來簡稱為諾克薩斯(貝);而原本的諾克薩斯以不朽堡壘為核心,故稱諾克薩斯(不)。
所以,在卡西奧佩婭的角度上,那些誇張的文字應該就是人們將歷史和神話糅合在一起之後的產物。
但按照卡爾亞的想法,如果加入諾克薩斯包圍網,那通過商業合作的方式輸血,貝西利科甚至可hetubook.com•com以成為一個專門的戰爭要塞,讓諾克薩斯如鯁在喉。
那接下來就是等著斯維因那邊的消息了!
而今天的兩份報紙展開之後,卡西奧佩婭終於一個鯉魚打挺,從躺椅上整個人都竄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雖然德萊厄斯並不認同斯維因的某些想法,但依舊選擇採用斯維因的計劃——尤其是在抵達了貝西利科城外,嘗試性的進行了兩次攻城之後。
曾經的那個給予所有人以公平機會的帝國早已經不見了,此時的諾克薩斯,不過是一個視國民為柴薪的擴張機器而已!
所以,德萊厄斯果斷採取了斯維因的計劃,一面安營紮寨擺出一副圍困的姿態,一面派出了少數的隊伍,沿著宏偉屏障山麓的小道,向著芬多而去。
兩個計劃的關鍵都在於如今諾克薩斯海權的喪失——在經過了答祿灣一戰後,諾克薩斯的守望之海艦隊幾乎徹底完蛋,貝西利科和芬多可以肆無忌憚地通過海運,互相支援和補充物資。
她迫不及待地展開報紙,試圖從其中找出些許的蛛絲馬跡,但讀來讀去,這裏面的內容卻都是法統宣稱和未來倡議居多,言語之間滿滿一股「重鑄恕瑞瑪榮光,吾輩義不容辭」的味道,看得卡西奧佩婭忍不住直皺眉。
這種情況下,卡西奧佩婭不得不產生了一個微妙的想法——難道,歷史上那些關於恕瑞瑪帝國的浮夸記載,都是真實的?
能被卡西奧佩婭叫做老頭子的傢伙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父親杜·克卡奧!
如果說,之前皮爾特沃夫和祖安要聯合成為瓦祖安這件事,只是讓卡西奧佩婭有些迷惑,那現在諾克薩斯的分裂就讓她徹底懵了!
在雇傭祖安人重點加固過這方面城牆、在這裏囤積了足夠多守城物資的情況下,奎列塔有信心仰仗這面城牆,給諾克薩斯大軍以最沉重的打擊!
閱讀了這麼多年的報紙,卡西奧佩婭很清楚,皮城報紙很喜歡扯淡,祖安報紙很喜歡輕描淡寫——而現在,兩份報紙進行了同樣的報道,其中事實的部分,很有可能就是帶有偏向性的事實。
祖安和皮爾特沃夫,就是曾經的歐什拉·瓦祖安,這一點卡西奧佩婭是知道的。
……
根據從貝西利科看逃出生天的杜倫先生講述,諾克薩斯(貝)目前正在有計劃性地消滅當地的貴族和強勢商人,並組建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行政體系,不過因為諾克薩斯(貝)目前依舊處於外部封鎖的狀態,具體的行動還不得而知。
妥妥的奇觀玩家!
卡西奧佩婭一頭霧水。
說著,伊莉絲手指微動。
諾克薩斯很大,諾克薩斯的戰團很多、戰團統帥也很多。
通過雙方的往來信箋,以及最近一段時間艾米妮絲的動作,斯維因迅速弄清了奎列塔的全盤計劃。
伊莉絲一面控制著蛛絲翻頁,一面用慵懶的聲音終於慢慢開口。
連續的兩次攻城雖然德萊厄斯沒有出動自己好不容易在北境組建起來的小型法師團,但貝西利科城牆上的防禦還是讓他非常頭疼。
屏息凝神,下一刻,他的腰腹猛然發力,將這枚石塊擲了出去。
當然,逃跑並不是避免懲罰的辦法,卡西奧佩婭很清楚,黑色玫瑰的懲罰可不是跑路就能輕鬆避免的——之所以來到納施拉美,是因為她要從這裏再次出發,去尋找一個足以讓自己免於懲罰的辦法。
這一刻,房間內紙片紛飛。
總之和圖書,在奎列塔看來,只要艾米妮絲願意和自己一起行動,那這次的戰爭,她將立於不敗之地!
奎列塔的計劃在某種情況下,和卡爾亞曾經提出過、但拉克絲沒有接受的諾克薩斯包圍網有著不少異曲同工之處。
做戲做全套,在此期間他又嘗試了一次攻城,還試著將法師團也派上了戰場,看看能不能衝垮一段城牆,但事實證明,雖然祖安的禁魔鎧甲看著挺丑,但防禦力還是比較可靠的,法師團在掩護下朝著城頭上釋放了幾波戰爭魔法,但效果卻並不怎麼樣。
就這樣,除了等待暫時什麼都做不了的德萊厄斯,終於抽出了點時間去故地重遊。
這對卡西奧佩婭來說,無疑是一個糟糕的消息。
北恕瑞瑪,納施拉美,光明集市。
「我一直從未掩飾自己的蹤跡。」卡西奧佩婭呵呵一笑,順勢坐在了桌邊,「我不過是在尋找著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在客廳的躺椅上,一個同樣窈窕的身形正橫卧在上面,她的面前「懸浮」著一本書,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本書的書脊正被一束纖細的蛛絲連接,掛在天花板上。
而親自將他送到碼頭、回到了住所的卡西奧佩婭在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門把手上幾根纖細的蛛絲引起了她的注意。
貝西利科敢於舉旗造反,主要依靠著的還是當地豪族杜倫家族的鼎力支持。
「二小姐,市面上如今已經沒有了我們還沒有買過、讀過的神話書籍了。」他摘下了面罩之後,低聲開口道,「我們差不多都已經買乾淨了。」
要知道,北境的環境是極不適合諾克薩斯行動的,諾克薩斯人不耐低溫,諾克薩斯的武器在高寒情況下使用,半天時間不回去保養就會因為重擊而碎裂。
只可惜心心念想要看到祖安倒霉的卡西奧佩婭,並沒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在這三年裡,祖安蒸蒸日上,哪怕皮城日報一如既往地陰陽怪氣,但也不得不肯定祖安在一些方面的成就。
「我們的卡西奧佩婭小姐,終於捨得露面了?」
第二卷尾聲·啟程
要知道,無論是貝西利科還是芬多,都處於宏偉屏障的山麓余脈的位置上,是天然的關隘型城市。
卡西奧佩婭回到了自己在納施拉美購置的私宅之中。
在北境的鐵刺山脈一線,諾克薩斯的一系列要塞就如鎖匙一般,牢牢地遏制住了弗雷爾卓德人南下的通道,任憑弗雷爾卓德蠻族費盡心力,最終也只能在要塞下撞得頭破血流。
拿出鑰匙,打開房間門,卡西奧佩婭回到了自己在納施拉美的住所。
三年裡,她整理了很多筆記,然後又毀掉了其中的大部分——事實證明,在美麗的異性面前,吹牛幾乎可以算是人的本能的,卡西奧佩婭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信息,有超過八成只要簡單一打聽,就能確認純屬扯淡。
然而,在點燃了蠟燭、拿起了報紙的時候,卡西奧佩婭卻難得地猶豫了。
哪怕她知道在前段時間,皮爾特沃夫和祖安進行了有限程度的合作、共同抵禦了諾克薩斯「艾歐尼亞潰兵」的一次有預謀入侵,但她依舊無法想象,這兩座城市怎麼會想到重新合體為瓦祖安。
常年在北境和弗雷爾卓德人戰鬥的德萊厄斯,比誰都清楚這種要塞有多噁心。
而與此同時,在德萊厄斯的身後,密林之中則是被驚了一陣飛鳥,片刻之後,滿身血污的德萊文拎著幾個腦袋,鑽出了密林。
泰隆似乎還想和-圖-書說點什麼,但卡西奧佩婭卻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據悉,諾克薩斯(不)方面,帝國正在集結征討軍隊,而有消息稱諾克薩斯(不)的著名將領、曾經和諾克薩斯(貝)的總參謀長傑里柯·斯維因共同主持了恕瑞瑪征服計劃的杜·克卡奧將軍,將會在繼任諾克薩斯之手的位置后,帥軍平叛。
而剩下的兩成里,還有八成乾脆就是將各地的神話傳說換了個名字,把主角換成自己的牛皮,這種故事本身有一定的參考性,但參考性相當有限。
但有資格作為元帥、帶領多個戰團去進行一場大規模戰役的,可供選擇的人卻的確不多。
在祖安遭遇了一場慘痛的失敗之後,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來自於黑色玫瑰內部的懲罰,她在跟隨母親加入這個神秘的組織之後,曾經見過很多次可怕的處刑,但在此之前,卡西奧佩婭從未想過,這種處刑有可能會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就算她知道這一點,在看見這兩個一模一樣的標題時,她依舊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相較於我,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情況吧,我的傻哥哥——老頭子現在面對的情況,可一點都不簡單啊!」
對於這種說法,卡西奧佩婭是嗤之以鼻的,如果恕瑞瑪真的滿地都是神祇,那這個帝國為什麼會隕落?
然而,在祖安的遭遇給了卡西奧佩婭一巴掌。
後來,她的訂閱列表裡又加了十天之前的祖安日報。
根據軍事專家分析,諾克薩斯(貝)和諾克薩斯(布)在後續可能會在血崖城西部的紅河一線進入對峙狀態……
雖然那時候的卡西奧佩婭完全是當消遣在聽,但現在想來,也許那些故事……也隱含著某些驚人的隱秘!
奎列塔顯然並不知道,她的算盤早就為人所洞察,而且斯維因還將計就計,李代桃僵地聯合芬多戰團,反殺了和奎列塔聯繫的艾米妮絲。
在卑爾居恩,終於鬆了口氣的卡西奧佩婭,回想整個事件之時,意外地發現似乎那個獨眼巨人的描述,和恕瑞瑪對於構裝體的記錄簡直一模一樣!
「我要去找克卡奧大人。」泰隆最終下定了決心,「二小姐,我們一起回去吧,現在正是帝國仰仗元帥的時候——」
「如果不是我知道那個叫泰隆的傢伙一直在保護你,說不定我就信了呢!」伊莉絲的目光暫時從那本《阿茲爾艷史》上移開,捕捉痕迹地瞄了一眼卡西奧佩婭,「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捨得捨棄掉那麼好用的工具。」
石塊在水面上劃過,濺起了一串漣漪,最終咕咚一聲沉入了水底。
而只要自己能夠窺破其中一項隱秘,其價值都足以將功補過,讓自己免於遭受黑色玫瑰的殘酷懲罰!
「說的真好聽啊,卡西奧佩婭。」
最特么離譜的是,她居然在納施拉美,通過了過期的祖安報紙,看到了自己父親在不朽堡壘的消息。
而更讓卡西奧佩婭難以置信的是,隨著太陽圓盤的建立,納施拉美還真的就特么迎來了一段讓人無法理解的繁榮,大量的流民來到了納施拉美瞻仰這西貝貨,然後在當地祭司的引導下,最終選擇了在附近定居。
幾乎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德萊厄斯的雙腿就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樣,帶著他來到了黑岩湖的湖畔。
心懷畏懼的卡西奧佩婭選擇了逃跑,她用親情說服了泰隆,要他帶著自己逃離了祖安,逃到了卑爾居恩,並一路向西,直至納施拉美。
https://www.hetubook.com.com經在皮爾特沃夫潛伏了那麼久,卡西奧佩婭很清楚雙城之間巨大的利益分歧——哪怕祖安的局勢已然變更,有了和皮爾特沃夫平起平坐的資格,那又是什麼促成了他們的聯合?
看著這些蛛絲,卡西奧佩婭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的嘴角微微上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推門而入。
這兩篇文章說的新聞內容也很簡單。
可惜,因為複述的緣故,凡是帶有某些語言文字或者雙關內容的傳說,卡西奧佩婭都找不到任何線索,只有那些相對直接的、有明確跟腳的故事,才能給卡西奧佩婭一點希望。
「事關組織,無關人等自然要迴避。」卡西奧佩婭臉上的笑容更勝,「而且,有伊莉絲小姐幫忙,就足夠了。」
說實話,卡西奧佩婭也是這麼想的。
算是祖安人運氣好!
《關於重建瓦祖安的若干願景》
……
意識到了這一點,卡西奧佩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不幹脆燒了這些報紙吧。
可是,在卡西奧佩婭的印象之中,皮爾特沃夫的城市福利還是很不錯,他們不會輕易引進那些目不識丁、只知道放牧和種植的恕瑞瑪貧民才對啊!
如此一來,德萊厄斯不得不承認,想要正面攻下貝西利科,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達克威爾親自站出來「御駕親征」,否則以卡西奧佩婭對諾克薩斯的了解,自己的父親杜·克卡奧會是唯一的那個選擇。
「打水漂哪有砍人有意思!」
這一適應,就是三年。
在卡西奧佩婭看來,整個納施拉美,所有人似乎都沉浸在一種近乎于偏執的狂熱之中,他們賺了錢之後沒有擴建城市,也沒組建軍隊,反而神經病一樣,按照書上的記載,重建了一個一比一的鍍金太陽圓盤!
對於卡西奧佩婭來說,泰隆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不是泰隆的保護,她恐怕早就死在了黑色玫瑰收買的殺手手裡——而且,沒有一個有力的傢伙,想要在納施拉美收集情報、賺取金錢的話,恐怕要卡西奧佩婭親自去賣身才行。
收好鑰匙之後,她摘下面紗,整個人都舒展在了躺椅上,展開了今天從港口拿回來的報紙。
在她面前的這本書,書頁猛地合上,然後啪嗒一聲被透明的蛛絲拽出甩飛,重重地砸在了牆角——而由於書脊被蛛絲所粘住,它砸到了牆上的時候不僅發出了砰的一聲,本身還徹底散架了。
「可是你繼續在這裏的話,恐怕會有危險!」
倒不是她擔心自己父親的安危,而是一旦杜·克卡奧真的統帥大軍出征,之前一直保護著自己的泰隆,恐怕再也不會安安靜靜地待在納施拉美了。
而現在,過去一直處於防禦姿態、少數時候才會帶隊突襲的德萊厄斯,終於要反過來作為進攻方,面對這見鬼的要塞城牆了。
一旦泰隆離開,卡西奧佩婭不僅尋找恕瑞瑪遺迹和珍寶的腳步要停下來,甚至自己的安全也將得不到保證。
在此期間,卡西奧佩婭同時也在關注著祖安的局勢,看看能不能回去抄個底什麼的,但因為已經沒有資格調動戰爭石匠,她關注祖安的主要辦法,就只能依靠皮城日報了——通過往來於納施拉美和皮爾特沃夫的商船,她能讀到十天之前的皮城日報。
片刻之後,泰隆放下了報紙,他背著手,繞著桌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咬了咬牙。
皮爾特沃夫這是缺乏人口了?
在諾克薩斯的圖書館內,她曾經讀到過不少關於恕瑞瑪歷史和_圖_書的書籍和文獻,只不過其中的描述大多有些浮夸,彷彿曾經的恕瑞瑪帝國到處都是行走在凡間的神祇。
然後,兩次嘗試性的進攻,甚至沒等到隊伍靠近城牆,士兵的傷亡就來到了三成——這種程度的損失哪怕德萊厄斯都無法承受!
如此諾克薩斯,還是毀滅的好!
在今天收到的報紙中,她看見了兩份一模一樣的頭條。
昨天的報紙上,她看見了難得地看見了部分關於諾克薩斯的消息——雖然不是好消息,而是「祖安和皮爾特沃夫粉碎了諾克薩斯的陰謀」這種諾克薩斯失敗的消息,但卡西奧佩婭依舊讀得津津有味。
兩次攻城的效果極差,隊伍在緩坡展開的時候,就已經被納入了城頭遠程投石器的轟炸範圍內,雖然貝西利科的投石器沒啥準頭,但展開範圍有限,他們可以隨意轟炸。
邪惡的諾克薩斯帝國以殘忍的手段和卑鄙的陰謀,擊敗了貝西利科的英勇反抗者,不過,因為諾克薩斯人的狼子野心,統帥這支軍隊的德萊厄斯在戰後並未班師回朝,而是留在了貝西利科,並自立為大統領。
這座黑岩湖承載著德萊厄斯的一段回憶、一段過去,以及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他曾經在這裏和奎列塔有過無數次的歡愉,但兩個人的結果卻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戰爭而天各一方,甚至而今刀兵相向。
「危險?不會有危險的。」卡西奧佩婭語氣篤定,「我已經聯繫好了保護人……放心地去找老頭子吧,在徹底擊敗那個憨憨,成為克卡奧家族唯一繼承人之前,我是不會倒下的!」
而就在他們一愣神的功夫,這窈窕的身形就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集市盡頭,有些失落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打聽她的身份和來歷,但最終卻只知道她的名字,似乎是叫卡西奧佩婭。
密林之中,微風不起,如鏡面一般的湖水讓德萊厄斯分外煩躁,俯下身子,他彷彿是個孩子一樣選了一塊扁平的石塊,掂量一番后將其拿在了手裡。
一時之間,卡西奧佩婭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德萊厄斯和斯維因組建新的諾克薩斯?克卡奧大人要率軍出征?!」
但即使如此,弗雷爾卓德人也拿鐵刺山脈一線的諾克薩斯要塞城市沒有任何辦法,這種地形險要、經過了針對性加固的要塞,哪怕弗雷爾卓德人出動了大型的馱獸衝擊城牆,也沒法造成任何實質性的突破。
這種城市最大的特點就是易守難攻,因為城外空地有限,軍隊難以展開,拿貝西利科來說,這座城市雖然整體呈橢圓形、主要的城牆有四個方向,但一面靠海、兩邊是山崖,實際上只有城東一個方向上有一片不怎麼平坦的開闊地,可以作為攻城方向。
很清楚雙方關係的卡西奧佩婭自然知道,當皮城人都不得不一面陰陽怪氣、一面做出肯定,而不是肆意批評或者假惺惺讚揚的時候,祖安的情況恐怕真的就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至於「軍事專家」推測的杜·克卡奧會領兵出征……
時隔多年再次來到這裏,德萊厄斯注視著平靜的湖水,心情卻一點都不平靜。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卡西奧佩婭相當驚訝,而在驚訝之餘,她又興奮得忍不住戰慄,她想起了自己在皮城冒險家協會做間諜的時候,從很多探險家嘴裏聽到的故事。
最終,在卡西奧佩婭的說服下,泰隆匆匆收拾了行囊,當天晚上就離開了納施拉美。
對於這一點,卡西奧佩婭相當失望,但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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