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征遼東豪情萬丈

……
李智雲抱著球道:「我是不是不該聽?」
李玄霸給兩人添酒:「能當官就當吧。我幫你們運作。天下即將大亂,到時你們想安全地積累為官經驗都沒機會了。」
杜如晦眨了兩下眼睛。
去年十二月文安憲侯牛弘死了,楊廣身邊唯一一個算得上有品德的信任之人辭世,現在大業進入了「五貴」的時代。已經沒有人會勸阻楊廣。
李淵是喜歡奢華的人。他很喜歡李世民和李玄霸新得到的大宅邸。兒子主動將其讓給自己,他自然很高興。
史書記載,造戰船的工匠和役夫「晝夜立水中,略不敢息,自腰以下皆生蛆,死者什三四」。
李智雲放下球,用帕子擦了擦手,乖乖坐到靠坐在坐榻上的李玄霸身邊。
他們對視一眼,沒有說出來。
二月初,楊廣的龍舟從江都出發,經過黃河和永濟渠前往涿郡。
李智雲抱著李玄霸給他做的小皮球從外面跑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杜如晦拱手:「你倒是有信心。房玄齡真的都知道了?」
薛收扶額:「你現在也別說!李三,你居然會相面?」
李玄霸淡淡道:「只是征討吐谷渾和修江南河嗎?大業元年和大業二年的東都洛陽、通濟渠和南巡;大業三年的馳道、榆林長城和西巡;大業四年的榆谷長城、永濟渠;大業五年的御駕親征吐谷渾;大業六年的江南河和南巡……還不說顯仁宮、西苑、汾陽宮、江都宮、晉陽宮等大大小小几十座宮殿。自從陛下登基之後,大隋的百姓一口氣都沒歇過。」
薛收嘆氣:「大德,收了你的神通吧。今日我和克明的驚嚇已經夠了。」
長孫無忌問道:「李三郎,你現在給我們指的路是最順利的路嗎?」
出發時,楊廣發布求賢令,徵召三千余名後備和低品級官員隨駕候選。他的龍舟在黃河和運河中行駛,候選的官員在岸邊跟著儀仗和衛卒步行。
李玄霸道:「你早逝。」
薛收沒好氣道:「還有好好養生,別早逝。」
他幫李玄霸整理了一下蓋著腿和腰的被褥,道:「我準備好了,二兄三兄繼續說!」
沉默了一會兒,杜如晦問道:「即使李三你不說,我也看出天下要大亂了。陛下眼中看不到黎民百姓,但秦漢皆崩塌於民亂。強盛的王朝,多是亡于內部。李三,你們唐國公府是想爭一爭天下嗎?」
李玄霸起身拱手:「保重,記得二征高麗后就辭官回大興,或者直接來尋我和二哥。」
他又看向薛收:「少做魏晉名士的荒唐事,保重身體,別早逝。」
雖然李世民常帶李智雲去騎馬,但李智雲就喜歡黏著李玄霸。
李玄霸將一封信遞給李世民:「因為天下要大亂了。」
杜如晦、薛收、長孫無忌:「……啊?就他?」
李智雲猶豫了一會兒,堅定道:「二兄三兄放心,我一定會保守秘密,就連母親和娘……阿姨也不會告訴。」
李世民和李玄霸把皇帝賞賜的大宅邸讓出來,李智雲比當事人還生氣。
薛收也雙目赤紅,一直沉默地灌酒。
李玄霸道:「我不會讓你們做危險的事。只是說動你們出外做官,能有什麼危險?」
杜如晦白了一眼和_圖_書,沒好氣道:「不然呢?以李三的性格,若我未來每一步都走在他的預料中,不知道會遭遇多少折騰。」
李玄霸道:「秉旄仗節定遼東,俘馘變夷風。清歌凱捷九都水,歸宴洛陽宮。」
李建成見李世民和李玄霸立了功,也起了立功的心思,請求與李淵同行。他還勸服了李淵,讓李世民和李玄霸留了下來。
「到時你們就知道了。」李玄霸放下手,「保重。雖然你們選的路有危險,但身為朋友,我希望你們能多看兩眼大隋從盛世到亂世這急速變化的幾年。隋末亂世不足為懼,難的是治世。」
聽母親說,開皇年間大興斗米二三十錢。就是楊廣折騰了許久,去年大興的物價也不過七八十錢。
李世民抱著手臂,歪頭。
「陛下求賢令徵召的官員在河岸上走了整整三千余里路!死了一兩成!」杜如晦將溫酒一飲而盡,拍桌罵道,「三千余士人!活活累死凍死了一兩成!這是什麼求賢!這是送死!」
杜如晦直視著李玄霸的臉,似乎從李玄霸臉上的表情打量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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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的暴躁脾氣收斂了許多,嘴也甜了許多。原本不喜歡李元吉的李淵現在似乎對李元吉親近了不少。
可真的到了大隋緩緩崩塌的時候,李世民卻心裏控制不住地難受。
李玄霸微笑:「看到未來,遵循未來,不是很沒趣嗎?原本你們在六七年後發跡前都沒有發揮過各自才華,這次要不要提前積累做官經驗?雖然這樣做你們可能會遭遇原本不會遭遇的危險,但只要在二征高麗失敗時辭官歸隱,安全應該是能保證的。」
除了李玄霸之外的幾人不再言語,都面色凝重。
他看著李智雲氣鼓鼓的樣子……嗯,確實挺好玩,要忍住。
李玄霸道:「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不過李玄霸主動開口, 讓唐國公府接管了宅院。
杜如晦冷哼:「那我也要走你沒看見的路。不然都被你看到了多沒趣。」
李智雲氣呼呼道:「那也不是現在的大宅子。我還想去二兄三兄的大宅子探險了。」
李玄霸道:「是也不是。有這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有些話提前說了不太好。我總不能提前好幾年給薛兄說他會早逝吧?」
長孫無忌嘟囔:「我想被驚嚇,還不給我機會呢。」
李玄霸繼續垂目。
杜如晦深呼吸了幾下,道:「還好我辭官了!」
李世民譏笑:「畢竟是御駕親征。」
李玄霸收起酒壺:「喝毛喝!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杜如晦嘆氣:「怪不得我邀請你去我家,你見到我兄長時神情有異。兄長還問我是不是無意間冒犯了你。當時你回答只是沒想到兄長氣度不凡,比我強太多。」
李世民抬起手,用手臂遮住雙眼:「別說李建成撐不住,我上過戰場,見過死屍無數,我都做起了噩夢……我都做起了噩夢,我都害怕合眼。」
杜如晦露出不滿的神情:「嘖。快我一步。」
李玄霸不動聲色地迎接兩位兄長,等回到家后才詢問。
溫馨的年夜飯之後,唐國公府里的后宅就起了波折。
在一旁喝葡萄酒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忌被嗆到。和*圖*書
李玄霸道:「只要你能保證不告訴其他人,就留在這裏一起聽。你也到了該知道這些事的時候了。」
杜如晦和薛收猛地抬頭看向李玄霸。
李玄霸道:「還會讖緯。聽嗎?」
李世民不斷點頭:「杜克明,你真的好小氣,這都記得。」
李玄霸道:「你沒什麼好說的,我已經全部告訴伯父了。」
長孫無忌一頭霧水。我原本的未來究竟是什麼?怎麼在我父親那裡學習就行了?難道原本的未來中我叛逆了,不肯向父親學習?不應該啊。
長孫無忌想合群一點,也說點什麼,但發現自己沒什麼想說的,生活繼續一成不變。唉,好無趣。
三人瞠目結舌。
伯父?長孫無忌的父親?長孫晟將軍也知道的事?
薛收:「……我怎麼就早逝?!」
李世民苦笑:「是啊,都御駕親征了。」
李世民已經從弟弟的讖緯中知道將來是大唐的天下。他原本期盼著大隋的落幕,大唐的到來。
杜如晦突然覺得有點口渴。他將李玄霸剛添的酒飲下后,抹著嘴道:「房玄齡知道多少?」
長孫無忌嘀咕:「二征高麗?高麗彈丸之地,還需要二征?」
李玄霸在第一次伴駕南巡后,就與宇文士及一直保持著友好關係,有什麼新鮮的玩意兒都會先送給宇文士及一份。和宇文述的友好關係,也是李玄霸通過宇文士及搭上的。
李玄霸收起信,騎馬下山,來到渡口等候唐國公府的船隻靠岸。
長孫無忌傻眼:「啊?你們就這麼中了激將法?」
李玄霸還有幾位老師,那些老師都知道嗎?
李世民看向薛收的眼神中充滿同情。可憐的薛兄,終於被劇透了。
說罷,薛收也拱手離去。
杜如晦驚訝:「啊?薛伯褒早逝?」
李玄霸拉住了想爭奪機會的二哥,同意留在洛陽。
工匠、役丁、兵卒紛紛北上。
李玄霸道:「如果你們實在不樂意也沒關係,再過六七年你們再做準備也一樣。我只給你們一人一個建議。」
李元吉和李智雲都還年幼,竇夫人此次沒有隨行。
杜如晦猶豫:「李三,你說的話有危險嗎?」
李世民揉了兩下眉頭,將眉間皺紋揉散,道:「如果征討高麗能迅速成功,還能熬過去。」
李玄霸淡淡道:「裴世矩通過遊說皇帝御駕親征吐谷渾得到了皇帝的青睞,嘗到了甜頭,所以想更進一步吧。蘇威、宇文述、裴世矩、裴蘊、虞世基,大業鼎鼎有名的『五貴』齊聚了。」
李玄霸沒說話,只伸出手,指向李世民。
楊廣那裡政策有什麼變動,宇文述和宇文士及總會第一時間告訴他。他們合作十分愉快。
征討吐谷渾的時候非常順利,就因為皇帝非要御駕親征不聽勸告穿越大斗拔谷,導致出征將領死了一成多,不得不撤兵。
李世民聲音嘶啞,似哽咽,又似怒吼。
古人很重視家族。李世民和李玄霸將皇帝賞賜的宅邸給父母,是孝順的體現。
李智雲噘嘴:「陛下的賞賜,為什麼不能住進去?」
薛收唄杜如晦的反應逗樂:「你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是小氣了。」
薛收神色一凝。
如今仍舊如日中天強盛的大隋,真的會因為征伐https://www•hetubook•com.com高麗迅速崩塌?
大興算是受楊廣抽調役夫影響最小的地方,物價一直比較穩定。連大興都斗米兩百,其餘地方呢?
李玄霸搖頭:「相反,是不屬於你們命運的路。」
三人皆驚訝:「啊?!」
鄭氏第二胎又得了一個女兒。李建成已經是兩個女兒的父親, 也該成熟了。
李世民沉默了許久,往後一倒,躺在坐榻上嘆氣:「阿玄,涿郡有疫病,所以父親讓李建成先回來,以免得病。」
李玄霸道:「宅斗就是這樣。不過很快我們就再也不需要宅鬥了。」
長孫無忌指著自己:「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該走了?剛還在喝悶酒,這變化也太快了。」
薛收失笑:「他們勝之不武,這次給他們增加點難度。我也告辭了。」
比起宅邸,在亂世中能增長實力的「財產」更重要。李玄霸這生意做得很划算,但李智雲是不會理解的。
長孫無忌擼起衣袖:「好嘞!」未來的事未來再說,先搶酒喝!
他放下手,又抬起手,繼續指向二哥。
……
李世民怪叫:「啊?!」
李玄霸曾經勸說二哥別太欺負小五,但李世民笑著說小五氣鼓鼓的樣子真好玩,忍不住。
李世民道:「你在我們面前稱萬阿姨為娘親也沒關係。只是在外注意點,別被人抓了把柄。啊,我為什麼要說這種話!我討厭宅斗!」
李元吉在人前對李世民和李玄霸也很客氣,終於能規規矩矩叫李玄霸三兄。
四月,入夏。大隋皇帝住進了涿郡的臨朔宮。
但背著旁人的地方, 李元吉總是會對李玄霸比挑釁的手勢,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杜如晦沒好氣道:「不聽。」
李智雲疑惑:「二兄三兄有了新宅院,為什麼不去新宅院住?」
李玄霸面無表情道:「楊廣寫的《紀遼東》。」
長孫無忌緊張道:「我呢我呢?」
杜如晦道:「應該是唐國公吧。」
李玄霸道:「好好聽伯父的話。」
這次御駕親征呢?陛下會又折騰什麼?
杜如晦嘆氣:「我和薛兄不知道,是因為我和薛兄受家族牽絆更多嗎?」
宇文珠誇讚李玄霸寄過去的鐵鍋和小炒菜譜,說她在學做菜,常去市集購買外地的食材香料。
李智雲抱著三兄的被子一角瑟瑟發抖。
這不是眼緣什麼之類的問題,只是李世民有時候對親近的人有惡趣味,喜歡「欺負」人。
李玄霸:「疫病啊……」
長孫無忌連連擺手:「我不信我不信。不是說六七年後嗎?他年紀也太小了!」
薛收猶豫了一會兒,抓起酒杯一飲而盡:「真的什麼都被你看到了,那確實無趣。」
杜如晦起身拂袖:「我本來今日是來向你們告辭,之後回大興閉門讀書隱居了。看來這告辭要遲一些了。」
杜如晦道:「記住了。還有讓我兄長遠離叔父,對吧?」
李世民嚴肅道:「不,聽我一句勸,你最好別想。阿玄真的會嚇死你們。」
李玄霸道:「我沒看見的路。」
李世民睜大著眼睛看著房梁:「陛下急著造戰船,工匠日夜不敢停。我第一次看到人還活著,身上就長了蛆蟲的模樣。」
他本該第二次征高麗的時候才得和-圖-書了督運糧草的官職。這個時空中,因李淵早早得到楊廣的信任,現在就得到了這個肥差。
薛收悶聲道:「我本來要隨使團出使倭國,我也不想去了。我不願意給大隋當官!」
洛陽城郊有許多踏青的好地方。李玄霸坐在小山坡上的亭子中,看著宇文珠寄來的信。
薛收捋了捋衣袖:「我將來比房杜二人成就小?」
李世民抱怨:「如果不是看在父親娘親的面子上,我才不和他們虛與委蛇。后宅那些話聽得我頭疼。」
李玄霸手指拂過這一行字,幽幽一嘆:「大興的物價都漲到了斗米兩百錢了啊。」
李世民搶奪酒壺:「啰嗦。來,幫我按住阿玄!」
薛收贊同:「可不能讓大德看輕了。」
母親要送些東西給李淵,李世民便趁此機會與船隻一起北上,去看一看涿郡備戰的情況,增長見識。
李世民繼續睜大著眼睛道:「涿郡的路上、河中,運送糧草物資的車輛皆絡繹不絕,拉車的不是牛馬,全是役夫和兵卒,不斷有人倒下。我看的那短短一刻鐘,就有四五個人倒下。馳道旁,河道旁,屍體疊著屍體,腐爛的屍體都融在了一起,只看見一堆一堆的腐肉和蠅蟲。」
李世民遮著雙眼道:「阿玄,你這時吟什麼詩?」
杜如晦問道:「房玄齡選的哪條路?」
「今日去市集,竟得知粟米價格漲至一斗兩百錢。祖父聞言慟哭一場,我心亦哀民生之多艱。」
他們原本以為李玄霸坦白自己會相面,給他們指一條最順利的路。誰曾想李玄霸居然給他們指一條未知的路?有這樣的朋友嗎??!
薛收仍舊用手撐著額頭嘆氣:「我本來告訴你們不用和你們告別,我不想出使了。現在倒是變成告別了。」
李世民看著信,眉頭緊鎖:「征高麗……現在?這麼急?!裴世矩他在進什麼讒言!」
他後悔了!這些話真的是他能聽的嗎!
李玄霸梳理完自己離開后洛陽的產業賬本,李世民終於姍姍來遲,大包小包地也搬了過來。
李元吉想要李世民和李玄霸送只金雕給他, 李世民讓他別想,李元吉就哭鬧。
李玄霸無奈道:「伯父說,等你達到他的要求,他會告訴你。伯父是我的老師,老師的命令,弟子還是要聽從一二的。」
這件事楊廣也知道。或者說, 賞賜給未成婚子女的宅邸, 實際上也是父母的私產。而且, 就算是賞賜給已經成家的大臣的宅邸,大臣將其給父母住都很正常。
李玄霸垂目。
李世民:「……」
薛收:「……你們倆又用我們不知道的方式交流了什麼奇怪的事?!」
李世民勾住長孫無忌的脖子:「你走什麼走?來,陪我繼續喝。」
薛收也道:「唐國公確實是英豪。」
李玄霸給李智雲介紹裴世矩的事,李世民繼續看信。
杜如晦把玩著酒杯道:「李三,你不僅會相面吧?」
李世民興奮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杜如晦衣擺一旋,轉身離去。
李玄霸道:「是也不是。」
李玄霸拍了拍弟弟的腦袋,承諾自己病好了之後帶弟弟去騎馬,李智雲才停止了抱怨。
李玄霸道:「都御駕親征了,二哥你說什麼胡話?」
李世民和https://m.hetubook.com.com李玄霸得到信的半月後,楊廣的詔令就頒布了。
李玄霸笑著放下杯子, 摸了摸李智雲的腦袋:「以後會有更好的宅子。」
李玄霸已經和李智雲介紹完朝中重要的大臣。
「皇帝,楊廣,隋煬帝,他難道就不會做噩夢嗎?!」
長孫無忌聽到是他父親的命令,只能鬱悶認了。
杜如晦惱羞成怒:「我只是記憶力好,過目不忘!」
李玄霸看著杜如晦道:「說動你兄長搬家,別和你叔父住在一地。」
隨著李智雲長大,開始反抗李世民這個「臭二兄」,至今沒有反抗成功。所以李智雲對李世民總是氣鼓鼓的。
李淵也得到了詔令,準備北上涿郡。
長孫無忌臉上的表情在驚詫和憂慮中來回切換。
李世民雙手顫抖著拆開信。來信人是宇文士及。
楊廣到達了涿郡,下令征討高麗,命天下官吏征糧、征丁。
杜如晦和薛收卻猜到了什麼。
李玄霸挑眉。他可沒說謊。
李世民把著長孫無忌的肩膀:「你就好好在伯父那裡學習就行。」
李玄霸抿了一口熱羊奶,慢悠悠道:「新宅邸比唐國公府還好, 我和二哥敢住進去嗎?」
李建成和李元吉就不熱情了。
三月到來,洛陽繁花似錦,春光明媚。
杜如晦看著李玄霸若有所思。
驚訝之後,他們想起房喬那些反常的舉動,想了幾年的問題終於尋得了答案,便不是很驚訝了。
李建成已經成熟許多, 雖不是很熱情, 但對李世民和李玄霸還算友好。
「荒唐,荒唐,太荒唐了!」李世民雙目赤紅,「前年剛征討了吐谷渾,去年修了江南河,今年又要征討高麗,錢糧和役夫哪來?」
李玄霸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你真小氣。」
李世民咬了一下舌尖,啞聲笑道:「好!好詩!豪情萬丈!」
百姓,快過不下去了。
李玄霸道:「他知道。」
父母打圓場, 李建成拉偏架, 好一幅宅斗場景。
僕從道:「三郎君,那是唐國公府的旗幟!二郎君回來了!」
李玄霸點頭:「對。」
李玄霸借口生病,和李智雲一起去了城郊的別莊居住,把李世民一個人留在唐國公府應付宅斗。
李玄霸覺得這個弟弟大概真的精神有問題。
李玄霸不主動開口,李淵也不可能做出搶奪兒子宅院的事。
長孫無忌不滿:「為什麼只告訴我父親,不告訴我?!」
長孫無忌還是不明白,但他決定合群:「好吧,我也要重選一條路!李三郎,快給我建議!」
李世民眯著眼睛道:「你們什麼意思?」
李玄霸道:「你們不是很好奇房喬比你們多知道了什麼?」
李世民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抓著信紙的指間都攥緊了。當他看完信的時候,指間已經把信紙攥皺。
長孫無忌:「……就這?」
等船隻靠岸,沒想到與李世民一同回來的還有李建成。
史書記載,河南河北的民夫拉車供應軍需,江淮江南的民夫拉船運送糧草,「往還在道常數十萬人,填咽于道,晝夜不絕,死者相枕,臭穢盈路」。
李玄霸順勢從李淵手中換得了許多金銀、田地和奴僕。
回到洛陽過年, 父母很熱情,小五更熱情,一直綴在李玄霸身後當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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