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在如今宣揚的道仙觀念里,修鍊的痛苦是必經的,而痛苦后的痊癒是道仙的饋贈。
「你知道嗎?在我宣揚抵制道仙的時候,太多的人衝出來阻止我,他們不全是為了進化,更多是為了治病療傷。癌症的病人可以續命,垂矣的老人重獲新生,可他們問我為什麼停下時,我只能蒼白的說這件事情還有風險,你們再等等,你們再等等。我永遠被惡意與質疑的眼神所注視著,看的我發慌,哪怕是我這種阻止派,也思考著應該繼續下去嗎?」
滾燙的熱水讓喬遠觸電一般的彈起起,他大口吹著氣,撫摸自己通紅的腳趾頭。
電話掛斷了。
「你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而且修仙也不是去死,有什麼關係呢?」
喬遠的聲音永遠都帶著一陣開朗,張懷義覺得他不該存在於朝堂之上,他應該當江湖的俠客,行俠正義,因為他的眼神永遠帶著逍遙,帶著不羈。
因為太過滾燙,他又抽回了腳,緊接著再次嘗試,這樣往返數次,最後一次,他的腳伸下去了三十秒,最終還是因為滾燙,而疼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縮回了腳,倒吸著涼氣。
「一旦覺得有問題,一定要停止修鍊,然後對著攝像頭求救,我會實時觀察你的所有行為,一旦你出現了問題,我就想盡辦法救你的!」
喬遠還在繼續,他咬著牙,臉色憋的漲紅,嘴裏念念有詞的默念,還是削減不了半點的恐懼。
「記錄下來了嗎?」
喬遠理所當然的說道:
實驗還得繼續。
可還沒等張懷義到達喬遠家,喬遠的痛苦就已經停止了,他身體抽搐著,看著好像快死掉了,但很快,他的肉體開始肉眼可見的恢復。
張懷義跑到了喬遠的家中,先在明面上掛上了一個攝像機,然後在暗地裡再布置了好幾個隱蔽攝像頭,用以記錄最真實的一面。
「果然,有你的布置我放心多了。」
「少廢話。」
「張懷義……」
「放心吧兄弟,我一定會分清的。」
之前的一切觀察數據,都是由手下人負責,他們對實驗者既不熟悉,他們本身也不值得信任。
喬遠答應了下來,看著桌面上遲和-圖-書遲還未翻開的道仙經,閑適的眼神中透過了一絲緊張。
張懷義收拾好心情,開始籌備布置測試所需要的一切。
他的腳此刻已經被燙傷,通紅一片,冒著熱騰騰的氣焰。
喬遠默念著書上的內容,安全起見,他並沒透露給張懷義,但越看,他的眼神也就越不對勁,到翻開了中部門,他詫異了一會,然後關上了書,對著攝像頭,用極度嚴肅的眼神搖了搖頭。
道可道……
「好燙,好燙!!!」
喬遠醒后,握著張懷義的手,第一件事情問的就是:
「話就說道這了兄弟,這是一個冒險的舉動,我實在不知道修行後會發生什麼,可我沒關係的,我迷茫便迷茫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水溫稍涼了一些,他猛地一伸下腳去,嘴型因為痛苦而變得畸形。
喬遠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兩人的心裏實際上都沒有放棄這個念頭,因為根據修行者的闡述,這些痛苦是修鍊所必經的,而如果承受不住,道仙會幫助修行。
「就是你一定要分清,一定要分清。」
腐爛的肉里長出新的https://m.hetubook.com.com肉芽,潰爛的皮膚漸漸愈合,喬遠昏迷的身體像離了水的魚一般,時不時的跳動,只是魚是因為缺氧,而喬遠是因為生機。
喬遠一頓,聲音透出一陣苦澀:
無論他是否會痊癒,張懷義都不能坐視不管。
「你放心,都記錄下來了……」
現在才是從旁觀者的角度,真正的去觀察整個道仙修鍊的過程。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等,太多的人亟需一個希望,我們不應該再彷徨下去,無論是接受,還是抵制,我都等不下去了,迫切需要一個答案。」
「別開玩笑了,現在你是試驗品,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眼看著喬遠如此痛苦,張懷義實在是站不住腳,立刻開車前往喬遠的家中。
「當然是我啦,你是社會學家,也是心理學家,如果由你來觀察我,想必會客觀許多,我們正是要分辨那些感覺,究竟是主觀因素,還是客觀因素。」
張懷義答應著,第一天的修鍊就這麼荒唐的結束了,張懷義雖然很不甘心,喬遠這樣的場景已經很能說明道仙經的問題了,但這並不能證明道仙www.hetubook.com.com就是錯誤的。
直到去到了喬遠的家時,喬遠已經完全恢復了,但他的眼神還是迷離的,看著神志不清。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他覺得會有更好的辦法,可他沒辦法再自我欺騙了,他捂著臉,為自己感到羞愧。
一切準備就緒,最後又交代了幾句,張懷義便還是回到了家中。
「況且我比你更堅定,我始終認為道仙就是錯誤的,人就是只能靠自己的。也因為站在這樣的立場上,我顯得不夠中立,由你來,才能更好的判斷。」
「好!」
他拿出了很久未用過的攝像機,又買了很多隱藏攝像頭,他要從指揮決策的位置退下來,真正的親自觀察一整個事件的發生。
喬遠開始劇烈的咳了起來,止不住的咳嗽,再接下來,痛苦的哀嚎不斷的產生,他身上開始憑空出現了水泡與創傷,起起伏伏的,不斷地折磨著喬遠。
「咳咳咳。」
張懷義遲遲沒有回復。
張懷義從之前的案例中,已經得知了所有修行者修鍊都必須經過這個階段,可眼下仍心跳加速,心驚不已。
喬遠只能這麼說到這,再接下和*圖*書來的內容,他可以通過屏幕看到。
「只能先放棄了。」
而在此期間,喬遠一直靜靜的坐在床上,微笑著看向張懷義。
「唉,我說這樣生活著被你監控也蠻奇怪的。」
兩人又沉默了下去,一直到深夜,張懷義一直盯著屏幕,都有些打瞌睡了,終於,變化襲來。
「怎麼了?」
他們還需要更具有說服力的證據證明。
「這修鍊很邪門。」
這便是道仙的力量。
看著電腦,向喬遠表達自己已經就位的信息后,喬遠拿起了桌上的藍白色經書,翻開了第一頁。
「那為什麼不是我去?」
喬遠放下了手中的經書,然後開始反覆的燒水,直到熱水將可以裝進人的水桶裝滿了,這才放下水壺,然後伸出腳,輕觸了一下水面。
「不行不行,修行不下去,太燙了,這怎麼能堅持下去?」
喬遠無聊,玩起了手機,坐在電腦前的張懷義則依靠在座椅上,看著監控,靜靜的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這是……道仙在強制幫人修仙!!!
「我也很好奇,無論多堅定的人,修習道仙都會轉變嗎?即便是我?」
張懷義愣了愣,下意識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