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員咀嚼聲一頓，目光在信封上停留幾秒，伸手接過。
「那就趕緊走，別佔位置耽誤人員流通。」五人處理完身份問題，辦事員也啃完最後一根黃瓜，開始無情趕人。
離開辦事處，每人手裡都多了一套紅賬本，外加贈送的綠色身份卡和掛繩。
辦事員驕傲地點點頭，自信回答：「那是當然，這兒可是大學城，學習能力一頂一的地方。讓我看看……檔案建好啦。」
「你們是廉價旅遊團，廉價團有遊客最低消費指標。」辦事員眼皮都沒抬一下：「被邀請來的是vip遊客，沒有消費要求，走專享通道，懂嗎？」
周敖還在掙扎：「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
辦事員一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要這玩意兒幹什麼？你們又沒有任務要求，只要在旅遊時間結束時找到出口就好了呀。」
所以她們剛一回到社區內，身負邀請函的唐心訣四人就立刻變回了人類，只有他還是河馬形狀。
就在一隻河馬趴在地上失去希望之際，唐心訣的聲音又忽然傳入耳畔：「那這個呢？」
鄭晚晴俯視著她：「沒用的，你應該提前買骨骼生長液，再長高20厘米。」
突然有了這麼好的待遇，她還感覺有點不太真實呢。
周敖：「……不用了，謝謝。」
辦事員嘎嘣嘎嘣啃黃瓜：「不覺得啊，我們的規定特別完整，每年都和圖書是大學城十大高效好評辦事處之首。」
「我想問下，VIP遊客也可以辦理一個和他們一樣的身份證明嗎？」
她抬頭和唐心訣靜靜對視了幾秒，然後兩邊嘴角向上咧起，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
辦事員不急不緩：「也是從你們那裡學的啦，但是我們自行優化改進了不少，按照你們那邊的規定，反映問題就得解決，太麻煩了。我們這邊疑難問題概不處理，統統轉給區長熱線。」
唐心訣眸光微轉，突然開口問道：「請問，你們這些規定是本來就有的，還是從其他地方模仿而來的？」
辦事員鐵面無私：「我們只按流程辦事。」
河馬一個激靈的瞬間連逃跑路線都想出來了，卻見辦事員又從桌子底下抽出一副眼鏡戴上：「有這個你們早說呀，遊客是吧？」
雖然不會被強制消費，但為了讓身份信息更全面，606四人的卡上也增加了「任務金額」，只不過載入的是隨機數據。
……
所以現在他手裡本該有11張卡，但為什麼無論怎麼數，都只有8張？
信封被打開，女人抽出黑紅相間的卡片端詳片刻，啪地把黃瓜撂到一邊。
謝謝，懂了。
「如果不是辦事處給你扣了3張，就說明在你回來之前，已經有人提前來過了。」
張游冷靜地接過話頭：「最好的情況是，我們會降級hetubook.com.com成普通遊客，然後像周敖一樣收到任務。」
郭果小心翼翼把它們掛到脖子上，迫不及待問：「按那名辦事員的說法，我們接下來是不是就沒有危險了？」
與其他四人不同，他不僅「贖回」了自己的身份卡，走之前還額外向606借了5斤，用團體打包價把所有同伴的卡全部拿了出來。
「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老張、麗可和……小宛？」
涼氣緩緩消弭，安靜空氣中只剩無語。
有前車之鑒的周敖給出了肯定答案。
它抬起頭，便看見女生拿出一張彩色信封。封面依稀可見「邀請函」三個大字。
「請問，它對我們的身份辦理能起到幫助嗎？」
唐心訣挑起眉：「你的同伴中，已經有人恢復了人形。」
唐心訣簽好最後一個名字，由衷道：「你們的確很會推陳出新。」
她在紙上刷刷寫幾下，往前一推：「來，簽字吧。」
他怎麼不記得有過這種待遇？
但很不巧，上面既沒有寫出截止時間，也沒有指出時限到達時要從哪裡離開，連辦事處都無法查詢這些信息，一切都需要她們自己去尋找。
她只知道2號街區的窮居民喜歡假裝1號街區的有錢人，還沒聽說過哪個有錢人腦子出問題了，玩遊戲非要掛個貧民身份牌的？
鄭晚晴下意識追問：「那區長熱線解決不掉問題該找誰？」
ｗｗw.hｅtuｂｏｏk•cｏｍ.cｏｍ四人依次拿起，翻開一看，只見每人首頁都記著一個黑色數字。這就是她們的「初始資金」。
辦事員敏銳地抬起頭：「社區官方聯名款隨身鏡，原價5斤一個，買嗎？」
「哦，沒有途徑。」
這一次，辦事員罕見地沒有立刻回答。
周敖聽得頭昏腦脹：「有、有用嗎？」
「……」
周敖連忙開始絞盡腦汁回憶，查找那三張身份卡的歸屬。
郭果長嘆一口氣：「早知道我就該提前在上個副本里再多吃幾斤。」
「謝謝。」女生微笑起來：「這正合我意。」
「但更差的情況，我們可能連遊客的身份都會被一同抹除……」張游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幾人都聯想到了同一點。
「……區長是？」
606：「……」
周敖：……？？？
另一邊，唐心訣已經交了1斤費用，替周敖取回了身份證明。
她們剛進入副本的玩偶形態，是不是即為考生沒有身份時的存在狀態？
唐心訣：「非好評的反饋途徑是？」
「想看自己長什麼模樣？」
「如果時限截止，VIP特權消失，而我們卻還停留在這個副本中沒有出去，你猜會發生什麼？」唐心訣看向郭果。
河馬玩偶上白光一閃，一名極瘦的高個男生慢慢站了起來，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太感謝你們了……我都快忘記自己本來長什麼樣了，沒想到還能……ｍ.heｔubｏok.coｍ•ｃｏm嗚嗚……」
606四人也終於領悟：遊戲總算沒有一坑到底，原來獎勵副本的真正意義在這裏。
他一邊數手裡的身份卡數量一邊回憶：「我記得當時為了躲避追債，我們找了好多地方封印身份，最後只有街道辦事處肯收。結果我們剛離開街區，就失去意識了……果然就是身份的原因！」
「按照遊戲時間，我們已經在遊戲里待了一周多。若是算上副本里的時間，那就至少有一個多月。」張游嚴謹地列出原因。
辦事員重新叼起黃瓜，白了他一眼：「開什麼玩笑，教育家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熱線。」
她指向周敖手裡的綠色卡片。上面可以清晰看見除了遊客信息外，還有明晃晃的「消費金額完成度」幾個大字，後面顯示著數字235.5。
屆時這張綠卡上的隨機數字，就會變成真正的強制消費金額。
他揉了揉眉心，確認自己記憶沒錯亂：「可是我明明記得，我親眼看到，小宛就自爆在我面前……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我是65，你呢？」鄭晚晴探頭看去，郭果卻愁眉苦臉：「我還不到50，怎麼會呢？我的肉都哪裡去了？」
話音一落，桌上出現四個巴掌大小的紅色筆記本，封皮上印著606四人的名字。
「當然是，從你們的世界學習的呀。」
他嘆了口氣：「但現在拿回身份卡，看到上面欠的債，突然感覺和*圖*書
當河馬也挺好的……不對，這個數量？」
郭果：「……」
張游陷入沉思：「你們覺不覺得自己的流程，可能有一些邏輯上的毛病？」
唐心訣搖頭：「未必。別忘記，我們的邀請函是有時間限制的。」
周敖瞪大了眼睛看著最後一張卡，嘴巴不可置信地張開。
「再向上轉教育家熱線唄。」
「可以倒是可以。」辦事員聳聳肩，「你們是vip遊客嘛，想辦什麼都隨便。這張身份卡對你們來說沒有實際效果，只是個掛件。但我要提醒你們，如果讓這裏的居民看到綠牌，它們的態度可就會大不一樣了。」
現實中被旅遊團坑也就算了，副本里竟然也逃不過？？
「那辦事處等機構的規定……」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涼氣倏地竄上幾人後脖頸。只有唐心訣如未察覺地繼續問：
——所以最後得出結論，大家都沒錢，誰也辦不成事。
「哦，沒有區長。」
唐心訣卻沒動彈，而是又拋出一個問題：
唐心訣沒有解釋，只問：「可以辦嗎？」
河馬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又有點迷茫：「可我們當時也是遊客呀。」
已知周敖身無分文，要想取回身份證必須用606的錢。但很不巧，606沒開戶不能用錢，只能用周敖的錢開戶，然而周敖身無分文……
郭果：「……」笑不出來。
周敖：「……」
在這種拎著腦袋等天亮的環境里，不瘦才是反人類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