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2號：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這邊很複雜，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你沒事就好。］
【郭果：？？？】
出於豐富的與客服扯皮經驗，郭果已經最好了掰扯很久的準備——正好能熬過這段躲在柜子里的時間。
而當務之急，就是儘快找到符合她提示的晚自習教室。
不知是不是錯覺，四樓的光線更暗了。教室分佈變得稀疏起來，隱隱能聽到門內有走動聲音，但聽不清具體在說什麼。
看起來似乎別無他法。
【客服1號：稍等，我去系統里查查。】
「是請假條……」
郭果沉默半晌，由衷感謝她：
【謝謝你，讓我見識到了世界上還有如此囂張的詐騙團伙。我一定會努力把你們都端了。】
窸窸窣窣聲在門口停頓片刻，似乎有些不甘心地徘徊了兩圈，最終還是漸漸遠去。
【客服1號：是的，報警吧。】
郭果：「……」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客服的回答竟然十分簡單：
［所以說，你找到線索了？］https://m.hetubook.com.com
騙子不講道理固然是常識，但對方的無恥程度還是遠遠超出了她的預判和想象。
郭果：【你們賣的不是陪聊業務嗎？】
【……可是這個鏈接無效啊！】
她好像明白，為什麼那群受害女生心心念念一定要找人痛罵詐騙店鋪了。
【客服1號：客服受到辱罵攻擊，已經存證並提交舉報鏈接。經過系統判定，達成違規行為［人身威脅X1］這邊凍結您的賬戶餘額128塊8毛，解凍日期為99990101，如有不同意見可向其他客服申訴。】
郭果半信半疑地點進去，裏面卻是一個碩大的404，顯示地址已崩。
站在通向頂樓的台階上，郭果回頭看向黑黢黢的樓梯來路，沉默須臾：
果然有詐！她立刻截圖質問鏈接失效怎麼辦。
［果果，你在嗎？］
【客服1號：（推薦聯繫人客服2號）】
「還剩……就這間……鑰匙呢？快點！……」
【你知道自己是在詐騙，對吧？】和*圖*書
［嗯，對。］郭果含糊道：［你知道的，是我之前得到的一個特殊獎勵，具體講不太清楚……對了，你那邊怎麼樣？晚自習究竟是什麼樣子？］
如剛才的動靜所說，方雅指出的「逃課方法」，應該就是那張不知怎麼搞到的請假條。請假條的有效時間截至五點半，也即是20分鐘之後。至少在那之前，她差不多算是自由的了。
【郭果：我要申訴……】
就在嘈雜聲最靠近門口時，似乎有另一道消息插了進來：
【客服2號：沒用的，這個號還是我，你放棄吧。】
它們要進來？
【你說得有道理，退款鏈接如下，直接點擊即可退款。】
她被對方擺爛的態度深深震撼了，不由得發自靈魂地詢問：
【……】
——還要繼續上樓嗎？
「找到了。」
說完她準備切出界面，卻見到聊天框對面震驚道：【啊？你怎麼人身攻擊，還威脅我？！】
「人？」
道理我懂，但你身為客服為什麼會這麼直白？
郭果：？
唐心訣：［我也是
和-圖-書偶爾才成功一次。話不多說了，我聽到一些消息，你沒在上晚自習？你在外面嗎？］
郭果輕手輕腳向裏面走，然而走得越深，心就越沉：
她不死心地追問：【那要怎麼樣才能符合退款條件？】
［不過我現在抓住了一個機會，可以出去找你。一個人在外面肯定很害怕吧，你現在在哪兒？等見面了我們再慢慢說。］
唐心訣鬆了口氣，復又開口：
［哈哈沒事，不用擔心啦，也不用來找我，我怕耽誤你那邊的情況，而且這裏我自己可以應付的！］
她正在醞釀下一步辯駁，聊天框另一邊的客服卻再次峰迴路轉，不卑不亢道：
【郭果：……謝謝提醒？】
客服嚴肅道：【親，說話要講禮貌。我們是合理合法的線上網戀平台，網戀的事情，怎麼能叫詐騙呢？】
到底是她找錯了，還是得上到五樓才行？
就一個簡單的顏色提示，怎麼就找不到呢！整棟樓的藍色顏料都被吃了嗎？
世界徹底寂靜下來，郭果才推開櫃門。雜物間的燈不知何時hｔtps://m•hｅｔｕｂｏｏk.ｃom•cｏm又滅了，這棟建築似乎不能允許亮光的長時間存在。她在黑暗中摸索著走了出去，手機上的時間剛好指向五點十分。
【客服1號：是嗎？那你放棄吧。我們的退款鏈接是看人下菜碟的，失效就證明你不符合退款條件。】
正在思緒風暴時，唐心訣的聲音突然從腦海響起。郭果嚇得一個激靈，穩下心神才回答：［……我在，是你？心、心訣，你可以聯繫我了？］
郭果心神一凜，注意力從聊天上轉移，憋屈的怒火也散了一大半，這才抽離出來，默不做聲關了屏幕，靜靜觀察外界動靜。
即便身為一名性格平穩且慫的人類，她的理智都在剛才的拉扯中變得搖搖欲墜起來。並且毫不懷疑如果是鄭晚晴不幸打開了這一聊天界面，絕對會當場暴走。哪怕事後有某中規則報復，也要先罵一頓再說。
郭果盯著屏幕好幾秒，一股不妙預感在她腦海里警鐘長鳴，但下一步操作在眼前只需要隨手一點，慣性驅使下，她還是選擇添加了2號客服。
借走廊幽暗的光，郭果和_圖_書把三樓也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特殊發現。最後，她不得不把目光再次投向樓梯上方。
這麼容易？
郭果警覺起來，下意識找邏輯反擊：【那按照你的說法，我之前都在網戀，網戀憑什麼收費？你們應該退我全款才對！】
一個問號沒打出去，對面語氣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客服1號：系統又崩了，算了，你報警吧。】
而這時，雜物間外混亂的腳步聲變得整齊趨同，逐漸有向這間屋子靠攏的趨勢。
！！！
精神鏈接里傳來唐心訣的回復：
從外面第二次看時，這棟教學樓共有五層。按一般教學樓的布局，教職工與領導的辦公室一般就坐落在頂層。
【客服1號：親，陪聊是一中定義範圍廣泛的主觀行為，如果按照你的定義，我們店員與你的交流是陪聊，那麼我們剛才的對話也可以算是陪聊，按照店鋪規定，你應該支付我服務費的。】
【客服1號：您好，退款鏈接如下，直接點擊即可退款。】
斷斷續續的聲音飄入耳中，郭果心下一沉握住吊墜。
這層樓……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