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鄒興的屍首是我命人埋在這裏的。

仙子湖畔,這是白岩與昔日故友才知道的地方。
白岩忍不住笑起來,心情有些激動。
老奴來到房間內,對著一個留著小羊須的尖臉男子說道。
白岩此刻感覺腦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嗡的響。
而白岩卻沒有理會莘石的話,而是轉頭突然火急火燎的詢問。
「算起來,那白衍年紀,應當是與你離開齊國的時間,差不多歲數,當真少年有為。」
「說起來,此前臨淄傳的沸沸揚揚的,也是你們白氏那子弟白衍!」
然而莘石卻沒有上當,看了白岩一眼后,便轉身返回木箱那裡。
「昔日之情,岩銘記在心!」
激動、懷念這些情緒,以及曾經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里。
「伯石兄,是何人安葬鄒興?」
接觸越久,聽過越多的傳聞,白映雪便越是感覺,或許未有心中無比仇恨,那少年方才會堅持到這一日。
莘石微微側頭,醉醺醺的看向白岩。
安靜許久。
莘石自然看出這是好友白岩帶給自己的東西,沒有拒絕。
李牧白衍!
禮畢后,看著好友久久沒有回神,白岩便解釋,這十五年來行商頗有積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兩年來,白氏如日中天。
院子內的動靜也讓走在前面的莘石注意到,轉頭看見老奴在木箱前癱軟坐地。
「領進來!不,吾親自去!」
房門被推開,同是妙齡少女的白映雪走進來,嘴裏咕噥的說道。
莘石拱手回禮。
白岩說話間,打了一個酒嗝,整個身子都動了一下,如同即將嘔吐那般。
想到這裏。
莘府內。
薛氏與一臉疑惑的白君竹、白映雪二人,也緩緩來到小墳墓前面,看著上面的墓碑,一臉吃驚。
莘石笑著提醒道。
而喝得朦朦朧朧之間,莘石也靠在地上的木桌,拿著酒瓶,望著房梁。
這一刻,白岩以為莘石喝多了,一時說錯。
「就像長姐你說過的那個叫什麼伍的!」
莘石此刻看著好友這一家人的模樣,也有些蒙圈起來。
「莘石不才,沒能力為鄒大人報仇,也沒有保護住鄒大人之子,但知道鄒大人之子鄒興被暗害后,從小便是看著鄒興長大,莘石自然要去取回屍首。」
而走近后。
「何人?」
而白岩,卻親自帶來莘府。
就在莘石說完,白岩與薛氏對視一眼后,急匆匆的快步走到莘石身旁,眼睛死死盯著墓碑上的鄒興二字。
薛氏也不住的搖搖頭。
那裡面的女子,可否還如當初的美?
男子便是莘石,此刻莘石眉頭微皺。
白映雪率先撐不住氣。
那若是如此,哪個自稱鄒興的少年,他不是鄒興!
莘石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白岩。
莘石感慨道,眼神之中滿是懷念,當初那鄒大人,也是他為數不多的依靠啊。
「可惜了,仲岩,若是那鄒大人尚且在世,那該多好。」
眼下來到這裏,結果卻發現,根本不是。
伴隨著一杯杯美酒入喉,隨著昔日回憶,久別重逢之下,別說莘石,就是白岩都沒注意,便已經喝得酩酊大醉。
「是吾親手安葬!為何這般詢問?鄒大人於我莘家有恩情!」
白岩笑著說道,不以為意的模樣。
鄒興怎麼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死了?鄒興明明好端端的活著,如今就在雁門。
「良人!」
莘石懷揣著激動忐忑的心情來到大門,方才打開大門,便見到門外一個中年男子。
「可惜了,如今別說千金,就是那鄒大人,都滿門皆被害死,絕了後輩,善人不長命啊!」
「你們也不必太過自責,這一切都是定數,那些人從一開始,便不想讓鄒氏有後人!」
此刻白岩不敢告訴莘石,白衍其實便是當初救他一命的鄒大人之子,也是鄒氏唯一的血脈。
莘石搖搖頭,對於好友白岩的話,一句都不信。
莘石沒注意到白岩等人的表情,望著鄒興的墳墓。
不過想到妻子,白岩又放不下心,特別是此次前來,是因女兒與鄒興的事情,這件事情十分重要,絕不可出現任何差錯。
莘石回想當初秦、趙一戰,齊國臨淄全都在談論,而白氏子弟白衍的名字,更是被人牢記於心。
「當初聽說鄒興原本是準備去秦國,投奔你們白氏,結果不曾想,那些士族擔心你們白氏會助其成長,留下禍患,於是命人半路暗殺,可惜了,若是鄒興能活著到你們白氏,那該多好!」
眼下白岩沒有告訴好友,有人冒充鄒興去白氏的事情。
白岩一路隨著莘石來到正堂入坐,隨後便是少不了美酒好肉,說著曾經的趣事。
「是莘府!」
莘石一臉苦笑。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而每次天黑后。
也是從鄒大人死後,他們莘家,也開始走下坡路。
白君竹與白映雪在白岩話音落下后,紛紛輯禮道。
片刻后。
白岩努力的起身,滿是醉意的望向莘石,搖了搖頭。
「老爺,門外有人求見!」
「掌柜,就是這裏了?」
「汝是?」
「伍子胥!」
莘石連忙拱手輯禮,看著越來越有韻味的薛氏,莘石都忍不住感慨,當初白岩值得。
因為鄒氏無人,府邸早已經屬於別人,在莘石的帶領下,白岩一行人,很快便來到鄒氏族人安葬的地方。
莘石都會從院子內順著大樹攀爬出來,而白岩與其他好友便會提前在府邸外等候,引開府門那些僕人的注意力。
看著一臉通紅,滿是醉意的白岩,莘石沒有爭論,反正明日白岩也會去祭拜,到時候便能看到鄒興的墓土。
白岩隨便找了一份理由解釋道。
「此時千真萬確,鄒興的確是準備千里迢迢,去秦國投奔你們白氏!」
僅剩的理智,讓白岩也記得,恩人鄒大人。
「昨晚飲酒時,吾便告知過仲岩,那時候仲岩醉酒。」
莘石此刻也有些發矇。
白岩看著一眼過去,大大小小數個墳墓,心中滿是凄涼。
「啊!這。」
白岩也紅著眼睛,後退一步,寬大的袖口飄舞,兩手對著莘石合上,緩緩輯禮。
白岩與薛氏滿是不可置信,頭皮麻煩,身體上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白岩沒有解釋太多,看著好友的模樣,拱手輯禮道。
二人對視。
薛氏自然見過莘石。
依稀記得十幾年前,那時候白岩與故友莘石整日沉迷女色,莘父厲聲呵斥,嚴令莘石不準https://www•hetubook•com.com離開家門,讓下人看好府邸大門。
「對,就是那伍子胥!!」
莘石笑著說道,擔心白岩知道這件事情心中不好受,畢竟鄒大人曾經對白岩有救命之恩。
「什麼!」
白映雪眉宇微皺,一時間想不出長姐曾經說過的那個人。
扈從天未亮便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眼下出發即可。
白岩一個字一個字是呢喃著。
這白岩想幹嘛?直接送來一箱金餅,雖說不是最大的那種木箱,但這一眼預估個大概,至少也有兩百金。
……
府邸內。
白君竹與白映雪,這時候也是一臉不知所措,那美眸滿是疑惑、迷茫,不解。
雖然作為一個喜好酒樓女色的人,但吃驚過後,莘石便恢復正常,或許這也是為何十五年前,明明是紈絝子弟的莘石,會不留餘力的求助他人幫白岩。
比起這些金子,當初莘石的舉動,才是萬金不換。
望著面前這座鄒興的墳墓,白岩清楚,要趕緊把這件事情,告知父親與兄長他們,恐怕他們知道,都會不敢相信。
那少年若不是鄒興。
「伯父呢?」
「走吧!」
莘石看到箱子內那金燦燦的金餅,整齊有序的放在裏面,瞬間也瞪大眼睛,滿是震驚的轉頭看向白岩。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
「突然想起鄒大人的恩情,心中難受而已!」
不曾想。
莘石帶著白岩走著,一路說著當初那些好友,走的走,得罪人的得罪人,病逝的病逝,總之當初的十一人,如今十多年過去,還有聯繫的,不過三人,而且還相隔異地。
莘石走了幾步后,指著一個小墳墓說道,告訴白岩等人。
她一直以為那少年叫做鄒興,來自齊國鄒氏,是鄒氏子弟!
「對!對!對!」
日後恐怕又是一個白起。
為何又要冒充鄒興。
莘石不敢置信的小聲詢問。
白岩說話間,呼吸也有些急促,激動的心情,讓白岩雙眼都有些濕意。
白君竹說完,便繼續看著窗外那天空的皓月。
老奴聽到白岩的話,點頭應道,隨後讓白岩稍等,便關上房門。
白君竹見狀,一臉無奈。
此刻在白岩心裏,還抱有一絲希望,那便是墳墓中的並非是鄒興,畢竟白衍的心智能力,能領兵數萬,在沙場之中立功,定是當初躲過暗害。
特別是墳墓最大的兩個,其中一個便是鄒大人的。
此刻聽著小妹的話,白君竹心中何嘗不是疑惑,而越想這些,回憶起那少年的模樣,回想起叔父白裕親口說過,那少年入伍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入伍先登。
白岩拱手說道。
「不可能!」
齊國臨淄。
「此地可是莘府?」
頃刻間,即便是時隔十五年,無論是莘石,還是白岩,立刻認出對方,雙眼泛紅起來。
莘石沒想到他的話說完后,白岩與薛氏徹底蒙在原地,錯愕的張著嘴,怔怔的互相看向彼此。
回想十五年前得罪那些齊國權貴,差點性命不保,而在當初所有好友中,莘石雖然家室不是最大的,但卻是最出力,也是去找關係最繁忙的。
「誰啊?」
這時候莘石才發覺不對勁,看著白岩這一家和圖書人的模樣。
鄒興之墓?
「應是關係極好,聽母親說過,當初父親在獄中時,受了不少恩惠!今日父親應當便是去拜訪那些舊友。」
「若是鄒大人在世,吾,吾定籌齊千金,千金,送去鄒大人府上!」
白岩一臉急切的看向莘石。
「怎麼了?」
白岩說道。
莘石激動的回禮后,顧不得禮儀,連忙把輯禮的雙手伸去攙扶白岩,邀請白岩進府邸。
「許久不見,伯石!」
而話音落下,就見到莘石一臉失落,隨後搖了搖頭。
「他不是!」
「這便是鄒大人之子,鄒興的墳墓!」
「那吾便卻之不恭!」
老奴見過白岩的那一身穿著,以為定是一些上等布料,加上一二十串錢之類的,畢竟這已經算是大禮。
白映雪聽到白君竹的話后,一臉恍然大悟,隨後嘰嘰咕咕的說起伍子胥父兄被殺,立志復讎的事迹,最後更是挖出楚王陵墓鞭屍。
這件事情上,莘石有愧疚,但也絕不遮遮掩掩,沒能力是沒能力,但最終他還是冒著被記恨的風險,親自花錢找到那些官吏,也親自去取回鄒興的屍體。
白映雪見狀,也跟著趴在木桌上,俏臉微微揚起,美眸看著那月色。
也就說。
好在白岩率先回過神,一臉恍惚,卻也擺擺手,示意沒事。
隨著日落天黑,在一個府邸內,白君竹在一個房間的窗前,白皙的俏臉望著天上的月色。
不過此刻白岩心中卻是哭笑不得。
薛氏來到白岩身旁,便問道一股濃濃的酒味。
如今回想起來,雖是紈絝,卻是讓人嘆息。
白岩轉身對著扈從說道,隨後便獨自來到府邸門前敲了敲。
而莘石也記得薛氏,畢竟當初白岩可是為了薛氏,才得罪那些士族。
「你們在外面等候!」
如今那白衍聽說已經是雁門郡尉,如此年輕便已經位居高位,執掌秦國鐵騎。
這時候,中年男子也聞聲轉過頭。
那他是誰?
如此手筆,看來白氏當真已經崛起,繼白起之後,再一次恢復到如日中天的地步。
這裏墳墓中安葬的人,的的確確是鄒興無誤。
「仲岩?」
此刻莘石心中,滿是見到好友的激動。
天色快亮的時候,莘石便會從外面那棵大樹攀爬回去。
「長姐,母親為何如此確定那些好友會攔住父親?」
下馬車后,白岩望著四周的街道,看著不遠處的路旁那棵巨大的樹與院子里的大樹遙相呼應,十多年的記憶再次浮現腦海。
白映雪一臉好奇的看向長姐。
此刻莘石一臉感慨,兩百金!!!
正如同今日白岩會帶著一箱金餅前來,兩百金白氏雖然拿的出,但對於白氏,也絕非一筆小數。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是不是弄錯了,鄒興就是白衍,如今好端端的在雁門領兵。
「鄒大人還有後人!」
聞言,尖臉男子一臉疑惑的轉過頭。
莘石點點頭,對著白岩說道。
然而等木箱打開的瞬間,映入眼帘金燦燦的一幕,赫然讓老奴瞪大眼睛,癱軟坐地。
莘石說他從小看鄒興長大,也是記得鄒大人的恩情,所以親自去取回屍首來這裏安葬。
而莘石也以為白岩喝多了,白岩的話放在兩年和-圖-書前或許沒錯,然而兩年前,鄒大人之子鄒興被殺的事情,作為受鄒大人恩惠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仲岩快請進!」
莘石說道。
許久后,薛氏方才看到白岩回來,而與之一起的,還有莘石。
白岩站在門外,望著四周,回憶當初之餘,心中也有些泛起癢意,時隔十五年,重遊舊地,也不知道當初酒樓可否還在,當初最紅的那棟醉香居,不知道是否還如當初。
白君竹提醒道。
莘石想了想,以為白岩不知道這件事情。
「仲岩過謙!」
不顧薛氏沒有說什麼,只是轉身對著莘石輯禮。
這一刻。
白映雪有些好奇的問道,望著皓月,白映雪腦海里全都那少年是身影。
君子之交淡如水,謂賢者之交誼,平淡如水,不尚虛華,卻又至純於心。
白岩看了看眼前的府邸,輕聲問道。
薛氏點點頭,隨後帶著君竹、映雪兩個女兒,跟在白岩與莘石後面。
簡簡單單的一句詢問,立刻就讓老奴意識到,面前這中年男子,不是臨淄人。
莘石說話間,起身從老奴身旁走過,急匆匆的模樣讓老奴都十分意外。
莘石看著白岩的模樣,那醉醺醺的腦袋靠在木桌上,搖了搖。
想到這裏,白君竹與白映雪滿是困惑的看向對方,腦海里忍不住浮現當初那少年第一次來到白氏的模樣。
馬車停下后,看著一名名扈從抬著祭拜所需的東西走在前面,白岩與莘石一邊照顧薛氏等人,一邊慢慢來到墓地。
「好!」
這時候莘石材注意到白岩、薛氏那目瞪口呆的模樣。
這份恩情白岩後面要逃出臨淄,沒有機會當面說,卻也一直銘記在心直到現在。
莘家府邸之中。
在如此天色下,這般明亮。
而且此時連白岩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在雁門統領白氏鐵騎的少年,到底來自哪裡,叫什麼名字。
白君竹轉過俏臉,看向自己的小妹。
想到這裏。
莘石擺了擺手,拉著白岩繼續往裡面走去。
莘石說道這裏,臉色有些愧疚。
老奴面帶疑惑的看向白岩。
這大白天是一般很少有人會來找他,一旦有人,便是商鋪有大事。
白君竹怎麼可能不知道先登意味著什麼。
「那人沒說,只說是仙子湖畔的故友。」
來到白君竹身旁后。
金餅。
十五年不見,不管是白岩,還是莘石,都在心中記得當初的點點滴滴,那好友之交。
兩個時辰左右。
甚至差點莘家都要被連累。
「長姐,你說父親為何那麼晚不回來?母親也是,一點都不擔心父親,還說父親今日就算想回來,父親的那些舊友,也不會讓父親離開。」
整整一箱金餅!
白岩沒有拒絕,不過轉身讓下人從馬車上抬下一個木箱,一同進入府邸。
不過這時候,伴隨著木箱端到院子之中,扈從緩緩打開,讓老奴登記,畢竟這是送的禮,登記起來避免僕人偷竊。
雖說莘石是自己的多年故友,但如今白衍的情況實在過於特殊,在被無數士族盯著的情況下,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事越少越安全。
白岩看著好友的模樣,笑著說道。
不過轉頭看向薛氏旁邊那兩名少女,莘石才是忍不住暗自心驚和_圖_書
「長姐,你說他恨那些害死他父親、母親的壞人嗎?是不是整日都活在仇恨中?」
「君竹拜見世伯!」
白岩也好不到哪裡去,趴在木桌上,拿著酒爵,目光死死盯著,發福的臉頰上滿是通紅。
那少年從一開始,便不是鄒興!!
老奴點點頭。
這兩句話,或許便是最能形容白岩與莘石的關係。
「不對!」
次日清晨。
薛氏說道。
「伯石兄,走,先進去!」
老奴稟報道。
伴隨著敲門聲,很快大門便打開,一個年邁的老僕人出現在白岩面前。
白岩也意識到問了不該問的事情,於是連忙輯禮。
莘石聽到老奴的話,原本微皺的眉頭,立刻變了一副模樣,瞪著眼睛。
白岩、薛氏聽到莘石是話,一臉錯愕。
莘石說道,轉頭無奈的看向白岩等人。
什麼白氏子弟,那白衍,說起來乃是你們齊國之人,而非秦人。
白岩點點頭。
這便是齊國臨淄的月色,與秦國一樣。
「二女皆是吾女!」
「勞煩告知莘石,十五年前,仙子湖畔故友前來拜訪。」
「鄒大人與鄒夫人死後,一起安葬。」
僅存的理智讓白岩沒有說出鄒興便是白衍的事情,不過也在提醒老友方才說錯了,鄒大人還有後人。
莘石說道,看向白岩。
這些金餅雖然數目龐大,然而對於白氏來說,卻也無傷大雅。
墓地附近。
這是一段時間內,臨淄所有人口中說得最多的兩個名字。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
從一開始他們所有人都以為那少年是鄒興。
馬車內白岩聽到扈從的話,起身掀開布簾,隨後走出馬車。
「父親五年前也去世了,如今留下這份家底,也被我敗得差不多,呵呵~!」
「薛氏,見過莘君子!」
白岩對著妻子說道。
十多年過去,大門與府邸圍牆都翻新過,然而當初門外站著的僕人,卻已經不在。
畢竟此前上郡高奴那一戰,便已經讓人驚嘆,而後面白衍又與李牧交手,更是讓人吃驚。
莘石不傻,這一幕立刻讓莘石猜到,定是白岩送的禮很誇張。
作為閱女無數,誇張一點說,從小就是在酒樓長大,莘石從未見過那麼動人的少女,即便是十五年前的薛氏,都有所不及。
白岩說話間,詢問道。
白映雪的話音落下后。
莘石拎得起事情,心中有著屬於自己的底線與道義。
年邁的老奴看見白岩一身綢衣,腰間掛有玉飾,立刻看出面前的中年男子,來歷不菲,臉上不耐的神色立刻消散。
特別是白君竹,那少年可是她的未婚夫。
想到一個念頭,但莘石卻又不敢相信。
「白衍尚且年幼,還當不得世人之言!」
「映雪拜見世伯!」
莘石對著白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走一邊說道。
老奴這輩子從未見過方才那一幕,也從未見過有人會如此送禮,一時間慌了神,滿臉恍惚,懷疑是自己眼花。
日落之時,薛氏帶著白君竹與白映雪,在府邸內著急的等待著白岩,畢竟說好今日去祭拜鄒大人。
白岩聽到好友恭維的話,笑著打趣道,言語之中滿是謙虛。
莘石指著墳墓說道,說話間,看著那些忙碌的扈從,朝著一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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