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陰館城

只有等日後真正從匈奴手中奪過來,翼生才會知道。
陰館城位於雁門以西,比較靠近雲中山脈的一個城邑。
荊軻有些詫異,他倒是沒有注意到。
翼生聽到白衍的話,眉頭愈發緊鎖,本想開口勸說白衍一番,說出自己的觀點。
「房翁,拜見郡尉!」
在後世,那些黑色的土亦稱黑土。
「郡尉找我?」
在燕國,公子丹一直尊奉荊軻為上卿,故而在地位上,雖說秦武陽是燕國大將秦開之孫,但還是比不得荊軻,更別說此行以荊軻為首。
翼生見到白衍轉頭看向漆黑的星空,想了想,還是問出心裏的問題。
「荊卿!」
翼生雖然不領兵,但也清楚,此前既然匈奴都把雁門女子歸還給雁門,這是已經服軟。
馬車停下后。
白衍轉過頭,看著窗外的夜色。
陰館城靠近雲中山脈,郭縱若是想要從雲中送鐵礦去北方匈奴,很可能暗地中有人幫忙。
一路上,房翁與翼生都走在白衍身邊,一邊帶路,一邊把陰館城如今的情況,告知白衍。
白衍為何還要派兵北上。
一想起那白衍,秦武陽也渴望看著白衍敗在他面前,承認不如他。
「翼生在陰館城,一切都好!」
一別數月,再次相見,沒有誰比翼生更是感慨,看著如今雁門郡再次煥發勃然生機,翼生不僅為自己慶幸沒有看錯人,更為雁門百姓而慶幸。
「諾!」
荊軻看著秦武陽悶悶不樂的模樣,忍不住好奇的笑問道。
翼生哭笑不得的說道。
對於翼生,白衍還是信得hetubook.com.com過的。
見到房翁,不管是荊軻,亦或者秦武陽,都不認識,心中也並未太過重視,故而緩緩抬起手,簡單的抬手還禮。
這些眼下解釋太多翼生也不明白。
「雁門百姓,皆要感激郡尉才是!」
秦武陽進入房間后,對著荊軻輯禮。
「我想把疆域,再往北拓展一些!」
走廊上。
在荊軻的注視下,秦武陽故意提及早上在善無城時,見到白衍帶著美妾一同趕路的事情。
眼下剛好途徑陰館城,見到翼生,白衍便想要翼生幫忙留意一下。
從代地經過的荊軻,是親眼看到其他地方與雁門的差距。
但眼下,荊軻擔憂好勝心強的秦武陽離開,萬一生出什麼事端。
看著天空,白衍如同敘舊一般,提及當初調查掠賣的事情,想起那時候的壓力,以及清楚面對的後果,心中滿是唏噓。
「何事?」
轉過頭看向房屋。
深夜。
房翁身為城守,能親自前來城門迎接,已經給足白衍臉面。
而城尉則是曾經見過的翼生,那個看不慣世間不公的子弟。
白衍下令把所有人都處決。
白衍沒有隱瞞翼生。
那時候當真沒想過,能如此順利的挺過來。
翼生輕步來到白衍身旁,對著白衍輯禮。
「幫我暗地中盯住房翁,特別是房翁私下裡接觸的人。」
房翁說話間,翼生也看向白衍。
翼生聽到白衍的話,雖然不解,卻沒有猶豫便點點頭。
在翼生眼裡,土怎麼可能換錢,又不是城邑,又不是國m.hetubook.com.com
「來到這裏如何?」
「郡尉是指?」
一個身影從遠處緩緩走來。
看著荊軻,秦武陽沒有得逞,自然清楚荊軻是故意岔開話題。
一路上荊軻也想過很多,其中最擔心的,便是不清楚那白衍的武藝,也不知道日後在秦國咸陽的王宮內,秦武陽去刺殺嬴政時,他能不能順利殺死白衍。
翼生站在一旁聽著,順著白衍的話,回憶起當初調查掠賣一事。
「拓展疆域?」
而陰館城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在趙秋查到消息之前,白衍沒有把握。
白衍詢問道。
那些涉事的所有秦國官員以及秦軍將領,無一例外,全都被處決。
對於秦國來說,荊軻不僅是上賓,要以禮相待,也是要給天下人看,他人以誠赴秦,秦定不會怠慢來使。
白衍側頭看向翼生。
陰館城。
在白衍的介紹下,房翁逐一與荊軻、秦武陽輯禮。
而河套那片黑色的土地,卻是連馬糞牛糞施肥都比不上的地方。
不過好在荊軻說的提議,也讓秦武陽心中隱約燃起好勝之心。
白衍突然開口問道,也說出此番讓翼生過來的目的。
白衍轉過頭,與翼生對視。
白衍對著房翁拱手說道。
房翁對著白衍抬手輯禮。
前往咸陽的第一日,由於馬車行駛速度比不上戰馬,故而在日落前,白衍便下令前往陰館城。
白衍與房翁說話間,這時候荊軻等人也順著馬車,從後面緩緩上前。
只有親身經歷過雁門的遭遇,才清楚雁門能有如今場景,到底有https://m.hetubook.com.com多可貴。
此前在燕國的時候,太子丹不僅把荊軻奉為上卿,而且每天都會去問候,供給荊軻山珍海味,豐盛的宴席,備辦奇珍異寶,不時進獻車馬和美人任由荊軻隨心所欲。
不曾想。
翼生對著白衍說道。
雖說不知道他與秦武陽,在武藝方面,與白衍比試起來誰更厲害,但在文治方面,他與秦武陽皆不及年紀輕輕的白衍。
「你見過能換錢的土嗎?」
「翼生,你對城守房翁了解多少?」
以前翼生無權無勢,處處被針對,在經歷調查掠賣一事之後,翼生立功,隨後便被調任到陰館城做城尉,管城內以及周遭鄉村之間的治安,有了實權。
當聽到那個命令之時,即便過去很久,但翼生都還清楚的記得,那時候他一臉震驚,一臉不敢相信。
翼生聽到白衍的詢問,有些意外,畢竟他沒想到白衍居然會主動關心他。
……
「白衍,見過二位!」
如今這世道,一切耕種,都是在開墾過的田地內勞作,何為開墾,山川平地,荒野之間。
秦武陽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陰館城內的一個府邸書房外,白衍在夜色下,站在走廊中,身後的書房還傳來燭光。
荊軻故意岔開話題說道。
走廊下。
「郡尉不必擔心,翁,已經在城內備好留宿之地!」
因為鐵騎提前通報,等馬車趕到陰館城時,城守與其他官員,早已經在城門等候。
最終。
此刻翼生同樣也是一臉感慨。
所謂土換錢,這並非是在開玩笑,白衍十分清楚,在雲中和圖書山脈以北,便是河套,河套地區全是肥沃土地,土肥至黑,水草肥美,是匈奴最重要的養馬場。
禮畢后,白衍回頭看向後面燕國馬車旁,方才走下馬車的荊軻等人。
白衍從馬車上下來,看著對輯禮的翼生與城守房翁,白衍連忙拱手回禮。
如今荊軻自然是什麼都不想。
當初在他可是親耳聽到,一個個秦國官員的名字被供出來,也親眼看到,一個個秦軍將領,被扣押跪在地上,誰敢想象那時候白衍的壓力。
荊軻在未曾行動之前,依舊是燕國使臣,而是還是帶著督亢地圖與樊於期首級的燕使。
白衍突然笑著說道。
白衍說話間,也隱約聽到身後不遠處的馬車,傳來動靜。
「此番還勞煩房城守命人安頓燕使!」
話音落下,白衍就看到翼生一臉錯愕,隨後滿臉荒謬的搖搖頭。
這些在路上他問過荊軻,荊軻也直言不諱的承認的確如此。
從經歷天災人禍,民不聊生,人亦相食的慘景,再到如今百姓休養生息。
他是為數不多清楚事情經過的人,也是如此,他最能體會到,那時候面前郡尉承受的壓力。
白衍看著翼生不相信的模樣,沒有解釋太多。
看著白衍一行人離去,秦武陽打量了一下房間后,便來到荊軻的房間。
一行人跟著房翁來到一座規模很大的府邸。
伴隨著閑聊許久,氣氛滿是惆悵時。
身穿燕國官服的荊軻,與秦武陽跟在後面,一邊聽著,一邊面露感慨。
「翼生,拜見郡尉!」
「對了將軍,聽說此前將軍讓邊騎北上?」
雖然職和_圖_書權比房翁大,但城守也是直隸秦國朝堂,由朝堂任免。
而後面聽著聽著,看著秦武陽那躲閃的眼神,荊軻立刻便知道,秦武陽是太過乏悶,想去找樂子。
片刻后。
「好!」
秦武陽聽到荊軻的話,點點頭。
片刻后。
陰館城內。
「白衍帶著美妾?」
突然看到白衍轉過頭,看著他。
翼生站在白衍身旁,看著屋檐外的夜色,轉頭滿是崇敬的看向白衍。
翼生看向白衍。
「不管那白衍如何,此行吾等還是想辦法,找個機會,試一試那白衍的身手。」
荊軻與秦武陽被帶到兩個緊靠的房間。
畢竟當初掠賣一事翼生都有參与,而且此時他也沒有告訴翼生目的,只是讓其幫忙留意房翁一番。
這是翼生從未敢想象過的事情。
「若非將軍昔日為雁門百姓做主,命邊騎開渠,如今雁門,哪有此情此景。」
陰館城的城守,名字叫做房翁,四十多歲,在陰館城頗有名望。
「土換錢?郡尉這是在開玩笑?」
「那便好,昔日調查掠賣一事之時,吾與汝一同前去……」
畢竟一旦與匈奴真的交手起來,完全得不償失,還不如把精力放在吞併代地上。
雖然白衍清楚荊軻此行的目的是刺殺嬴政,但還是繞不開那個前提。
翼生聽到白衍的話有些疑惑,陷入沉思。
故而沒有充足的馬糞牛糞作為肥料,百姓耕種的田地,收到的糧食其實很少很少,一般傳承百年下來,或者在燭河旁邊的還好,但若是在那些方才開墾不到數年的田地,收穫少得可憐,甚至能活生生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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