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情濃
第07章 含雪出走

「她還在雪山,我女兒叫歐陽冰兒,玉佩上刻著她的名字的。」歐陽劍平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呼吸陡然變得短促起來,「華公子,麻煩您一定要親手交到我女兒手上,我,我歐陽劍平沒有什麼可以報答的,就,就先給公子你磕個頭了。」說著歐陽劍平掙扎著爬了起來,作勢就要跪下。
「若虛,不要去了。」西門琳輕輕地說道,剛剛她一直冷眼旁觀,現在終於開口說話了。
……
「有些事情,真的是難以預料。」西門琳輕輕地說道,她從來就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從那絕谷中出來,也想不到會遇上華若虛。
「掌門,大概半個時辰前,小雪姑娘把我們都叫了過來,說有事情要我們幫忙,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都昏了過去。」這是守在門口的幾個少林弟子告訴華若虛,其他守夜弟子也在旁邊紛紛點頭,半個時辰前,他們都遭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第二天清晨,華若虛醒了過來,卻發現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不由得心裏暗暗奇怪,以前含雪從來不會在他前面起來的。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葉不二迫於華若虛的壓力,暫時潛伏不動,而華若虛也隨時隨刻都要擔心葉不二會出現,因此這個時候,正是我們仙宮發展的好機會,我可以肯定,葉不二在三個月乃至半年內不會出現,而我們仙宮就利用這些時間,讓仙宮弟子遍布武林!到時候,就算華若虛和葉不二想阻止也來不及了,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會繼續狗咬狗!」南宮飛雲緩緩地說道,眼裡露出了一絲狂熱的表情,「不久后,武林就是我仙宮的天下!」
「你說得不錯,不久后,武林確實是仙宮的天下,只不過,卻不是你南宮飛雲的仙宮。」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並不是發自剛才在場的八人嘴裏,而是又進來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恐怕是南宮飛雲怎麼也想不到的和-圖-書,赫然是風過雲。
華若虛點了點頭,從懷裡摸出了那塊玉佩,玉佩看不出什麼異樣,不過這次他去看清楚了上面確實寫著冰兒這兩個字。
「為什麼那麼多人都不見了,卻偏偏歐陽劍平留了下來呢?」華若虛臉上寫滿了疑惑。
「雪山一來一去,可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我想還是等些日子再去吧。」華若虛想了想說道,華玉鸞離分娩的日子不遠了,他想等華玉鸞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再去雪山,歐陽劍平也並沒說要什麼時候把東西送到雪山去,稍稍遲一點應該也不算不遵守對他的諾言。
「沒有,他們好像都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樣。」趙長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少爺!」伴隨著一聲嬌嬌柔柔的聲音,一個香馥馥的柔軟身子撲到了他的懷裡,華若虛幾疑這是一種錯覺,因為含雪已經好幾天沒有這樣對他撒嬌了。
……
「我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知道葉不二肯定會沒事一樣。」西門琳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的表情,「當我說到葉家沒有發現屍體的時候,我看她的表情完全就是早就知道的樣子。」
含雪似乎已經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整整一天都纏著華若虛,幾乎是寸步不離。
金陵葉家一夜之間化為一片灰燼,個中緣由卻沒人知道,只不過,江湖中人都很自然地把這聯想到華若虛身上,甚至懷疑這其實就是華若虛做出來的。對此,華若虛也沒做任何辯駁,因為這本沒有什麼意義。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知道,我南宮飛雲才是你們失敗的原因!」南宮飛雲咬牙說道,身子陡然彈起,向外飛掠而去。
「有沒發現崑崙弟子和四大世家的弟子?」華若虛沉吟了一下問道。
「歐陽掌門儘管放心,我華若虛會親自去雪山把玉佩到歐陽姑娘手上的。」華若虛點了點頭道。
「風過雲,象https://m•hetubook.com.com你這麼沒用的一個人,怎麼配做仙宮宮主?」南宮飛雲恨恨地說道。
「琳姐,她現在有什麼反應?」華若虛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葉舞影。
……
「聽琳姐說,你答應了歐陽劍平,替他給他女兒一樣東西?」華玉鳳突然問道。
「歐陽掌門,你女兒在什麼地方?」華若虛接過了玉佩,入手一陣清涼,他想了想問道。
「少爺,你今天陪小雪好不好?」含雪低低的央求,華若虛想了想,點了點頭。
華若虛心裏升起了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匆匆的穿衣起床,正要走出去,卻發現床頭多了一張素箋,不由得心裏狂震。
「我和他其實沒有任何交情,只是現在他死在我的面前,我的心裏依然有些難受。」華若虛轉過了身,緩緩地走在回城的路上,「葉不二不見蹤影,其他的人也都人間消失一樣,他卻死在了這裏,真是世事難料啊。」
「那,那我就放心了。」歐陽劍平喃喃地說道,眼裡突然出現了一種很奇異的表情,抬頭望著遠處的虛空,「嫣兒,我,我終於可以來見你了。」
「小雪,你現在好些了嗎?」華若虛卻馬上就肯定了這確實不是錯覺,懷裡確實是含雪。
「長空,你先回去吧。等火勢完全停止之後,派弟子仔細的搜索一下。」華若虛微微沉吟了一下道,「琳姐,我們讓他入土為安吧。」
「若虛。」西門琳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風過雲,你說什麼?」南宮飛雲冷聲道,「別忘了,我才是仙宮的宮主,而你,只不過是仙宮之下的風家的大少爺而已!」
「小雪,我們會好好的安葬他的。」華若虛輕輕一嘆,對司馬烈的死,他也覺得很難過,而且他完全是為了救含雪而死的,華若虛難過的同時更對司馬烈有幾分感激,否則他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面對失去了含雪的日子。hetubook.com.com
……
「歐陽掌門,你千萬不要這樣!」華若虛嚇了一跳,連忙將他扶住,「歐陽掌門,我看你還是先和我回天星盟吧,我那裡有大夫,先幫你把傷治好。」
華若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已經看到歐陽劍平又倒下了,再也沒有起來,他緩緩地走了過去,彎腰試探了一下,發現歐陽劍平已經沒有了任何氣息。
「少爺,小雪已經好了啦。」含雪的眼神里飛快的出現了一絲黯然,「少爺,阿烈死的好慘。」
「是嗎?那你問問他們,誰才是仙宮宮主呢?」風過雲似乎有些不屑的笑了笑。
南宮飛雲看著在場的眾人,看著他們的眼神,他終於明白風過雲說的都是事實。
「南宮飛雲,可笑你以為仙宮是在風叔背叛神宮之後才建立的,還以為風叔是仙宮的宮主,你自以為控制了風叔就可以控制仙宮,真是可笑啊可笑。」風過雲一聲輕笑,「仙宮早就存在,而我才是仙宮宮主,而你,只不過是被我利用的一個可憐蟲罷了。」
「雪山掌門歐陽劍平之墓」,沒有落款。
「小雪姑娘走了?」趙長空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傳令下去,片刻后,數十快馬從天星盟疾馳而出。
「華公子,我的傷勢我自己明白,是治不好的了。」歐陽劍平又咳嗽了兩聲,喘息著說道,「華公子,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定幫我把這塊玉佩送到我女兒手上?」
「風雲動,你如果還讓你兒子這麼放肆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南宮飛雲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卻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
華玉鳳拿過玉佩細細的觀察了一會,又還給了華若虛,她也沒發現什麼。
「長空,吩咐下去,所有弟子準備快馬,馬上向各條路上追過去,把小雪追回來!」華若虛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又浮現了那張素箋上的幾個字:少爺,小雪走了,保重!
「鳳兒,你那邊有消息嗎?」華若虛和*圖*書眉頭緊鎖,略微有些疲憊的樣子。
如果華若虛現在看到這裏的情況,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現在的他,肯定想不到這些人會聚在一起。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風過雲一聲輕笑,手腕輕輕一翻,凌空劈向了南宮飛雲,同時,其他八人也動了,數不清的掌風劍影一起向南宮飛雲卷了過來。
……
華若虛有些心神不寧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趙長空很快就傳回來消息,飄香酒樓已經人去樓空。
金陵城外,多了一堆黃土,一座孤墳,華若虛和西門琳靜靜地站在墳前。
他隱隱約約想起了含雪昨晚似乎問過他什麼,不過當時他迷迷糊糊的只是隨口回答了一句,現在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問題了。昨晚的含雪一反往日的害羞,對他異常的熱情,她嬌弱的身體明明不堪征伐,卻一次又一次的主動求歡。
「長空,你去飄香酒樓,看看封平和雪飄飄還在不在那裡。」華若虛皺了皺眉頭,問道。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風過雲輕輕的一嘆,「在別人的眼裡,我只是一個苦苦追求華玉鸞而得不到她青睞的可憐男人,我為了女人做出很多可笑的事情,只可惜,卻沒人知道我這些都是故意裝出來的。象我這樣一個人,當然是不會有人把我放在眼裡,也不會有人注意我,這也是你南宮飛雲今天失敗的原因。」
「生生死死,緣起緣滅,這些都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一切順其自然吧。」西門琳柔聲說道。
象是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驅使著他,歐陽劍平突然直起了身子,往前方奔去,腳步雖然有些蹣跚,華若虛皺了皺眉頭,起步就想追過去。
「她畢竟是葉不二的女兒,她應該知道很多事情,不過恐怕我們沒有辦法讓她說出來。」華若虛有些無奈地說道。
「葉不二處心積慮了這麼久,暗藏的那些手下也一直沒有現身,所以他要走其實很簡單。」華玉鳳https://m.hetubook•com•com想了想說道,「只不過四大世家的人也突然全部消失,就有些奇怪了。」
「南宮飛雲,你該醒醒了!」風長老突然說話了,看著南宮飛雲的眼神似乎有些憐憫,「你以為當初我背叛神宮真的是因為你嗎?你只不過是我們的一顆棋子而已。」
「雪山路途遙遠,要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華玉鳳沉吟了半晌說道,「歐陽冰兒在鳳榜上排名第一,被稱為天下第一美女,不過傳言她其實心智不正常,雖然已經十八歲,但心智卻永遠保持在八歲的年齡,因此她也從來都沒下過雪山。雪山離中原實在是太遠,因此很少有人去確認這是不是事實,不過根據書院弟子打聽到的消息,歐陽冰兒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雪山弟子卻都知道她的心智不正常。」
同在金陵,某個地方的地下室,氣氛森嚴。
神宮四大長老風雲雷電,南宮飛雲,風花雪月四大世家的家主,正聚集一堂。
他有些顫抖地把手伸了過去,飛快的掃了一眼上面的字,頓時有些無力的坐了下來,不過隨即又跳了起來,沖了出去。
風雲雷電四長老,風花雪月四家家主,一共八人分立兩側,而南宮飛雲則站在正中,他緩緩地掃了八人一眼,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情。
「這麼多人,一下子就這麼消失了,也太不可思議了。」華若虛搖了搖頭,喃喃地說道。
「小雪,你為什麼要走呢?」華若虛心裏依然是想不明白。
「盟主,我們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根本沒有發現一具屍體,據屬下推斷,葉不二已經帶著所有的人撤離了葉家,然後就自己放了一把火。」趙長空說道。
「有時候,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華若虛輕輕地嘆息道,「我見過很多人死,其中大部分還是我親手殺死的,只是我卻開始有一種感覺,或許,當初我真的不該殺了那些人。」
「還沒有準確的消息,再等兩天吧。」華玉鳳搖了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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