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劍狂
第09章 魔女之怒

「好好好,我回去,我現在就去。」含雪慌不迭地點頭,說完就往去城裡的方向跑。
「師叔!」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了過去。
「我,我,不想。」小雪支支吾吾的,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的話完全就是口是心非。
一縷淡淡的蕭音響起,四周突然冒出了無數的黑衣人影,白衣心裏一緊,一股寒意從心底慢慢的滋生。
「雲雁姐姐,你可以進來了。」路雲長出去后,蘇黛兒柔柔的對門外喊了一聲,孫雲雁本來早就來到了外面,不過見路雲長在裏面,就準備退走,但蘇黛兒暗中傳音叫住了她,因此剛剛蘇黛兒和路雲長的談話,實際上她是一字不漏,聽得清清楚楚,她的心裏更是波濤洶湧,她實在想不明白,蘇黛兒怎麼突然給了她這麼大的權力,雖然她名義上還是三長老,但實際上,她的權力已經凌駕在路雲長和南宮軒轅之上。
「宮主,屬下不太明白。」孫雲雁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
「小雪,你在想什麼呢?」柔柔的話語在她身邊響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白衣女子,風華絕代,傲世無雙。
「大長老,按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還有,請大長老別忘了玄武堂的職責。」蘇黛兒淡淡地說道。
「你,你,你是那個神宮宮主?」小雪也是有些吃驚地看著剛剛出現的宮裝少女。
「雲雁姐姐,或許慢慢的你就會明白了。」蘇黛兒幽幽一嘆,「或許你不知道,大長老其實是我嫡親的舅舅,他也會有太多的顧忌,我只希望,雲雁姐姐你不要和他一樣束手束腳,不論是誰做錯了事情,你都不用客氣。」
蘇黛兒氣沖沖的回到了寢宮,狠狠的一掌將梳妝台拍成一片碎末。
「含雪姑娘,華公子一直在找你,你難道不想和_圖_書回去嗎?」宮雅倩走到了含雪跟前,蹲了下來,含笑道。
「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蘇黛兒眼睛里充滿了失望的神情,緩緩地說道,「一個說是我的父親,卻背著我三番五次的要置我的心上人于死地,從小到大我就只知道我娘只有我一個女兒,現在冒出來一個人,說是我哥哥,就是這個所謂的哥哥,卻一次次想把我往絕路上逼。大長老,你說,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兄長,認了有什麼意義?」
魔宮既然已經對少林下手了,他們自然也不會就此罷手,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又將會是誰呢?武當峨嵋青城或者是其他呢?甚至會不會是天星盟?在這之前,華若虛是認為魔宮肯定不會對付天星盟的,不過現在卻很難說了。
原本就有些陰森的大廳,因為蘇黛兒冰冷的俏臉顯得更加陰冷,除了三大長老外的所有魔宮弟子都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一直以來,他都只是把葉不二還有仙宮當作敵人,魔宮幾乎已經被他給忽略,並不是他小看魔宮的實力,只是他認為黛兒不會對他下手。
莫非白衣樓的末日真的到了嗎?不,我不甘心!白衣在心裏暗暗呼喊著。
「宮主,華公子是少林掌門,于情于理,我想他都會為少林出頭的。」路雲長微微嘆息了一聲,語氣里充滿了憂慮,「屬下擔心,華公子會因此不諒解你,甚至會反目成仇的。」
「白衣,廢話少說,你還是準備受死吧。」扇逍遙似乎絲毫也不為白衣的話所影響,冷哼了一聲道。
沒人可以想到,華若虛想不到,華玉鳳也想不到,然而現在事情確實是發生了,而少林寺也已經被毀了,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
「也是,你現在回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他呢,還是不回去的好。」宮雅倩輕輕地嘆了一和圖書口氣,站了起來,低低地說道,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不過含雪卻還是隱隱約約的聽懂了她的意思。
白衣的眼神里充滿了無奈,還帶著幾分哀傷。
「噢,沒什麼啦,那是少爺要救你,跟我沒關係。」含雪低著頭,說道少爺這兩個字,她的臉上不由得出現了幾分柔情,雙眼裡也充滿了甜蜜,不過似乎還有幾分黯然。
「做了一天殺手,那一輩子都是殺手,既然你不想做了,那麼你這一輩子也就到此為止了。」扇逍遙冷笑了一聲道,「白衣啊白衣,你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孫雲雁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
「婉兒姐姐,我,我沒想什麼。」那叫小雪的少女臉色微微一紅,嬌聲說道。
「大長老,你來了。」蘇黛兒回過頭,對著路雲長勉強笑了笑。
「他就是拿這個當擋箭牌,認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殺他們,所以就背著我為所欲為!」蘇黛兒恨恨地說道,「南宮軒轅所謂的我吩咐他可以自己做主,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不認識若虛哥哥,我那個時候也還很相信他,對付白道武林的事情,自然也都交給他安排。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魔宮的大長老了,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權力!」
「你們也都不要得意,飛鳥盡,良弓藏,總有一天,你們也會和我一樣的。」白衣緩緩地在扇逍遙以及其他三人臉上掃過,淡淡地說道,語氣里似乎帶著幾分憐憫。
含雪微微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
……
「黛兒啊黛兒,你讓我該如何面對你?」華若虛在心裏輕輕地嘆息道。
「含雪姑娘,我,我一下子也說不清,我看不如這樣,你還是和我一起去天星盟看看吧。」宮雅倩想了半天後才說道。
和-圖-書「那這次攻打少林之前,有稟報過我嗎?你們還有沒把我這個宮主放在眼裡?」蘇黛兒俏臉寒霜,美目中隱隱出現了怒意。
「十年來,我白衣一直對師傅忠心耿耿,白衣樓也一直按照師傅的指示在行事,沒想到,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一個下場。」白衣的語氣里充滿了蕭索,「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師傅,我只不過厭倦了殺手的生活,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可是,他們和您之間的血緣關係,卻是誰也無法抹殺的啊!」路雲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
「二長老,你知道是誰讓南宮護法去攻打少林的嗎?」蘇黛兒臉色漸漸的回復柔和,淡淡地問道。
「宮主。」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魔宮。
「含雪姑娘,上次你救了我,我還沒有感謝你呢。」宮雅倩甜甜一笑。
「不過什麼啊?少爺到底怎麼了?」含雪這回真的急了,趙婉兒在旁邊直搖頭,這丫頭這麼關心她那少爺,卻偏偏要離家出走,真不知道這小女孩心裏都想的什麼。
「是,屬下遵命!」路雲長沉聲道,他已經明白,蘇黛兒是要完全架空南宮軒轅父子的勢力,而他的玄武堂實質上還有另外一個名稱,那就是執法堂,一旦有人敢繼續呆在南宮軒轅和南宮飛雲麾下,那就該是玄武堂出手的時候了。
……
「馬上讓南宮飛雲回來見我,如果三天之內我見不到他的人,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蘇黛兒粉臉一陣陰晴不定,美眸中射出幾道冷厲的寒光,緊緊地盯著南宮軒轅的臉,似乎想在他臉上看出什麼,片刻后,狠狠地一甩衣袖,離開了大廳,臨走前卻對南宮軒轅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些我自然都是明白的,我本以為,我這麼多年來為了師傅盡心儘力,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和*圖*書勞,師傅會放過我的,可惜,我還是太天真了,我只不過偶爾提到一次說想退隱江湖,師傅就開始讓白衣樓的人一個個去送死。」白衣的眼神里充滿了孤獨和寂寞,「我終於明白,不論是我還是白衣樓,都只不過是師傅的一個工具,是他稱雄江湖的一個工具,當我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他就會將我們除掉,而所謂的背叛,只不過是他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宮主姐姐,你說什麼,少爺,少爺是不是出事了?」含雪連忙站了起來,拉住了宮雅倩的手,急切地問道。
「宮主,這……」路雲長微微吃了一驚。
「宮主,您打算怎麼辦?」路雲長微微遲疑了一下問道,「二長老和南宮護法一個是您的親生父親,一個是您的兄長,恐怕您……」路雲長沒有再說下去,不過蘇黛兒卻明白他的意思。
「師叔,你和我一起去吧。」宮雅倩對趙婉兒低聲說道,說完就朝含雪追了過去,趙婉兒隱隱明白了宮雅倩的意思,稍稍一猶豫,也追了上去,在兩人離開后,一個白衣蒙面少女出現在門口,看著幾人的背影,靜靜的屹立良久。
或許不僅僅是他,就連少林寺的人也想不到魔宮會對少林寺下此毒手吧?華若虛是少林覺遠禪師的唯一弟子,現今更是執掌少林,而他和蘇黛兒是情侶,這是武林皆知的事情,魔宮近一年來幾乎沒有任何針對七大門派的動作,很多人都認為這是因為蘇黛兒和華若虛之間關係密切的原因,誰又能想到魔宮會在這個時候下手,而且第一個對象居然就是少林呢?
……
金陵城外的一座古庵門口,一個白衣少女正雙手托腮,仰望著那有些昏黃的天空。
「二長老,南宮護法怎麼沒來?」蘇黛兒冷冷地看了南宮軒轅一眼,緩緩地問道。
「雅倩?」婉兒微微一怔。
「大長老和_圖_書,你傳我的命令下去,魔宮總壇四堂,青龍白虎兩堂從此以後只需聽從我的命令,而玄武堂則由大長老管轄,朱雀堂由三長老管轄,另外,魔宮的一百零八處分壇,也都由三長老帶領,除了三長老和我之外,不用聽從任何人的命令。」蘇黛兒臉色越來越冷,最後一字一頓的吐出了幾個字,「違令者,一律格殺!」
「小雪,你想不想進城去?」那叫婉兒的微微一笑說道。
「這,也談不上出事,不過,不過……」宮雅倩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宮主您大概忘了,一年多以前,您就吩咐過屬下,只要時機合適,我們就攻打七大門派,繼而統一武林。」南宮軒轅的語氣越來越謙恭。
……
「回宮主,南宮護法因公事外出,尚未趕回來。」南宮軒轅看著蘇黛兒,臉色一片平靜,他早就知道蘇黛兒會問這個問題,自然也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
「回宮主,是屬下的命令,不過,屬下是按照宮主的吩咐照辦的。」南宮軒轅果然是成竹在胸,絲毫也沒有猶豫。
「按照我的吩咐?我怎麼不知道我有吩咐過你去做這件事情?」蘇黛兒強忍著暫時沒有發作,輕輕的哼了一聲問道。
「屬下見宮主日理萬機,過於辛苦,不想為了這麼一件小事來打擾宮主,更何況宮主曾經說過,只要屬下確信時機合適而且情況緊急的話,可以先行行動,而後再回來稟報。」南宮軒轅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這次攻打少林,事實上證明是非常成功的,少林上下沒有一個人逃脫,另外屬下本想今天向宮主彙報詳細的經過,只是沒來得及。」
「傻丫頭,哎。」婉兒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華若虛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他怎麼也想不到,就在他剛剛離開少林寺不久,少林寺居然就被毀於一旦,而下手的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人,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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