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這位執金吾,平平無奇嘛!

說好聽些便是縱情不羈,不好聽便是不知好歹,心中本覺出身卑鄙,但卻要做狂士而揚名,令他人不可輕視也。
我不就是睡了個午覺?
皇城城門樓上。
曹操看著許多禮單,頗為威嚴的看了荀彧一眼,沉聲道:「為何蜀地劉焉不送來朝貢?公孫瓚也不來?」
「或許是防範。」
荀彧最近忙碌,但卻也知曉曹操應當會有此一問,所以心裏早早明白如何作答,拱手道:「司空,公孫瓚不來,而袁紹朝貢,便已可以治罪。」
袁紹一愣,「何意?」
曹操重新開懷,表情輕鬆的拍打著荀彧的手背。
「曹孟德現在此舉,是要逼我與他決裂是吧?」
「諸位言過其實了,徐臻只是內政不錯,為人律己,據說曹營風氣便是他所帶,而為執金吾,必須是剛直不阿之人,最適合不過。」
「並且佔據了山隘要道,以嚴密布防,彷彿要伺機進攻徐州。」
徐臻懶得和這幾個漢室官吏搞什麼附庸風雅,浪費氣力,只要他們不帶刀上朝,最好是永遠不需要打招呼。
要知道,天子到達許都之後,天底下的流民只要是無家可歸者,擔心戰亂者,都會源源不斷的涌到天子腳下來。
而在漢室老臣那邊,自己又成了最大的紐扣,可聯繫主公與漢室舊臣,日後為他招攬更多名臣賢士。
司空府正堂上。
他還真敢來捋虎鬚?
「為今之計唯有向天子奏明,乃是兵馬在半路途中遭到了山賊。」
「至於袁術……在下也不明白,為何他不奉此詔,畢竟也是大漢后將軍之責,卻不肯朝貢……如此豈不是在對抗朝堂?折損了袁氏的名聲?」
旁邊一個中年人說道:「此人便是執金吾。」
心裏的糾結也就少了一半,如此也根本不需要多勸。
這執金吾的官位,青亭侯的爵位,應當全都是曹操報答之情。
「文若,漢室官吏這邊,可就全靠你了。」
許攸忽然哈哈笑了起來。
看典韋的表情,略微有些期待,彷彿有話在胸中未曾說完。
典韋從外大步進來,拱手道:「早上主公路過時,曾吩咐您若是和-圖-書醒了,就去一趟司空府。」
這有什麼用?
荀彧稍稍思索后說道。
司空府邸。
除非是袁紹有一天覺得自己可以獨自面對天下諸侯,才會無視道義,獨斷專行。
曹操也不會戳穿此事,諸多士族知道袁紹找了一塊布,將那點心思都遮掩其中,自然也不會去深究。
徐臻當即卸甲,只將自己的佩刀挎在身側,一路下門樓去,出皇城到許都內城,金吾禁衛準備好了車馬。
這些年,各地名士所來越多,他此舉便越是明顯,為的是不被他人所壓制。
「哼,」曹操冷哼一聲,深吸一口氣,「等秋收之後,再去慢慢刺探此事,而眼下,是要再收攏那些保皇派將軍的兵馬。」
郭圖和沮授、田豐、辛評等人偷偷互望一眼,都默不作聲低下頭去,直等著袁紹痛罵。
「聯合幽州諸地的郡守,合攻公孫瓚,今年之內,我們必將把幽州收入囊中,既如此,不可被任何事干擾。」
不是說天子到來,將會擾亂冀州之序,令君不君,臣不臣嗎?!
自冀州開始,各地將朝貢匯聚,往許都相送。
果然聞名不如見面,一觀便可看見不少端倪。
雙腳筋脈與軟骨等,可以加1厘米左右,那豈不是……無論站著還是躺著,都可以長高1厘米唄?!
徐臻當即去看,然後眼睛猛然瞪大。
五官中郎將是吧……
許攸出來說這麼一通,道理就明了了,那麼袁紹的氣也就消了。
只能偷偷推進幾十里,讓自己的兵馬稍稍增加點軍心。
以往若是有功,也會人前炫耀其功績,以彰顯才智過人,地位尊崇,凌駕于諸多謀臣之上。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平日里罕見的奇珍異寶。
「人各有際遇,傳言徐伯文曾經救下過曹氏太爺的性命。」
「如此一來,車騎也不用糾結了,今日之事便可解也。」
袁紹、劉表、孫策乃至是一些孤地的太守、關外諸侯,都自發的派人沿途送來朝廷的供奉,以錢糧為主,布匹絲綢、珠寶金器為珍稀寶物。
我觀他態度散漫,行走時氣息微弱,和-圖-書姿態稀鬆平常,一看就很無力,平平無奇也!如此很可能是個酒囊飯袋也,只是救過曹氏太爺,才會這般被吹捧而上。
徐臻一下子跳了起來,但發現力氣消耗了些許,於是又緩慢而行,頗有氣度。
如此姿態才算是天下雄主,這與方才那等暴怒著急的模樣全然不同,見主公恢複原本的氣勢心性,當即在場之人自然都鬆了口氣。
這話無人敢接,在場的謀士也都不是庸才,都明白許子遠又藉此事來借題發揮罷了,許攸並非是第一次這樣幹了。
即便是有這樣的實力,也不會輕易的放棄道義,導致自己要面對的敵人反而增多。
「他原本,應該是曹操身邊的謀士。」
「好,我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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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三州之地,屯田之功績,曹操掌控天下錢糧,於是在天子反覆提及之下,含淚當上司空。
「俺,俺沒有……」典韋心虛的看向另一側。
「五官中郎將那邊,似乎有要事相商。」
袁紹並沒有發怒。
這份重託,讓荀彧汗顏,不敢說笑,只能保持平靜躬身,對曹操所言不置可否。
袁紹傲然挺立,背著手露出不屑的神情,語氣鏗鏘的道:「天子也不例外。」
「等平定了幽州公孫瓚之亂,收服遼東,將那些外賊抵擋于大漢邊境之外,我等坐擁四州之地,他曹操手裡有天子也無用。」
身後諸葛亮馬上向外喊道:「君侯動了!君侯動了!!典叔!君侯醒了!」
大家都可以得個體面。
「白身也,無非是立了功,又不肯給其兵權,加上此人民望極好,只能以高職而養之,不可太多實權,估計他這也是到頭了。」
「奉詔便是。」
所以那些朝貢幾乎都進了曹操的庫中,由他分配使用,或儲存犒賞,或賞賜官吏,或安定流民。
只是還有一點鬱結在心頭,曹孟德……當初可是借的自己的地盤、兵馬、錢財起家。
「他們不來就算了,袁術也不肯來,反倒是讓孫策來送?」
「蜀地路途遙遠,消息不達,恐怕還需許久方可有回應,且如今還不和_圖_書知劉益州是否還健在。」
會稍有不慎,就讓我袁氏之聲名掃地嗎?!
徐臻平日里則是不喜和典韋鬥嘴,偶爾鬥嘴也是涮他開心,強行問估計是問不出個什麼來。
這讓徐臻登時好似感覺到了什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是你有話說吧?」
許褚此刻在外領兵,倒是不在此處,不然讓他來懟幾句,必然能把典韋的火氣勾起來,估計一股腦就要說了。
這絕對是好東西。
而且,荀彧還特意再去詢問了各種消息,向戲志才打探壽春的動向。
搞得像喚醒了植物人一樣,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徐臻滿臉嫌棄的回頭來,「你這話說的,今晚高低要罰你多看三遍春秋。」
「下午吃飯的時候去唄。」
當然,他相信袁紹不會這麼傻。
如今現在怎麼都說出亂臣賊子這種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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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入皇城的幾位士大夫遠遠觀望,其中一人背手凝視,面部嚴肅,微微搖頭。
「他要做什麼,暫且還不知曉,」曹操背著手,深思起來,雙眸凝視,看向遠方,皺眉接著道:「但,在我行軍豫州之時,袁術兵馬悄無聲息的,向我徐州進發了六十里。」
當初是自己選擇不去迎接天子,自食苦果罷了,內心再難受也要將此苦果吞下,「諸位,在秋收之後,我等將會大舉進攻幽州。」
沒想到此話竟然在這裏等著,許攸早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勸,偏繞一圈來,讓袁紹自己再想明白此節。
許攸笑道:「車騎既然要解釋,必然要奏表,不奉詔上奏天子如何相信?曹操又怎會讓書信送達?」
當然,這些朝貢的既然已經送來了貢品,就意味著接受了天子給的爵位。
許攸等謀士聽見了這話,心裏才算是安定。
在數次呼吸之後,他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將這口氣吞入了肚中,緩緩呼出來。
但是今日這句話,極有可能會激怒車騎,因而會被問罪下獄也不一定。
許攸聽見這話,才起身來向袁紹拱手道:「車騎,在下並非譏諷和*圖*書,只是覺得頗為意外,曹操所在離天子千里之遠,兵馬卻可一日到達。」
呵呵呵,找到突破口了。
任重道遠,不可有半點懈怠。
袁紹深深呼吸,但卻沒有絲毫作用,只是胸膛起伏不斷,眼神逐步凌厲,此時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都捏緊了。
子脩在背地裡搞些什麼。
對許攸笑道:「子遠之言,令我恍然,此前是我錯估此事,不該如此拖沓而行。」
除壽春的袁術,蜀地的劉焉,還有北地的公孫瓚,幾乎都已表示奉詔,是以曹操也明白他們必然不會進攻許都。
曹操將衙署搬到了自己的院落內。
此時,那嚴肅老者微微點頭,心中暗道:這執金吾,聽聞起來也不過如此。
「是以必然要奉詔,以錢糧開路,如此又何須糾結,奉詔便是,而後在境內宣揚車騎晉為大將軍。」
這些年,士族基本上都是這麼做的。
「所以才無法儘快到達,並且黃河夏日雨降,發水極大,不易渡河,等渡口準備萬全后,天子已定都在了許昌,如何?」
但名士之間總是要麼相輕要麼相敬的。
這話沒有人會去接,許攸如今本來就沒幾個朋友。
徐臻仰面朝上躺著,雙眸睜開,空洞無神,表情十分安詳。
徐伯文卓有功績,但最終只是個執金吾,兼任一地二千石,領兵不過數千,這些消息傳出來,遐想也就引人入勝了。
「君侯!」
幾人揚長而去,一路交談,畢竟最近徐臻雖不算是風雲人物,卻也逐漸傳出了些名聲。
「你笑什麼?」
「而車騎兵馬不過數百里,卻走了有月余,此番事方才是令人匪夷所思之處,若是天子以及諸多將軍知曉,該如何想?」
不過,這一次他們卻想錯了。
以往還會有些心胸寬廣之人出言相勸,或者接幾句話,給他與主公一個台階下。
這世上應當沒有這種蠢笨之人。
是以許都只要還有錢財,有官吏在治理,想要鼎沸般的熱鬧就絕對不是妄想,而是在今明兩年就可達成之事。
「絕了!還能刷出這種隱藏的好屬性!」
內有一躺椅。
但想到許攸本就狂悖,平日和_圖_書里也不全然遵循禮法,此時發笑,必然有他的緣由,當即忍而不發,但雙眸之中已現怒火。
……
若真的被曹操氣得影響了心緒,對之後攻打幽州之役可絕對沒有好處。
雖然也幫忙打了黑山軍,斬了賊匪于毒,可自己也是老大哥。
「可他本不是武將?只是行伍之人而已。」
眾人都訝異無比的尋聲看去,他在一側安然站立,雙手負于身後,彷彿是前俯後仰。
不過曹操笑著的表情已經告訴了荀彧,他知道。
不過荀彧卻明白,到天子腳下之後,自己身上的擔子將會越來越重,如履薄冰,任何一步都不能踏錯,否則會讓荀氏的名譽從此掃地,也會累及家族。
還是那句話,人心向漢。
「嘿嘿,袁術,我倒是知道。」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哈哈哈!!那隻能說命好!」
此事必須要解釋,至少要給三州境內的百姓一個交代,也不能落了天下人的口實。
【連續15日達成:壽命+6月】
如此,唯有效仿伯文,每日堅持嚴於律己,篤行不輟,同時修習鍛煉,不近酒色財氣,便可長久保持清醒。
許攸輕笑點頭,拱手嘆道:「也只好如此了。」
袁紹挺直了腰板,將內心的苦悶都壓了下去。
既然必須要選擇上奏,就要給錢。
袁紹凝眉冷目,撇嘴而望,死死的盯著許攸身影,內心自感被譏笑,當即想要問罪。
徐臻很自然的說道。
就好像買賣一樣,給了錢,天子就能信了,給得越多就越忠君體國,那麼黃河就可以發大水。
當初你們一個個勸我不要迎天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在上馬之前,遇到不少官吏,但都並沒有打招呼,直接擦身而過。
「據說,乃是行伍出身,不知是否善於帶兵,雖為謀士可本是白身,為何會被送入執金吾,就未可知了。」
「願聞其詳,請司空告知。」荀彧好奇的走近了些,「袁術又有什麼動向?他在壽春,我聽聞可是雄踞數十萬兵馬。」
袁術自從上一次在匡亭、封丘接連大敗之後,被追出八百里逃入了揚州,現在心氣恐怕還沒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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