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連縛靈者都不是。』
!!!
『小玉,要滿足怎樣的條件,才會進入【如月列車】呢?』源輝在心中詢問道。
這樣的話,後世之人會苦苦地追尋這位先賢的道路,想要掌握死亡后不會產生死氣的精要,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眾人的前方,群山被剜掉了皮肉,露出底下蒼白的「骨肉」來。
『事實上,【佛】的標準只有一個——』
但這樣的騷亂,很快便再次遭到了僧眾們的鎮壓。
在那些僧人的口中,這裏卻是一個被稱作『靜思室』的地方。
外界的一切聲響和光源都被厚實的岩層與鐵蓋所隔絕。
站不起來。
『這就是近衛家所探索到的,成為佛陀的方向嗎?』因為是心聲的緣故,所以玉藻前便自然能感受得到,源輝那如同火焰一般熾烈燃燒的憤怒。
想要不產生死氣的話,那就是即便死亡到來,也不會對其產生任何動搖的人才行。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如果按照本意來講的話,想要成就【佛陀】,必須是有大智慧的人才行。』
『就在近衛家對此一籌莫展的時候,當時的家主,從先賢的一句話中得到了啟發,那便是——』
在這個世界的釋迦,甚至連縛靈者都不是……
……
就像是【什麼都知道的悟君】那種能夠回答問題的怪異,肯定不止它一個。
『如果將人人為地改造成那種連死亡都無法了解的痴愚之人的話,是否也是一種【堅定不移】?』
這人臉上怪笑一僵。
源輝對於這樣的氣味並不在意。
在僧人眾的包圍下,這群無辜的乘客就這麼沉默無語地走在一條被踩出來的道路上。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人才是最為寶貴的財富。
『惟有傳說中【堅定不移】的靈魂,才有緣達到這個地步,並且悟得【諸相非相】。』
些許騷亂過後,地上只留下了些許血紅的標記。
雖然在心中已經察覺到了這些僧人的怪異和不懷好意。
而在列車的車廂之外,一群僧人正對車廂中的人露和圖書出了相當和善的微笑。
為什麼要貼著山壁?
這是在看到這個壯觀的閣樓時,所有人在心中都會發出的疑問。
……
而等僧人們帶著這行人走進了這個閣樓時,所有人的心中便有了答案。
人類總不可能永遠這麼逃避下去。
腳伸不直。
死氣已經在這顆蔚藍的星球上積攢得太多太多,讓這顆孕育了人類的星球變得如此不堪重負。
然而。
……
車站的周圍,是一片荒郊野嶺。
嗚!——
正相反,他們借用了這塊寬大的岩壁,在上頭鑿出了許多一米見方的格子,並配有厚實的鐵蓋門,門上依次標著序號。
但在如此形勢比人強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戰戰兢兢地照做。
難道,這和所謂的『佛』有關?
這隻不過是第一關而已。
從這個角度來看,佛教的發展過程,竟然和源輝之前的世界一模一樣。
無論再怎麼不樂意,他們現在也不得不推動航天技術的發展,在這顆浩瀚的星空中尋找到下一個適合居住的家園了。
更為關鍵的是,人類其實並非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就是那種十分標準的,就算埋葬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的荒野。
伴隨著猶如粉筆摩擦著黑板的刺耳聲音,列車的車門緩緩地打開。
『當然不是。』玉藻前的聲音在他的心中迴響,『佛教的創始人,是那位古印度的釋迦,他可是位極為純正的人類。』
很快,便輪到了源輝。
源輝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太理智的行為,而是就這麼和其他的乘客一起,走下了列車。
『小玉。』
這個世界是一個有怪異存在的超凡世界,如果佛教真的和源輝的前世一般無二的話,它怎麼可能順利地延續下去,而且還成為了第三大宗教。
『佛教之所以會廣泛流行起來,所依靠的也不是怪異作祟,而是當權者的大力扶持。』
求生是根植在生物基因中的本能,就算是再勇敢、再有覺悟的生靈,在死亡到來的那一刻,都會對其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m•hetubook•com.com懼。
『但人們對於【佛】的追求,卻從來沒有熄滅。』
也就是說,【玉藻前】運用了她的能力嗎?
但嗅著空氣中那股混雜著血腥和燒焦氣息的味道,源輝的心中卻浮現出了些許不詳的預感——
『實際上也確實就是如此,我的王。』玉藻前靜靜地回答道,言語之間,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嬉皮笑臉的氣息。
發怒吧,對方挺配合;不發吧,總覺得不得勁兒。不上不下怪不舒服,最後只能暗罵了一聲,隨即把鐵蓋子一扣,掛上門栓。
『條件之一,自然是【在櫻島的境內乘坐電車】。』玉藻前這次卻沒有向源輝保密,『條件之二,便是【就算是消失也不會引起關注的普通人】。』
『然而,除了那位【釋迦大人】之外,沒有任何一個成功的案例。』
這座寺廟就建在山壁的下面,而除了尋常的寺院之外,它還緊貼著這塊山壁,搭建起了一棟不小的閣樓。
格子里極其狹窄。
『【唯上智與下愚不移】。』
「諸位既然能夠搭上這趟列車,便自然是被選中的、有慧根之人。」
和源輝的前世一樣,這個世界也是存在著三大宗教的。
在見到了這些格子之後,人群們便再次騷亂了起來。
藍星已經沒救了。
他們,包括那個『祂』,都是怪異。
他豎起一根手指。
早在兩千多年前,便有一位先賢創造過這樣的先例,成就了『佛陀』。
但如果是普通人的話……
人在裏面。
他前世執行任務的時候,比這惡劣到不知道幾百倍的環境,他都體驗過。
「阿彌陀佛。」為首的僧人向這些驚疑不定的乘客宣了一個佛號,隨即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他們就像是送件上門的快遞小哥一樣,將這些無辜的乘客帶到了空著的格子面前,不顧對方的哭嚎和哀求,就這麼將其強行塞了進去。
或者說,實驗材料。
所有人的臉上都滿是不安與恐懼之色。
『這樣的【愚者】,在死後,究竟會不會產生死氣?https://m.hetubook.com.com』
『因為釋迦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佛】啊。』玉藻前在源輝的心裏肯定道。
但問題是,且不談到底能不能找到,就算真的找到了,誰又能保證它和現在的藍星不一樣,不是一個已經被死氣污穢掉的星球呢?
『很不可思議,對吧?』玉藻前十分理解源輝的反應,『但這確實是事實。』
等到你品嘗到了後面幾關,我看你還能不能保持這樣淡然的模樣!
……
『被子女拋棄到養老院的老人、被父母遺棄至孤兒院的孩童、被迫失業后淪落街頭的中年人、被人渣騙財騙色的風塵女、到大城市打零工的單身漢……』
『當然,這不過是吹出來的嘴炮而已。』
這個閣樓並沒有用水泥牆之類的東西,將其與岩壁隔開。
而這三大宗教中的兩個,所信奉的神明都是『祂』。
在這一片死一般的黑暗中,源輝在心中默默地想著——
只能聽到自己呼吸和心跳漸漸急促。
這是一座寺廟。
宗教是怪異和人類接觸的產物,迄今為止,源輝已經接觸過不少神話中的存在了。
『在佛學的卷宗里,所謂的【佛】是傳說中的大智、大悲與大能的人。』
舉目四望,儘是起伏的丘陵,與茂密的樹木。
『既然【上智】如此難以達成,那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呢?』
『在的,在的,我的王。』他胸前的吊墜中,傳來了玉藻前那熟悉的聲音。
此時的源輝終於知道,如月列車內部那堪稱惡劣的環境究竟是怎麼來的了。
但這怎麼可能?
話到半截,源輝沒搭理他半分,一個矮身就自個兒鑽了進去。
果不其然,在片刻之後。
『但並非所有的靈魂,都有資格覺悟。』
那些僧人們並沒有對他們搜身。
『好啦,【如月列車】就要到站了,比起我的訴說,王您還是親眼來看看這個地方比較好。』
【如月列車】自然不可能只有一節車廂。
這樣的人,如果真的存在的話,確實已經足以被稱為『佛』了,
這異常的表現毫無疑問hetubook.com.com擴大了車廂中人的驚恐。
『【佛陀】是【覺悟者】的同義詞,想要成為【佛陀】的最為重要的條件,便是【開悟】。』
感到蜷縮的肢體慢慢僵硬與麻脹。
在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綿延的道路突然停止了蔓延。
似乎是有些驚異於少年的容貌,那個將他帶到這裏的僧人用滿懷嫉妒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隨即便指了一下少年面前的空格子,臉上似笑非笑。
最後伴著猛然間的一頓,這台老式的火車就這麼停了下來。
如果從人類的大方向來講,探究不會讓死氣產生的辦法,是一件毋庸置疑的大好事。
除此之外,還能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刺鼻臭味。這氣味兒來自於一個小桶,在這方逼仄的牢籠中,用來做什麼,自然也就不必多說。
『近衛家就是其中之一,作為近衛天皇最為信賴的世家,自從數百年前開始,便一直在追尋著傳說中的【佛陀】之道。』
比如傳說中代表水的大天使加百列,又比如說酒吞童子的遺蛻所化的首冢大明神。
「那麼,請諸位隨我來吧。」
就算它的污染沒有藍星那麼嚴重,但是在人類將其改造、然後生活上一段時間之後,其體內的死氣濃度說不定也會達到閾值,迫使當時的人類再次逃離那裡……
這是源輝下意識的想法。
『佛』這個概念,只在剩下的那個宗教中有所顯現。
這些格子有些開著,有些蓋得嚴實,還隱隱傳出些響動。
被【如月列車】所選中的,自然都是普通人。
說到底,為什麼當權者非要大力扶持這個宗教不可呢?
別的不說,如果他消失了,水上加奈姑且不提,九條凜、秋之宮唯和森上希估計能把這個櫻島都翻上一遍。
『但如果條件如此苛刻的話,這個技術未免也過於難以實現了。』
手張不開。
再說了,作為命定的猶大,他可能是這個世界上距離『普通人』這個詞彙最遠的人類之一了。
彷彿被群狼押運的綿羊。
這是幾乎所有高層人士都不得不認清的一件事。
躺不下去。和-圖-書
『不僅如此,近年來甚至變得愈發高漲了起來。』
『【佛】?』源輝的心中有些疑惑,『難道說,這個世界的【佛】不是怪異嗎?』
伴隨著一道響亮的鳴笛聲響起。列車的速度明顯放緩。
想要安居樂業的話,【死氣】的產生,永遠都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
根據他們的說法,源輝這些『有福緣』、『有慧根』的人,可以在這裏靜思,以此來挖掘心中的宿慧。
『這不僅是釋迦的弟子所宣稱的事情,而且還是在這兩千多年的時光中,被反覆驗證的事情。』
一層塞滿了,就再往上走一層。
「一,是你自己……」
在所有人合流之後,源輝大致地數了一下人數,發現這次被【如月列車】所擄掠過來的人口,差不多有數百人。
但就算用詞再怎麼華麗,也無法掩蓋這是專門用來拘禁和折磨人的黑牢的事實。
『這些就算什麼時候消失都不會讓別人感到奇怪的人,才有被【如月列車】選中,搭乘其前往【極樂世界】的榮幸。』
這便是【死氣】的成因。
在死亡與靈魂崩解之時,不會釋放出死氣?
不知道是不是源輝的錯覺,但是當【極樂世界】這個詞從玉藻前的嘴巴裏面說出來的時候,他只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深重的諷刺。
『那便是在死亡時,不會釋放出死氣之人。』
難道說,『佛』會有什麼不同嗎?
無光亦無聲中,人的感官拚命的尋找一切刺|激。
不是沒有人試圖進行過反抗,但是那些僧眾,並非手無寸鐵之輩,而且好像絲毫不吝嗇將暴力施展在這些『有慧根之人』的身上。
尤其是在看到了周圍的景色之後。
這真是相當奇怪的一座寺廟,雖然它的規模相當廣闊,但是在看到它的第一瞬間,首先被吸引的,卻是那一片被巨大的山壁。
他們根本對於這些人身上的錢財沒有任何興趣。
源輝自己自然是不符合這個標準的。
『請原諒小玉說得如此語焉不詳,但是這是那位釋迦的原話,至今為止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解釋。』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