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源輝之前,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只要知道三要素,就能將其他的怪異收歸己用的怪異啊?
源輝緩緩地走到這個老人的面前,然後緩緩地蹲下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犯下了饒恕罪行的靈魂。
源輝的話語,彷彿利劍一般將近衛富永的心靈全部洞穿。
雖然依然會對外界的刺|激做出反應,但那只是出於本能的反應而已。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正義的夥伴吧?」
之前在列車上的時候,玉藻前就跟他說過,如果想要搭上【如月列車】的話,究竟需要怎樣的條件。
在那之後,源輝就失去了繼續和這位老人說話的興趣。
他們的內心,也是如同山谷一般的空空蕩蕩。
過度劇烈而又長久的痛苦已經將他們的心靈徹底撕碎。
「?!!為什麼……」
至少要等到他救出自己的母親,讓那個活了幾百年的怪物沒有辦法用真子公主的安危來威脅他才行。
正因為如此,源輝也不準備帶走這裏的怪異。
他只是在祈求源輝,不要將近衛家數百年的心血付諸東流。
在將近衛富永說得羞愧難當的同時,源輝卻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
近衛家的核心成員,也是要和其他人接觸的。
「你不過是心想著,反正自己已經死定了,所以要對自己的行為塗抹上一層高尚的外衣,同時也對其他人表現出瀟洒無畏的態度而已。」
「我不喜歡。」源輝用極其輕鬆的語氣說道,「所以,就要阻止。」
縛靈者是擁有不可思議能力的超凡者,櫻島的皇室會對其極其緊張是自然的。
看著眼前這個垂死掙扎的老人,源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其實閣樓那邊的數千人還好和*圖*書說。
「中世界的醫生為了發展醫學,甚至還會在夜晚偷偷地去偷盜屍體,用以解剖。」
而在這張大口閉合的瞬間,近衛富永卻極其驚悚的發現,自己已經完完全全地失去了【如月列車】的控制權。
就算知道這些,外人也不過是能夠避開【如月列車】而已。
……
當其衝到源輝近前的那一刻,那一片赤與黑的大地便以一種極其迅疾的速度展開。
之所以會被認為是到了『最後一步』,因此此時的他們,甚至根本無法理解痛苦和快樂了。
現在還不是和櫻島皇室開戰的時候。
而這種痛苦,卻完全無法比得上那種畢生的目標被完完全全摧毀的心痛。
「你這種人,一旦明悟到必然會死,便會幡然悔悟;而若是重新拾起了生的希望,反而會繼續毫無廉恥。」
「什麼叫做【已經找到了正確的方向】,你是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別說像樣的成果了,你們甚至連【佛陀】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似乎是看穿了近衛富永的所思所想,源輝輕笑了一聲,隨即說道——
在此之前,要默默地積蓄力量,好給自己的這位『大舅』一個大大的驚喜……
此時的他,正忍受著靈魂的一部分被硬生生撕裂的痛苦。
而在那之後,他又極為絕望的發現,少年眸中那冰冷的決心,沒有哪怕一絲的動搖。
和普通人不同,櫻島皇室對於縛靈者的人數是極其敏感的,
但那些已經被送到實驗室中,經過『處理』的『素材』,就沒有那麼容易讓他們『變回原本的樣子』了。
在那天晚上,處於謹慎方面的考慮,源輝確實沒有對那座位於核心的寺廟出手。
「這叫和*圖*書什麼來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對於這些享有繼承權的核心成員來說,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
「在這種情況下,就不要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像你這樣的人,還想要比肩釋迦,成為人們口中的佛陀?」
就像在空谷里大聲喊話的時候,岩壁所傳遞過來的回聲。
在近衛富永的身邊,陡然出現了一道極其寬大的漆黑裂縫。
「人類終究是要戰勝死氣的,你如果停止了這個計劃的話,未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間接的死在你的手裡。」
「你會是全人類的罪人!」
不只是近衛家,櫻島的皇室,或者說那位天皇大人,其實也相當關心其進展,否則的話,也不會時不時地派出特使來詢問【人工佛陀】的進度了。
就連送往最為中央實驗室的素材,也被替換成了【血田】所製造出來的、和真物一般無二的『偽物』。
「而我們所做的,雖然稍微殘忍了一些,但兩者在本質上,其實沒有任何的不同。」
「但科學的發展,總歸是需要這種【必要之惡】的。」
這便是【如月列車】這個怪異的殺人扳機。
「我只是——」
站起身的他,就這麼走出了這個房間。
雖然源輝的身上並沒有散發出凜冽的殺意,但是他只要想想就知道,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近衛家這邊,就有一個怪異有著探測和安撫心靈的能力。
他們甚至連理解的功能都丟失了。
「它們都可以,【人工佛陀】技術為什麼不行呢?」
在這個空間落入了源輝的手中之後,源輝準備將其至少在表面上維持原樣。
除了最為中央的實驗室之外,所有其他實驗室中進行的實驗m.hetubook.com.com都已經停擺。
因為強忍疼痛的緣故,近衛富永的聲音變得極為顫抖。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但是源輝其實已經知曉了【如月列車】的三要素。
「結果居然連自己都欺騙過去了,真是可悲至極。」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別總說這樣的話來惹我發笑啊。」
一股靈魂被扯碎般的劇烈疼痛,就這麼席捲了近衛富永的心靈。
一旦這個技術有所突破,就會成為櫻島一項極其重要的政治資本,可以用來和其他國家交換一些方便的權利或者技術。
如果只是肉體上的殘缺,像是高倉麻田之靈這樣能夠操縱肉體的怪異是能夠補完的。
他痛苦的蜷縮在了地板之上,眼前的視界,也逐漸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緋紅。
當然,除了滲透近衛家之外,源輝這三天也並沒有閑著。
這本來是用來維繫素材的心理狀況,讓其不至於在過度的折磨中崩潰的,但在此時此刻,它終於發揮了它本應起到的作用。
這句話,在任何領域都適用。
「!!!你這個……你這個……」近衛富永怒視著眼前的少年。
彷彿一隻陡然張開的巨口,就這麼將這列陳舊的老式列車一下子吞了下去。
就算關得時間比較長,也之不過處於瘋狂的邊緣而已。
「……從我的所作所為來看,確實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行。」強行按捺下痛苦,已經一無所有的近衛富永強行擠出了話語。
近衛富永並不是在懇求源輝饒他一命。
這些距離【佛陀】只到一步的存在,源輝實在沒有將其重新拉回人間的信心。
近衛富永感覺少年的眼神又重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他想要張口反駁,卻根本做不到。
「像你這樣的人,hetubook•com•com我見得多了,甚至都有些無趣了。」
所謂的【必要之惡】,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成立的概念。
沒錯,源輝從來沒有標榜過自己的正義。
「我們明明已經找到了正確的方向,雖然過程殘酷了一些,但是只要搞清楚原理,那麼這種殘酷終究是可以優化的。」
近衛家如果想要一個人死的話,根本就不勞煩這個怪異出馬。
邪惡就是邪惡。
這便是源輝對於這個異空間未來的規劃。
但是,在那天夜晚過後,其實已經過去了三天了。
確切的說,就是近衛富永的兒子們。
這兩種情感在他的舌頭上相互糾纏,讓他根本無法吐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那當然是因為——」
但是沒有關係,接下來的時間還有很多。
『小玉。』站在閣樓的最高處,源輝一邊俯瞰著這一片已經完全被他掌握在手中的空間,一邊在心中默默地呼喚著玉藻前的名字——
「不過,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阻止你們就是了。」
在這種情況下,『下手』的機會可以說是要多少有多少。
不過,這一切自然已經和面目扭曲的近衛富永沒有任何關係了。
「說到底,你的那些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
如此的肆意妄為,在讓近衛富永憤怒的同時,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冷徹心扉的恐懼。
按道理來說,明明他都還沒有死亡,那麼【如月列車】根本就無法逃脫他靈魂的束縛才對。
每次來視察進度的同時,特使也會同時確認縛靈者的人數有無增減。
而在他的身後,以近衛富永的兒子為材料所製作出的『倀鬼』,將自己的牙齒深深地印刻在了近衛富永的脖頸處……
近衛家在用極其酷烈的方法將他和圖書們對於死亡的恐懼磨滅的同時,其實也磨滅了他們的憧憬、希望、愛以及種種美好的情感。
但為什麼……
『你……』
在櫻島境內乘坐電車的、就算消失也不會引起關注的普通人。
「為了全人類的未來而奮鬥?笑死人了。」少年對此嗤之以鼻,「這種話,騙騙自己就算了,還說出來說的話,未免有些貽笑大方了吧?」
破壞總是要比重建簡單得多。
表面上和原本一般無二,但實際上已經變成了治愈身體和心靈的療養所。
尤其是那些進入了最終階段的人。
但【血田】本身就蘊含著操縱空間的能力。
至於【行動規則】和【避死辦法】,源輝卻是在近衛家核心族人的記憶中找到的。
但問題是,這些受害者的心靈,幾乎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應該是故意把我引到這個空間里的吧?』
「邪惡的剋星而已。」
【如月列車】是在近衛家代代相傳的怪異,可以說是近衛家能夠成立的根本之一。
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
一個巨大的火車頭正一邊向外劇烈地噴射著蒸汽,一邊以風馳電掣一般的速度向源輝撞來。
對於源輝來說,這個飛速逼近的列車簡直就像是黑夜之中的篝火一般顯眼。
這並不怪他們。
「很多原型極為殘忍的技術,在隨著科技的發展之後,也終於能夠被大眾所接受……」
因為他心中的某個部分,也在同樣認同著少年的話語。
僅憑個人的喜好,就輕而易舉地做出了判斷,然後就付諸了行動。
源輝在儘可能地救治那些被近衛家擄掠過來的『佛子』,或者說『素材』。
如果不是為了確保不讓近衛富永發現異樣的話,這個速度還能更加快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