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陌生的符號從少女的指尖流瀉而出。
彷彿是一塊融化在水中的冰。
可在其徹底染上血色之前,源輝卻揮了揮手,撤掉了【血田】。
那麼,和莎蘭一樣,他的雙手上肯定也有聖痕。
非要類比的話,這應該和【常識修改】有一些相似。
使徒身上的聖痕,其實是其死亡時的傷疤。
與此同時,她的手指也開始在虛空之中滑動,似乎是在一張看不見的白紙上書寫著什麼。
可現在源輝和切利妮所在的,確實毋庸置疑的現實時空!
他並不覺得那個脫胎自【告死】的能力能夠突破這個封鎖。
但現在的問題是……
以切利妮為中心,半徑大概兩米的空間,有幾道生長著無數尖刺的粗厚深綠色藤蔓突然出現。
這把刺穿了彌賽亞,被他的鮮血所染紅的長槍,便是大名鼎鼎的朗基努斯之槍。
只見黑色的線條微微晃動,那一輪月亮上,便傳來了女性的痛呼聲。
源輝自然清楚這一點。
「【荊棘冠冕】完全沒有任何的攻擊性。」伴隨著少女的話語,那紅色聖痕微微散發出聖潔的光芒。
「但在我看來,那是只有弱者才會做出的行為。」
此舉並不是在褻瀆他的屍體,而是為了證實聖子是否真的死了。
「我的能力,只有兩個。」
他並沒有盲目地去攻擊切利妮,而是準備先將她轉移到那個專屬於他的空間中,以此來稍微試探一下這個虛假的【荊棘冠冕】。
就好像切利妮只是想要把這個聖痕給他看看一樣。
「我可是知道的哦,你現在正處於【君往何處】的保護中。」放下了左手,切利妮走到了源輝的面前。
在她的周圍,大氣震動,彷彿在為之戰慄。
而此時切利妮左手掌心的聖痕,和莎蘭手上的一模一樣。
月亮上的女性,看向了切利妮。
否則的話,在今年聖誕節降臨的存在,又是誰?
她的表情,似乎在對源輝這麼說。
見到源輝如此謹慎,切利妮也並不著急。
www.hetubook.com.com「其一,就是【荊棘冠冕】。」
「不過,我在使用這個能力的時候,並不能收到任何干擾才行。」
在切利妮的面前,一行由奇怪符號所組成的文字,已經徹底完成了。
切利妮的嘴角掛上了一抹輕蔑的笑容,她的手指甚至連停都沒有停一下。
它只是對本體的模仿而已。
「【血田】!」
不知道為什麼,源輝甚至能夠聽出她語氣之中的些許期待。
那麼,除了雙手之外,聖子的肋旁也應該會有聖痕。
切利妮書寫的速度並不快。
切利妮不以為意地說道。
【羅馬城及世界】!
「幾乎所有人都會盡量地隱藏起自己能力的信息,以免被他人找出破綻或者破解的辦法。」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注視著源輝,少女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他都做好了像一開始遇到莎蘭那樣,和對方做過一場的準備了。
「改·變·世·界!」
切利妮,好像在盼著源輝來攻擊她的樣子……
那是荊棘。
「你應該也發現了,我寫下的文字,其實任何人都能看懂。」
但那清麗的聲音中,卻帶著和她的年紀完全不相符的威嚴。
雖然源輝現在還沒有找到突破【荊棘冠冕】的辦法,但是只要將將切利妮的時間放慢數千倍,那麼不僅能夠為他爭取到時間,而且還能放大對方的破綻,讓源輝察覺到這個能力的漏洞。
「你和姐姐,做過了嗎?」
少女的聲音其實並不大。
少女想了想,隨即露出了極為壞心眼的笑容——
【以偽王的身份凌|辱他!】
「在它的保護之下,無論是人類、還是怪異,所有的存在,都沒有辦法傷我分毫。」
切利妮,絕對不是聖子。
「你不讓她繼續試試看嗎?」
「接下來,要對你下怎樣的命令比較好呢?」
切利妮看向了源輝。
此時的她,並不像是一個大家族繼承人,反而更像是一個在向自己的小夥伴得意地https://m.hetubook.com•com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小孩子。
新月上傳來了有些不服氣的哼聲。
將手指伸到了脖頸處,源輝呼喚著那個名字。
結果在朗誦了聖句之後,什麼異狀都沒有發生。
不過,以他那極為豐富地干架經驗來說,對方越是想要他做什麼,那麼他便最好不要去做。
在它的保護下,切利妮能夠免疫一切的規則。
源輝的視線,在瞬間被數條黑線橫貫。
切利妮伸出了左手的食指,輕輕地點在了她面前的虛空處。
就和她之前所說的一樣,切利妮甚至毫不避諱地說出了她這個能力的弊端。
你看我厲害吧,快誇我,快誇我!
源輝的心臟在不斷地狂跳,它在以此向它的主人示警——
切利妮說得沒錯。
源輝其實並不懷疑這句話。
這個時候的彌賽亞已經被釘上了十字架。
「有了。」
即便是時間的法則,也根本沒有辦法繞過【荊棘冠冕】的防禦。
「它是最強的盾,能夠幫助我免受任何規則的影響。」
但【月讀】之所以能夠有那樣的威壓,是因為源輝等人所在的世界,是完完全全由她所創造出來的夢境世界。
雖然是妹妹,但是她的尺寸,好像要比莎蘭還要更大一些。
「它的能力也非常簡單,那就是——」
她用帶著些許調侃的語氣說道。
那麼,如果在彌賽亞的身上也有聖痕的話,它們會在哪裡呢?
不要讓她把整句話寫完!
「真正的強者,都是不憚于向他人公開自己的能力的。」
只要在這個過程中阻止她,將她的手指停下,就能夠從她的手中,奪回他的命運。
在聖子被審判之前,為了戲弄這位眼中釘,抓住他的人為他換上了紫袍,並且用有刺的荊棘編出了一個王冠,將其戴在了聖子的頭上。
「哦,放棄了嗎?」
明明那裡什麼都沒有,但是那根纖細的手指,卻彷彿是點在了實處。
這樣的景象,和當初【月讀】降臨之時的模樣,是何其m.hetubook•com•com地相似!
如果其所記載的沒有錯誤的話,彌賽亞在死亡之時,其身上的傷痕主要有三個來源。
源輝不知道切利妮在打著什麼小算盤。
「【源輝會對切利妮·伯多錄言聽計從】。」
在看到虛空中這句未完成的話語之後,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就攥緊了源輝的心臟。
但是,在看到它們的瞬間,他竟然能夠完完全全地領會到其中的含義——
這個荊棘冠冕深深地扎如了他的額頭,留下了一圈深深的傷口。
「【羅馬城及世界】是能夠改變整個世界的聖痕。」
不過,要比那個高級得多。
如果源輝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聖安德烈】的能力。
「其二,便是【羅馬城及世界】。」
《聖經》中的這個事迹,便正好應對了切利妮剛剛所口吐的聖句——
已經來不及了。
很顯然,即便是對她來說,改變世界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
彼得被倒著釘在了十字架上,所以莎蘭的聖痕便在手上。
其為——
【荊棘冠冕】是聖子的聖痕,會擁有如此BUG的能力,甚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
【源輝會……】
可是——
但即便如此,它也應該只屬於那個祂而已。
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他已經無數次地見過莎蘭掌心的聖痕了,
「它是最強的【盾】。」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切利妮攥在手裡的,任其擺布的玩偶,只能隨意被她擺弄成她想要變成的樣子。
如果論及對聖子死亡的『貢獻』,荊棘冠冕毫無疑問是最小的那一個。
「不過,它對於【羅馬城及世界】,卻是無能為力的。」
那是源輝從來沒有見過的文字。
切利妮顯然很享受源輝此時的表情。
以源輝那被【撒旦】優化過的身體,甚至能夠看到她那微微有些被壓扁的指腹!
猶大是上弔而死,那麼源輝身上的聖痕就在脖頸處。(因為猶大的特殊身份,他的聖痕一般被稱為罪痕)
切利妮的話,已m.hetubook.com•com經寫了一多半了。
「在我寫完之後,這句話便會被刻印在這個世界中,成為這個世界的【共識】。」
「在我寫完的那一刻開始,這句話就像藍星是圓的、水有三種形態一樣,是一種既定的【事實】了。」
「這是歷代教宗的開場白,意思是希望主能降福于羅馬和全世界。」
她隨即伸出了一根手指,有些輕挑地抬起了源輝的下巴。
「剛剛的那個能力,還挺有意思的。」
但這個能力,同樣沒有奏效。
「你所想的沒錯,這就是那個【荊棘冠冕】哦。」她用纖細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有極其得意的語氣對源輝說道。
而在誦念出了這個聖句之後,在切利妮的額頭上,便浮現出了一圈宛如冠冕一樣的聖痕。
這些荊棘彷彿在向源輝宣布,你只可到這裏,不可逾越半步。
複製其他聖痕的能力!
【荊棘冠冕】是最強的盾。
「我想還沒有吧?」
在約翰福音第19章34節中說過,有個士兵用長槍刺入了彌賽亞的肋旁,立刻流出了血和水。
源輝看了看切利妮的額頭。
少女的行動,絲毫沒有減慢。
似乎是看透了源輝的想法一般,切利妮的嘴角掛上了得意的笑容:
「因為這既不是支配,也不是魅惑,所以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姐姐,其實都是有用的。」
這個【荊棘冠冕】並不是真正的【荊棘冠冕】。
她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在那白皙的掌心之中,閃耀著極其耀眼的赤芒。
「作為這句話的主體,你應該也清楚,我並不是在恐嚇你。」
【源輝會對切利妮·伯多錄言聽計從】。
「但以此為代價,【荊棘冠冕】獲得了最為強大的防禦性能。」
【源輝會對切利妮·伯多錄……】
正因為如此,源輝才會如此的震驚。
那原本純凈如同白玉一般的月面,此刻逐漸地染上了一層不詳的血色。
原本圓圓的月亮,在此刻也變成了一輪彎彎的新月……
在那裡,荊棘一般的紅色印記,正散發出威懾性的紅芒
和-圖-書。
首先,便是彌賽亞最為重要的死因,也就是那貫穿了四肢的聖釘。
在那之後,這行字便浸沒入了虛空之中,緩緩地消失不見了。
它們彷彿鋼釘一般,將切利妮周邊的空間牢牢地釘住。
很顯然,少女並沒有將這句話寫完。
這個脫胎于【月讀】的怪異,雖然在規則上和其本體有著一定的差別,但是【月讀】那操縱時間的能力,卻自然也被她繼承了下來!
這樣的反應,甚至讓源輝在一剎那間有些無所適從。
在埋葬了【月讀】之後,源輝自然獲得了一個全新的怪異。
切利妮意味深長地說道。
而在那彷彿明鏡一般的月亮中,出現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輪廓。
而就在【血田】將要包裹住切利妮的時候。
除了左右是完全相反的之外。
切利妮驕傲地說道。
之所以會選擇【荊棘冠冕】,只是因為它和【羅馬城及世界】的相性最好而已。
在血田已經浸染的空間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輪皎潔的圓月。
對於聖子之死的事情,在《聖經》之中就有極為詳盡的描述。
毫無疑問,這就是【聖彼得】的另外一個聖痕,其名稱為——
伴隨著流淌而下的月光,少女的身邊,出現了幾條淡淡的波紋。
「否則的話,就會前功盡棄。」
怎麼會出現在切利妮的身上?
源輝搖了搖頭,「不用了。」
而隨著這句話的逐漸完成,這種彷彿大禍臨頭一般的預感,也如同山崩一般朝他洶湧地擠了過來,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Urbiet Orbi。」切利妮輕聲詠頌著這句拉丁語。
而最後一道聖痕。便應該在聖子的額頭。
從那柔和的曲線來看,那應該是一個女性的輪廓。
切利妮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那聖痕的形狀,源輝極為熟悉。
這一行閃閃發光的大字,正在半空中,散發著某種奇異的光輝。
它們在虛空中整整齊齊地排列起來,如同一隊正在等待檢閱的部隊。
「【羅馬城及世界】所修改的對象,並不是你,而是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