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咕嚕嚕的氣泡,就這麼浮上了水面。
當然會支支吾吾的啊。
彷彿有一道閃電擊中了九條凜,這位大小姐顯然已經明白過來了什麼。
在聽到這話之後,九條凜先是瞬間一驚,隨後非常劇烈地搖起了頭,「不……唔,我……沒事的。」
真是太棒啦!
「爸爸?」
我和玉藻前大人,共感了嗎?
就在此時,九條凜的心中,浮現出了玉藻前那一臉『詭異』的笑容,還有她那之前頗具深意的話語。
比如說從秋之宮唯那裡套路來了最為重要的信息,和源輝的【血田】實現了完美的配合,最終廢掉了首冢大明神最為棘手的【眼】。
將些許髮絲收攏到了耳後,她就這麼望向了源輝,那一雙金色的眼眸中,是幾乎要將源輝溺死在裏面的深情。
……
「你的臉好紅啊。」她微微皺起了眉頭,「是泡暈了嗎?」
森上希並不害怕。
看起來,她還需要多忍耐一段時間呢。
九條凜不禁鬆了一口氣。
奇怪,她要忍住什麼?
憑藉著這樣天衣無縫的配合,九條凜才成功瞞過了切利妮。
但是這兩人,此刻都不可能來她家拜訪。
而只有最為頂級的美人,才能釀造出最為頂級的美酒。
雖然已經身死,但是她屍體的劇毒,就足以讓野生怪異望而生畏了。
不過,切利妮本身對於九條凜其實並不太重視,之所以會感覺到些許不對,也是因為『使徒』那極為敏銳的直覺在作怪。
那便是她體內的玉藻前。
不過,她顯然高興得稍微有些早了。
不要忘了,她可也是港區警視廳的警視呢。
在討伐首冢大明神的過程中,她就已經展現過自己的諸多妙用了。
只不過,之前九條凜都是分享感官的那一方。
她看了一眼已經閉上眼睛的切利妮·伯多錄后,又有些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竹欄。
森上希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門扉,準備將這個不走運的小偷當場逮捕,交到警察局裡去。
玉藻前的眉眼瞬間更加明媚了幾和*圖*書分。
源輝從溫泉中站了起來,他緩步來到了玉藻前的身邊,在溫泉的邊上坐下。
「怎麼了,小希不舒服?」
然後,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你說話怎麼支支吾吾的。」切利妮顯得有些疑惑,她看了看周圍,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這是自然的,因為她甚至都不知道玉藻前的存在。
門開了。
玉藻前正在把她所感受到的東西,通過兩人之間的聯繫,傳遞給她……
「這一次,源君也不需要我……」
九條凜感覺自己的臉頰就跟被火燒過一半。
就在剛剛,明明沒有喝下任何液體,但是她的嘴巴裏面,卻突然感受到了液體那溫潤的觸感。
也難怪期切利妮會有此一問。
她是森上美子。
源輝是十二使徒中的【猶大】,是來自異界的穿越者。
她只能裝作沒有看到切利妮那有些異樣的目光,將自己的小臉蛋埋到了水下。
就在此時,與源輝和玉藻前只有竹欄之隔的切利妮·伯多錄卻一下子張開了眼睛。
這其中的緣由,便是剛剛突兀地出現在她嘴巴裏面的異樣感覺。
話說,在我來之前,玉藻前大人還神神秘秘地告訴她『要忍住,不要讓切利妮發現任何異樣』……
玉藻前之所以會肆無忌憚地將感覺傳遞給九條凜,除了讓這位呆萌的大小姐儘快成熟起來,認清自己的心意、磨鍊一下演技之外,也是一種對切利妮的報復。
不過,這注滿了酒水的酒杯並沒有遞到源輝的手中,而是被玉藻前自己一飲而盡。
她是源輝的同班同學,還是他的侍奉者,說是他最為親密的人也不為過。
搞了她一個大紅臉。
她可不覺得,會有縛靈者落魄到來當賊的地步。
可就在這個時候,森上希的耳朵卻微微一動,原本稍微有些頹喪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
創隆公寓雖然治安很好,但是正所謂百密一疏,說不定也會有膽大包天的賊人闖進來偷東西。
九條凜之前從來沒有體www•hetubook•com•com
驗過這種怪異的觸感。
毫無疑問,玉藻前為源輝奉上的,便是如此級別的美酒。
「小希,怎麼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著緊緊盯著自己的森上希,森上誠的語氣有些疑惑。
但是——
話說,玉藻前和源君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
這其實並不是九條凜和玉藻前的第一次共感。
她曾經有一次好奇地詢問過玉藻前,但是她卻顧左右而言它。
背靠著暖烘烘的大石頭,即便是源輝,此刻也不由得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他的成長速度,本來就不是普通的縛靈者所能企及的。
而現在,兩人的身份卻完完全全地反了過來。
雖然和源輝的實力已經稍微有些脫節了,但是她畢竟也是一個縛靈者。
無論是切利妮·伯多錄,還是【玉面金毛九尾狐】,都不是【世另我】所能企及的存在。
因為共同生活了十數年的緣故,森上希可以確定,她沒有看錯。
源輝睜開了眼睛。
因為時日尚淺,而且身份特殊,森上希在聖伊甸學園中,也並沒有交到什麼朋友。
……
幸運的是,這一關看來已經過了……
不過,她沒有去看向竹欄,而是看向了距離她不遠九條凜。
切利妮又沒有非要九條凜陪她一起泡溫泉。
不得不說,泡溫泉確實是解除疲乏的好辦法。
隨即,滿眼都是笑意的玉藻前,就這麼獻上了她的紅唇。
……
玉藻前是爽了,但是卻有些苦了九條凜。
可應該沒有任何野生的怪異敢靠近這裏才對,這裏可是【玉面金毛九尾狐】的領地啊。
而且,兩人也沒有她家的鑰匙啊。
因為她的父親早就死了兩個月了。
森上希的社交範圍非常窄。
森上希其實早就預見到了這一天的到來,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九條凜是玉藻前的半身。
這是……『共感』?
這讓九條凜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自然是為源輝而生的怪異,是【玉面金毛九尾狐】的和*圖*書
分身——
「唉。」
她可能要為某隻狐狸打掩護。
沒錯,這個用鑰匙打開房間,並極其自然地邁步進入的人,便是森上希的父親,森上誠。
之前的朋友,因為她父親母親的事情,已經不再有往來了。
可就在他準備暫且將意識託付給這片溫暖的時候——
【世另我】……
但當看清楚來人之後,森上希卻如同遭遇了雷擊一般,整個的愣住了。
切利妮的感覺確實沒有錯。
因此在一時間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
她身上的和服相當華麗,以紅色為基調,紅底之上是彩色的祥鳥,袖口處則綉著黑色的九條藤。
在水汽的縈繞中,彷彿一位降臨凡塵的仙子。
一般人穿這樣的大紅,可能會讓人感到艷俗。
他聽到極其以為的開門聲。
可是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住一個問題,那便是——
和她剛剛進來的時候相比,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不同。
森上希心有不甘地咬住了嘴唇,但卻毫無辦法。
粉紅色的頭髮盤在了腦後,被一支簪子束縛住,梳成了一個高貴的髮髻。
傳說中的『口嚼酒』,便是「于美人口中含而造之,一夕成酒」。
希望玉藻前那邊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吧……
就在她脫衣服的時候,源輝便已經泡進了水池裡面了。
她並沒有像藝伎那樣將臉塗成慘白的顏色,但是那完美的素顏,卻已經能夠讓所有的男性為之瘋狂了。
九條凜的身上確實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
消失了?
她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她那纖纖玉手端起了酒盅,清澈的酒水,就這麼被倒進了酒杯之中。
她是源輝最初的追隨者,森上希。
【世另我】其實是個發展潛力很大的怪異。
在切利妮將眼神投過來的時候,她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其實內心其實相當緊張。
在渡過了一段對她來說極為漫長的時間之後,九條凜終於感受到了唇齒見異樣感覺的消退。
她就不應該被玉藻前那泫然欲泣的模樣所迷惑!
和_圖_書在經過了最初的震驚之後,森上希也反應了過來——
她可是個非常小心眼的狐狸,所以一定要報復回來才行。
以至於連一向不太重視九條凜的切利妮都發現了異樣。
她肯定被卷進某個怪異的規則里了!
她緩步走來,和服裙擺微微拖地,觀感華美。
在那裡,傳來了鑰匙插入鎖芯,並在其中開始轉動的細微聲響。
這一次,它來自於少女的胸前……
在那之後,便是從嘴唇上和舌尖傳來的,略微有些粗糙的觸感。
但在這名女性的身上,卻只能讓人感到美麗。
此時的九條凜,忍不住在心中痛恨自己的心軟。
在離切利妮稍遠一些的地方,圍著浴巾的九條凜用小腳試了試水溫,隨後便也這麼坐入了水中。
但就在她準備溝通靈魂中的【世另我】之後,卻發現了一件比父親死而復生還要令人驚訝的事情。
可這根本不可能!
源輝的行動,要比切利妮更快一些。
切利妮在對源輝做這做那的時候,完全沒有顧及到玉藻前的感受,也根本沒有避開她的意思。
不過,既然她來都來了,那麼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她是親眼看著父親的棺槨下葬的。
她比較親密的人,除了源輝之外,就只有九條凜了。
坐在客廳中的她,將視線從窗外的景色抽離,看向了大門。
最後甚至還反過來揶揄起她來。
所以,她在有些疑惑地看了九條凜一眼之後,倒也沒有繼續深究地打算,而是將頭重新偏了回去,準備閉上眼睛,安心享受溫泉。
在她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個精緻的酒盅,還有一個與之配套的杯子。
明明並不溫柔,但那觸感卻彷彿電流一般,讓她感到一種酥酥麻麻的奇妙感覺。
因為——
像是現在這樣出現在切利妮的面前,和她坦誠相待,顯然是極為不明智的。
應該用【極為熟稔】才對。
可這個時候,她明明應該在監獄之中才是。
至於她會如此落寞的原因,此時正在她的唇間呢喃——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世另我】已經沒有辦法跟得上源輝的成長速度了。
但是九條凜並沒有這麼做。
以九條凜的演技,自然是沒有辦法在切利妮面前揮灑自如的,在那個時候,她就會把自己所感覺到的事情傳遞給玉藻前,而她也會針對這些東西做出回饋。
就在九條凜經受著『甜蜜』的酷刑之時,東京的一位少女,也正望向窗外的景色,發出了一聲嘆息。
因為九條大小姐那白皙的臉頰,此刻真的紅得像血一樣。
這究竟是什麼?是怪異的攻擊嗎?
走進門的人她認識。
源輝被切利妮鉗制的事情,森上希自然是知道的。
就在此時,另外一張面孔也從森上誠的背後伸了出來,有些緊張地看向了森上希。
那淡紫色的眼眸之中,滿是落寞的色彩。
再說了,就算真的是怪異的攻擊,切利妮小姐也絕對察覺不到呀。
就算不投靠政府,比這效率高的來錢辦法,也是應有盡有。
……
果然,就像從小到大別人的評價一樣,她只是一個庸才嗎?
「噫!」將那悲鳴遏制在喉嚨中,九條凜的嬌軀微微地顫抖。
這樣的感覺……
玉藻前。
你看,我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和王親親我我,但是你卻茫然不知。
用簡直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這個走進來的中年人,森上希的嘴中緩緩的吐出了一個詞——
比如說讓源輝變成一個誰都不會發現的,『不存在的人』。
按理來說,既然玉藻前已經脫離了她的身體,那麼九條凜就應該藏起來,盡量不在切利妮的面前出現才是。
「是賊嗎?」
很快,另外一股異樣的感覺再次被玉藻前傳遞了過來。
不,在這裏不能用【認識】這麼膚淺的詞。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美麗的藝伎打扮的女子。
在心中暗自祈禱的時候,九條凜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到了好奇——
森上希很快便有了這樣的猜測。
玉藻前輕移蓮步,走到了溫泉地旁邊,然後緩緩地跪坐下來,將手上的托盤放到了水面上。
但玉藻前才不管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