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方便嗎?」
而就在這個時候,森上希卻聽到了敲門聲。
但切利妮那邊,卻表現得稍微有些奇怪。
如果凝神看去的話,你似乎能夠在這張臉上看到任何人的任何特徵。
桌子上的飯菜,她也根本就沒有吃幾口。
「小希,吃飯了!」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森上希那原本淡然的臉色突然大變。
……
「更何況,在開始推行【世界中心計劃】之後,櫻島的當局顯然是在嘗試著向公眾公布【怪異】的事情。」
老人,小孩。
……明明她剛才還是興緻勃勃的模樣呢。
聖人,罪人。
「現在距離全國的政府向民眾們公開【怪異】的存在,應該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吧?」
而只把她當成了隔壁的鄰居。
「小希,我有事情要跟你談談。」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關係而已。」
然而,她來櫻島還是第一次。
「初代的巴爾多祿茂是被斬首、剝皮、倒釘十字架上而死的,那麼由此而衍生出來的聖痕能力。」
「有什麼事情嗎,爸爸?」森上希滿臉好奇,似乎非常奇怪森上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找她。
推門而入的森上誠,雖然樣貌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身上原本那柔和的氣息,卻幾乎完全褪去了。
在如此重要的關頭,森上希不希望源輝因為自己而分心……
「森上小姐,請問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聲,在房間中輕輕地回蕩。
毫無疑問,在面對這樣絕境中的絕境之時,普通人應該早就崩潰了吧?
「在下十二使徒之一,位居第六位。」
森上誠。
「你接近我,究竟有什麼目的?」強忍噁心,森上希竭力發出了詢問。
源輝對森上希的稱呼,為什麼會如此生分?
在身高差的映襯之下,他的壓迫感是如此的強烈。
「既然不熟,那她打電話找你幹什麼?」
源輝的這一通電話並沒有打很久。
這樣不溫不火的試探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無貌人】。」
平m.hetubook.com.com復著內心的激蕩,讓自己的面容重新歸於平靜。
而現在,一個強大到甚至有些不可思議的怪異(或者縛靈者)不知道出於怎樣的目的,盯上了她。
如果是怪異的話,說不定會觸發他的殺人規則,將本來還算安全的自己逼入險境。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怪異要撕破臉皮了嗎?還是說,自己在哪個地方,觸發了對方的規則,可以讓他沒有絲毫忌憚地在她面前展露出真實的一面?
如此傳統的和風食物,切利妮還是首次品嘗。
切利妮微微一愣,勺子也隨之停留在了半空中。
義大利也是世界上公認的美食大國,在那裡身居高位的切利妮,自然從小就享盡了美食。
雖然僕從的僕從不是她的僕從,但切利妮卻也沒有跌份到故意去找這個少女的麻煩。
『森上誠』露出了有些白慘慘的笑容,在俯瞰的情況下,這個笑容可以說相當陰森恐怖。
「猶大真是好福氣啊。」
「這是一場試煉……」
「你剛剛說過,一些使徒的能力和《聖經》中的典故無關,卻和初代使徒的死法有關。」
「當然是為了監視猶大啊。」
而源輝是她的僕人。
「真沒有想到,你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會想著反抗。」
在這期間,她甚至還用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試探了這位『父親』一番,對方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破綻。
他會是那個怪異嗎?還是說,只是那個存在丟出來的幌子?
雖然心中的齒輪飛速轉動,但是森上希卻並沒有說話。
「沒什麼。」切利妮搖了搖頭。
……
見到打電話的人是森上希,切利妮有些不爽地撇了撇嘴巴,卻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麼。
「她雖然是個並不清楚里世界情況、同時也沒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但她其實是個極為聰慧的少女,應該有隱隱地感覺到某些事情吧?」
而森上希所不知道的是,在她低頭思考的時候,她的父親正用眼睛盯著她。
他如此回和圖書答道。
因為沒有辦法繼續跟上源輝的腳步,森上希之前其實已經稍微有些沮喪了。
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對了,切利妮,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吧。」源輝似乎只把剛剛的那一通電話當成了一個小插曲。
吃完飯後,森上希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走進森上希的房間之後,森上誠的目光沒有到處亂晃,而是直直地看向了森上希。
「算了,我沒興緻說了。」
而她所面對的怪異,其權能甚至能夠修改整個世界。
「究竟是什麼?」
反正,這個普通的少女最終肯定會因為沒有辦法跟上源輝的腳步,最終黯然離去的。
這是森上誠的聲音!
森上希微微掃了一眼正在桌子上冒熱氣的飯菜之後,便將目光鎖定到了坐在上首的森上誠,也就是她的父親身上。
「聰明的小姑娘,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聖巴爾多祿茂】回答道:
或者說,偽裝成為『森上誠』的存在說道。
不再關注源輝那邊,切利妮看向了桌子上的各種美味佳肴。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這麼說著的『森上誠』,用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抹。
森上誠的身高很高,差不多有1米8左右。
能夠站在使徒身邊的人,只有使徒。
森上家今天中午的午餐極為豐盛。
將其放入嘴中后,少年緩慢地品味著口中那鮮美的滋味。
「啊,關於這個。」源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因為我這幾天一直沒有回創隆公寓,所以森上小姐好像有些擔心的樣子。」
等到她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切利妮正用一種有些莫名的表情看著她。
「哦~~」切利妮簡短地回應了一句,那放在碗中的勺子依然在攪來攪去,卻並沒有將食物往嘴巴裏面送的意思。
將耳邊的手機放下,森上希那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
她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厲聲問道——
雖然在印記消失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有了這樣的預感了,但是在這個真相真的被確認了之和_圖_書後,她這才發現自己究竟會有多麼心痛。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嚴肅到了甚至帶著些許陰翳的地步。
這件事事關其他的使徒,所以源輝其實還是相當感興趣的。
「【聖巴爾多祿茂】……」
那雙深色的眼眸中,一抹審視之色一閃而過。
如果她向源輝求救的話,說不定會把源輝也卷進這場風波之中。
不管是神態還是性格,亦或者是微表情以及習慣,這個父親都和她記憶中的那個一般無二。
但是她並沒有將目光移開,而是努力不去看那彷彿萬花筒一般的面龐,而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他(她?)的眼眸中。
「你竟然究竟是誰?」
……
這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另一方面。
「信徒們往往會稱呼我為【聖巴爾多祿茂】。」
【世另我】消失得無影無蹤,【親仁善鄰】的幫助也消弭于無形。
雖然源輝並不介意她繼續呆在自己的身邊,但是森上希卻一直對自己派不上用場而耿耿於懷。
森上希原本以為自己也會陷入絕望之中。
森上希用手指輕輕碰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隨即,鏡子中的笑臉竟然再次深了幾分。
「怎麼了嗎?」源輝有些疑惑地問道。
因為切利妮的要求,源輝這幾天一直住在伯多錄姐妹的府上。
不等露出驚訝之色的源輝再說些什麼,切利妮便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個房間。
森上希略微感到有些目眩,甚至有些想吐。
不過,現在的森上希,還並不想這麼快就跟自己的這個『爸爸』爆了。
森上希握上了自己房間的門把手……
「裝模作樣就到此為止吧。」森上誠搖了搖頭,「既然心中噁心得想吐,那就不要故意擺出這麼一副樣子了。」
如果從真的要找出一個造成現在情況的最大嫌疑人的話,那麼自然非死而復生的森上誠莫屬了。
這件事是必然要發生的,只不過是早晚而已。
比起她,源輝現在所忙的事情,更加重要。
自己竟然在微笑。
她和源輝之間的羈絆,竟然會如和圖書此輕而易舉地消失了。
森上希是源輝的追隨者。
可對於一個只有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說,很多的辦法都是她沒有辦法嘗試的。
森上……小姐?
一方面,這個可怕的怪異竟然能夠修改現實世界,那麼在她打電話的時候,對方說不定就在一旁看著。
但是對森上希來說——
在源輝接電話的時候,那位送來電話的服務員便十分自覺地退了下去。
在吃飯的過程中,森上希一直在悄悄地觀察自己的這個父親,並和記憶中的那人相比較。
她低下頭,在往嘴裏扒飯的同時,也在靜靜地想著對策。
仿若春日敲在瓦楞上的細細雨滴。
「欸,這樣啊。」
據她所知,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是很近嗎?
她最為依仗的少年,此刻與她只是萍水相逢。
「安心吧,並不是特別相熟的人。」
除了目光中帶著些許戒備之外,她和剛剛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
她沉默了片刻,隨即有些意興闌珊地搖了搖頭。
當然,最終的手段,自然是像辦法讓自己的這個『父親』陷入致命的危機中,看看他身上會有什麼異變。
「我本來以為,在我展現出了自己的偉力之後,你應該會馬上認清現實,順從屈服才是。」
源輝並不知道她是他的追隨者。
現在在房間裏面的,便只有源輝和切利妮兩個人了。
「不過,對於里世界的人來說,他們往往會畏懼地稱呼我的另外一個名字——」
森上希的眸色一沉,將面前的筆記本合上之後,她便扭頭看向了房門。
明明已經陷入了如此絕境,自己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嗎?
那原本儒雅溫和的面孔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臉。
……
餐廳裏面傳來了媽媽的呼喚聲,森上希應了一聲之後,開始將已經有些凌亂的房間整理好。
源輝最終也應該明白一個道理,那便是——
男人,女人。
她曾經擁有的【世另我】都能完整地複製出被模仿者的一切,那麼這個更加強大的怪異,自然也能做和*圖*書到。
這確實是無與倫比的危機沒錯。
在看到了媽媽森上美子臉上的些許奇怪之色后,森上希知道自己似乎已經碰觸到了邊界。
森上希並沒有在電話裏面透露了太多的信息。
……
「因為這層關係,我們互相交換過電話號碼,偶爾也會在路上碰上幾面。」
但如果用暴烈一些的手法,如果對方是縛靈者還好說。
再試探下去的話,就會顯得過於不自然了。
「請進吧,門沒關。」
在走進森上希的卧室之後,他變將門隨手關上。
然而,當她在不經意間抬頭,看向了床頭鏡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嘴唇正在微微向上翹起。
她翻找著自己曾經記下的筆記,似乎想要從那諸多奇奇怪怪的故事中找到適合自己現狀的思路。
在他站著,森上希坐著的情況下,他的身材便越發地高大。
很快,他便將電話掛斷,將手機放到了一旁。
「還舉了【聖巴爾多祿茂】的例子。」源輝回憶著切利妮剛剛說出來的話,向她投去了有些好奇的眼神——
「為了以防萬一,她才會打這個電話,來看一下我是不是遭遇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切利妮應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稍微也關得太寬了一些吧。」源輝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他還是回答了切利妮的問題——
他的語氣中,甚至還帶著幾分讚賞。
森上美子發揮了她身為家庭主婦高超的廚藝,做了一桌子好菜。
注視著切利妮的背影,以及被她關上的大門,源輝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
從沒有任何一刻,森上希會如此鮮明地體會到自己的心情。
……
「她叫森上希,是住在我公寓對門的鄰居。」
原來如此,我是在興奮嗎?
而就當切利妮再次拿起了勺子,準備償一下服務員所介紹的,靜岡的哈密瓜甜湯之時,卻聽到了源輝那邊傳來的聲響——
手中的勺子在碗中稍微攪拌了一下,她隨即用有些遲疑的話語詢問道:「話說,這個打電話的森上希,是你的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