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幫助』其完成這個轉變的，便是神的信使和代言人，同時也是聖經系的終極武器之一的——

在這個過程中，她依然抱著那本筆記，甚至還用自己的能力保護住祂，不讓其被那數千度的高溫所焚毀。

想要挑戰這條定律的人，並不是沒有。

比如說曾經一統櫻島，創下『近衛中興』這個詞彙的近衛天皇。

它將其翻開，在略微看了幾眼之後，便好像被其中所寫的東西污染了眼睛一樣，將鳥頭別開了。

即便是加百列，也沒有辦法瞞過【梅塔特隆】太久。

雖然對水上加奈的感情極為複雜，但是不管別人怎麼看，它本身並沒有羞辱對方的意思。

它只是覺得有些……

事實也確實如此。

『希望她能好好地利用這一份來之不易的情報呢，畢竟——』水上加奈在心中如此想到，隨後便將視線從水鏡上轉移到了校長室那明亮的窗戶。

「我的接替者，是誰？」

等到今年的12月25日，也就是聖誕節。

在被【聖約翰】叫出這個稱呼之後，水上加奈那幾乎可以說是永恆不變的燦爛笑容，終於失去了蹤影。

「【米迦勒】。」

【聖約翰】用有些嫌惡的語氣說道。

明明已經是一件死物的它，竟然露出了極為靈動的表情……

如果這能夠讓那個孩子逃脫命定的軌跡的話。

薇薇安就是在它的教唆與攛掇之下，決心介入源輝和其他少女之間，將他和他們拆散的。

鳥類的面孔，本來是根本不支持『表情』這個軟體的。

因為要積蓄力量，擊破星球的緣故，主現在依然在沉睡中。

「還請【聖約翰】大人明示。」

「別傻了，那是【撒旦】的地盤，你想去她也不會接的。」【聖約翰】語氣有些不善地說道，「世界末日即將來臨了，總要讓你留下吹響最終號角的力氣才行啊。」

如果這能夠讓未來產生些許偏差的話。

她就這麼冷冷地看著【聖約翰】。

它那一雙銳利和*圖*書的眼睛，正在隔著玻璃，冷冷地注視著水上加奈。

她用沒有握鏟子的那隻手輕輕地撫摸|胸口，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

『這可能是我最後所能傳遞過去的信息了。』

「比如說被凍到科奇土斯冰湖（Cocytus）什麼的。」

啊，當時的她，還只有『加百列』這一個名字而已。

【聖約翰】俯瞰著這個依然抱胸微笑的女人。

這個圖案的左邊是太陽，右邊是月亮，中間則以一個巨大的天平隔開。

像是一尊絕美的玉像。

它揮舞著翅膀，就這麼飛進了水上加奈的校長室。

人類的靈魂，是絕對不可能經曆數千年的時光的。

將【聖約翰】變成怪異的。

十二使徒的聖痕，都是由主用地心的怪異所製作的投影一般的存在。

而是用了那個直指對方本源的名字——

伴隨著【聖約翰】口中話語的逐漸展開，那個紛繁複雜的標誌，逐漸發出了光芒。

這位『天國的宰相』負責統管地心，鎮壓那些妖魔鬼怪。

「對了，【聖約翰】。」

【聖約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明明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那麼，我的處罰是什麼？」

他不知道用了怎樣的辦法，將自己的靈魂變成了怪異，從而彷彿藤蔓一般，牢牢地紮根在了櫻島皇室之中，讓自己的意志延續到了現在。

但如果姬茹雲、源輝、或者薇薇安在校長室的話，就會驚訝地發現，這個房間——

而水上加奈並沒有掙扎。

然而——

但看【聖約翰】那針鋒相對、甚至可以說是憎恨的樣子，似乎除了這件事之外，兩人（？）之間，還有著舊怨的樣子……

判決下完之後，水上加奈便逐漸地下沉，似乎正在被什麼拖拽到地底的樣子。

那個筆記本也被它扔下了書櫃。

水上加奈走到了窗前，將窗戶打開，對著那隻蒼鷹說道。

雖然過程粗糙且簡陋，結果痛苦且殘缺，但是近衛天皇的思路https://www.hetubook.com.com並沒有錯。

「是身為【撒旦之敵】以及【近神者】的熾天使。」

這還真是……

「哦。」水上加奈抱起了胸膛，故意露出了有些不解的神色，「請恕小女子愚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裡越界了。」

雙手抱著那本筆記本，水上加奈將視線投向了【聖約翰】。

就算手段再怎麼高明，【聖約翰】的本質變成了怪異這點卻是不會變的。

異者，不同也。

而早在近衛天皇降生的一千二百多年前，就有人已經成功做到了這一點。

沒錯，此刻正停在校長室外的這隻蒼鷹，便是十二使徒中活了數千年的存在，也是這個計劃最為主要的推動者，親手寫下了《啟示錄》的【聖約翰】。

水上加奈微微挑了挑眉毛。

這個筆記本，是她一字一句認真推敲，並且鄭重其事地寫下的——《要為小輝做的100件事》。

現在的她，依然面無表情。

似乎就是他們剛剛所呆的卡拉OK包廂？

原本是人類的它，正在不斷地靠近怪異。

這還是她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一點，從它依然能夠和薇薇安插科打諢、鬥嘴取樂中，便能看出來。

看到水上加奈這個樣子，【聖約翰】不知道為什麼，反而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是小輝出了什麼事情嗎？

「你竟然是真的在將猶大當成自己的孩子，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所以，現將你遣返回地心，派其他的天使來接替你，繼續推進『啟示錄』計劃。」

就在水上加奈因為違規，而被強行遣返回地心的時候，正在為她自己和秋之宮唯做晚飯的神宮真子突然一愣。

比起活人，面無表情的水上加奈，更像是一尊出自大藝術家的完美雕像。

想要度過漫長的歲月，而不被其侵蝕而崩潰的話，就只有變成【怪異】這種並非生靈的存在了。

一雙有力的鷹爪，就這麼扒在了書櫃的頂端。

【聖約翰】並沒有和_圖_書用加百列、水上加奈或者熾天使來稱呼對方。

所有持有聖痕的使徒，便相當於這些地心怪異在地表的代行者。

她的手段可要比近衛天皇高明得多了。

在水上加奈徹底消失之前，她看向了那隻正俯視著她的蒼鷹，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那便是【怪異】。

即便緩慢，但是它體內原本屬於『人類』的成分依然在緩慢地流失。

「你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怪異。」

水上加奈並不後悔。

那對注視著水上加奈的鷹眼中，孕育著憤怒的雷霆。

反倒原本是怪異的加百列，正不斷地更像是一個人。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情豐富了？」

【君往何處】與【羅馬城及世界】組合而成的【哈利路亞】，其真身是一個巨大的法庭。

而【哈利路亞】中所寄宿的，便是這位被稱為『小耶和華』的，天國宰相的力量。

到了現在，到了即將來到終點的時刻，它的人性其實已經所剩無幾了。

這樣的做法，確實是觸碰到了紅線。

「以往的那些小動作，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暫時視而不見。」

加百列。

水上加奈伸了一個懶腰，露出了無限美好的曲線。

……

「我已經將你犯下的罪孽呈交給了【梅塔特隆】。」

「【梅塔特隆】認為，以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不適合繼續留在地表了。」

伴隨著【聖約翰】的話語，在校長室的地面上，以水上加奈的腳下為圓心，一個複雜的圖案逐漸成型。

就在剛剛，一種突如其來的悲傷，不知為何在她的心中湧現，讓她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不過和薇薇安之前那甚至可以說是沒臉沒皮的表現不同，此時的【聖約翰】，周身卻散步著一種威嚴而又恐怖的氣息。

「但你還偏偏將其強行塞進了【聖馬太】的腦中。」

倒也並沒有拒絕做出回答：

前提是那堆從他自己的靈魂殘渣中復生出來的東西，真的能夠稱呼為他的意志……

和_圖_書她剛剛的行為，毫無疑問極為嚴重地破壞了『啟示錄』計劃。

彷彿看一眼就會被燒死的灼熱光線，匯聚成了鎖鏈，纏繞到了水上加奈的腳腕、手腕，還有脖子。

「在地表時間活了幾千年之後，你似乎產生了自己就是一個人類的錯覺。」

水鏡裏面倒映的，是一個稍微有些昏暗的房間。

她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

在那之後，某種氣質，或者說『人味』從這個精緻的美人身上逐漸淡去。

「沒錯，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現在，我向你傳達她的判決。」

將那一點點信息強行交給薇薇安，之後再被發現，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

水上加奈強行將一段信息傳遞到了薇薇安的腦海中，並且混淆了她的感覺，讓她認為這是她突然想到的想法，並且對此深信不疑。

【聖約翰】張開鳥嘴，發出了半是嘲笑，半是咒罵一般的聲音！

它就這麼俯瞰著水上加奈，從那一張鳥喙中，再次吐出了極為嚴肅的指責——

而身為審判者的法官背後，便是日月交匯，以天平相隔。

現在，上面所記載的事情，雖然有一部分已經被勾掉了，但是絕大多數依然是空白的。

「只是遣返嗎？我還以為會被施以酷刑呢。」

那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

……

但是——

雖然本質上已經變成了怪異，但是【聖約翰】卻依然保留有人類的思維和情感。

而針對自己的『罪行』，肯定也是由她來定下刑罰。

正因為如此，在看到水上加奈的轉變之後，它才會感到莫大的諷刺，甚至有些暴跳如雷。

「你甚至還自顧自地將自己認為是猶大的親人，就因為他的靈魂是被你放到女人的肚子里的。」

在時間的偉力面前，它們太過脆弱了。

「哎呀，真是稀客。」

她有些擔憂地想到。

就是水上加奈。

她才會睜開眼睛，降下名為聖子的化身，看這個地表世界最後一眼。

她將它極為珍重地抱在了懷中。hetubook.com.com

不，應該說是神像。

「真沒想到，你竟然捨得來我這裏呢。」

「但是你這一次，做得未免太過分了一些。」

會如此想象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雖然有些生硬，但最終還是將這句話傳到薇薇安的腦海里了。」

在窗戶外邊的樹枝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隻雄壯的黑色老鷹。

那便是十二使徒中，唯一得以『善終』的【聖約翰】。

而與此同時，被秋之宮唯容納于靈魂中的，【首冢大明神】的頭顱，悄然睜開了眼睛。

失望。

這個構圖，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因為——

一邊說著，【聖約翰】的鳥爪一邊從半空中一抓，將一個筆記本從不知道哪裡抓了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祂在沉睡的話，可能就連做這些小動作的想法，都沒有辦法從她腦海裏面升起吧？

因為她知道，一切的掙扎都是無用功。

但無論任何人看到此時的【聖約翰】，都會知道它在生氣。

在這段期間中，負責處理一切事務的，是有著『小耶和華』名號的【梅塔特隆】。

然後在莫名力量的牽引之下，被水上加奈握住了。

「你越界了，加百列。」

「如果連擁有部分【全知】能力的你都愚鈍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稱得上聰明的人了。」

「你明明知道，那不是任何一個現代的使徒所能知道的事情。」

「【聖約翰】。」

和生靈截然相仿、完全不同的存在，便是【怪異】。

「只不過才兩千年，你就已經被腐蝕得這麼厲害了嗎？！」

既沒有爭辯，也沒有反駁，她十分乾脆地認罪伏法了。

在她面前，有一道波紋般的水鏡展開，將一個地方的景象投影到了水上加奈所在的校長室中。

當源輝正在被姬茹雲以及薇薇安包圍著，不得不一起看尺度極大的寫|真之時，難道水上加奈也在校長室裏面偷窺嗎？

怪者，極也。

距東京千里之外的京都。

不，應該說是它氣瘋了。

覺得加百列不應該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