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

薇薇安自然看出了莎蘭的疑惑。

以她對自己妹妹的了解，切利妮此刻也絕對在閉嘴忍受。

不論如何，切利妮的剛強，還是贏得了米迦勒的些許尊重。

「「如果你能說服源君的話，這段時間他就拜託你了。」」

但她並不認為莎蘭她們有那樣的能力。

那麼，最為姐姐的她，自然也不可能表現得比切利妮更加不堪。

而米迦勒的出現，是一個大危機的同時，也給了她絕佳的理由。

「所以，我要將源君接到我的住處，以此來確保他的安全。」

甚至因為這次的突髮狀況，讓薇薇安抓住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那裡是，【羅馬城及世界】寄宿的地方。

「我有話想要和你們談一談，能稍微和我來一下嗎？」

想要讓人忘記那樣的景象，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在嗎？」

這一筆交易，可以說是賺大了。

這反而讓薇薇安有些不太會了。

這是一間空著的多媒體教室，但是現在並沒有人在用的樣子。

薇薇安瞟了莎蘭一眼。

聖伊甸學園是三十銀幣財團投資修建的學校，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薇薇安的私產。

薇薇安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的意思。」

「好，那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你在使用這兩種能力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感受到某種彷彿被阻塞住一般的不流暢感嗎？」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切利妮，盯著她的左手。

「！！！」

正好，她其實也早就想要和莎蘭與森上希談一談了，既然這次是對方首先提出來的，那麼薇薇安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雖然米迦勒給了源君三個月的時間，但是我們畢竟是第一次和她接觸，不太清楚她究竟是怎樣的性格。」

而且，憑藉著戀愛中少女的敏感嗅覺，莎蘭相當清楚，薇薇安對源輝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你應該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

「不要急著謝我。」薇薇安搖了搖頭，並沒有接受莎蘭感謝的打算。

對於和_圖_書莎蘭會表現得如此痛苦的原因，她自然也在心中有了猜測。

「情侶分手都要有個分手炮呢，你說是吧？」

「畢竟，我們都已經和源輝說好了，要開一個派對了。」

毫無疑問，這也是薇薇安的聖痕能力之一。

雖然門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死物沒錯，但是從它那徐徐敞開的動作，卻給人一種僕人正恭迎女王的錯覺。

用遊戲中的說法，就是這三種模式的轉化，是有著一定的CD期的。

米迦勒深處了一根手指，在纖白手指的指尖，閃爍著赤色的光芒。

「這便是今天份的指導。」

正跟在源輝身後的莎蘭，也感到了一股近乎相同的劇痛。

但無論是從薇薇安對源輝的態度，還是源輝對薇薇安的反應來看，兩者之前顯然沒有過這樣的約定。

「我發現，你們人類總是喜歡做多餘的事情。」米迦勒的眼神變得非常認真。

而是一種通知。

那並不是肉體上的疼痛，而是更加深刻、更加內在的感覺。

哪怕會被少女們視為卑鄙之徒，她的行為也不會有任何的動搖。

然而——

「……」

她有些狐疑地看著兩人，似乎是在揣測她們是不是在打什麼其他的主意。

「這一句話，並不是一句玩笑。」

在說這話的時候，她也同時看向了森上希。

這樣的經歷，森上希並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

森上希點了點頭，隨即來到了莎蘭的身邊，伸手扶住了她。

兩人竟然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太明白，薇薇安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她預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在米迦勒將其從切利妮的左掌心削去之後，它並沒有消失，而是轉移到了莎蘭的身上。

莎蘭朝著源輝抱歉地眨了眨眼睛，而後者則是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什麼。

莎蘭自然看得出薇薇安的認真。

米迦勒手上的紅光散去了。

她將那個食指對準了切利妮的左手，做出了一個『揮刺』的動作。

就在米迦勒將【羅馬城及世界】和-圖-書從切利妮的左手上切下來的時候。

「現在，該你了。」

薇薇安要斬斷源輝和其他人的羈絆。

比如說之前將切利妮、九條凜還有森上希從不知道多遠的雜物間，隔空拽到校長室。

原本被人工地分為兩半的聖痕，此刻終於重新合二為一，化為了它們原本的樣子。

薇薇安原本以為會被兩名少女敵視甚至咒罵。

彷彿刀割般的疼痛襲擊了切利妮。

伯多錄姐妹是靈魂相連的兩姐妹。

雖然殘餘的疼痛依然像地震的餘波一般，仍然在不停的折磨著切利妮，但是她至少在張嘴之後，不會發出慘叫了。

反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們兩個馬上就會翻臉的。

「我只能說，我有必須要這麼做的理由。」

「唔。」在稍微思考了一下措辭之後，森上希舉起了一根手指。

如果說薇薇安在源輝的小時候和他見過面，彼此許下了長大之後要結婚的約定的話，那麼出於嫉妒或者趕走偷腥貓等等的方面，倒也以解釋一下薇薇安對於他們的敵意。

薇薇安用的是『你們』，不是『你』。

否則的話，也不會被薇薇安那樣拿捏。

「你們應該注意到了，現在只有我，能夠牽制住米迦勒，讓她投鼠忌器。」

在切利妮幫她完成校長的工作之前，她不介意先支付一些報酬。

【聖約翰】的話語，畢竟牽扯到了主、撒旦還有源輝之間的秘辛，如果莎蘭她們知道的話，甚至有可能會被主的天使滅口。

「所以，薇薇安女士，既然我們以後都有事情了，那今天能不能破例讓我們進門？」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也要好好地適應一下【哈利路亞】。」莎蘭輕輕地摩擦著自己的手心。

薇薇安平靜地說道。

並不等莎蘭開口，薇薇安便率先說道。

哪怕無法匹敵米迦勒，至少也希望有不至於成為累贅的力量。

畢竟，就算她們被殺死，聖痕也不會消失，而是轉移到其他血親的身上。

她並沒有說像是『堅持住，馬上就好』的寬慰之語，也沒有和-圖-書說『這一點痛就忍不了了嗎』的嘲諷之言。

「強大來源於純粹。」米迦勒用充滿自信的口吻說道，「那麼，就讓我來排除掉你身上的不純物。」

「現在的我，還太弱了。」

米迦勒雷厲風行地說道。

「謝謝。」

「這段時間，我準備請假出去遊歷一番。」森上希首先說道。

……

莎蘭對薇薇安輕聲道了一聲謝。

莎蘭和森上希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莎蘭和源輝真正的母親神宮真子非常熟悉（她還當過很長一段神宮真子的媽媽）。

在神宮真子的口中，也從來沒有出現過薇薇安·馬太這個名字。

看到少女的倔強，米迦勒臉上的欣賞之色一閃而過。

源輝就這麼目送著三人離開，隨後，用手指輕輕地碰了碰自己脖子上的印記——

【聖彼得】。

在下一刻——

雖說如此，這樣異常的表現，終究還是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莎蘭和森上希對視了一眼，後者隨即用有些輕巧的語氣說道：

否則的話，根本發揮不出來【汝為神子】的強大。

她便是唯一的、也是無可爭議的——

三人找到了一間空的房間。

「我這個人從來不開這種沒有意義的玩笑。」

……

雖然是個笨蛋加戰鬥狂，但是米迦勒其實相當遵守契約。

這也代表著，莎蘭不再是殘缺的使徒。

【汝為神子】是一個需要成長的怪異。

這位那好像有挾恩圖報的嫌疑。

她看了看莎蘭，又看了看森上希——

竟然只需要承擔校長的工作，就能獲得幾乎可以說是這顆星球上最強怪異的指導。

「！！！」

莎蘭對源輝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沒事。

突然乘著直升飛機強闖入校園，然後從上面直接跳到了學生會長辦公室……

「我已經將【羅馬城及世界】從你身上切掉了。」

但她並沒有向其解答的意思。

「我曾經說過，我要將源君從你們身邊奪走。」

那是靈魂的一部分被強行割掉的劇痛。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米迦勒將桌子上的文件朝hｔｔｐs://m•heｔubｏoｋ•ｃｏm•ｃoｍ切利妮那邊一推。

此時切利妮的感受，也正如同電流一般在莎蘭的靈魂中涌動。

「今天下午，我會將源君接到我那裡。」

現在因為【羅馬城及世界】的干擾，切利妮的空檔期只會更大。

此時，那股鑽心的劇痛已然散去。

「薇薇安女士，森上。」如此劇烈的疼痛依然沒有讓莎蘭的話語有半分的顫抖。

反正，她也不怕切利妮賴賬。

「我和小梅的力量，本來就是不兼容的，但你們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把我和她的聖痕混搭在一起。」

她用體內的聖痕稍微感應了一下，便發現了切利妮現在的位置。

薇薇安有信心能夠確保自己的安全。

那是【羅馬城及世界】。

莎蘭默默地點了點頭。

……

走在最前面的薇薇安，這才發現切利妮好像已經不見了。

那裡本來一片空白。

在那白皙的皮膚下，微微發出了潔白的熒光。

「我們當然明白。」

他低聲說道。

她們甚至能夠藉助聖痕的力量，在遠隔千里的地方，將彼此的靈魂進行疊放。

「我可能還要回家族一趟，去取一些東西……」

看著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的切利妮，米迦勒淡淡地說道。

「這說不定就是我們和源輝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因為初代的使徒是被剝皮而死，所以【汝為神子】的聖痕並不像其他人那樣，有著明顯的痕迹，而是潛藏在了少女的皮膚之下。

事實上，如果不是她及時出現的話，這個學生會長已經被米迦勒奪走生育能力了。

在米迦勒的面前，她根本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用無力的言語去激怒對方。

米迦勒的契約，切利妮自然沒有任何拒絕的道理。

那是屬於【朗基努斯】的、能夠殺死一切的光芒。

她柳眉微蹙，並沒有痛呼出聲。

原本的門是關著的，但薇薇安用手碰了碰那緊緊閉合著的門鎖，也沒有用鑰匙，結果那扇門便一下子打開了。

這並不是在徵求莎蘭等人的同意。

只要她想的話，薇薇安幾乎可以掌握這個學校中的一切，和_圖_書甚至做到幾乎神跡一般的行為。

那個時候，沒有【荊棘冠冕】保護的她，便會非常危險。

既然如此的話……

在來這裏之前，她其實已經做好了相當的覺悟，比如說必須被米迦勒羞辱，或者說被她賜予傷痛什麼的。

當然有。

莎蘭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心。

感覺有些不太像……

事實上，這也是切利妮幾乎只會使用【荊棘冠冕】，而鮮少將其轉化為【朗基努斯】或者【聖釘】的原因。

「我可是來拆散你們的。」

薇薇安·馬太這一股莫名其妙的執著，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她有些含糊地說道。

「你們不會以為源君到我家就只是借住吧？」薇薇安皺起了眉頭，覺得兩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問題的嚴重性。

切利妮沉默了。

可即便額頭上掛滿了汗珠，嘴唇被咬得鮮血淋漓，切利妮也依然死死地閉著嘴巴，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就像【血田】需要抓捕怪異來填滿空缺一般，森上希至少也要尋找合適的存在，將那十二個位置填滿。

一旦將【荊棘冠冕】轉化為【朗基努斯】，如果沒有能夠一級消滅對手的話，切利妮就必然會面對對方的攻擊。

因為——

雖然校長從加百列換成了米迦勒，但是對於薇薇安來說，她要做的事情始終沒有任何改變。

很顯然，她不想在米迦勒的面前露怯。

……

她並沒有提這件事。

哪怕不需要言語，兩人之間的默契，也足夠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薇薇安自然沒有將其放棄的道理。

那位叛亂的【聖安德烈】，就是在將聖痕切換為【朗基努斯】后，因為沒有殺死那一代的【聖彼得】，才被對方抓住【朗基努斯】和【荊棘冠冕】之間的空擋期。

她小腹上的聖痕都微微地發出了光芒，做好了將兩人徹底壓制住的準備。

「雖然從她的表現來看，米迦勒並不像是一個會出爾反爾、首鼠兩端之人，但是，我不能將源君的安全，寄托在這種不確定的可能上。」

但是現在，在白皙的掌心之上，再次出現了神秘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