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清規戒律、繁文縟節，其實都只是人類自我規訓的結果。

明明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為什麼還要費勁心力地去反抗主呢？

不得不說，艾格尼絲確實是一位極為出眾的美少女。

「那個。」就在松村美惠侃侃而談之時，艾格尼絲用稍微有些弱弱的語氣說道，「松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在超過一半的女僕換上了新顏色的絲|襪之後，便代表著女僕長職位交接的成功，前任女僕長便可以正式退休。」

而美少女的特點之一，便是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其他的女僕在看到這個標誌之後，便會心領神會。」

無、無法反駁。

「但這樣的認知，是大錯特錯的。」

她只能訥訥地囁嚅道，「你明明就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怎麼感覺松村美惠這麼一解釋，她更加不懂了。

這樣的話，有誰已經認可的新的女僕長，有誰依然不太服氣，都能看得非常明白。

「艾格尼絲。」

而松村美惠則是微微嘆了一口氣，有些無語地說道——

她絕對不可能做出不利於源輝的事情來。

「尤其還是有你這樣的大胸婆的情況下。」

主是這顆星球的意志。

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所看到的同年齡的小孩子。

但是她那平靜的話語，卻彷彿是無形的利箭一般，將她的心狠狠地穿透。

和之前在源輝的面前一樣，此刻的艾格尼絲，同樣感到無地自容。

門外之人，用好聽的聲音如此說道。

雖然當時的艾格尼絲表情稍顯抗拒，但是她是源輝的階下囚，並沒有拒絕的權利。

沒錯，之前所說的『服裝款式一模一樣』這句話，其實是有些不太準確的。

「但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人類最為寶貴的情感。」

「總不會是牧首當得太久了，連自己也信了那一些清規戒律了吧？」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都是最好的辦法。」

她不僅是最強、最大的怪異，而且還是孕育了一切的母親。

「你之所以會覺得這種方式有些奇怪，和圖書是因為你的心思不夠純凈的緣故。」

雖然之後她迅速地亡羊補牢了，但是如果自己處理好了的話，一切本來並不會發生。

「那、那是……」這下艾格尼絲被打到了七寸。

有一個人，會來當她的室友。

那種情感——

雖然款式一模一樣，但是這件在松村美惠身上盡顯瀟洒幹練的女僕裝，卻被艾格尼絲穿出了一種軟綿綿的味道。

「那是因為你被主的感情所挾持了。」

「艾格尼絲，你似乎認為，除了生命形式之外，怪異的感情，和人類並沒有什麼不同。」

在接觸源輝這件事上，她辦得確實不夠聰明。

在得到了松村美惠的准許之後，艾格尼絲便伸手輕輕地拽了拽那包裹著大腿的絲狀物品，用有些困惑的語氣問道——

艾格尼絲啞口無言。

「這便是臨時女僕長的標誌。」

「但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猶大為什麼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欣仹喜之色呢？」

松村美惠並沒有斥責她。

那就是兩人絲|襪的顏色。

除此之外，她甚至還布下了【聖約翰】這個後手，讓她來為源輝和其他使徒穿針引線。

「但是，認為這種事情很奇怪，或者將他視為異類什麼的……」

她感覺自己好像胸口中了一箭。

「但是，我希望你們能明白。」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使徒已經習慣於把使徒這個身份，凌駕於人類之上了？」

（艾格尼絲：喂(＃`O′)！）

「……」

「絲|襪的顏色，是劃分派系用的。」

「如果她心底服你，認同你接替女僕長一職的話，她便會在第二天，換上同樣顏色的絲|襪。」

而松村美惠卻根本沒有看那烙印一眼。

「當然可以。」松村美惠點了點頭，「你問。」

猶大的完成，需要其他使徒的『幫助』。

「他會說，自己是人類。」

既然如此的話……

但艾格尼絲卻從這種平靜之中，感受到了一種情感。

叫做鄙視。

艾格尼絲微微一滯，輕輕地搖了搖頭。

「如果設計得太大了wｗｗ•hetuboｏｋ•cｏｍ•com的話，就會破壞女僕裝本體的美感。」

她又不是女同……

作為薇薇安家地位超然的女僕長，松村美惠自然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以及配套的更衣間與浴室。

「我真的不清楚，你為什麼會認為那種事情骯髒。」

她輕輕地扯了扯自己腿上的黑色絲|襪。

畢竟，這吃的可是青春飯。

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他似乎並不准備在主為其安排的道路上行走。

這一點，同時兼有使徒和牧首身份的艾格尼絲，根本不可能不知情。

除了胸圍的差距之外，艾格尼絲和松村美惠還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分別。

如果說之前她還有些不確定的話，那麼現在她便幾乎可以肯定了——

「明明主是如此的寵愛猶大。」

東正教四名使徒如此不順利的開局，其實也和她們內心下意識地將男女之情認作不該沾染之物，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很顯然，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於她來說其實非常重要。

和典籍上所寫的不同，不論是之前以神的方式和先知們接觸之時，還是化身為聖子，在地上行走之時，主都沒有對自己的信徒有過太多的約束。

不過，從今天起，這些便不再是松村美惠的專享。

這些正常人類所追求的東西，都是源輝唾手可得之物。

「我當然知道。」松村美惠平靜地說道。

「……確實，如果只從自己的角度來看的話，只要順從主的安排，就什麼都不缺。」

「這種事情，只要眼睛沒瞎就能看到吧？」艾格尼絲吐槽道，「你心中對我的評價究竟有多低啊？！」

從愛人的角度來看，主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可否請主的忠實信徒告知一下在下。」

「不知道松村前輩能不能為我解一下惑？」

「啊，抱歉。」松村美惠非常沒有誠意地道歉道，「畢竟，從你之前所做的事情來看的話，實在是很難讓人覺得你是一個聰明的人。」

不僅如此，那個使徒之間擁有著天然的好感度，其實也是為了和-圖-書源輝。

「就連你所崇敬的主，都沒有對這種事情感到任何的排斥。」

「這就代表著她加入了新女僕長的派系了。」

力量、財富、權力、女人……

或者說，她本人對於源輝之外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

5月13日，下午。

而艾格尼絲腿上的，是一雙白絲。

「沒有人能夠一直當女僕長。」松村美惠說道。

「你知道嗎，」銀髮灰眸的女僕長用夢幻般的語氣說道，「如果猶大被問了這個問題的話，他會怎麼回答嗎？」

「謝謝提醒。」

「什麼派系？」

不過，之前那次是因為害羞。

順帶一提，艾格尼絲本人是請私人教師的，因此並沒有那樣的體驗。

「松村前輩。」，艾格尼絲露出了非常認真的表情。

所以，即便心中有些嫉妒，她依然主動進行了安排，讓這一代的使徒恰好都是女性。

「就因為你們有諾亞方舟的船票，所以就自行地和自己註定滅亡的族群進行切割，好讓自己不那麼愧疚。」

「我實在是有些不太明白。」

松村美惠穿的是黑絲。

「或者說，你們還真的將自己當成人類的同類嗎？」

「好了，再回到你之前詢問的問題吧。」松村美惠並沒有逗弄得太過分。

「這是薇薇安家，獨屬於女僕長傳承的優良傳統。」

「不客氣。」松村美惠搖了搖頭，「這也是前輩的職責。」

聽到這句話的艾格尼絲，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這一點，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為什麼我的是白絲？」

「……說吧。」松村美惠其實已經知道艾格尼絲想要問什麼了。

很快，松村美惠便揭曉了答案。

「艾格尼絲，你的身份是什麼？」松村美惠突然問出了一句好像毫不相干的話。

「你現在有時間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如果胸章設計得太小了的話，會不太容易注意到。」

艾格尼絲沉默了。

「竟然能注意到這件事，真是讓人意外。」松村美惠睜大了眼睛，露出了非常驚訝的模樣，「對你刮目ｗｗｗ•ｈｅｔｕboｏk•cｏm•cｏｍ相看了呢，艾格尼絲。」

如果這顆星球上只有一個存在能夠被冠以【神明】這個稱號的話，那沒有比主更加適合的存在了。

「在考慮到成本等問題，最終還是選擇了用絲|襪的顏色來作為派系的區別。」

艾格尼絲正色說道。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松村美惠還瞥了艾格尼絲的胸部一眼。

人……類……？

先讓索菲亞來櫻島試探，便是臭棋之中的臭棋了。

那便是作為普世牧首的艾格尼絲·腓力。

為什麼源輝會如此地憂心忡忡？

「……所以，一定要是絲|襪嗎？」松村美惠還是稍微有些無法釋懷。

在那之後，艾格尼絲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跟著松村美惠來到了這裏。

「這個宅子裏面的女僕，都是經過之手調··教出來的，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以及自己的職責究竟是什麼，她們心裏其實都非常清楚。」

這個聲音，艾格尼絲非常熟悉。

就在松村美惠話音剛落之際，艾格尼絲便聽到了清晰的敲門聲。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自己此刻是源輝，在得知了自己竟然如此蒙主恩寵的話，在經歷了最初的誠惶誠恐之後，艾格尼絲估計自己便會陷入巨大的狂喜之中。

如果即便如此還不滿足，依然想要背叛主的話，那確實是稍微有些【不知好歹】了。

「選擇這樣的做法，是你們的自由。」

雖然主似乎有著自己的計劃，但是作為曾經被主的感情差點壓垮的存在，艾格尼絲可以肯定，她對於源輝的愛意絕對沒有任何虛假。

對此，松村美惠其實頗為失望。

源輝非常痛快地通過了松村美惠的提議，將艾格尼絲就這麼再次交到了松村美惠的手上。

「是不是有些過於可恥了一些呢？」

松村美惠並沒有等艾格尼絲回答，便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這便是女僕長的交接儀式。」

似乎是為了證明這一點一般，她的雙手手心上，燃起了十字形的聖痕。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有些疑惑。」

「因為這個原因，薇薇安家的女僕hｔｔｐs://wｗｗ.hｅｔuｂoｏk•ｃom•cｏｍ服飾，雖然款式不會改變，但唯獨絲|襪的顏色，每一代都是不同的。」

松村美惠的雙眸和往常一樣，平靜如一汪寒氣逼人的深潭。

松村美惠就是【聖約翰】沒錯。

就不能用更加莊重一些的辦法嗎？

像是修女必須要將自己完全奉獻給自己，終身不嫁什麼的，更是提都沒提過。

「派系？」艾格尼絲眨了眨眼睛。

她們去上學的時候，胸前都別著學校的校章，還有自己的名字。

「我、我可是主的忠實信徒，這可是誹謗。」艾格尼絲忍不住說道。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那無限美好的嬌軀，認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但是，她卻並沒有能夠跳出這個圈子。

「剛剛要偷親源少爺的人，是誰呢？」

「艾格尼絲，是我。」

艾格尼絲聞言微微一愣，「我是使徒，是這一代的【聖腓力】。」

「這個世界上，還有著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的【人類】。」

但是——

她總覺得，這種依靠換絲|襪來表明自己立場的行為，有些……怪。

這位普世牧首又不是穿越者，因此自然沒有辦法像源輝那樣，逃脫她的眼睛。

「所以，在上一任女僕長即將退休之時，她便會將她所認定的繼承人帶到自己的更衣室，讓其換上和其顏色完全相反的絲|襪。」

「一方面是懾于使徒的威嚴，一方面也是捨不得那優厚的薪水和福利，至少在積極性方面，你不用太操心……」

而且，還是最好的。

而現在，則是因為愧疚。

「用胸章什麼的？」艾格尼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在那之後，她便向松村美惠欠了欠身子，低聲說道：

比如說——

「你可以不理解這種行為。」

在艾格尼絲看來，這其實是頗為令人費解的。

拉斐爾的聲音。

「女僕長的工作，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看著面前已經換好衣服的艾格尼絲，松村美惠極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因為這是她的契約天使長，也就是現在已經化為人類的——

不管是在女僕方面，還是在使徒方面，她可都是艾格尼絲的大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