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種感覺?」米迦勒微微抬起下巴,顯得有些不屑。
她似乎不太清楚,雷米爾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提這種事情。
她不希望源輝成為主的拖累。
按理來說,她應該對黛娜變強這件事感到欣慰。
米迦勒並沒有遲疑,就這麼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男女之愛嗎?
米迦勒獃滯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雷米爾究竟在說些什麼。
但此刻的雷米爾,卻並沒有那種心情。
「這種快樂,與我們無緣。」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兩者之間建立起了一仜種不可思議的紐帶。
「但遺憾的是,我們是怪異,並沒有繁衍的功能。」
但是,如果單單憑藉著『知道這樣不好』,就能抑制住心中的情感的話,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這麼多悲劇了。
之前二話不說就將『錢』借給她,便是明證。
這一點,雷米爾非常清楚。
米迦勒和源輝之間,是不可能和睦相處的。
但是,她們之間,卻並沒有出現類似她和黛娜這般的『共感』。
但源輝,卻根本沒有必要徵求天使長的意見。
「至於為什麼會選擇幫猶大,而不是選擇幫你……」雷米爾停頓了片刻,隨即便輕笑著說道:
雖然好戰了一些,但是她本性其實相當好。
「但就在剛剛,我才發覺這種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雷米爾同樣也知道,自己心中正熊熊燃燒的這顆嫉妒之心是沒有道理的,是忘恩負義的,是不應該存在的。
那天晚上,她似乎是在通宵打電動……
為此,她們必須每日誠心禱告,以祈求天使長的垂憐。
但就在剛剛,雷米爾卻發現聖痕似乎並不只是這些用途。
雷米爾沒有說話。
「生靈的終極目的之一,便是繁衍,讓自己的族群延續下去。」
畢竟,她所開設的那個賭局,就和繁衍息息相關。
但就在今天,她再次無比真切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您最初,為什麼要把情https://www.hetubook•com•com感交給我們呢?
一股讓她極為篤信的『錯覺』。
而米迦勒此舉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主。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了米迦勒:「米迦勒,我之所以臉色會這麼差,是因為我在為你惋惜。」
而且,他的速度,可以說是將東正教的四大使徒完全地拋到了腦後,甚至可以說是一騎絕塵。
但是,現在加百列被主封存在時間的夾縫之中,烏列爾則是早就被主化為了怪異與人類之間的存在。
雷米爾非常確定,自己之所以會有些莫名其妙地和自己的使徒共感,原因便在於刻在黛娜身上的聖痕。
主啊。
「……」
就在剛剛,她就是通過碰觸這隻手掌,從而分享了雷米爾的感覺。
但是最有可能的一個,自然是主的偏愛。
「你的使徒,唔,名字我不太記得,不過好像也是和猶大兩情相悅的吧?」
「沒有啊。」米迦勒搖了搖頭。
「米迦勒。」雷米爾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米迦勒的一樣,「你之前說過吧,如果猶大沒有辦法擊敗你的話,你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他。」
在輕咳一聲之後,這位天國的副君便露出了混不在意的表情。
「惋惜?」米迦勒慢慢地重複了一遍雷米爾的話語,顯然有些無法理解,「你在惋惜些什麼?」
「對於他們來說,在那個時候感受到的歡愉,可以說是人生之最。」
聖德芬應該是從薇薇安那裡拿到了少女們的順序,所以才會知道今天輪到誰了吧?
而且,她也完全不擅長這種偏向思考方面的工作。
「並不是的,米迦勒。」
米迦勒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短促的聲音。
就像是縛靈者在用自己的靈魂束縛怪異那樣。
「嗯,聖德芬告訴你的?」米迦勒如此猜測道。
至少,在看到黛娜真的得償所願之後,這位天使長是打心眼裡高興的。
等一下,難道說,就是因和-圖-書
為預見到了這一天,所以主才會事先如此處理她們嗎?
雷米爾並沒有繼續用言語解釋,而是伸出了一隻手,似乎在讓米迦勒將自己的手掌交疊在自己的掌心上。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其實一直都唯你馬首是瞻,但這一次。」她露出了下定決心一般的笑容,「米迦勒,我可能要違背你的意思了。」
而且,她其實也被蒙在鼓裡,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區別對待了。
「我確實非常高興。」雷米爾點了點頭。
「哦。」米迦勒的反應同樣很平淡。
「而且,你剛剛問我的問題,也非常奇怪。」
「這是我親自感受到的。」
切利妮還特意找她請過假呢。
可能因為演技不太過關的原因,這個表情斧鑿的氣息,稍微有些重。
「不過,米迦勒,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雷米爾又問。
這就是……
但是,她知道這種聯繫能夠大幅度地強化使徒與天使長之間的聯繫,這才是『共感』的真相。
而伴隨著『運動』的進行,這種聯繫竟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逐漸加深。
這份惶恐,來源於一股『錯覺』。
她只是用一種有些陌生的目光,看著米迦勒。
啊,我忘了。
在那天晚上,她應該感受到什麼嗎?
她是親眼看著主面無表情地掏出了烏列爾的【核】,只是為了滿足和其所在意之人的賭注的。
「所以,我才會來詢問你,問你在那天的時候,有沒有感受到類似的滋味。」
這是真話。
這些,是雷米爾聽聖德芬說的。
一般來說,天使長中負責動腦筋的,是有著近乎【全知】能力的加百列,以及站在【預知】頂端的烏列爾。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雷米爾,忍不住詢問道:「這是什麼?」
因為在主的心目中,米迦勒是不同的。
「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雷米爾有些不太敢相信地繼續確認道,「比如說,身體彷彿要裂成兩半一般的疼痛,https://www.hetubook.com.com或者小腹下滿滿的酸脹感……」
這……怎麼可能呢?
她已經和雷米爾相處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雷米爾露出這樣不堪的表情。
「為了讓自己的族人樂於做這件事,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形成了非常優秀的獎勵機制。」
「這是我現在的感受。」雷米爾的聲音聽起來雖然平靜,但是卻多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柔媚。「也是我的使徒黛娜,此刻的感受。」
雷米爾發出了鄭重而又堅定的宣言。
看著米迦勒眉宇之間的些許糾結之色,雷米爾將自己的手掌放下。
「我不會讓猶大死的。」
就在黛娜和源輝【嘩——】為一體的時候,黛娜身上的聖痕,與源輝身上的印刻產生了共鳴。
雷米爾知道,米迦勒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
「當然不止。」雷米爾搖了搖頭。
主啊,您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雷米爾本來已經忽視掉了主的偏心和冷漠,她已經強迫自己回到了之前那種什麼都不想,只為了歌頌主和為主征戰的日子。
她竟然露出了有些無所適從的表情,而那雙美麗的血紅色眼眸,此刻正看著雷米爾伸出的那隻手掌。
雷米爾是她的好友,米迦勒並不覺得她會害自己;而且,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只是雷米爾的虛影,實力還不到其本身的百分之一。
畢竟在您看來,我們只是沒有必要投入視線的奴隸罷了……
你親自感受到的?
「在那天晚上,我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和平常有什麼不同。」
這樣的偏愛是如此的明顯,甚至在天國中,都已經成為了一個常識。
雷米爾並沒有被用靈魂束縛過的經歷,因此她只能懷疑,並不能確信。
就算我們如此的惶恐和煩惱,您應該也不會在意吧?
在如此訴說的同時,雷米爾並沒有將手掌收回來。
但就在米迦勒的面前,雷米爾緩緩地搖了搖頭。
雷米爾在心中如www.hetubook.com.com此自嘲道。
「可能是因為,搶主的男人,會比較刺|激吧?」
主並非大公無私。
「就在前不久的時候,我的使徒和猶大【嘩——】了。」雷米爾平靜地說道,臉上沒有絲毫害臊的表情,「不,應該說,兩人現在也在【嘩——】。」
「沒錯,就是那個。」
那種幾乎要麻痹意識般的甘美感覺,此刻依然在米迦勒的腦海中留有甜蜜的餘韻。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能夠和黛娜感同身受,獲取這種快樂。」雷米爾幽幽地說道。
使徒的強大程度,其實是和其與聖痕,也就是天使長的契合度密切相關的。
雷米爾不知道這種紐帶有什麼用。
但就在兩掌相互接觸之後,米迦勒的手掌,卻好像觸碰了炭火一般,一下子移開了。
米迦勒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這十天,是源輝最後的休息時間這件事,米迦勒自然也清楚。
「其實,在此之前,我就一直不希望猶大死。」
天國之所以會如此盛產樂子人,也並不是因為天使們的天性便是如此。
她偏愛著米迦勒。
「雷米爾,雷米爾。」米迦勒的聲音,將雷米爾從這些胡思亂想中驚醒,等到她抬起頭時,便發現這位天國的副君,正皺著眉頭看著自己。
「情侶之間,做那種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嗎?」米迦勒有些奇怪地反問道,「雷米爾,我記得你不是還把自己的財產全部梭哈到了自家的使徒上了嗎?在得知這件事時,你不應該高興嗎?」
「都沒有。」米迦勒搖了搖頭。
他們之間,只可能存在死者與生者,或者是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關係。
如果我們是單純的規則化身的話,應該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吧?
「你是說,這就是男人和女人……」
「所以在得知你並沒有獲得這種快樂時,我才會感到惋惜。」
這位財迷天使,就指望著靠這個來操縱賭局呢。
這種她之前完全不知道的聯繫,似乎正在慢慢地將她跩到黛娜的體內和-圖-書。
雷米爾所說的那天,就是她剛剛從地心的天國來到地表的那一天。
在這句話中,緩緩地流淌著鋼鐵。
天國中,關於源輝和少女們的信息,絕大多數都來自於聖德芬的報紙。
「在拍下了那兩個月之後,我其實也想著可不可以將你們之間的矛盾化解,不用再分一個你死我活。」
「那天晚上?」聽到雷米爾的問題,米迦勒不由得微微一愣。
還不等她說完,雷米爾便靜靜地點了點頭。
唯獨在米迦勒的聖痕上,主並沒有動手腳。
「啊。」
她甚至露出了微笑:
雷米爾對於黛娜的觀感非常不錯,甚至願意通過梭哈的方式,來支持她的戀情;對於源輝,她也是抱著讚賞的目光來看待的。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雷米爾想,也是根本沒有辦法傷害到她的。
但很快,她便放反應了過來。
畢竟能力合適。
她原本以為,主製作那個聖痕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她們自身規則的完善,一方面也是作為人類與怪異之間的緩衝,讓使徒不至於被天使長的力量所撐爆。
切利妮的身上,明明也有米迦勒的聖痕。
正因為這種偏愛,她才會唯獨對米迦勒留手,對她區別對待。
正好相反,她非常偏心。
米迦勒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的臉色好差哦。」
那就是——
那白皙的手掌,完全看不出是由細小閃電所構成的虛像。
主在這麼做的時候,其所擊碎的,並不只是烏列爾的忠心。
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
這也是東正教四大使徒增強自身的原理。
正好相反,這位向來大大咧咧、無所畏懼的天使長,此刻正由衷地感受到了些許惶恐。
所以,米迦勒才會如此印象深刻。
米迦勒剛剛那隻逃脫的右手,此刻正下意識地一張一合,似乎依然在回味,也似乎是在試圖重新想要放到那隻白皙的手掌上。
這是什麼意思?
在知道米迦勒的目的是為了主之後,雷米爾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