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君,這是初代的巴爾多祿茂希望我交給你的東西。」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浮現出了些許明悟。
在這雙眼眸之前,萬事萬物都顯得如此渺小可笑。
源輝知道她是誰。
而在【因】被剪除之後,【果】自然不可能繼續成立。
那是一雙寄宿著世間萬物、乃至宇宙星辰的眼眸。
是什麼步驟?
「聖子大人?」亞納爾的喉嚨吐出了乾渴的氣息。
而目擊到以上奇景的人都有一項共通的證詞,那就是他們直接聽到了美妙的歌聲從腦海中響起。
尤其是在松村美惠告訴他,主的【啟示錄】發動需要總共七名天使長吹響末日號角的時候。
但既然她需要她們,那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看著他把所有的天使長都撬走呢?
但她依然望著源輝的方向——
是亞納爾。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晶體。
當然,在這次之後,應該也不會存在值得讓她冒這種風險的事情了。
主,想要讓他,成為她的同類。
「嗯,知道了。」森上希乖乖地點了點頭,「以後我不會這麼做了。」
「連主人的臉都忘了嗎?」
沒錯,主從來不費心去計劃什麼事情。
源輝忍不住詢問道。
亞納爾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想到了一種可能。
源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便朝著那顆晶體,緩緩地伸出手去。
「……因為,這是我的罪。」聖子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稍顯歉意的微笑。
「你為什麼不消除它們?」源輝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解。
在那之後,主冷不防地看向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玉藻前。
少女的話音剛落,在森上希等人震驚的目光中,聖子和源輝便化為了一道流光——
在很長時間以來,他心中其實都縈繞著一個疑惑,那就是——
那雙彷彿能夠囊括整個星辰的眼眸中,卻只映照出了少年的影子。
聖子用不急不緩的語氣說道。
「並且【知道】,我和你會在今天相遇。」
玉https://www.hetubook.com.com藻前周身的氣息,也在迅速地削弱,就連她的身體,也逐漸開始縮水起來。
在此刻,整個美麗國都出現了很多起神秘的現象。
「根據他的說法,這是兩千年前的你交給他保管的,屬於你的記憶。」
他舉起手,抓住了聖子的胳膊。
她似乎有著能夠在這個豐碑上任意塗抹地能力。
而是從【血田】之中所流淌出來的,充滿罪孽的黑血。
聖子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污血,卻並沒有磨削掉它們的存在。
活在他人的記憶之中。
聖子似乎想要伸手,碰一下少年的臉頰,但是最終卻並沒有這麼做。
那是撒旦所說的一句話——
亞納爾喃喃地說道。
「我是來提醒你的。」
源輝的身影,烙印在了森上希等人的視野之中,但很快,一切的一切,都被劇烈而又強大的光輝所吞噬。
她的語氣之中,帶著極為明顯的惶恐不安,與不敢置信。
「您?」
「但卻因為我的緣故,讓你不得不背負了兩千年。」
她那雙撒旦很像的藍眸中,只有源輝一個人的影子。
她尾巴上的光芒,竟然憑空消失了?
她們並沒有去擔憂什麼取回了之前記憶的源輝,不會還是他這種無聊的問題。
沒錯,她就是——
一下子鑽進了那顆晶體里。
但這條鐵則,對於聖子來說,卻根本沒有生效。
難道說!
彷彿變成了一塊尋常的傷疤。
聖子低聲說道。
源輝的指甲,直接劃破了他的肌膚。
因為她的眼神,與前兩者截然不同。
就是在兩千年前,源輝第一次來到了這個世界,並且與這顆星球的主宰相遇。
比如說已經被殺死,正在被拔毛的雞突然突然重新動了起來,甚至還要去啄驚訝的廚子;道路兩旁的路面隆起,然後不停地向外噴射烤魚和大餅;在收殮死者,為其化妝的人面前,本就已經死亡的亡者驀然蘇醒……
必要的步和-圖-書驟?
為什麼會是【聖子】?
充其量,只是一個由他人的記憶所凝聚出來的個體而已。
即便如此,也已經強大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了。
「!!!」
因為,源輝就是源輝呀。
除此之外的,就是那道貫穿了蒼穹、傲然挺立的巨大光束。
要知道,他的對手,可是那位全知全能的神明啊,可一直到今天之前,他都沒有感受到像樣的阻力。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辦法繼續發動【血田】了。
數不清的光粒充斥著整個空間,它們在歡呼、它們在慶祝,它們在舞蹈。
而這一切的秘密,都隱藏在這個已經失去了所有光彩的晶體中……
但看她現在的樣子,總感覺不太像?
玉藻前狐耳一顫,隨即便銀牙一咬,背後的九條尾巴上,閃爍著危險的紅芒。
源輝早就覺得,主不會讓自己這麼順利。
「但是,您不是要等到12月25號的時候,才會降臨嗎?」
「既然是『我的記憶』,那麼其中除了我之外,自然還有兩千年前的十一名使徒,還有那位至高的存在。」
但在她的眼眸朝著【血田】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後,這個【XXX】形狀的印痕便瞬間失去了光輝。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除非……
所有已經發生的事情,都無法挽回。
那並不是源輝本身的血液。
銀髮的龍女伱被這異動驚醒,似乎想要顯現於現世。
其背後的十二道羽翼伸開,就這麼遮蔽住了森上希和斐。
森上希、玉藻前和斐也有些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森上希還來不及反應,便發覺渾身的肌膚都散發出如同火燒火燎一般的痛感。
伴隨著這愧疚的話語,些許晶瑩從她的眼角滑落。
無論好壞,它們都已經鐫刻在了時間這個巨大的豐碑上。
「怎麼了,亞納爾。」
光芒,爆炸了。
「……是記憶吧?」說出這話的,並不是亞納爾。
「我【知道】你會將記憶交給巴爾多祿茂保管,【知道】亞納爾和-圖-書會將其交給森上希,【知道】這份記憶最終會重新回到你的手上。」
而且,今年主降臨的形式,應該是【聖靈】才對。
這是她對於源輝的保證。
過去是無法改變的。
在這無數光粒的包圍中,一個人影,傲然地立在源輝的身後。
也就是說,如果將它吸收掉的話,源輝便會獲得兩千年前的記憶。
「但是,這是必要的步驟。」
「我只是【知道】而已。」
「不要光看別人。」
不,應該說是『祂』。
一個頭戴面紗、背後有著十二對羽翼的身影,此刻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亞納爾使勁搖了搖頭,只是簡單的動作,卻似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但是,他原本以為要等到他前往天國之時,她才會動手。
她正伸出兩根藕臂,環在少年的脖頸。
但就在下一刻——
雖然在宗教繪畫中,經常被描繪成瘦臉蓄胡男,但是她的真實樣貌,卻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少女。
作為經驗極為豐富的怪異,玉藻前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此刻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源輝甚至懷疑,就算他想要殺死她,這位聖子大人也會毫不反抗地露出自己的胸膛。
伴隨著一股劇痛襲擊了源輝的頸部,一道細長的傷口,出現在了那道罪痕之上。
論起戰鬥的話,就算是聖子,他也不會有絲毫畏懼。
只是為了讓自己的指甲,能夠碰觸到脖頸處那【XXX】型的罪痕而已。
而她所稱呼的對象,卻並不是源輝。
修長飄逸的金色長發,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出現在這裏的她,並不是完全體。
源輝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眼前的聖子。
而是正被聖子環住脖頸的源輝。
可對於聖子來說,這種事情卻輕鬆得彷彿呼吸一樣。
而是幾乎能夠吸收一切的漆黑之色。
她的身影此刻相當虛幻,甚至可以說搖搖欲墜。
「而且,您應該沒有辦法和猶大見面才對。」
結果卻沒有想到……
這位https://m.hetubook.com.com至高無上者正用極為貪婪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少年。
這也代表著,她停止了對玉藻前的攻擊。
但是,源輝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放任聖子殺死玉藻前。
就算源輝再怎麼呼喚,也沒有辦法聽到那位銀髮龍女的回應。
聖子的聲音,縹緲而又威嚴。
其實,同樣的事情,【羅馬城及世界】也能做到。
源輝第一次看到她皺眉。
她明明是這顆星球的主宰,是隨心所欲的藍星之主。
是她。
不要誤會,這個舉動,並不是為了向聖子求情。
剛剛的她,就直接抹去了【玉面金毛九尾狐】曾經霍亂了數個朝代,讓其滅亡的事實。
明明這對於她來說,應該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才對……
聖子的目光,也從玉藻前的身上收回了。
「輝。」她那雙浩大的眼眸之中,此刻再次盈滿了源輝。
對方的臉孔上,可以窺見撒旦與米迦勒的影子,然而,卻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將她與那兩人搞混。
甚至連分身都算不上。
一切都進行得太順利了。
似乎怎麼也看不夠。
此時此刻,浮現在源輝腦海中的,是一句話。
聖子低聲說道。
如果天使長們真的對主沒有任何作用,那也就罷了。
對於全知全能的她來說,【計劃】這個詞彙可以說是頗為遙遠。
聖子似乎是在,否定掉她的時間?
但眼前的少女,顯然沒有和他戰鬥的意思。
「冰獄之中的嚴寒,非常難熬吧?」
在侍奉了主億萬年的時光中,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主落淚。
在很多情況下,這都是人們用來安慰為逝者而悲痛之人的話語而已。
她將那顆晶體朝著源輝的方向推了推。
「就像我知道她正準備破釜沉舟,向我發動搏命一擊一樣。」
等到光芒減退之後,亞納爾收起了翅膀。
這隻不過是她無數能力之中的一個而已。
就像是現在的局面,也並不是出於某種費盡心思的苦心孤詣。
這渾濁的污血,彷彿有生命一般,飛速地蔓延到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聖子那光潔的手臂。
因為那是源輝與這個世界最初的接觸點,甚至可以說是一切的源泉。
「這些詛咒,這些罵名,這些痛恨,都不是你應該背負的東西。」
但是,那是需要付出鮮血來作為改變世界的代價的。
雖然接觸到晶體的時候,他並沒有獲得兩千年的記憶,但光是憑藉著【血田】的反應,他就能夠知道她的名字。
但是,當少年的手掌碰觸到了那枚晶體的瞬間——
很顯然,這由【血田】之中所流淌出的污血,也讓這位聖子大人非常不好受。
「……所以,你這次現身,是想要做些什麼呢?」
對於他的攻擊,聖子大人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而是完完全全地吃下了。
「這都是你早就計劃好的嗎?」源輝平靜地問道。
「也要好好地看著我呀~~」
既然沒有辦法用意識發動的話——
而從那傷口之中流出的血液,卻並不是鮮紅色的。
此時此刻,這雙『偉大』的雙眸,就這麼注視著源輝。
目前,雖然過去的面紗,已經逐漸被源輝揭開,但是疑團依然數不勝數。
他本來以為,聖子現身,是來破壞他的計劃的。
不可能真的有存在能夠生活在其他人的記憶中。
亞納爾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而在被亞納爾如此稱呼之後,少女的視線終於從源輝的臉上移開,看向了這位天使長。
「這並不是『計劃』。」聖子輕輕地搖了搖頭,她那華麗的金髮,輕輕地摩擦著源輝的面孔。「我從來不『計劃』去做什麼事情。」
那就用手動好了!
在聖子出現之後,它其實並沒有消失。
不僅如此,那九條尾巴中,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了起來。
「我,非常抱歉。」
這道罪痕,看起來已經完全被主封印了。
她顯然並沒有從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源輝脖頸處的罪痕瞬間疼痛起來。
雖然源輝從來沒有說過,但是不論是森上希、玉藻前還是斐,都很清楚,他其實對於兩千年前的事情非常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