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滿地嘟起了嘴巴，一下子拿起了桌子上的陶碗，朝著水池的方向走去。
「這裏的人所縫製的衣服，你穿不太慣吧？」
她對這件事可以說是相當樂此不疲。
在住進了源輝的家之後，除了洗碗刷鍋之外，聖子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為她和源輝縫製衣服。
當他用陶制的碗盛著熱騰騰的粥放到聖子的面前後。
「歡迎招待。」
「……稍微有點。」
但無論是這其中的哪一種狀況，他都不希望松村美惠再次經歷那樣的遭遇。
他只是朝其瞥了一眼，隨後便將其朝著聖子的方向推了回去。
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它們在伴隨著燭光輕輕搖曳。
聖子眨了眨眼睛，隨即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用有些不敢置信的語氣說道：「源君，我可是這顆星球的主宰，是全知全能的主誒。」
「那麼，源輝。」熟練地進行著手上的工作，聖子用有不經意的語氣說道：「以後就一直是你來做飯，我來刷碗對吧？」
「正好相反，這裏就是真真正正的，兩千年前的羅馬帝國哦。」
她抬起了頭，露出了纖細的脖頸。
他原本以為，作為禍水的代名詞，曾經禍亂了數個朝代的【玉面金毛九尾狐】，就已經是顏值的巔峰了。
「所以，我會給你一個機會。」
然而，她卻搖了搖頭，「不是哦，源輝。」
這其中，難道有什麼特別的緣由嗎？
一次不行就兩遍，兩次不行就三遍，三次不行就四遍……
聖子就以這樣的方式，一點點地增加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分量。
聖子甚至沒有去刻意針對她們。
聖子的話語，適時地傳入了源輝的耳中。
一個源輝非常熟悉印記。
「你不是準備讓其他的天使長墮天，讓我無法湊夠七個來吹響末日號角嗎？」
她們都是使徒的後裔。
「你說呢，源輝？」
「哦哦！」
而源輝，自然也不例外。
……
「意思是，你準備就這麼賴在我這裏不走了？」源輝忍不住扶額。
『主是這顆星球的意志，只要是這顆星球上所誕生的怪異，其規則都會自動複製一份，化為主的所有物。』
聖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便再次將勺和圖書子伸向了面前的瘦肉粥。
源輝誠實地點了點頭。
初代的使徒，雖然已經被主所選中，但是他們卻依然是人類。
因為聖子根本不用去『尋找』。
一方面，他沒有想到聖子竟然會這麼好說話；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聖子竟然並沒有選擇使用能力，而是準備用『人類』的方式來手洗餐具。
「對我來說，你很重要。」聖子十分認真地說道，「我不希望我和你變成不共戴天的關係。」
他說不太過她。
在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之後，聖子將已經空空如也的陶碗和勺子朝著源輝的方向推去。
很顯然，這也是因為她那『全知全能』的能力。
這便是神明的做法。
熒屏上所展示的，只是那個世界中的一角，而在這個一角之外，那個世界的其他地方都在發生著什麼？
哪怕是強大如使徒，在主的面前，也依然脆弱如剛出生的嬰孩。
而某個人類的記憶，只能囊括他所接觸的東西。
對於如何阻止那件事的發生，源輝也在心中有了腹稿。
觀眾們是無法觀察到的。
這裏用『找到』，這個詞，似乎並不合適。
「其實，差不多習慣了。」源輝婉拒道，「倒也不用這麼麻煩。」
聖子吃得不慢，但是也不快。
「怎麼，迷上我了嗎？」
不過，喜歡漂亮的女性，不等於沒有任何原則地遷就她。
這並不是這裏的習俗。
對於這位全知全能的存在，旁敲側擊什麼的，是完全沒有用的。
「距離你的降臨，不是只剩下幾個月了嗎，明明馬上就要踏出下一步，為什麼要主動縮回去，再等上兩千年呢？」
「如果真的想要感謝我的招待的話，就把碗刷出來好了。」
她看向了皺著眉頭，顯然有些無法接受的源輝。
源輝並沒有去接那個陶碗。
她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了一勺，在輕輕吹了幾下之後，便將其放進了嘴巴裏面——
她已經完全超脫了這些概念。
彷彿也在呼吸……
「因為，這就代表著你那些愛人們都不復存在了。」
只要依然有失敗的風險，那就去無數次地重來，直到自己成功的概率達到百分之一千。
不要將全知全能用在這m.heｔｕｂｏｏk•ｃoｍ.cｏm種事情上呀，這個能力可是會哭的！
「你去搜尋其他的十一名使徒。」聖子抬起頭，看向了源輝的雙眸。
「只是口頭上的感謝是沒用的。」
就算不用看，聖子也非常清楚，此刻的源輝，正用一雙噴射著怒火的眼眸看著自己。
在桌上燭火的照耀下，兩人的影子就這麼投射到了牆壁之上，化為了混沌而模糊的龐然大物。
但怎麼說呢，這種限制聖子人身自由的要求，不應該是他這邊提出來的嗎？
穿越時空，讓整個藍星倒轉兩千多年。
在那之後，源輝便提出了他的條件——
「就像【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一樣，【有恩自當償還】也是非常淺顯的道理吧？」
「我本來也要為自己做幾件衣服穿，這不過是捎帶手的事情而已。」
既然可能失敗，那就直接重來就好。
「不過，源輝你對此應該無法接受吧？」
他有些不客氣地說道：
莎蘭、切利妮、薇薇安、黛娜、斐……
很顯然，在這個過程中，聖子稍微用了一點『小花招』。
在享用源輝為她準備的食物，以及不要讓源輝等得不耐煩之間，她找到了一個絕妙的平衡點。
「唔，這樣的話，就要為你做件事來作為回報才行。」
確實，比起讓主離開視線，還是將其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加另他放心。
聖子看了看源輝此刻所穿的衣服。
「那就是——」
於是在某個晚上，在吃完晚飯之後，源輝便索性直接詢問了正在收拾的聖子。
然而，聖子卻遲遲沒有向源輝提起過，要將他收為追隨者這件事。
「不麻煩，不麻煩。」聖子笑吟吟地搖了搖頭
源輝不得不承認，聖子在伶牙俐齒這方面，說不定也是藍星第一。
甚至要比源輝所穿過的，現代的衣服還要舒適得多。
就算是全知全能的存在，也會因為自己心儀男性由衷的誇讚，而心中欣喜的。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吧？」源輝微微揚了揚眉毛，「還是說，全知全能的主，連刷碗都不會？」
既然【十二使徒計劃】不復存在的話，她們自然也會消失。
「你之前為我做飯的時候，使用的就是www.hetubook.com.com『人類』的方式吧？」
其為——
源輝並不清楚，現在的他究竟是身處在虛幻的記憶中，還是被真地帶到了兩千年前。
「嗯，好次。」
還不等源輝說出『不用了』三個字，她便搶先說道：
她似乎並不准備只洗一下陶碗和勺子，也準備將這口小鍋也刷一下。
源輝的心中微微有些驚訝。
「我沒有這樣的計劃哦。」聖子十分乾脆地回應道，「我可沒有把源輝你收為追隨者的打算，那麼【十二使徒】什麼的，自然也不可能有咯。」
「我並沒有帶你鑽進那個記憶中，只是將其當成了歷史長河上的坐標而已。」
「你準備讓這麼偉大的存在，來給你刷碗嗎？」
她的動作非常流暢熟練，並不見絲毫的生疏和猶豫。
「那這樣吧，我就給你縫幾件衣服作為回報好了。」
在等待聖子到來的這快一年的時光中，他可不是什麼都沒幹的。
然而，聖子的魅力，甚至還在小玉之上。
如果這裏真的是源輝的記憶的話，他便不可能這樣自由地行動，只能將視角拘束在記憶的所有者，也就是兩千年前的他身上。
聖子微微頓了頓：
久而久之，打掃衛生的工作，便也成為了她的每日工作。
她甚至根本就沒怎麼出過她和源輝的家……
「這裏可不是什麼虛幻的記憶。」
而源輝則坐在了聖子的對面。
雖然嘴上那麼說，但是源輝最終還是給聖子準備了一碗瘦肉粥。
而記憶的主人，同樣也是如此。
「啊，那就太感謝了。」聖子的聲音中滿是感激，「雖然站著睡也不是不行，但是躺著睡肯定要舒服很多。」
聖子的聲音，平靜且無情。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所穿的斗篷。
現在畢竟是公元元年左右，所用的布料自然不可能和兩千年後相比。
源輝自然也是如此。
「對了，床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聖子見到源輝那啞口無言的樣子，唇邊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我是會站著睡覺的哦。」
但就算只是餘波，也不是她們所能承受的。
隨後雙手合十，對源輝發出了一聲感謝——
「所以，我才會出現，主動掐斷那個未來。」
聖子的反問，讓和_圖_書源輝有些啞然。
此時少年臉上那揶揄的表情，和聖子之前的表情有著驚人的相似。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對於聖子來說，卻好像和她現在正在做的洗碗刷鍋沒有什麼區別。
她輕笑了一聲，說道：
「源輝，你這麼聰明，應該早就有所預感了對吧？」聖子如此說道。
聖子宛如小孩一般發出了歡呼聲，那雙蔚藍色的閃亮眼眸中，好像正向外不停地散步著小星星。
現在的源輝，似乎終於有些理解這句話了。
她頗有些得意地如此問道。
當然，聖子補完了這個記憶世界的所有訊息，讓其變得真實的可能性，自然也是存在的……
「我要糾正你話語中的一個錯誤。」源輝顯然並沒有妥協的意思，一張帥臉上左邊寫著『不為所動』，右邊寫著『冷酷無情』，「你不是在【為我】刷碗。」
「怎麼能說是賴著不走呢？」聖子轉頭看向了源輝，有些詫異地說道，「這明明是我們兩人達成的共識啊。」
而是……
伒 所以，聖子才不想白費功夫？
雖然在源輝面前表現得溫婉可人，但是——
「嘻嘻(＃^.^＃)。」聖子自然清楚源輝的性格，可這並不影響她為源輝的這句認同而感到高興。
那就是讓主去湊齊十一名使徒，在那之後，他會成為第十二名使徒，為她盡心儘力。
「為什麼要這麼做？」源輝忍不住問道。
那些衣服，雖然在外表上和當地人的服飾沒有什麼差別，但是穿起來的舒適程度，卻完完全全地上了不知道多少個台階。
但是源輝卻並不意外。
「畢竟是全知全能的嘛。」
「是因為這裏只是虛幻的記憶的緣故嗎？」源輝看著聖子，「所有無論在這裏發生了什麼，都不會對外界產生任何影響？」
在說話的同時，聖子也用瓢（源輝做的）從水缸中舀了一些水，直接倒進了那口源輝用來煮粥的鍋中。
「因為【十二使徒計劃】失敗了呀。」聖子用有些隨意的語氣說道。
「一個讓歷史按照原本的方向發展，不會產生偏移的機會。」
所有的男性都是視覺動物。
反正，時間對她並沒有任何意義。
【XXX】。
順便還給她煎了一個雞蛋。
這麼說著的ｈｔtps://m.ｈｅtubｏｏk.cｏｍ•ｃｏm聖子，露出了彷彿快要融化一般的幸福笑容。
這一點，有些像是電影。
聖子搬出了源輝剛剛所說出的話。
等到源輝回過神來之後，便發現聖子的臉上正堆滿笑容，有些揶揄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聖子的到來的話，源輝本來就不會準備這份晚餐。
「而在你將他們找齊之後。」
「如果我直接用『怪異』的方式將這些工作做完的話，不是顯得太不公平了嗎？」
「既然【十二使徒計劃】有失敗的風險，那就直接將它拋棄掉好了，這是很正常的考量吧？」聖子說道。
她只是『知道』而已。
但是她卻完全沒有收納使徒、發展信眾的意思。
……
映入眼帘的，是兩個被攥緊的拳頭。
「……我明天就去買床。」源輝感覺自己好像一直被聖子吃得死死的，「還有配套的床鋪什麼的。」
「還是說，你允許我就這麼離開，可以隨意行動嗎？」
在那個夜晚之後，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月了。
……
這些漆黑的液體互相勾連，形成了一個印記。
……真不知道如果有怪異知道聖子將這種能力用在刷鍋洗碗上后，臉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那是源輝曾經污穢她的標記。
對於聖子來說，時間、地區、歷史……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什麼意義。
這並不是因為她挫敗了他的計劃。
「經過我的計算，你的計劃有很大的概率成功。」
根據松村美惠所告知的話語，在見到源輝的第一面時，主就提出了讓源輝追隨她的要求。
她終究是全知全能的神明。
「……」聖子有些無言以對。
她的視線微微下移，看向了源輝的雙手。
「我便會成為你的最後一名使徒。」
在這樣的事情上，源輝還是非常拎得清的。
那完美的笑顏，就連源輝也一時間有些失神。
漆黑的污血，突然顯現於其上。
怎麼你反而主動提出來了？
蔚藍色的眼眸中，再次映出了少年的影子。
這也是原本作為天使長的烏列爾，會變成現在這個人類不人類，怪異不怪異的模樣的原因。
因為縫製衣服會讓房間裏面到處都是線頭和碎布的緣故，聖子在做完每天的『工作』之後，也會主動將家裡打掃一遍。
事實也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