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源輝讓主有了情感，所以這種『疾病』才會擴散到其他的怪異身上。

「你就沒有考慮過，如果自己的計劃真的成了的話，最後要如何收場嗎？」

到了現在，她的計劃基本上可以說是宣告破產了。

這也是源輝所希冀的，天使長們的方向。

沒錯，不是那種經過【聖痕】加工后，弱化了的【生命】規則。

「聖德芬，你們會產生情感，歸根結底是我的問題。」

源輝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給源輝和梅塔特隆下藥，讓自己的姐姐懷上源輝的孩子……

然而，加百列卻沒有這麼做。

因為，這確實是事實。

而是貨真價實的、專屬於拉斐爾的規則許可權。

那一頁紙上寫滿了金燦燦的符號，散發出一種聖德芬自身非常熟悉的氣息。

「才不是說謊！」這一次，聖德芬的反應要激烈得多。

聖德芬昨天的那一句「我不要他死」，真的讓源輝很感動。

越是了解天使長，源輝越能感受到這種存在內部的矛盾。

在那之後，她便推門而出，離開了這一片空曠而又寂寥的空間。

憑藉著這一次的違約，聖德芬一下子從拉斐爾那裡攫取了大量【債務】，從而獲得了使用其規則的許可權。

「我真的有在為姐姐考慮！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在心中踟躕了一番之後，聖德芬終究還是張開了嘴巴：「就是我從【拉斐爾】那裡獲得的能力，快把它還給我！」

「加百列。」加百列顯然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是，源輝卻在此時開口，將她打斷了。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差不多清楚了。」

可為什麼源輝會有這種東西？

依然是那片被梅塔特隆開闢出來的純白空間中。

這件事如果真的辦成了，後果究竟有多麼炸裂，聖德芬會想不到嗎？

「她是誰，你應該也清楚才是。」

現在，拉斐爾的能力，已經被加百列用不知道什麼辦法拿走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聖德芬一眼，這個行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讓聖德芬越發動搖了起來。

「所以說。」加百列攤開手，露出了一副非常無辜的樣子，「你所說的【能力】，究竟是什麼？」

「你看，小輝現在也對這種事情感到好奇了。」加百列的嘴角勾起，畫出了一個美妙的弧度。

作為天國的天使長，聖德芬自然有能力掙脫源輝的手。

應該不是吧？

「只是，沒有辦法抵抗得了那樣的誘惑而已。」

但即便如此，在明知道會違背梅塔特隆和源輝的意願，乃至於破壞她與姐姐、與源輝關係的情況下，聖德芬也依然選擇了那種做法。

但是拉斐爾很清楚，就算所有人都忘了它，聖德芬也不會忘的。

在那之後：

但是，背叛就是背叛，並不存在什麼高低上的差別。

少年輕聲地說道。

「所以，就算沒有加百列的插手，我的計劃最後也行不通嗎？」聖德芬嘀咕道。

「這並不是絕對的吧？」源輝將身子蹲下，讓自己的雙眼，和聖德芬那湛藍的雙眸保持在一個平面上，「我就知道，有一個極為強大的怪異，憑藉自己的意志違背了天性啊。」

「很難喲。」聖德芬用非常沮喪的語氣說道。

在她克服了天性之後，她同時也徹底擺脫了那份扭曲。

「……」聖德芬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啊？」聖德芬睜大了眼睛，怯生生地說道：

「……」聖德芬一時無言。

「所以，我願意付出一定的包容，並且期待你們能夠有一天，像加百列那樣，能夠徹徹底底地解脫天性的桎梏。」

加百列的核心規則是【智慧】。

因為加百列可以自己告訴源輝的呀……

單從這個方面來看，她的計劃似乎就已經破產了。

她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果然是你。」聖德芬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她朝著加百列的方向緊走了幾步，「快把它撕下來還給我。」

「但正因為如此，我才絕和圖書對不能把這個東西還給你。」

聖德芬無疑是喜愛她的姐姐的。

「哦，你說這個啊。」加百列露出了有些刻意的恍然大悟。

「先試著說明一下如何？」

她周身那原本已經隱去了身形的金色鎖鏈，此刻竟驟然顯化了出來。

「倒不如說，我們不是同伴嗎？」

她的計劃，就只到讓自己的姐姐第一個懷上源輝的孩子，讓她贏得賭局這一步而已。

不僅如此，她還是天使長中，第一個敢於明確反抗主的。

以聖德芬對於源輝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會接受這樣的算計的。

簡單地說，就是前者讓她們變得更像怪異，後者則將其變得更像人。

除了加百列。

而且少年所用的力氣也不大。

「我當然知道你擔心自己的姐姐，不想讓她獨自留在這個世界。」

她之前的計劃，幾乎可以說是對源輝的背叛了。

「難道不是嗎？」

「你說的，是這個嗎？」

聖德芬點了點頭：

「當然啦，我所說的包容，並不指完全不追究你們所犯下的錯誤哦。」源輝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雖然並不是那種漆黑色的背叛，而是粉紅色的。

這種兩種截然相反方向的拉扯，讓近乎所有的天使長們，都出現了些許扭曲。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在聖德芬的周圍，金色鎖鏈的虛影隱隱浮現，這是她馬上就要發飆的預兆，「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這麼做？！」

但是，她卻並沒有這麼做。

「能力？」現在的加百列顯得遊刃有餘，和聖德芬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我不太懂你在說些什麼啊，聖德芬。」

源輝看了看將小腦袋低下的聖德芬，微微搖了搖頭，隨後便走到了這位嬌小天使的面前。

聽到加百列的詢問，聖德芬一時間有些默然。

如果說所有的怪異，都有著【渴求進化】這一共通本能的話，因為其核心規則而出現的各種天性，便是造就不同怪異之間性格差異的原因。

她會出現在這裏，也是為了幫助源輝練ｈｅtuｂoｏk.ｃｏｍ.com習，讓他能夠打敗米迦勒。

要知道，現在的拉斐爾，也正在被源輝冷落呢。

那是【拉斐爾】的規則。

她張開雙手，一本樣式古樸的書籍便立刻出現在了雙手之間。

很顯然，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可是已經活了億萬年的天使長，又不是什麼還沒成年、沒有自主判斷能力的小屁孩，怎麼可能短視到這種地步。

在那修長的手指上，有一團聖德芬非常熟悉的規則閃耀著。

現在的聖德芬，對於源輝其實是心懷愧疚的。

那是【拉斐爾】的氣息。

加百列那雙銳利的眼眸，幾乎要將聖德芬的內心戳穿。

「如果能夠讓姐姐不再留在這裏，為主而死的話，我和源輝的關係變成什麼樣，其實都無所謂。」

她，似乎在為計劃破產而感到高興？

「但是我做不到。」

為此，她還做出了不小的犧牲。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加百列？」聖德芬顯然還沒有放棄全部的希望，「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

然而，她是怪異。

最為直接的後果，便是她和源輝之間那還算和緩的關係徹底破裂。

「還有處罰嗎？」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聖德芬的表情有些痛苦，她捂住了胸口，似乎想要揪出她的心臟。

那雙一直古井無波的湛藍色眼眸，此刻閃爍著兇狠的光輝。

這名向來頗有些三無的財迷天使，第一次表現出了極為明顯的憤怒之色。

「沒錯。」源輝點了點頭。

在星球即將滅亡之際，曾經風靡天國的賭局，似乎已經逐漸銷聲匿跡。

她是從【交易】規則之中誕生的怪異，那麼她的一切行事準則，便不可避免地要向【交易】這一行為本身所靠攏。

「我知道了。」

「我期待著你們真正變成人類的那一天。」

「怪異的本能，就這麼難以抵抗嗎？」

利用這個能力來做什麼？

「不可能還給你吧？」

這一點，從她的言行舉止等方面，都能輕易地看出來。

一和-圖-書方面，作為除了主之外最接近規則本質的存在，她們會自發地塑造成與之相適配的形狀；另一方面，作為怪異的頂點，她們的感情，要比其他的怪異豐富得多。

她將其翻開，然後停留在了某一頁，將其展示給了聖德芬來看——

並沒有那種器官……

「接下來的事情，可以交給我嗎？」

「又在說謊。」加百列抱起雙臂，表情一時間有些冷漠。

「聖德芬。」

「你並沒有得罪過我。」加百列點了點頭，「而且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確實是同伴。」

「……拉斐爾，給你的？」聖德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能鸚鵡學舌一般重複著源輝的話語。

這便是她的懲罰。

「尤其是在知道你要用這個能力來做什麼之後。」

加百列看了源輝一眼，眉宇之中頗有讚賞之意。

現在的加百列，雖然外在確實是怪異沒錯，但是她的內在，已經徹徹底底地變成了人。

「這算是拉斐爾的協助吧。」

「因為越是強大，便代表越接近本質。」

「……」聖德芬想要移開眼神，但是源輝卻伸出手，固定住了她的小腦袋。

「你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畢竟，拉斐爾雖然想要推倒源輝，懷上他的孩子，但也沒有到給他下藥的地步。

這樣的行為，已經不是用【莽撞】和【無謀】可以來形容了。

看著眼前渾身顫抖的聖德芬，源亴輝伸出了右手的食指。

這便代表著她已經要氣炸了。

「好，現在，我們可以來商量一下，要怎麼處罰你的問題了。」

畢竟，這件事能成的前提，就是瞞著源輝和梅塔特隆。

「我做不到啊。」

「我知道，是加百列對吧？」

如果說出那個能力是來自拉斐爾的，能夠讓姐姐懷孕的能力的話，就代表她原本的計劃已經完全破產了。

「你就是想要贏得賭局，從而最求最大的獲利。」

那個時候，源輝就感覺有某種東西，正從拉斐爾的指尖流出，進入他的體內。

第二天。

在離開之前，拉和圖書斐爾曾經用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

她看了源輝一眼，發現他正投來帶著些許詢問的視線。

拉斐爾違背了與聖德芬的誓約，因此被其反噬並重創。

而且，她也是真的在把他當朋友，甚至是關係更加親密之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天性。

她將頭微微歪向一邊，就這麼看著聖德芬，「你是準備自己說呢？還是我來替你說？」

在那之後的事情，她並沒有考慮過……

但除了失望之外，聖德芬竟然感覺自己心中竟然有著些許的輕鬆。

這怎麼可能！

聖德芬一時間有些糾結。

她將那本書一下子合了起來，讓其重新消失在了雙手之間：

所以，她會依照天性，做一個欺軟怕硬，或者說明哲保身的智者。

「對於怪異來說，天性是無法違背的。」聖德芬輕聲說道，在她的語氣之中，源輝能夠聽到些許自我厭惡，「越是強大的怪異，越是如此。」

「這是拉斐爾給我的。」

「……可是這樣的話，姐姐就會選擇和源輝離開了。」聖德芬將頭無力地垂下，看向了自己的腳底，「如果她懷上了源輝的孩子，以她的責任感，是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

「我不要。」加百列非常乾脆地說道。

「說謊。」加百列彷彿能夠看穿聖德芬的心理活動一樣，輕而易舉地戳穿了她心中的謊言。

「究竟要背刺我多少次才甘心啊，拉斐爾。」

「我說你說謊，並不是說你沒在說真話。」看著正朝著她呲牙、差點就要衝過來咬她的聖德芬，加百列絲毫不為所動，「你只是沒有說出全部的真相而已。」

「但難道說，除了讓她懷上小輝的孩子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到了那個時候，聖德芬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還要跌到拉斐爾之下。

「她估計也已經猜到，你可能會利用從她那裡掠奪的規則，卻做些什麼。」

不過，就算她不說，源輝就會不知道嗎？

聖德芬囁嚅道。

「把能力還我！」聖德芬怒視著加百列，伸出了自己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