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心中稍微反省的同時,他也突然冒出一個疑問:
他由此在心中稍微反省了一下,決定下次莽的時候要謹慎一點。
鄧肯猛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陣輕微的磕碰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這座教堂被隱匿到了今天,某種莫名的力量一直在阻擋著外人對此地的窺探,那如果……他硬性地把這蓋子掀開呢?
「聲音?」雪莉和阿狗面面相覷,搖了搖頭,「沒有啊。」
雪莉回頭看了一眼,在驚悚中慢慢瞪大了眼睛。
他很好奇普蘭德城邦的深海教會對此會有什麼反應,更好奇那位風暴女神會有什麼舉動——既然他自己打不開這裏的帷幕,那就把這地方捅成一個大新聞吧。
然而近在咫尺的雪莉和阿狗到現在都毫無反應——顯然這聲音只有他自己聽到了。
他也沒有再感知到「帷幕」對面的情況,自己當初留在那個打傘怪人的分裂體中的火焰仍舊無影無蹤,他只能確定那火焰還在燃燒,甚至已經開始蔓延,卻觸摸不到那火焰所處的「維度」。
這裡是大教堂的檔案館,在女神注視下,這座檔案館記載著所有那些涉及超凡的、不宜公開的記錄。
鄧肯的注意力回到現實,他靜靜注視了那修女幾秒鐘,輕聲開口:「很抱歉,我無法安葬你,你先留在這裏
hetubook.com•com,或許會有人能來查明當年的真相。」
是時候再做一次「熱心市民鄧肯先生」了。
這件事,真的有必要藉助一下「專業人士」的手了。
「我看到了。」鄧肯打斷了雪莉的話,隨後邁步回到聖堂門口,他看了一眼那黑沉沉的大門,伸手輕輕推動。
修女……守衛聖堂的為什麼會是一個修女?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有一隊專門訓練過的守衛者駐紮在這裏么?
一行人飛快地走向出口,但在離開之前,雪莉又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鄧肯先生,這個……這個死掉的修女怎麼辦啊?」
當然,若按照嚴格的教義區分,在地下聖堂中的「女神」是葛莫娜的另一面,應該被稱作「靜海少女」才對。
「扭曲的時空……還真是扭曲到一定程度了啊。」
鄧肯死死地盯著這具冰冷的石雕,而他可以肯定,自己剛才絕對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彷彿夢中呢喃般的低語,就來自那石像。
雪莉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帶著阿狗跟上了鄧肯的腳步,他們離開地下聖堂,走向前方那條通往主廳的樓梯。
當然,這一次再找幾個巡邏的守夜者舉報恐怕是不太行了,那反而可能把第一批進來的調查人員害死,要怎麼用可靠有效的辦法把這裏捅成個和*圖*書
大新聞……還得認真尋思尋思。
剛才的低語聲消失之後就再沒有後續,鄧肯不知道一位女神平常都在忙些什麼,但對方現在似乎並沒有繼續注視這裏的意思,而地下聖堂的其他地方則仍然維持著最初的模樣,自己釋放出去的火焰並沒有像在廢棄工廠里那次一樣揭開什麼「帷幕」。
自己一把火過去之後,風暴女神和這裏的聯繫反而短暫加強了?!
「鄧肯先生?」雪莉這時候也注意到了鄧肯的奇怪舉動,她有點緊張地睜大了眼睛,不自主地貼著阿狗,「您發現什麼了嗎?」
一扇黑沉沉的木門佇立在主廳的入口,木門微微虛掩著,上面用鋼鐵和鉚釘加固,門扇上依稀可見神聖的符文紋路。
他只覺得風暴女神和這座教堂之間的聯繫已經被切斷,之前召喚阿狗、焚毀聖堂大門的時候也沒有引發什麼異象,便在探索時一點點放開了手腳,卻沒有想到自己一團火焰燒下去之後竟然引來了那位「神明」的目光——如果剛才那一聲疑問真是來自葛莫娜的話。
她還很年輕,年輕到令人惋惜,她並非專司戰鬥的教會守衛者,卻手執利劍死在這地下聖堂的黑暗中。
隨後她轉過頭來,看到鄧肯板著臉,面容深沉似水。
「好了,這裏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鄧肯則沒有在意雪莉www.hetubook•com.com和阿狗的反應,他只是回頭掃了一眼葛莫娜的聖像,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注視之後便轉身向出口大門走去,「此地不宜久留。」
心中就這麼飛快權衡了一番,鄧肯心中隱隱有了個想法。
說到底,他現在也不能確定剛才那一聲模糊的低語到底是不是葛莫娜的聲音,只是根據這個猜想在胡亂推測罷了,而眼前的當務之急……是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處理這座不對勁的教堂。
門背後被人抵住了。
「你們剛才有聽到什麼聲音嗎?」鄧肯隨手熄滅了指尖的火苗,一邊謹慎地靠近觀察著靜海少女的聖像一邊低聲問道。
鄧肯覺得自己這次可能是有點莽了。
鄧肯也停了下來,靜靜地注視著這位曾力戰而亡的女士。
阿狗喉嚨里咕嚕了一聲,心說這話哪怕說給幽邃深海的那些瘋子惡魔聽恐怕也沒人信啊,剛才大佬臉上那表情明明就是一個亞空間入侵者終於尋思明白了什麼叫亞空間入侵,並且準備進行一次亞空間入侵的笑容……
本應駐守地下聖堂的守衛者在教堂主廳里突然暴斃,生前沒有任何戰鬥痕迹,本應留在主廳的修女卻獨身一人在聖堂中戰死,入侵者疑似亞空間,且戰鬥之後沒有留下任何氣息,教堂在那之後被封鎖、遺忘,修女的某種「殘響」則回到了主廳中,繼續維www.hetubook•com.com持著日復一日的祈禱……
那一隊守衛者似乎是死在了教堂的主廳里……而根據自己在那一幕「疊加現實」中所看到的景象,那些守衛者並非戰死,而更像是坐在長椅上祈禱的時候就突然全部暴斃了。
鄧肯一聽就擺擺手:「沒什麼,打算為維護城邦秩序出一份力罷了。」
黑暗中,風暴女神葛莫娜的聖像依舊靜靜地佇立在地下聖堂中央,薄紗覆面,俯瞰塵世。
門沒有鎖,但繼續推的話會感覺到阻力。
女神像對鄧肯的再度靠近毫無反應,也不再有任何聲音傳來。
同一時間,位於上城區的深海大教堂中,面容沉靜的凡娜結束了每日例行的禱告,向部下們安排好今天的工作之後,她屏退隨從,孤身一人來到了這座宏偉、神聖建築的深處。
「門……門……」雪莉抬手指向大門的方向,張了幾次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這裏存儲著普蘭德城邦的歷史,存儲著教會對於這片土地的「記憶」。
鄧肯站起身,走向通往主廳的出口,雪莉在後面忍不住開口:「啊,咱們就把她留在這兒嗎?」
鄧肯越想越覺得糊塗,但他沒有胡思亂想太久。
鄧肯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回憶起之前在主廳里看到的景象。
這座教堂確實是帷幕上的一個重要節點,但以他和雪莉兩人之和圖書力,似乎不太好撬動這個地方。
他已經知道打開門之後裏面會是什麼情況,而這裏過於詭異的現象讓他放棄了用粗暴辦法一次次嘗試的想法。
「這叫保留現場,」鄧肯沒有回頭,「走吧,這裏的調查還沒有結束,只不過接下來就不需要我們自己動手了。」
他收回手,靜靜思索了幾秒鐘,克制了再點一把火將門燒開的衝動。
看這教堂的情況,在自己和雪莉進來之前,這裏顯然是被徹底廢棄、遺忘了的,風暴女神葛莫娜和這裏的聯繫也顯然已被屏蔽,按理說自己的火焰同樣是這教堂中的「入侵力量」,火焰焚燒之後只能讓這教堂的侵蝕、屏蔽比之前更加嚴重才對,就如在本已焚毀嚴重的廢墟上又點了一把火,但怎麼……
思索之間,鄧肯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是樂子人在籌劃一個大樂子時的笑容,然而這笑容卻把旁邊的雪莉和阿狗給嚇了一跳,尤其是後者,當場就把尾巴給夾起來了:「鄧……鄧……鄧肯先生,您是有什麼計劃了嗎?」
自己不是入侵者么?自己的火焰對具備秩序屬性的神明之力不應該有很強的破壞性么?咋還給女神燒精神了呢?
而以他現在這副軀體的情況,再加上目前失鄉號和普蘭德城邦之間的距離影響,他也很難再調動更大規模的火焰,很難再在這裏弄出更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