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於超凡者們來說，很多時候限制他們的並不是已經對他們沒什麼實際作用的法律，而是他們的內心。
超凡者們本來就有豁免權，殺人也不過是受到聯合議會的內部調查，確認他們並不是為了取樂或者是類似的理由殺死對方。
霍華德很快就記下了好幾個名字，他們或許與這件事情無關，只是和這個制毒團伙有著生意上的往來，為他們提供原料或者是從他們這裏買走貨物，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威脅。
過去美國的確是全世界高科技的領導者，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美國的大企業已經過於習慣通過美國的強權去打壓自己的競爭對手，這讓他們事實上已經失去了引領全球的能力，不過是在通過掠奪全世界的人才和成果維持技術霸權而已。
他毫無心理負擔地當著房間里的所有人開始折磨這個曾經隔著電話向他放狠話的傢伙，逼問他背後的人，隨後，又拿著帶血的匕首走向了那些正在瑟瑟發抖的人。
許久之後，他終於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如果我們不去做，那所有人的努力都將沒有意義。」
紐約wwｗ.hｅｔｕboｏｋ.cｏm•ｃｏm警察並沒有資格在這樣的情況下擊斃嫌犯，但白宮特勤局的限制就少了很多。
新大陸只有在與舊大陸的某些國家深度勾連時才有機會掌控這個世界，當美國失去了韓國、日本，失去了五眼聯盟，失去對歐洲和中東的掌控，即便是依然有著中南美洲廣闊的市場，它也永遠失去了輝煌起來的機會。
他換了一個彈夾，最終回到了這個制毒團伙的頭目這裏。
何況，在美國人無法繼續作惡，在販毒集團被徹底剷除之後，南美洲的巴西、阿根廷和中美洲的墨西哥都在憑藉著資源和人口迅速崛起。
這些傢伙還能讓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霍華德是黑人，奎恩是印第安人，這個比喻事實上對他們各自的族裔並不友好，但他們卻可以領會其中想要表達的意味。
但在之前國家崩潰造成的人才流失之後，美國已經沒有足夠的吸引力再去把已經被全世界瓜分的人才拉回來，美國自身的教育體系卻早就已經失去了培養足夠人才的機制和能力，美國人甚至都無法團結起來做點什麼像和*圖*書樣的大事，這樣的美國，根本就沒有辦法贏得競爭。
「我欠你一個情，奎恩。」他放下槍，對已經恢復人形的印第安首席武士說道。
聯合議會正在大力推進的行星防衛計劃、廣寒宮計劃、機器島計劃和聖城計劃中，聖城計劃的規模最為宏大，對世界經濟的促進也最大，但對高科技的需求卻最少，給予了發展中國家充分發展的機會。
美國人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因此將不滿遷怒到了桑德斯身上。但他們卻不明白，這不過是美國過去幾十年在全球持續作惡和掠奪，以及在國內持續愚民和製造內部分裂的不良後果的反映罷了。
他們都沒有機會到外國去，但聯合國還沒有搬離紐約，聯合議會也還在紐約辦公，他們經常可以與來自國外的超凡者們接觸，在桑德斯身邊保護他的安全時，也經常可以接觸到外國來賓。
這個傢伙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不存在的。
這些傢伙平日里都以狠人自居，但在面對真正的狠角色時，他們全都軟得像一攤稀泥。
美國夢曾是這個世界最甜美的希望，但這一切現在全都不復和-圖-書存在。
這個國家曾經是全世界的燈塔，所有人嚮往的夢想的家園。
可他們在美國卻無法體會到這一點。
「奎恩，我們做的事情有意義嗎？」霍華德問道。
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
過去他們最痛苦的地方就是距離美國太近，距離天堂太遠，但現在，在羽蛇神和豹神的庇護下，已經沒人敢繼續暗中禍亂他們的國家。
霍華德的憤怒當中當然有很大的比重是因為搭檔和她年幼的孩子們被殘忍殺害，但同樣也有對自己家人的擔憂。
霍華德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人們驚叫起來，但卻在有規律的點射中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之中。
奎恩無法回答霍華德的疑問，因為這恰恰也是他自己的疑問。
當美國已經不再是世界霸主，當美元不再能夠像過去那樣綁架全世界、收割全世界，當四大糧商不能再隨意地製造飢荒，當美軍無法再通過在全世界駐軍控制能源和金融，當美國無法再通過發動戰爭製造危機，美國就失去了過去的所有魅力，無論是從投資環境、安全、便利程度還是收益率都遠遠比不上歐洲，和_圖_書當然更比不上東亞和正在飛速崛起的東南亞。
他看了看奎恩，後者同樣對毒販們沒有任何惻隱之心。
這樣的人甚至都不值得霍華德浪費寶貴的超凡力量。
過去印第安保留地里那些對生活喪失了希望，整天像行屍走肉一樣活著的人當中就有許多人深受麻醉劑的毒害，就連他的母親也曾是癮君子，直到兩年前才因為先祖之靈的恩賜而去除了毒癮。
在奎恩看來，毒品絕對是帶給印第安人，乃至是帶給這個國家混亂和災難的元兇之一。
混亂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過，比起人們向他們描述的那種混亂，美國的混亂與其說是充滿了生機，倒不如說充滿了絕望和歇斯底里的味道。
「我會儘快處理完手上的事。」
「先去喝一杯。」霍華德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更何況，他們面對的還是對警察下手，對超凡者放狠話的毒販？
「那就回來吧。」奎恩說道，「我們都很需要你。」
他通過對講機通知外面的警員們進來收拾殘局，把販毒集團的外圍人員全部逮捕，並甄別大廳和包房裡的客人的身份，而他和奎恩則坐上了他的車子，離和-圖-書開現場，一邊打電話確認家人安全，一邊駛向了自己常去的酒吧。
執法記錄儀？
美國只能在行星防衛計劃和廣寒宮計劃中獲取一席之地，但卻要同時面對歐洲、日本和中韓的競爭，而他們在公平競爭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多少勝算。
機器島計劃幾乎是中國和韓國的禁臠，因為其他國家的造船產能完全無法與他們競爭，在海洋養殖和海洋種植方面同樣已經遠遠地被甩在了背後。
桑德斯的政策的確正在把美國從深淵中拖出來，但他卻沒有辦法修改憲法，防止富豪們逃離美國。
整個世界都欣欣向榮，處於一種類似大航海時代剛剛開啟時的充滿了生機的野蠻和混亂當中。
資本這種東西自然會做出選擇。
他瞄準這傢伙的胸口，毫不猶豫地開了三槍。
超凡者的酒量遠比普通人好得多，而像奎恩這樣身體全面強化的超凡者更是幾乎不會喝醉，所以，兩人也只是象徵性地喝了幾杯，便轉入了正題。
霍華德於是突然舉起了槍。
但印第安人的情況至少已經比過去好了很多，而且，作為先祖之靈最信任的武士，他也必須無條件的信任先祖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