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明點點頭。心裏想,任志遠出來后,自己輕鬆多了。有些事,真的可以委託他去做。
陸皓明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發泄的人,把這幾個月的事盡情地敘述了一遍。
進了15樓董事長辦公室。任志遠給陸皓明泡了一杯茶。兩人坐下。
「斗?」
任志遠剛出來,他也得要一段時間恢復元氣。
回到座位,任志遠翹起大拇指:「大哥,就是要這樣。」
這是一個大套間,有棋牌室,會客廳,辦公室,卧室。陸皓明經常來,非常熟悉。
「這麼厲害?真算得准嗎?」
「以後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不過,他一般不給人算命,我與他相識多年了,他才說了這麼一句。」
掌聲如暴風雨般響起,立即有兩個穿得很露,打扮妖艷的女子上來獻花。
老六領著他們坐到中間位置,進來一位領班,走到任志遠身邊,彎腰附耳說了幾句。
任志遠點點頭,送他出廳子。老六跑上來,說:「陸主任,你就走?還唱一曲,讓我們再欣賞一下你的高音啊。」
光線太暗,但裏面的人數翻了一番,還是看得清楚的和*圖*書。陸皓明定定神,發現每個人都摟著一個小姐。
「第一樁,管住自己的手,不送錢。重要客人來我店裡吃啊,洗腳啊,開房啊,費用全免。這等於送錢。也是我開酒店的原因。
兩人又拉了些閑話,任志遠的手機響了。他接聽后「嗯」了幾聲,把電話一掛,說:「唱歌去。那首歌叫什麼名字去了?」
第二樁,管住自己的嘴。我肚子大,什麼都容得下。在公共場合,我見了領導畢恭畢敬,有時候,我甚至裝作講話都有點緊張。巴巴結結的。
陸皓明見任志遠突然眼睛一橫,目露凶光,頓時大笑:
陸皓明關心的是任志遠到底是什麼原因進去了。與周副書記有什麼瓜葛,這些官場信息才是他感興趣的,便說:「我們兄弟倆,你說句真話,他們為什麼要弄你。」
他站起來哼道:「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何不瀟洒走一回。」
那掌聲瘋狂極了,彷彿要把包廂抬起來。
任志遠笑道:「不就是周副書記喜歡到我這兒來吃頓飯?有時洗個腳?他們想從我身上挖出更多的線索https://m•hetubook.com•com。
陸皓明樂不可支,笑道:「任總,親愛的老弟,我痴長你幾個月,真的應該向你好好學習。說實話,這段時間我也很不順暢。但沒你這麼樂觀。」
「大哥,如果是你們當官的抓了進去,他們不怕。但他們知道我是混社會的,怕啊,人心都是肉長的。」
他們又問我送沒送錢給周,我說沒有。他們不信。天天問,總是幾句原話。我也總是兩個字:沒有。」
任志遠喉嚨里發出一聲短促的笑,發了一支煙給陸皓明,才說道:「昨天請印台山慧智大師來看了一下,那魚不適宜掛,取了。」
他唱得越來越好,高音一點不生澀,當他唱到「呀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原」時,他那洪亮的聲音,震撼了全場。
歌廳,洗腳城就在酒店的副樓。
任志遠點了一首歌。
「他們應該不會怕你威脅吧?」
「我幫你打聽清楚。」
「桂魚圖取了?」
哈哈哈哈哈,任志遠發出一串長笑,說:「對,昨天上午回來的。我立馬就去請慧智大師來坐坐。因為他算準了我和_圖_書三十歲有一小劫,但這小劫挺過去了,以後就暢通無阻。」
一曲罷了,音樂停了下來,任志遠說:「不是我唱,是為我大哥點的,在開唱之前,我要介紹一下。
陸皓明從他們交談的表情可以猜出:領班是問任志遠,是不是要叫兩位小姐來陪。
「任總確實具有惡狼氣質。」
「可他這個人有關係啊。」
坐了半個小時,陸皓明突然一驚,他包里還有兩萬塊錢呢。便附耳跟任志遠說了兩句。
至於朋友之間,私下場合,從不談官場上的事。領導們覺得我嘴穩,有什麼私事也交我去辦理。
對大哥,我就一點不隱瞞,如果大哥透露出去,等於你當年沒救我,我早就沉到了河底,現在是偷生,多活幾年而已。」
如果我不開酒店,我請重要客人,照樣要掏票子。不是買單就是送錢。
任志遠一聽,盯著陸皓明:「你說說。」
音樂響起來,陸皓明開唱。漸漸地,他找到了感覺,找到了他讀書時曾經的雄風,汪局長在任時的豪氣。
他覺得有點尷尬。
「哪兩樁,讓我學學。」
「你昨天就『出差』回來的和_圖_書?」
我大哥曾獲得全國男高音比賽一等獎(眾笑),現在,掌聲有請我大哥——賽韓紅同志——演唱《青藏高原》。」
是該忘卻煩惱,像任志遠一樣地生活,他走上前去,接過話筒,朝台下鞠躬。
他們走進去,包廂里老六帶頭鼓掌。
基本沒變,只是他們坐的沙發對面掛的那幅畫不見了。
陸皓明說:「《瀟洒走一回》。」
久違的掌聲,久違的熱情,久違的眾星捧月,一下激發了陸皓明的豪情。
陸皓明快速走出歌廳,下了樓。打開公文包查看。又摸了摸。它在。
我也先掂量掂量,這事辦不辦得。這個時候,我就會直言不諱提建議。所以,領導們對我非常放心,又覺得我這個人還不是一頭豬,有副頭腦。
他騎上摩托,心情變得格外愉快,摩托飛馳在夜上的無何。
老六笑嘻嘻道:「陸主任好走。下次專門請你。」
「沒打你吧?」
任志遠沒有說話,臉上有些厭惡的神色,似乎在說,你是新來的領班吧,這麼多人,給我喊小姐?
「對。我說的斗,不是要你天天吵架,明斗暗鬥都來。那個什麼馬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松,你絕不能讓著他。」
任志遠擺了擺手。
任志遠又掏了一支煙給陸皓明,吸了一口,悠悠地說:「大哥,我就有兩樁注意得特別好。」
有什麼線索可挖?我說,不說他當時是書記,就是你們來我店裡,我陪你們吃個飯,洗個足,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到底是斗還是忍,他一時拿不定主意。還有,自己想請任志遠活動活動,換個單位。這時候提出來也不妥當。
陸皓明說:「那就拜託你了。」
任志遠說:「兄弟,斗。」
任志遠說:「對,我們要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不要有太多的思想包袱,來到人間就是瀟洒走一回。」
掌聲再起。
任志遠說:「那我就不送你了。」
任志遠拍拍自己的胸脯:「大哥,你看我這副樣子,笑起來是菩薩,猙獰起來也是一條北方的狼,對不對。」
任志遠說:「他哪像你?可以天光玩到天黑的,人家是領導,事多。」
「沒有。我進去就聲明了,我是君子坦蕩蕩,沒和任何人有經濟瓜葛,如果你們對我動手動腳,我任某是個亡命之徒,出來之後,誰動手,我就搞死誰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