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科長有些悔意，說道：「一個在上州做生意的同學發了財，每次回市裡就要邀幾個同學玩幾盤。
宋爺只笑笑：「到時你會明白。」
第一二句好理解，第三句讓陸皓明困惑。為什麼最後是不黑不白呢？
結果，他沒輸，反而是另一個叫鬍子的同學輸了一萬多塊錢。鬍子說沒錢玩了，換了一個同學繼續玩。」
聊開了，陸皓明也有選擇地跟他談談單位上的一些事，說說自己的苦惱。又說自己讀歷史書籍太少。以後要多讀些史書。
皓明，你跟姓夏的關係好，我也不怕你告訴他。他對我做得太過分了，完全可以大事化小的事，他偏偏小題大做。
陸皓明說：「按照你的理論，歷史沒有借鑒意義？」
他當初並不是想要搞朱科長，而是建議僱人跟蹤一下朱斯迪，因為朱斯迪愛打牌，暗中拍幾張照片。
「我也談不上與誰好，參加工作到今年有七個年頭了。終於弄明白了一件事，跟誰好都沒有用。對自己好，對家人好就行了。」
我送雞沒別的意思，就和_圖_書是想借個機會和你見面談幾句。」
他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牌技卻相當臭。我們都叫他『運輸大隊長』。那天晚上就玩得比較大，大家都想從他身上贏一把。
朱科長說：「你說。」
他這一輩子要走好運啊，否則，哪天倒霉了，別怪我姓朱的在上面用力踩幾腳。
朱科長說：「我也不管你是夏威派你來的，還是你真心念著過去的那份情，都覺得應該和你談談。
覺得當初不該出那個主意，夏威也太狠心了。所以過了年，到了正月初八，他就早早地去了村上。
這家喊我喝杯茶，那家邀我喝杯酒。如果要我繼續扶貧，真的願意長住村上不願回來。」
朱科長恨恨地說：「感謝老弟，被姓夏的一擼到底，談什麼振作，只是他得小心點，我現在是跟他公開叫板，他別在陰溝裡翻船。」
回到家裡，他心裏還是隱隱作痛。
「其實誰不打牌呢，以前我們也玩過，不帶點彩沒意思。我不了解情況，你那次打得特別大嗎？」
相同的情和*圖*書況，相同的背景，你以為後人總會吸取前人的教訓嗎？一點也沒有，該犯錯誤時，還是一樣犯。」
他就不是跟郭萍有矛盾嗎？郭萍確實推薦過我，但我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說到這兒，他欲言又止。
今天是夏局長，可能明天就是郭局長。有些事變幻不定。你振作一點，過兩年又是一條好漢。
這句話，就成了陸皓明心中的一個謎。他不知道宋爺在暗示什麼。
陸皓明說：「想開點。無論你相不相信我，我陸皓明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陸皓明問：「就是遇事不要怕。」
「我們常說以史為鏡，其實歷史並不能作為鏡子。人們在歷史上犯過什麼錯誤，今天還是一樣地犯錯誤。
朱科長說：「是啊，要是有機會，我也想去扶貧。我沒想當什麼工會主席。
「第二句：你要把自己混得不黑不白，人家不知道你的底牌，才能左右逢源。」
不是夏威派你來的，我就感謝你，你仍然是過去的陸皓明。」
和_圖_書他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說道：
雖說這正科級也當了四五年，也夠條件，但夠條件又想當的人一大堆，有些雜種就用下三流的手段誣陷我。」
陸皓明一聽，知道朱科長沒有猜測到自己。因為他要當工會主席，起碼還得兩年。
結果第二天，局裡就傳開了，說我賭博被派出所抓了。越傳越廣，夏威就找我談話。因為派出所有記錄，我也承認了，想不到姓夏的大做文章。
被追問得急了，宋爺就說：「只怕你達不到那種境界。你到了那種境界，自然就有體會。」
陸皓明今天想和朱科長見面，其實內心是有點歉意的。
陸皓明說：「洗耳恭聽。」
陸皓明覺得，宋爺非常有趣，又有點高深莫測。只是第三句不肯解釋，讓他一直放心不下。過後追問了幾次，宋爺總是搖頭。
陸皓明問：「第三句呢？」
陸皓明臉不改色心不跳，說道：
只有住到村上，他才快樂點。
「為什麼呢？」
我那些同學都是做生意的，警察也只想罰點款。當天晚上就放了我們和圖書。
「你說我遠離是非，說得也對。這官場不是我待的，到了村上，我反而如魚得水。
兩人坐下后，陸皓明強裝鎮定，其實腋下直冒虛汗。他提起壺，給朱斯迪倒了一杯茶，試探道：
陸皓明心中驚了一下，看來朱科長並不太相信他，也在試探他的底線，便苦笑了一下，說道：
朱科長說：「這點，我倒是相信你。」
想不到夏威下手這麼厲害。直接殺雞給猴看，把朱科長一擼到底。原以為夏威是青銅，其實是王者。
再向局裡寫舉報信，說朱斯迪參与賭博。夏威好拿著這舉報信跟張市長去交差，說這個人告狀的不少。
「人不可能不犯錯誤。何況又不是貪污腐敗養小三，老兄，你還是要振作點。
這年春節，宋爺倒是沒回上海，陸皓明就有了一個好玩處，天天到宋爺家去聊天。
陸皓明說：「輸了一萬多塊的那個人心裏不舒服，他報的案？」
宋爺說：「第三句就是你最後也是不黑不白。」
「大體上如此，你自己去體會。」
你在官場混，做到外圓內方。m.hetubook.com.com守住底線就行，我送你三句話。」
宋爺長笑一聲，搖搖頭說：「我喜歡讀書，什麼《資治通鑒》，二十四史，我得出一條結論，學習歷史是沒有意義的。」
是夏威派你來的，我托你捎句話給他。
「第一句：膽子不大，你就不要去混官場。」
他說：「如果我當上了一把手，外圓而內方。心懷正義，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為人民利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最後怎麼會不黑不白？」
陸皓明說：「不黑不白就是不要太愛惜自己的羽毛。跟什麼樣的人都能相處，不能像包公、海瑞一樣成為某種典型符號。」
陸皓明與朱科長坐了一陣，說年底了，大家都忙，下次再聊。
「對。因為過去現在將來，人類都在犯相同的錯誤。這是人的本性決定的。
「你說的，我都可以理解。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總是懷念過去的那段歲月，釣釣魚，打打牌，多好啊。其次，有個不成熟的建議。」
朱科長說：「反正不知道。只能說人不走運，喝涼水也塞牙。打著打著，警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