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遠二話不說,提起東西就上樓。陸皓明想,任志遠是個人精,萬局長住幾棟幾層,他全部清楚。
兩人正要下車,小李來電話了,說:「陸局長,修好了,你還在那兒嗎?」
文娟說:「這是應該的,鄭院長當了局長,我們一直改不了口,還是喊他院長。」
鄭院長家住在二樓,家中果然沒有客人,院長夫人見陸皓明提著禮物,說:「陸局長,你們夫婦怎麼這樣客氣?」
好一陣才通,陸皓明說:「局長,想早點給你拜個年。在家嗎?」
任志遠說:「你看簡訊,他一定發了簡訊給你。」
陸皓明輕聲說:「幫我代向許主任問好。」
「那我馬上過來。」
陸皓明把煙往外面一丟,說:「下去,一個老總坐在自己的酒家門口聊天,還要那酒店幹什麼?」
任志遠喉嚨里發出幾聲揶揄的笑聲:「她和你一樣,在干同一件事。或許正把車子停在哪棵樹下,跟領導聯繫。」
「局長,扶貧村裡送點土特產上來,我給你送了一份過來。」
任志任說:「你先電話,我去送。」
「我和文娟想來拜訪您。」
「你們醫院業務能力強的科室主任,又跟新院長不和的,有沒有?」
接了文娟,任志遠把他們送到鄭院長樓下,說:「不知你們坐多www.hetubook.com.com
久,回去就打個的士算了。」
兩人一路散步,陸皓明告訴文娟,27日要去汪書記家。
「在。」
小李說:「我等會再回你的電話吧。」
萬局長說:「小萬還請局長多照顧啊。改日要小萬來拜訪你。」
這樣說來,第一就是老唐家,陸皓明出發就打電話,說來拜個早年,五分鐘就到,有點土特產請下樓來提一下。
鄭院長聽了,說道:「陸局長,你是個公道人。我確實喜歡醫院工作,有成就感,在局裡簡直是磨洋工,浪費時間。」
郭萍說:「沒在家。」
鄭院長夫婦一直送他們到樓下。
這個辦法真好,到了樓下,老唐下樓,陸皓明從后尾箱提出一個袋子,交給老唐。兩人連話都沒說。
陸皓明說:「你昨天晚上,就不一次性說完。」
陸皓明氣憤地說:「胡扯,你跟鄭院長老婆說說,讓趙主任牽頭,聯繫幾個業務骨幹,聯名上書。」
不進屋,讓郭萍下樓,又有點不禮貌。突然他靈光一閃。打了個電話給郭萍。
「陸局長,對不起,車子出發時,突然發現胎沒氣。修好了,我再跟你聯繫,實在對不起。」
陸皓明恍然大悟,雙手一拍:「對,李司機也拿不準什麼時候可以過hetubook•com•com
來,領導坐在旁邊,他也不好打電話。」
到了領導家,大大方方地說,領導有件小事跟你彙報一下。領導就一定把你領進書房。
鄭院長瞟了一眼他妻子,示意她別說這些事。他夫人不服氣:「和文娟夫婦說一說不行嗎?他們又不是外人,跟你一條心的。」
「對。說中醫就是哄哄病人,治不好病的。」
陸皓明點頭,說道:「這個不用說,我是院長的鐵杆支持者。」
「確實坐滿了人,他老婆開門,我沒進去,只說,剛才跟萬局長打電話的人叫我送過來的。」
剩下的就是郭萍了,這個人不太好打交代,她可能拒收。陸皓明想了又想,覺得提著進屋,又怕遇見同事。
這個事不是不可能呢。只要有人牽頭,聯名向組織寫信,組織上會重視。
老唐提著東西上樓,陸皓明就鑽進了車子。
一會兒,小李果然回復道:「謝謝局長,那我明天早上聯繫你。」
兩人回到酒店,車子停在前坪,沒有下車,在車裡聊天,等小李回電話。
陸皓明說:「也好。」他撥通了鄭院長的電話,問他睡了沒有。鄭院長說:「還早呢,我喜歡晚上看看書。」
兩人把車子開進財政局院子,任志遠把車子停在一處樹下。陸皓明打了萬局長的電話和圖書,接通后,他說:
任志遠說:「郭局長已經到了領導家裡,小李趕快溜過來取東西。」
院長夫人憤憤不平:「其實他最適合在醫院工作,自己能看病,大家又服他。到衛生局幹什麼?管工會,天天閑著。」
小李是局裡的司機,又是村上送的,這個理由堂堂正正。
第二站許主任家,也是先打個電話。許主任連樓都沒下,派了一個人下來,來人輕聲問:「是陸局長吧?」
「村上送了點土特產,叫小李給你送過來。」
陸皓明說:「這個李司機……」
陸皓明打了個電話給小李,叫他到南國大酒店的前坪來。
小李是老手,只點頭,不說話,裝上東西,一溜煙就跑了。
我們這些人雖然幫不上大忙,但作為醫院家屬,可以鼓與呼啊。現在的醫院像個什麼樣子?」
陸皓明把簡訊給任志遠看了,任志遠說:「你試探一下,說實在不能過來,明天上午再聯繫。」
陸皓明靈感一閃。其實這辦法也可以用來對付郭萍。
上了車,任志遠說:「送禮不要分官職大小,一定要先易后難。關係好的先送。」
陸皓明一看簡訊,果然小李發了一條過來:
陸皓明對任志遠說:「回酒店。告訴小李來取。」
文娟感嘆道:「你現在也知道走動走動了,方便的時和*圖*書候,跟汪書記說說鄭院長的事。」
第六站去萬局長家。陸皓明說:「萬局長家肯定賓客盈門。」
陸皓明留了心,小李提東西放后尾廂時,他看見了裏面還有好多禮品盒。
院長夫人說:「陸局長,你和汪書記關係好,也幫著老鄭說說話。」
任志遠笑道:「肯定是領導家人多,郭局還不方便進去,她還在某個樹蔭下等。」
陸皓明說:「任總,你硬是個老手。經驗豐富。」
「是啊,你怎麼知道她說話的聲音很輕?」
陸皓明笑道:「一點土特產而已。」
一會兒,任志遠就下來了。鑽進車子,笑道:
郭萍說:「好。」說完就掛了。
一會兒,小李就到了。陸皓明下車,提了兩袋東西給小李,輕聲說道:「村上一份,我一份。」
「中醫科趙主任,趙菊人。現在的院長看不起中醫。」
任志遠看了看表,說:「現在還只有晚上九點,你聯繫一下鄭院長,如果方便,叫上文娟,我把你們送到他家樓下,乾脆今晚送完吧。」
「連趙老他都看不起嗎?」
陸皓明讀給任志遠聽。
又坐了幾分鐘,陸皓明夫婦起身告辭。
其次,小李把這些東西放進了一個塑料儲物箱。免得這些雞魚與高檔禮品混在一起。
農曆25日晚上,陸皓明就和任志遠開始去送m.hetubook.com•com禮。
陸皓明說:「老弟,你真仗義,我幹這一行。臉皮真薄。」
文娟說:「我們乾脆走路回去,你也要運動,不是坐辦公室就是坐車。」
文娟說:「過了年我去說說。」
看來,任志遠算得真准。現在他說的送禮要「先易后難」也管用。如果第一個送就遇上個難老虎,耽誤時間,那麼一個晚上根本送不完。
鄭院長夫婦十分熱情,泡茶上水果。院長夫人連說文娟是個重義的人。老鄭不當院長了,還年年來拜年。
「歡迎啊。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只聽說你當了局長。」
陸皓明暗示道:「醫院和學校一樣,一定要選懂行又懂管理的人來負責。我聽文娟說,醫院很多人希望鄭院長回去。
「馬上來。」
第三站,四站,五站,基本上是這樣,連樓都沒上,就輕鬆出手了。
任志遠打斷陸皓明的話,問道:「郭局長沒在家,她說話的聲音很輕,是嗎?」
等了十分鐘,小李還沒回話。
任志遠給了陸皓明一支煙,說道:「送禮是件最尷尬的事,現在不送什麼禮品了,就送信封。
任志遠說:「這個就要現場教學。像今晚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才想起。」
如果領導不受禮,就說,什麼事,你說。這時候,你要有兩手準備,要找出一件事說出來,否則你就出洋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