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三樓會議室，戴月說：「就等你一個人。」

陸皓明咳嗽一聲，汪書記睜開眼睛，望了他一眼。

這時，任志遠來電話。陸皓明說：「等一等。」

高舜解釋：「現在不能大動，地方已經沒有能力再挖了，只有等專家組到來。」

汪書記說：「之縣，你們說說理由。」

任志遠問：「我車上還有幾位記者。」

陸皓明接過「工作證」牌牌，掛在胸前，問道：「還能給我一塊嗎？」

我的建議，勇於承擔責任是比較明智的選擇。何況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的，還有待調查。如果是有人懷恨，故意引爆現場，我們的責任就相對少一些。我就說這麼多。」

「《無何市委書記表態：用最快的時間搶救生命；用誠懇的心態接受媒體監督》。」

陸皓明剛起身，唐盛的電話來了：「陸局長，你在哪裡？」

他快步跑上樓。

小徐搖搖頭：「不行。記者可以由你陪著進來，公安不會攔你。這是新發布的指令。」

汪書記厲聲問道：「小崔給我反映，你們到處設阻，不讓外面的人和車進來，有沒有這和_圖_書回事？」

「誰要呢？」

戴月說：「這個可以，一級對一級負責，但我們現在要送汪書記，高市長看，等會列印出來，你們都要簽字。」

之縣的兩位不太熱心，主要由市委宣傳部分管新聞的孟星為主發言。他詳細講解了接待記者的注意事項。

第二批人員被通知到二樓參加會議，他們就是宣傳組。

「30多人。」

高舜見汪偉民發火，其他人不敢吱聲，補充道：「指揮部還是不能亂進人。」

邵縣長舉手，汪書記點了點頭。

「我在指揮部。」

汪書記問之縣劉吉：「劉書記，到底有多少人，現在搞清楚了沒有？」

「還沒救出一半啊。」

「我主張放開，現在是一個網路時代，如果我們瞞報，瞞得了一時，瞞不過長久。特別是對記者跟蹤，限制採訪自由，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真相一旦大白，是錯上加錯。

汪書記抽出一支煙給陸皓明，然後說：「讓他們都來吧——」

戴月說：「主要有兩種意見，一種是之縣宣傳部門認為要嚴加管控，理由是其他地方都是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另一種是陸皓明同志建議，放開管控，讓記者自由採訪。」

「有位記者。」

比如集中到縣裡的「枝花賓館」住宿，允許記者自由採訪，當然，現場和醫院除外，因為現場不安全，醫院不能影響治療秩序。

汪書記說：「有正當理由的可以進來。連我調個辦事的都進來不了，你們是想捂著，捂不住。」

邵一純說：「現在有句話是防火防盜防記者，不一定對，但是我們想在傷亡方面，盡量做得不定性為重大安全事故為好。

陸皓明說：「那你們等一等，我再去請示。」

汪書記說：「不管其他地方採取什麼措施，我們堅持一條原則，錯誤已經犯了，就秉著勇於承擔錯誤的原則。要處理人，從汪偉民開始，我執政一方，不能保護人民，我有罪。

汪書記說：「現在請高舜同志介紹現場情況。」

工作人員小徐上樓，對戴部長耳語幾句。戴部長說：「細節等會再研究，我們先到二樓去開會。」

第一組人員進入了會議室，他們是從搶救現場回來的高市長https://m.hetubook.com.com，之縣劉吉書記、縣長邵一純，以及市縣相關部門領導。

陸皓明坐下，戴月說：「那前面討論的細節都作廢。汪書記表了態，不防記者。現在我們就討論如何接待記者。」

高舜說：「現場救出受傷人員15人，已全部送往醫院。送至醫院已無生命特徵的有6人，其他都在搶救。此外，從外省調來的專業搶救組正在路上，估計一個半小時到達。」

陸皓明等人退出會議室。

邵縣長出去打電話了。汪書記對現場搶救，醫院救治作了一番安排。

陸皓明知道邵縣長的意思，就是盡量控制死亡人員在10以下，如果超過10人就盡量瞞報。

二樓，汪偉民正在主持調度會。

當然，他這句話不是批評高市長，是說給劉吉聽的。

目前已經死了6個，離10個的標準非常接近了，這無論是對縣裡，還是對市委政府都非常不利……」

這個不再討論，就是徹底放開讓記者採訪。宣傳組的同志出去，第三組——善後組的同志請進來。」

劉吉臉紅到脖子根上，低頭不語。

「唐記者，請和圖書你馬上過來，最好是任志遠陪你到指揮部來，他路狀比較熟。到了指揮部樓下再打我電話。」

「什麼誤會，連衛生廳的專家組你們都要盤查半天，你馬上去通知，除了搶救現場，各定點搶救醫院門口，人車不準進之外，其他路上關卡全部撤掉。」

汪書記說：「陸皓明同志是臨時抽調過來的。現在請他發表意見。」

市縣相關人員退出去立即落實執行。

他快走幾步進了會議室。大家都已落座，只有之縣劉書記邵縣長那邊還有個位置，他走過去，朝他們兩個欠了欠身子，坐下。但劉、邵兩人像不認識他似的。目光都望著別處。

陸皓明說：「你到任總那兒休息一下。一定要休息一下，我等會回你電話。」

採訪完畢，我與他們溝通一下，明天見報的文章，最好是用大標題報道我們開明的態度，標題我都擬好了。」

汪書記也許太疲勞了，半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休息。

「在路上時，我的手機沒電了，借別人的手機打你電話，你沒接。現在我快到了無何，直接來指揮部行嗎？」

陸皓明走到警戒線外，與站在那兒的和-圖-書唐盛握了握手。然後對任志遠說：「你回市裡，這裏不準進。」

縣長邵一純答道：「可能有些誤會，下面執行得太過死板。」

他之所以這樣回復，就是怕這個方案，萬一汪書記同意之縣的意見呢。

一直等辦事員列印出來，陸皓明簽了字才「咚咚咚」地下樓。經過二樓時，市委辦的小徐叫住了他：「陸局長，給你。」

宣傳組的同志再上三樓討論細節。陸皓明下到一樓，給唐盛打了一個電話：

陸皓明走過去，說道：「書記，有幾家媒體已經到了樓下，特別是省報唐盛也到了，我建議您接受一下採訪，主要談談搶救措施，以及對記者採訪的歡迎態度。

汪書記一聽來了精神，問道：「什麼標題。」

陸皓明往二樓走，高市長等人往下面走。陸皓明知道散了會。高市長和之縣的書記縣長是去現場接待外省來的專業搶救隊。

汪書記說：「現在討論輿論管控，宣傳組已把討論原稿送我看了，請戴月同志發言。」

不到半個小時就拿出了方案。洪亮表示，雖然有大指揮部，但他們都屬縣委縣政府管理，情況還是要向書記縣長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