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黨組會都不解恨，乾脆開全體幹部大會。在會上指名道姓，撕開臉皮，非讓他做檢討不可。
柳是如點點頭。
他不會向司機打聽什麼，人家進了省長樓，談些什麼，司機一概不知。何況早幾天開會，他宣布副職的工作一律要向他彙報。
這時，侯永平推門進來，說道：
柳是如站起來，朝外面走去，侯永平跟上。
柳是如皺起眉頭，問道：「皓明廳長沒來嗎？」
肖歌本來就是為廳領導服務的，與領導接觸最多。他陪任何一個廳領導都正常。
比如陸皓明走進食堂，他們會笑著跟他打招呼，會喊「陸廳長好」，但不會與他坐一桌。這可以理解，與領導坐在一起，總有點不自在。
簡直是目無領導，把你兩個單位交給別人管，你是自己同意了的啊。
陸皓明要給秦朝泡茶，秦朝說：「我自己來。」
「通知所有幹部明天上午開會，一個也不能請假，要請假的，必須跟我請假和*圖*書。」
何況與一個一把手不喜歡的領導坐一起，更不合適。
陸皓明笑道：「無非是麻煩一點。這是柳廳長親自分工，不聽不行啊。」
陸皓明進了辦公室，秦朝也閃了進來，把門關上。
喝了點酒就靠著大轉椅半夢半睡。好在是空調房，熱氣很足，特別溫暖，特別舒服。
侯永平說了幾個人的名字。
一般幹部，包括處長們都不知道陸皓明現在主要是抓兩件事。他們都認為柳廳長給陸皓明來了一個「后發制人」——把文藝處的權削掉了一半。
他慢慢地喝茶，十分鐘，二十分鐘，陸皓明竟然沒來。
侯永平進來給他身上蓋了床薄被，又把轉椅調成斜躺式，再把輪椅抽出踏腳板。
現在卻像小孩子似的賭氣，明明去了省長樓，卻不向我彙報工作？
柳是如窩著一肚子火。
柳是如接待老家縣領導的宴席已接近尾聲。這班縣領導對柳是如恭維不已。柳是如喝了點ｈtｔｐs://ｗww•hetubｏok•coｍ.ｃｏm酒，也興奮起來，表示過了年，就給老家文化館撥五十萬基建款。
他再喝一口茶，打了一個電話給肖歌：
柳是如如夢初醒：「哦——那就推遲開。」
吃過飯後，他也回辦公室休息。
聽完彙報，他再侃侃而談。
柳是如點點頭，把門關上，回到那條轉椅上，轉過來轉過去。恨不得馬上召開黨組會，開成一個批判陸皓明的大會。
陸皓明去食堂吃飯。
「你暫時這樣干吧，先提出一個副處長人選給我。我向黨組彙報，以後就選其中兩個單位讓副處長管，讓他去彙報嘛。」
再等十分鐘，也就是說，等了他半個小時，陸皓明還是沒來。
一是有應酬不完的飯局，不必到食堂吃；二是回家吃。
車子絕塵而去。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肖歌：
也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唉，廳里可真沒有一個斗得過這老狐狸。
「分工總要講點科學嘛，越分越麻和圖書煩。」
陸皓明安慰道：「新生事物總與自己的想法，行動有所衝突，慢慢適應就好。」
沒有人來敲門。
接下來，他就等著陸皓明來向他報告工作。
柳是如把電話筒重重一放。
陸皓明打開行軍床，好好午睡。
「有人來找過我嗎？」
這樣，就等於高鐵上的商務坐躺椅。
都在場子上混，幹部們學會了謀人。應該與誰在公開場合保持距離。他們做得天衣無縫。
柳是如鑽進車子，侯永平坐到副駕，對馬師傅說：「去『望月樓』。」
侯永平搖搖頭。
以前一些幹部就近接送一下小孩。現在一定要先簽到。接送小孩與簽到又是同一個時間段。弄得這麼複雜，幹部的積極性也沒有了。」
他們三人基本上坐一桌，邊吃邊聊。
秦朝說：「廳長，這個分工有點亂，文藝工作分成三個廳領導管，我不是三個領導都要彙報？這簡直是胡扯。」
他想，這個陸皓明開始也雄心勃勃，碰上柳是和*圖*書如這個老油條，暗裡明裡打壓，扯上原來一班黨組成員合力圍剿，現在也認輸了。
他先給陸皓明加了茶水，然後給自己泡了一杯。
秦朝與陸皓明又扯了幾句閑話，走了。
「喬廳長去了歌舞團調研，劉廳長去了群藝館調研。」
肖歌說：「應該在辦公室吧，他沒有跟我說要外出啊。」
所以，這兩個包廂一般空著，陸皓明也不進去，就跟廳里的幹部坐在一起。
「廳長中午喝了點酒，需要休息，如果是急件，你就放我這兒。如果是一般性的工作，等他睡一覺再來。」
柳是如大約下午四點才醒來，他在房間里伸展伸展胳膊，然後喝了一大半杯茶，人好像清醒了。
食堂還是講規矩，有兩個小包廂。家在上州的廳領導，分為兩種情況：
馬師傅的意思是——你要用車，叫我就行。
柳是如坐在辦公室，司機馬師傅進來，說：「廳長，我回來了啦。」
「各位廳長，下午有請假外出的嗎？」
柳和-圖-書是如很舒服地躺著，竟然睡過去了。
「廳長，有個飯局，就是你老家縣裡的客人，你答應招待他們。我在『望月樓』訂好餐了。現在可以過去，馬師傅在外面等。」
兩人坐下。
秦朝是陸皓明的直接部下，如果陸皓明在食堂吃飯，他肯定要陪。
只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肖歌。另一個是文藝處秦朝。
他突然記起一件事，打開門問侯永平：
吃完，陸皓明起身就走，秦朝跟上。
「廳長，明天上午九點，全體班子成員都必須趕到省政府開會。時間上來不及啊。大家八點就要出發。有的是從家裡出發。」
比如劉副省長和他談了些什麼，有些什麼事要請他柳是如做主。
因為有侯永平在外面擋駕，來人彙報工作。侯永平都只從外間探出個頭，說道：
「皓明同志回來了，又到哪裡去了？」
秦朝說：「這個單位越搞越差，就天天查點崗。以前像寫大材料，可以請幾天假在家裡寫，現在，必須到辦公室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