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爺說：「皓明啊，當官四境，你入第三境了。」

一是單位的內部考核，年終總結，這件事全權委託方廳長負責。

大家忍不住笑了。

段有義說道：「廳長誤解了我的意思。我說的是你不要批評喬逸凡、方崇義，我也知道，絕對不是他們舉報的。

陸皓明問：「第四境呢？」

段有義覺得，要在文化廳混下去，不能耍任何花招。要讓陸皓明認為他是一個沒有任何私心的人。認真地說道：

宋爺感嘆道：「第一境，短衣境。所謂短衣，原指勞力者，要穿著短衣才能幹體力事。也指你沒當官之前的處境。

這一境要有衝勁。你生於農家，無靠山，無背景，全靠自己七沖八撞。你得有衝勁。正所謂，富人只要不亂來，就是富人；窮人如果不亂來，就永遠是窮人。

「上次我沒有撒半點謊。林秘書長確實跟我說過，這個，你可以問他。」

陸皓明治服了段有義，下一步，他就忙起來了。

有義啊，你年輕有為，所以，我在做事做人方面教你一些方法。沒有悟性的人，我才不教呢。舉報就舉報吧，我任其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態擴大，對你，我還是不同一點。先了解情況再說。」

小谷接過，給段組長點上火。

陸皓明聽完笑道：「有義，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為林秘書長，或者其他領導討要件什麼作品，這是完全可以的，我只能說時機不對而已。

他知道，陸皓明這個人老謀深算，如果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段有義本以為自己是老江湖了，沒想到在陸皓明面前，自己還是太嫩了。

陸皓明坐在辦公桌後面，看到段有義進來，只是微微一笑點點頭，示意他坐。段有義坐下后，定了定神，開口說道：「廳長，我想了好幾個晚上，想和你談談心。」

他人緣廣，手下都是暗哨。比如這個凌開封，虞曼玲，說不定都是陸的卧底。這樣一想，段有義決定與陸皓明談一次，消除誤解。

陸皓明再點點頭。

陸皓明點點頭，笑道：「你看到了問題的實質。現在是你一個人做事，十個人瞪著眼睛看你。所以，我們必須小心謹慎。

陸皓明說：「宋爺，您說得十和_圖_書分形象，我努力做個您所希望的人吧。」

於是，你不再仰起頭，靠在靠椅上，而是坐得端端正正，對任何事情都三思而後行，謙虛向人請教。」

我可以預言，以後沒一個人能趕得上你。」

我負責聯絡協調。

宋爺搖搖頭：「我不想你有第四境。」

你不要把這件事掛在心上，上次開會我不是表揚你了嗎？」

「第二境，前襟短，后襟長。此為你第二境。想你當初為官時，先為副局長，後為科協主席，再為教育局長，縣委書記。

陸廳長還是很看重自己的，真的放任舉報信亂飛就壞事了。當著其他人，自己也不好把林秘書長的話說出來，說出來就是禍。

「但您也給我說說啊。」

二是三禾景區選擇元月一日開張，這件事，前段時間由肖歌同志負責。現在，仍然由他代表文化廳與淡水一起，做好開張的準備工作。

他說：「同志們，現在是十二月份了，明年元月，集中辦三件事。

竹素大師說過，希望他徐徐圖之。要徐徐圖之，就是要把文化廳這個基礎打牢。他帶了文化處譚處長，就跑兩個地方和圖書。

陸皓明一打一拉，段有義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在陸皓明面前不能耍花招。段有義心中暗自慶幸，那天，那個半真半假的謊撒得好。

小谷不會得罪任何一位廳領導，陸皓明不可能在文化廳搞一輩子，也不可能次次都帶上自己。自己在文化廳搞一輩子的可能性比較大。

此為你之短衣境。」

他抽空回了一趟小滸村。和老朋友們：李支書、宋爺、村長、二娃等人好好聚了聚。專門在村上住了一夜。

段有義很幸福地走了，走到外間，抽出一支煙給小谷：「來一支，分享一下廳長的好煙。」

你跳樓也好，告狀也好。都是別人眼中的『亂來』，但你不亂來，你就當不上官。

於是，他就常常低頭沉思，腰一弓，前襟就長了，后襟就短了，皓明啊，我只希望看到你第三境啊。」

段有義在小谷的手上彈了一下，示意可以鬆開打火機了。他吸了一口煙，得意地出門。他想，與陸皓明的誤會終於消失了。

三是評選大師，我不參与，一切由段有義同志操作。原定時間元月五日表彰，請有義同志在十二月組織專和_圖_書家評審。

陸皓明喝了一口茶，說道：「好好乾。」說罷，丟了一包煙給他。

因為這其中競爭激烈，有些人為了評上這個大師就舉報我，實際上是舉報候選人。」

次日，段有義走進了陸皓明的辦公室。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還是強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

「第三境，前襟與后襟一樣齊，這就是你現在的狀況。猛干一番，你覺得僅憑衝勁是干不好事業的，還要上峰賞識，下面支撐，二者缺一不可。

陸皓明問：「哪四境呢？」

段有義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

陸皓明沒有否認，一旦否認就等於識破段有義奉承之心。他也沒有承認，一旦承認就等於沒有自知之明。

「廳長，我經歷了這麼多領導，唯有你最讓我佩服。廳里，不，整個文化系統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說什麼，大家就幹什麼。從來沒有干錯過一件事。

至於以前的柳廳長，後來的杜廳長，當不上你一個小指頭。你如一盞明燈，照亮著整個文化系統。你的才能，領導藝術不僅空前，而且絕後。

那天晚上，他專門跟宋爺談了兩個小時。談自己的工作，www.hetubook.com.com生活，以及感受。

陸皓明聽了，心中一動，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微微一笑，說道：「有義，我們之間談談心最好了。有什麼，你儘管說出來，不要保留。」

段有義聽了，感激莫名，掏心窩地說：

一年一度很快就要過去。他召開了一個黨組會，安排了一下工作。

一是之縣，一是北水。

陸皓明認真地點點頭。

你衝勁足，有一股做事不怕難，只想干出一番事業的雄心壯志。所以倪視群雄，坐在那兒，身子往後靠，所以前襟短。后襟就長。」

開完這個會，陸皓明就真的不太管事了。

「我覺得廳長提醒得非常對。我想了想，這件事情很複雜，非常複雜。」

之縣的藥材苗都栽上去，頂上的小鎮也差不多建好。陸皓明跟淡家坤只談一個觀點——不要急，慢慢來。

「第四境就是當官當久了，被複雜的世事折磨得沒有了銳氣，感嘆做事千難萬難，有時為了一件事，左思右想，想半天也沒有辦法。

「怎麼非常複雜呢？地市報送，我們不插手，由專家評審。」

你有困難找我。

總之，我當好肖歌和有義同志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