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雙方第一次角力

段有義像平時一樣,目不斜視,雙手放在後背,腆著肚子,一副領導氣度走出了辦公室,然後上車,緩緩地駛出文化廳。
坐在這兒不能動彈,又內心煎熬。內心煎熬不打緊,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苗焰當時沒有老公。
大家參加都這麼久時間了,這一點都懂。
一是把段有義欺負張慧的時間段固定在參加抽調在評選辦這個時期;二是把非禮的日子固定在拍攝照片之前。
說到這兒,田芳說:「我乾脆跟你回去,我們找個地方演示一遍。多帶幾件內衣,我扮段有義。只有真撕,才會真像。一是你說得更清楚一點;二是用力方向,力度都經得起實踐的檢驗。」
因為沒有監控,他也不怕你告。因為你一個女同志有家庭,這種事也不敢張揚。因為他沒有得手,就在工作上刁難你。
張慧點點頭:「是的,我們受盡了他的折磨,經常加班。」
三是解鈴還得系鈴人。只要關鍵證人苗焰不承認,你到哪兒去查?
當晚,她把張慧叫到了一個非常偏僻的茶館。門一關,就教訓起張慧:「我叫你去跟蹤段有義,是一種策略。www•hetubook•com•com
所以,會議開完以後,一切風平浪靜。
接下來,田芳這個老搞紀檢的,就與張慧從細節上完善證據鏈。
張慧明白了,這時,她徹底慌了神,問道:「那怎麼辦呢?」
田芳說:「你就選一個夜晚,虛構段有義把你叫到他辦公室,然後就抱住你,撕你的衣服,你回去把平時穿的一件內衣撕裂。
你現在呢,一衝動就去找陸皓明投訴,還在廳里公開哭罵,這不是把自己陷了進去?你那幾張照片能說明什麼問題?
段有義坐在辦公室看文件。至於那一份份文件內容,他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在文件上划波浪線,以表示這段話很重要。
他心裏也堵得慌。
自己妻子還不知道這回事,就算以後知道了,她也沒有證據,也不會去舉報。
如果是內部處理,陸皓明一定會叫他過去談話,但陸皓明一下午沒有動靜。
她先把程序給張慧講解了一遍。然後說:「成立評選辦之後,段有義就成了你的直接領導,是嗎?」
最慌的田芳,她知道張慧如果不告和圖書,段有義就會反告張慧誣陷自己。要求組織處理張慧。
他聽了就會心虛,對你有所忌諱,就不敢打壓你。
你不從,就從他辦公室逃了出來。以後的一系列事情就都可以解釋清楚了。
兩人把細節摳了一遍又一遍。
事情已鬧到這個程度,最慌的不是張慧,她反正是個沒有主見的人,幼稚天真。仗著漂亮,以前在那個小縣城任性慣了。
如果組織調查,張慧穩不住,把自己供出來,一切就完了。田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過,急沒有任何用處,她想了一下午,終於想出了一個主意。
他知道,成敗就在今晚。
張慧吃驚地望著這個遠房姨媽,真是智商比自己高一萬倍。她好像從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塊木板。感嘆道:「好,這個太好了。」
過正常人的生活,那是多麼幸福啊。
田芳只好使出最後一招——告訴張慧,就告段有義非禮自己。
因為,他像處在一個孤島上,誰也沒來找他。
堵車,堵車,堵車。
「比如,你拍了段有義喝茶出來,那個一點用也沒有。你應該在平時有意無意提醒段有義,笑嘻嘻地跟他開和_圖_書玩笑。
「記得,我都記了出勤日記,因為要造加班費。」
而這個拍攝的日期,又正好吻合,因為陸皓明教育過段有義之後,段有義與苗焰作了一次長談,正式了斷兩人關係。
他就等著下班。
田芳雙手一拍:「晚上加過班就最好了。你能記得起具體日期嗎?」
從證據的角度,這就是一條環環相扣的證據鏈。有因有果。就完全可以解釋你為什麼敢罵娘,他為什麼要打壓你。」
他媽的,下一次,就是別人脫|光了站在老子面前,老子也要扭轉身子,大義凜然而去。這日子是人過的嗎?
你受不了他的刁難,聽說社會上傳聞他和一個大學女老師經常到北水瑤寨幽會,所以你想捉姦,沒有捉到,但是拍了一些照片。
直到前面的車子動起來,他才吐了一口長氣。
段有義迅速作了如下決定:
黨組做出的決定,沒有人透露給他。每個參會者都知道,如果透露出去,追查起來就要受處分的。
凡是這種問題,不是小三自己舉報,就是小三老公或者自己妻子舉報。只有這三個人的舉報才有殺傷力。
張慧從內心,把這位遠房姨媽當成了神www•hetubook•com.com。於是一來,一切理由成立,不存在自己誣告了。
兩人匆匆出門。
內心就像燒滾的水,上下沸騰。
那一次,他們兩人從茶館出來,被張慧拍上了。照片雖然有點模糊,但段有義的模樣還是認得清楚。
田芳和張慧是在夜幕下密謀,行動,而段有義在白天就在想對策了。
看到燈光,他的心又撲撲跳起來。
當天下午,他一直坐立不安。
田芳做了最後一次安排,叫張慧把自己穿過的一件內衣,現在去取過來。
人生的痛苦莫過於里表不一。
這時,他才體會到沒有私情是多麼幸福。
上了主街,他才開得快一些,一會兒,他的車子就匯入瞭望到頭尾的車流之中。
娘的,我還是個人嗎?像一條狗。像一條被主人拋棄了的狗,在別人吃飯的時候,還在這郊外流浪,流浪。
事實上,一切反常的風平浪靜,就是大風大浪來臨的前奏。段有義以特殊的嗅覺,敏感地意識到一定會查他。
一是不去找廳里的任何人,找廳里任何人都沒有用。
田芳說:「我被紀委抽調到外單位審案子,有這方面的知識。你自己撕的,與別人撕的是有區別m•hetubook•com•com的。」
心裏好像針錐在扎,臉上還要開心地笑。
「加過。」
好不容易到了五點半,段有義還不能走,他要等別人都走了,才能去找苗焰。
冬天的夜來得早,天漸漸黑起來,遠處的大學城閃爍著燈光。
張慧問:「為什麼要取過來。」
「什麼策略呢?」張慧睜大眼睛。
「對。你太幼稚,胡平不過是把你當成替死鬼,他的目的是搞段有義,陸皓明。」
現在,最為關鍵的就是今晚一定要和苗焰再見一次面,向她通報對方舉報他,已經是鐵板釘釘,將會發生的事實,求她堅定地站穩立場。
無數腳步聲響過之後,大院的車子都開走了。
「是吧,晚上加過班沒有?」
好不容易才駛出主街,車子向郊外駛去。
二是不能有慌亂的表現,自己的陣腳不能亂。所以,他一直坐在辦公室看文件。
「胡平?」
說段組長啊,昨天晚上我到北水瑤寨喝茶,看到一個女同志跟你一起出來,我就沒喊你了。那個人是你妹妹吧。
跟你說實話,陸皓明還是想保你,不想把這個事鬧大。但人心難測,胡平想搞大,他想借這個事情,把文化廳的醜事抖出去,是他一定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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