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多,審問苗焰的那兩名同志也審不下去了。負責人張副主任到王亮臣辦公室彙報情況。
段有義說:「行。」
一種是夫婦關係,親戚關係,家庭家族長幼關係,這個屬於正常的人倫關係。
一種是知己關係,喜歡在一起,談論自己感興趣的話題。這種關係有可能上升為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王亮臣和工作人員走了出去。
段有義的人生就是父親的翻版,只是環境不同而已,同樣酸甜苦辣。
「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和一個單身女人聊到十一點多?」
他手下的工作人員正在審問苗焰。他望了一眼苗焰,這個女人確實長得漂亮。
王亮臣說:「你把大家都召集到這兒開個會。」
她之所以喜歡上段有義,是因為段有義向她講述自己的勵志故事。每一個普通人要成長為一個不普通的人,那種故事特別讓人著迷。
一會兒,王亮臣走進了另一間審訊室。
第六室主任王亮臣走進了審問室,後面跟著一名工作人員。
王亮臣也沒有辦法,段有義的態度很端正,絕不多回答一個字。
王亮臣最後亮出了那張照片——他與苗焰從www.hetubook.com.com北水瑤寨茶樓一同走出來,問道:
「什麼時候認識的?」
最有趣的是這堆乾柴烈火,饑渴得隨時開干。下鄉一起檢查工作,跑到山上干過,被一條大蛇嚇得魂飛魄散,副鄉長為此一個月不舉。
段有義跟王亮臣是熟人,平時見面總會握個手,寒暄幾句。此時見了面,王亮臣對段有義點點頭。
王亮臣說:「你多反思一下,我們不會隨便叫一個人來紀委。」
所以,她哭完,又哭了一場。
王亮臣之所以這樣說,是工作職責所在。
她抹乾眼淚,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想見到段有義這個人了,也再也不和人談論這件事了,即使和父母也不談。
下午繼續審。
審訊在繼續。
「去年九月份。」
一會兒,其他兩人跟著張副主任進來了。
等眾人走了,他坐在那兒沉思。
「有共同的愛好和興趣。」
段有義說:「好。」
這是我的個人看法,供王主任參考。」
然後,他走了出來,回到自己辦公室。
她父親教會她許多生存知識,鬥爭知識。
段有義則站起來,討好地點點頭。
現在m.hetubook•com.com,缺口打不開,這些有趣的細節也沒辦法聽到。
但我們也可以隨時再叫你來,如果下次再叫你,後果就不同的,你想清楚了沒有?」
當然,她這個充滿了恨意的決定,救了自己,也救了段有義。
她走出那個大院,攔了一輛的士,忍著沒哭。
王亮臣走進去說:「苗焰同志,我們不會誣陷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說假話的人。你一口咬定沒有這回事,我們暫時放你回去。
王亮臣說:「大家發表意見。」
苗焰爽快地回答:「想清楚了。」
這是她喜歡段有義的原因。
「你和苗焰是什麼關係?」
紀委審案,放人也是一種策略,因為人一旦放了出去,就會放鬆。當事人不知道紀委的監控仍然沒放鬆。可以隨時收進來再審。
如果遇上一些個性強的人,反問「正常聊天不行嗎?」就會激怒審問人。
再審,沒有足夠的證據,也是審不出一個所然。
一種是普通朋友關係,這個也沒問題,活在這世上,總要有幾個朋友。
他記得在縣公安局查案時,一位副鄉長與鄉里婦女主任通姦。被他拍了幾下桌子,嚇m.hetubook.com.com了一頓,副鄉長如竹筒倒豆子,全抖了出來。
當然,這種審問都是以姓名、性別、年齡、工作單位之類的詢問開頭。
他決定下午還問不出什麼情況就先放苗焰,再採用技術手段。
……
工作人員出來請示王亮臣。
但這麼簡單了解就放了苗焰,又怕其他人說他敷衍了事。
當然,對王亮臣來說,他也不想拖,快過年了。這個案子如果老是拖著,紀委是不存在放不放假的問題,只要案子沒結清,就是過春節,也只能守著這幾個人。
現在關鍵的是,不知道段與苗,是否上升到了不正常的男女關係。這是第一點;二是上升到了那種關係,又沒有足夠的證據,也讓人莫奈其何。
如果說他對段有義的印象,總體上算好。段有義有個特點,每次見面都是點頭哈腰再遞煙。雖然自己是副廳長,段有義也是副廳級,但段有義總把自己當成一個下屬似的。
段有義與苗焰有沒有關係,他同意張副主任的意見。
王亮臣也沒有辦法,男人與女人之間,這種關係很難說清楚。
第二種,他們沒有私情,也就是平常說的存在曖昧關係,互相之和-圖-書間有好感,喜歡聚一聚。這種情況也在情理之中。那麼,我們就要謹慎,不能辦成錯案。
平時,要是審訊這類通姦案子,大家極感興趣。一旦打開缺口,隨著審訊的深入,細節一一呈供,那故事足夠刺|激。
現在分為兩種情況,一種,他們確實有私情,但捉姦要拿雙,僅憑吃過飯喝過茶,不足為證。
她父親是一位知青,是自己摸爬滾打從農村裡衝到上州來的。
不過此刻,段有義仍然留置在審問室。
他百思不得其解,這種沒有任何進展的審問,還要拖到什麼時候呢?
張副主任發言:「大家都是審案的老手了,這種事經歷過不少,我們現在缺少的是關鍵證據。
直到回到自己那個小窩,她把門一關,才忍不住放聲大哭。
下午,第二輪審問開始。
這兩人還是一樣,既不感到委屈,也不多說一個字。就是同志關係,朋友關係,再上升也不過是相互喜歡探討一些文學藝術。
在一旁的工作人員飛快地記錄。
而今,卻落得一個聲名狼藉的結果。
他是從基層派出所一步一步干出來的,從派出所到縣公安局到公安局廳,再從公安廳調紀委。他審過的案子不和圖書
知有多少。
但苗焰是個普通的大學老師,不具備這方面的反審訊能力,也問不出個所然。她反反覆復就那麼幾句話。
段有義是搞這一行的,審不出多餘的情況,實屬正常。
「聊天。」
問過之後,王亮臣說:「段有義同志,有人舉報你作風方面的事情,請你如實回答。」
王亮臣沒有表態,說:「大家再繼續問一問,讓他們多說話,言多必失。打開缺口。現在散會。」
於是,簽字畫押,苗焰走出了紀委。
不管王亮臣怎麼問,段有義都沒有猶豫,飛快地回答所提問題。
比如,你發簡訊給你最值得信任的人,說有這回事怎麼樣?他們也沒有辦法。你就麻煩了。人家還在隨時監控你。
兩名工作人員發表了意見。一個介紹審問段有義的情況,一個介紹審問苗焰的情況。他們的口供基本上吻合。
哭完了,哭累了,她才感覺一個小女子的無助。
當然,審問段有義是有難度的,他本身就幹這一行,自始至終,他沒有反問過一句話。
她與段有義不同,生長在上州,父親母親都是中學教師,生活優渥。但她是從小聽著父親講述自己的奮鬥故事長大的。
「同志關係。」